看著眼前的頭顱,薑言不知不覺有了一種陌生感,這顆頭顱和他印象中的吳歌不太一樣。
“莫非他已經醒了,這期間一直在假睡?又或者意識被其他東西替代了。”薑言內心忽的有點不安。
如果出現了以上這些變化,那薑言就不能繼續把這顆頭顱帶著,否則容易產生意外。
他有點懷疑之前四合院外門口的燈籠被吹滅很可能就是這顆頭顱乾的。
保險起見,他必須確認這顆頭顱的變化,於是他掏出殺豬刀,猛地朝頭顱砍去。
一聲悶響,吳歌的臉龐被利落地豎砍一刀,出現一條恐怖的裂痕。
其他老外見狀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薑言會這麼突然地對吳歌的頭顱出手。
然而,砍下這一刀之後,薑言卻是十分震驚。
之前這把殺豬刀能輕鬆將那隻無頭男屍肢解,無頭男屍的恐怖程度已經很高。
但對於眼前這顆頭顱,殺豬刀隻是劃出一道裂痕,並沒有將它一分為二,可見這顆頭顱的堅韌。
很快,吳歌臉上的裂痕冒出一股熱氣,隨後便被黑色的針線縫合起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修補這顆頭顱。
最後,連縫合的痕跡也漸漸淡化,吳歌的臉又恢複原樣。
“被殺豬刀迎麵劈砍都沒有醒來,應該是真的睡著了,畢竟在夢境裡受傷還是會感到疼痛,除非吳歌真的這麼淡定。”
但即便再怎麼淡定,在迎麵劈砍的劇烈痛苦下不可能絲毫表情反應都沒有,所以薑言確認吳歌依舊陷入沉睡。
“難道是我多心了嗎?”他靜靜地看著這顆頭顱,漸漸打消了之前的疑慮。
或許是之前被鬼新娘的力量影響,現在他的神智已經有些迷亂,開始變得疑神疑鬼。
也是在剛剛的事情之後,那群老外都不敢靠近薑言,圍坐在供桌的另一邊,留下薑言和吳歌的頭顱孤零零地待著。
趙晴看見薑言的模樣,有些擔憂地走了過去。
但薑言看見她後,卻有點驚訝道:
“你來乾什麼,現在最好不要靠近我,我也不知道我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我才要好好看著你啊。”趙晴笑了笑,毫不忌諱地坐在薑言身邊。
薑言見狀沒有多說什麼,內心忽的有了一些領悟。
剛剛自己神智被影響的時候,就是被趙晴叫醒的,他覺得這不是巧合。
聯想起之前趙晴忽然上車的事情,他也覺得有些詭異,或許趙晴出現在這裡不是偶然,不過他暫時還想不明白為什麼,隻能留一個心眼。
四合院外,風越來越大,門窗都被吹得吱吱作響。
眾人圍聚在幽綠色的靈燭周圍,靜靜等待著黑夜過去。
村子裡已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正房外麵也是一片漆黑,隻有掛著燈籠的地方被微弱的紅光照亮。
不過這個照亮的範圍很小,燈籠也在狂風中搖曳,紅光也變得飄忽不已。
“我們真的能度過今晚嗎?”海倫不禁有點害怕起來,看著搖晃的門窗,她感覺這個四合院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安全。
“應該沒問題吧?這個四合院應該能為我們擋下大部分魘的攻擊。”約翰安慰道,但語氣也有點不確定。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那些燈籠對魘有沒有作用都還不知道。”海倫明顯有點懷疑。
似乎看不慣她,陸濤語氣冰冷道:
“不想在這裡待著,我就把你丟出去。”
海倫聽後臉色蒼白,頓時沒了意見。
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三個敲門聲,十分有規律。
眾人聽後心頭不禁一緊,雖然正房的位置和四合院大門隔得很遠,但他們依舊能聽清楚這個聲音,好像敲門的那個東西就在門外。
“有東西來了。”陸濤一臉警惕道。
眾人都集中精神,不敢鬆懈,之前帶來的靈異物品也都準備好了,嚴陣以待。
“咚,咚,咚。”
又是三個敲門聲,隻不過和之前相比,這次的聲音要更大一點。
眾人聽後都不禁有點疑慮,陸濤也感覺有點不安,但具體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這時,薑言瞥了一眼他們道:
“那隻魘應該也是成長型的存在,如果遲遲不給它開門,敲門聲就會越來越大,它也會變得越來越恐怖。”
見識了守靈魘和無頭男屍這一類夢魘後,薑言對成長型的夢魘也漸漸熟悉。
“咚,咚,咚!”
和他猜想的一樣,第三次的敲門聲比之前更重了。
眾人都紛紛感到不安,如果讓這隻魘繼續成長下去,說不定就會把四合院的大門攻破。
“要不要把它送走,不然感覺會越來越麻煩。”羅恩握著掃把道。
其他老外都覺得有點道理,現在黑夜沒開始多久,是趕走那隻魘的最好時機。
陸濤點了點頭,掏出一根靈燭遞給羅恩,語氣嚴肅道:
“你去把它趕走,速去速回!”
羅恩內心有點忐忑,他隻是提出意見,並不想出去冒險。
但看著眾人不可動搖的態度和陸濤那陰冷的眼神,他明白這下子有點騎虎難下了。
“好!”他咬了咬牙,接過靈燭,然後起身離開。
“慢著!”忽的,薑言把他叫住了,漆黑的雙眸盯著他道,
“千萬不要把大門打開。”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才反應過來,現在四合院的大門是緊閉的,如果羅恩想使用掃把擊退魘,那就得把大門打開。
這樣一來十分危險。
但不打開大門,羅恩又如何擊退那隻魘?
“把門開一個小縫,攻擊完之後馬上關上,應該沒有問題吧?”羅恩詢問道。
“不,薑言說的對,這樣還是太危險。”陸濤反駁了他。
“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繼續這樣下去,大門遲早會被那東西打破!”羅恩依舊堅持他的觀點。
就在這時,薑言站了起來,道:
“我和你一起去,這樣保險一點。”
羅恩聽後欣喜不已,有薑言陪著,他的底氣就大了不少。
薑言沒有磨嘰,提著殺豬刀就跟了上來。
他們推門而出,一陣猛烈的寒風撲麵而來,羅恩手中的靈燭火苗幾乎快要被吹滅,憂慮的燭光微弱得隻能照亮他的臉龐。
“今晚的風好大……”薑言有些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