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當尺、陳二人沉浸在淩雲劍宗秘聞中不曾回神之際,卻聞穹頂天際傳來巨響...非是蒼天怒吼的那種地動山搖,而是那種震懾心魄的響動,令得陳、尺二人不得不運足全身功力抵擋的同時,將昏厥的白袍男子與慕容嫵一並護住。
抬首相望,映入二人眼簾的,是那穹頂之下,本是暗淡不清的烏日,迸出巨大的波動與穹頂相觸所致。
“這...難不成又是那凶獸出世了嗎...”
尺夜眸中顯出一絲恐慌,望向天際,喃喃而言,話音未落,身旁陳慶澤似是發現了不對,儘管穹頂天色尚暗,‘烏日’亦是不顯,但穹頂與烏日邊緣,兩道身影隱現,仿若憑空出現一般。
再運內力,聚於雙目,待得瞧清一霎,陳慶澤不由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望向那兩道身影,驚而起身:“那是...那是木兄弟嗎?”
“什麼!”尺夜聞言,亦是同驚,忙眯起雙目,向著穹頂天際望去,雖然不甚清晰,但那幾與夜色相融的青衫,卻令人一眼識出。
“沒錯,是木兄弟!”篤定一刻,尺夜急呼開口,身旁陳慶澤聞言,隨即回首,帶著幾分凝重,望向無間獄處,此前木兄弟入那無間之地,為何會從穹頂那輪烏日中跌出。
不過兩人已無暇多想這當中緣由了,木兄弟既是從空中‘烏日’墜向蓮花山巔,此刻兩人也不必再趕往無間之地了,尺夜抽回思緒,指著一旁昏迷不醒的劍十方問道:“是殺、是留!”
陳慶澤稍稍思忖,手中長簫疾出如電,又封劍十方幾處大穴,隨即開口:“此人身上太多秘密,尚不能隨意處置,我以全力封其穴位,擔保他一日一夜動彈不得,咱們先趕去相助木兄弟,再從長計議不遲!況且嫵兒性命恐也在那蓮花山巔穀主手中,尺兄弟便是依了藥法子製出救命的藥,怕也來不及了,與其這般,不如登上蓮花山,或許嫵兒還有一線生機...”
“兄之言甚是!”尺夜也覺陳慶澤此法甚好,當即附和,兩人既已商定,不再耽擱,各運輕功,向蓮花山疾躍而去。
陳、尺二人並未看錯,從穹頂‘烏日’之中墜出的身影,正是顧蕭與霖兒,在混沌之地坍塌前一刻,兩人終是脫身,鑽入‘烏日’之中,見得周遭陷入無儘黑暗,顧蕭忙取斷月在手,欲借著斷月劍光一探究竟。
怎奈這‘烏日’之中比起初入混沌時還令人覺可怖,不僅未周遭黑暗一片,隨著兩人懸浮墜入其中,耳畔不住想起鬼哭狼嚎之聲,霖兒雖是女子,在經曆混沌之地後,倒還可以忍受,但懷中雪貂,卻是躁動不安,若非霖兒不住安撫,恐還未出‘烏日’,雪貂就要被其中詭異氛圍逼瘋了去。
正當顧蕭與霖兒隻道這‘烏日’之中,隻聲勢駭人之際,周遭忽起雷電之勢,電光閃耀,頓將周遭黑暗儘數照亮,映入兩人眼中的,竟是累積成山的皚皚白骨,二人此刻仿佛置身骨堆深淵之中,不住下墜...
霖兒終是變了臉色,才稍稍平複的內傷因心境波動,立時發作,萬幸顧蕭已有感知,攬住霖兒掌心運起內力,傳其體內,方令她內傷平複幾許。
可還未等到少年寬心一刻,二人身軀不住墜下掠過的骨山之上,那些姿態各異的枯骨,竟齊齊抬首,用它們空洞的雙眼,瞧向疾墜而下的兩人。
見得此景,兩人不禁毛骨悚然,還未等到兩人心定一刻,那些枯骨已然動身,如同蟻穴群蟻為禦外地,紛紛鑽出巢穴,衝著兩人撲將而來...
兩人身形本就不住下墜,少年又無立足之地,隻得以手中斷月迎敵人,但枯骨太多,密密麻麻,無窮無儘,少年隻能勉強護住懷中少女,以劍光掃落臨近之敵。
可枯骨太多,如雨點疾墜,少年足下並無堅實之地,若是有,此刻怕是會如當日凹穀兵俑殘骸一般,堆積成山。
顧蕭本就與惡蛟在混沌之地中一番纏鬥,內力儘耗,後又施展易水殺氣斬卻惡蛟一抹殘念,此刻即便算不得油儘燈枯,也算是精疲力竭了,隻憑腕力揮劍,哪堪支撐許久,不消片刻,懷中少女就已能感覺到少年胸膛起伏愈盛,身上青衫也被汗水浸濕...
二人危機遠不止於此,隨著墜落愈深,不知是因‘烏日’受那混沌之地坍塌影響,還是因這些枯骨撲殺而下,如枯骨巢穴之地亦同震顫,儼然已有坍塌之象。
第(1/3)頁
第(2/3)頁
少年見狀,隻得喚起霖兒、踏雪,緊環自己,同時祭出雙劍,一麵抵擋撲將而來的枯骨,一麵抵擋坍塌墜落的巢穴碎石。
覓得機會,一直枯骨之掌牢牢鎖住少年月光劍鋒,隨即數十枯骨接踵而至,不懼少年古樸長劍所過,儘皆化為齏粉之宿命,牢牢扣住少年劍鋒。
月光暗淡,少年頓感吃力,正當枯骨借機欲傷少年之計,萬幸懷中少女,出手相助,掌風過處,將襲來枯骨儘碎,終解少年之危,不過也正是出掌相助,少女腕間卻被枯骨所擒,鎖腕之痛襲上心頭,霖兒還未曾來得及抵擋,就被一股大力拖拽,差點從少年懷中墜出...
好在月光得脫,掃落腕間,終是令少女脫困,可兩人還不曾喘口氣,如潮枯骨又至,此番不僅再攀少年雙劍,更有枯骨已然登臨青衫,欲望掰開少女環住少年手臂。
見得此景,少年已顧不得其他,奮力掃開一條道來,以劍身反彈之力,用後背撞向枯骨巢穴,終將攀上身後枯骨撞得粉碎,化去霖兒之危。
不過這也令得本就搖搖欲墜的枯骨之山搖晃更盛,當得少年低眸查看霖兒可曾安好一瞬,卻不發現‘烏日’枯骨之中已儘數坍塌,當得聞聽雷電再起的聲勢令少年抬首,已見頭頂烏泱泱大片黑暗壓迫而來,此前與惡蛟相鬥的少年亦不顯懼意,此刻也終是變了臉色。
正想著自己與霖兒恐怕要喪命於此之時,不住墜落的下方,終顯出些許亮光,令得烏日之中兩人一貂,忙望將而去。
儘管光線昏暗,但對於此刻兩人來說,卻如救命稻草,可顯然上方的蜂擁而至的枯骨,卻不想給到了嘴邊的美味逃生之機,紛紛墜落而下,比起少年兩人下墜之速更快三分。
眼見出路就要被枯骨所攔,少年忙是將少女、雪貂緊攬,恰有數枯骨撲將而至,此次少年卻不再以劍光掃落,而是靈巧閃避開來,順勢蹬踏,借力變為頭下腳上,衝著下方疾躍而去...
枯骨們堵截去路之勢尚未成,見得少年已如墜星落下,紛紛舞動早化煞白手臂,欲阻攔住少年去路,但在生機之前,少年已不再保留,手中月光大盛,將兩人一貂儘裹其中...
黑暗對於枯骨乃是最大的倚仗,偏偏少年劍光如月,儘驅黑暗,好似為這無光之日暈染一層月芒...
自從無間獄下默運那邪門功法,墮入混沌之地,雖蓮花山中不過短短時辰,但對少年卻恍若隔世,衝破桎梏之時,不免心有餘,回首相望,那些枯骨似已是懼怕烏日之外,紛紛趴於烏日邊緣,衝已然脫身的自己與霖兒不甘怒吼。
無論如何,總算脫身,少年不禁心神稍寬,望向懷中人兒,恰也迎上霖兒目光,亦同顯劫後餘生之慶幸...不過眼下還不是放鬆之時,隻因耳畔呼嘯之風,已令兩人知曉身處之地。
此刻蓮花山中雲霧早散,山巔之景雖距尚遠,卻清晰入目,此等高度若是墜落山巔,怕是要粉身碎骨。
瞧清一瞬,少年連忙運轉丹田內力,想要緩下下墜之勢,怎奈此前纏鬥惡蛟,早已耗儘內力,幾番嘗試皆是不得,隻能在腦中做了最壞打算,隻待墜落一瞬,以掌力將霖兒與踏雪送出,看能否保住她們一命。
正當苦思之際,卻覺得一股柔和之風托住兩人下墜之勢,還未反應過來,就覺這托住自己與霖兒的風,轉了方向...
二人懷中雪貂,瞧得不用摔成肉泥,不由攀上少年肩頭,手舞足蹈起來,全然沒注意到青衫少年由輕鬆逐漸凝重的神情。
死裡逃生,少年雙目卻緊鎖那兀自浮空之崖,尤是從容而立的紅袍之影,從其伸出寬袍之掌輕撚指訣,心中便已篤定,接住自己與霖兒的柔和之風,並不簡單。
果然如顧蕭所料,柔和之風已然將少年二人送至一處浮空之崖...
踏足崖上,少年不由環視,終是在瞧見了下方那已坍塌的慕容大殿與另外兩山後,確信了自己身處之地,再抬目光,瞧向立於石床之上的紅袍女子,隻將此女當成了先前在風淩當中所見的眾妖豔女子,終是依禮開口。
第(2/3)頁
第(3/3)頁
“在下木一,為墨門摯友尺天涯與咫蘇梅而來,請見穀主慕容風淩,還望姐姐通傳一二。”
“姐姐?”陳胭脂從未想到,自己身處以慕容風淩之名創下慕容穀,穀中弟子皆對自己敬畏不已,此番被這樣一個少年喚作‘姐姐’,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隻如同少年適才看向自己一般,打量起對方。
儘管疲憊,身上的青衫也顯襤褸,但那雙如蘊星辰般的雙眸,卻令陳胭脂一瞬恍惚,先前無論以殘卷之功操控慕容煉軀殼之時,還是一窺混沌之地,皆不如眼下如此近距離看得相似,令陳胭脂不禁想起多年前,於密林之中初見他時一般。
見對方良久不曾回神,隻呆呆的瞧著自己,少年久得不到回應,隻得再度開口:“姐姐...還望姐姐通傳!在下...”
“你想見慕容穀主是嗎?”不待少年說完,陳胭脂終是抽回思緒,緩緩開口。
少年才將開口,卻被眼前女子開口打斷,見她掌中依舊指訣不散,少年不由想起適才托住二人的古怪之風,暗暗戒備,麵對女子之問,當即應道:“是。”
“他邀你上山,你連穀主是何模樣,都不曾見到...你就不怕,她設好了奪命陷阱,在等著你嗎?”許是眼神相似,亦或是少年已至懸空崖上,陳胭脂已不怕他逃了去,竟罕見地攀談起來。
少年聽聞這紅袍女子語勢,隻道她在這蓮花山巔地位不低,或許交談幾句能得些許天涯大哥二人線索,於是沉住氣應道:“若是怕,在下怕是就不會闖入這慕容穀中了,更何況堂堂的慕容風淩,乃淩絕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麵對我這無名小卒,還需設下陷阱相待嗎...姐姐真是說笑了。”
自古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非是顧蕭刻意恭維,而是自己一路闖穀上山,若能不動兵戈,救回天涯大哥與咫姐姐,豈不省去相鬥之力,更何況還有那知曉了師父所在的晉使呂殘,自己尚需省下力氣,好應對他,有求於人,自然要客套幾分。
“你登蓮花山,恐不是單單找尋兩人這麼簡單罷...”陳胭脂哪裡相與少年攀談,隻不過才耗心力將慕容白擊退,穩住烏日,又察混沌之中蛟龍殘念已消,不必多想,自然知曉是麵前少年所為,不想他亂了自己逆轉輪回之法,見他還未識出自己,乾脆出言周旋,實則另一手攏入紅袍寬袖之中,暗撚指訣...
交談之際,本已打斷的暗芒又起,緩緩升騰,再度彙聚成無形之浪,湧向蓮花山巔,但身處還魂崖山的少年,還渾然不覺,聽得女子之問,隻道自己在酆都密林之中與人傀交談之言被她聽到,乾脆不做掩飾,如實答道。
“姐姐慧眼如炬,在下登上這蓮花山,除卻想求風淩穀主放了我兩位摯友外,還有兩件事相求。”
“哦?何事,不妨說來聽聽。”陳胭脂瞧得少年不卑不亢,暗暗讚許,此子不亞於慕容白與慕容煉二人,看來呂殘那廝,倒沒說假話。
見得女子麵色如常,少年心中暗鬆,當即跨前一步:“若是風淩穀主能夠允準,我想再帶走一人,央求一物。”
“想帶走晉使呂殘...我已經知曉,你還想要求得何物?”陳胭脂目光微移,借與少年交談空隙,暗暗瞥向身後,見得千魂功法依舊,總算放下心來。
“英離帖!”少年拱手言道。
shubao5o bookge. bqg
p9pp. edu. sz 6y
an. c shuhuang.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