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歎,這怎麼一樣。心裡的火成功被勾了起來,低低道:“還是我來吧……”
紹楨腰身就被摟住,不由自主貼近,嘴唇被咬了一下,她下意識張口,溫熱的東西滑了進來,氣息全被攫取。
她乖順服從,地道寂靜深暗,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紹楨被親得有點迷糊,還是太子的反應讓她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好了,已經夠了。我們去看地圖。”說著回頭往他的寢殿去。
太子將她拖回來,低聲道:“我已經帶在身上了,我們回屋去看。”
紹楨有點狐疑道:“真的?”
太子點頭,從袖子裡拿了一卷羊皮紙出來:“我騙你做什麼?剛才專門去找出來的。”
紹楨半信半疑地要接過來:“我看看。”
太子收回手,將羊皮紙塞回袖子裡,把燈盞交到她手上,道:“說了回屋再看。好事多磨啊。拿穩了。”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往來路走。
紹楨看他這急切的樣子,猜不出他心思真是有鬼了,埋在他懷裡甕聲甕氣道:“你堂堂太子,怎麼總乾這種偷偷摸摸的名堂?要是叫左諭德看見你現在這幅尊容,肯定要死諫的。”
太子低頭看她一眼:“真沒良心,這不都是因為你嗎?要是……”
紹楨追問:“要是什麼?”
眼前已經是寢屋的燭光了,太子沒回答,一步踏出地道,徑直往床邊走,放她坐在床上,接過燈盞隨手一擺,俯身過去,將她困在枕衾之間。
呼吸相聞。
紹楨道:“你怎麼不說了?”
“要是你從小就扮回女子,說不定我今日還沒見過你。”說完,他自己也笑了,低頭來親她,雙手幫她解著衣襟。
紹楨也設想了一下,若是娘沒有將她養成男孩,她一個小女兒,還是有了侯府的名頭更好生存,父親肯定會提早帶她進京的。父親活著時權勢很重,她說不定還會進宮拜見……
忽然想起來什麼,費勁地從他的禁錮中爭得片刻喘息餘地,太子無奈退開一些:“又有什麼事?都老夫老妻了,難不成還害羞嗎?”
紹楨瞪著他:“誰老了?我連二十都不到!你帶了魚漂沒有?”
太子不耐地嘖了一聲:“不帶哪兒敢沾你?再生一回孩子,我也要被嚇死了。”竟然從枕頭底下拿了隻小盒子出來,裡麵果然是淨水浸泡的魚漂。
紹楨又擰他一把:“好啊,原來早等著了。”
太子含住她的嘴唇,模模糊糊道:“噓,良宵一刻值千金……”
拉燈。
春深三回,紹楨累得手指都不想再動,太子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嗯了一聲,擺擺頭拒絕:“不要了,你弄得我有點不舒服,再來要像上回一樣出血了……”
太子初初饜足,不像之前那麼迫切,便偃旗息鼓,又有些擔心:“我幫你看看。”
紹楨任由擺弄,等他重新回了身邊,懶洋洋道:“怎麼樣?”
太子說:“沒事,隻是有點紅,上回我已經吃夠教訓了,怎麼還會傷到你?”
紹楨感受了一下,確實不像以前過火那幾回一樣痛,便指使儲君做事:“有點冷,我不想沐浴,麻煩太子爺幫我擦洗一下,好不好?”
太子歎了一聲,任勞任怨地去淨房端熱水。
擦洗之後,兩人偎在一處,紹楨在他懷裡聚精會神地看著宮禁防禦圖,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的額頭,問道:“你看這麼入神,是不是還不累?剛剛在玩我?”
紹楨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沒搭理,隨口問道:“南京的皇宮也修了地道嗎?”
太子伸指在乾清宮西邊的位置點了點:“南京故宮隻有這裡一條,直通城外姑嫂庵,靖庶人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紹楨驚訝抬頭:“不是說靖庶人放火自焚了嗎?”
太子笑道:“靖庶人可是被他叔父搶的皇位,怎麼可能甘心自焚?那燒焦的殘骸一具也不能滴骨認親,不是皇家人。聖祖皇帝找他下落找了幾十年。”
紹楨好奇道:“聽你這語氣,最後找到了?”
太子嗯了一聲:“出家做了和尚,找到時已經圓寂了,一個子嗣也沒留,倒是省了聖祖皇帝斬草除根的功夫。”
紹楨心說這倒是撿回你朱家老祖宗的飯碗了。
太子也有些玩味:“說來高祖皇帝也當過和尚……”
紹楨笑了出來。
太子跟著笑了一會兒,摩挲著她白淨的臉:“咱們生幾個孩子呢?”
紹楨想到生孩子那時留下的心刺,視線凝了一瞬,若無其事道:“你不是說被嚇到了?又來想孩子,無不無聊?”
“所以我每次都老老實實戴魚漂嘛,”太子說,“不過咱們隻有一個孩子,太少了,嗯,我想想,起碼,得兩兒兩女吧?”
紹楨忽略剛才的不舒服,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兔子呢?兩兒兩女,你是動動腰的功夫,我得遭多少罪?”
太子輕歎:“說的也是,你身子還沒養好,等過了二十一再說吧。”
紹楨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是二十一?”說得這麼確定。
太子勾了勾她挺翹的鼻尖:“那時候總能養好身體了。”
紹楨心裡還是有點奇怪,不過也懶得再糾纏,隨意道:“反正你登基之前我不想生了。”
過了會兒,沒聽到他回答,抬頭去看,男人正輕輕擰著眉。
紹楨也皺眉:“難道我要請十個月的病假去生孩子?”
太子放鬆了眉宇,輕聲說:“要是父皇還在位,你又有了身孕,我就跟父皇坦白了。”
紹楨急得要罵人,太子捂住她的嘴,安撫道:“父皇春秋鼎盛,身子骨也健壯,我總不能弑父吧?你要是有了身孕,就是兩個孩子,父皇總不可能那時候要取你性命。咱們光明正大的在一塊,不好嗎?”
好個鬼。難道讓她進東宮後院?
那可不像現在這麼輕鬆刺激了,每天服侍主母,夜裡等著男人可能會有的臨幸。太子要是登基做了皇帝,全天下他最大,紹楨隻要像現在這樣安撫住他的心就成。但是,他若是沒登基,頂頭還有個父皇管著,在後院就總要顧及體統顏麵,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縱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