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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英離帖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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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因窒息而劇烈咳嗽,頹然伏於地麵上的女子隻是神情望著那滿目血絲,咬碎牙齒的漢子,甚至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曾開口求饒。

一旁靜靜觀望著一切的呂殘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並非懾於慕容穀主那鬼魅身法,而是懾於這墨門兩人,麵對生死,竟如此坦然。

許是見這兩人不懼生死,滿凝情愫之景,穀主眼神中顯出些許不忍,可也隻片刻猶豫,眸中堅定又升,輕瞥足旁女子,見她脖頸上五指淤痕,心道足以震懾,便將目光轉向黑衣勁衫的男子,冷然開口。

“你真的以為咬緊了牙關,本穀主就無法撬開你的嘴,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難道也不在乎她的生死嗎?”

此言一出,黑衣男子眼中堅持似有鬆動,滿心愧疚下,已不敢再望向女子滿凝情意的雙眸。

見得此景,穀主心中又燃起希望,繼續開口勸說:“不妨想想,說出那千魂供之法,風淩當中金銀財帛,武學心法,任你自取,帶上這些,攜你的門人,還有你心愛之人,遠遁江湖也好,在慕容穀中隱居也罷,再無人能擾你們,這是何等的神仙日子...”

“遠遁江湖...”勁衫男子終是開口,似在穀主勸說下動了心,隱世之願,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禁喃喃自言,眼中堅韌似也有了幾分鬆動。

穀主見狀,心中暗喜,繼續開口道:“不錯,隻要說出千魂供之法門,想要怎樣都可,我可保證,不僅慕容穀中無人敢阻攔你,即便出了慕容穀,任何人想要為難於你,我都可出手相助...”

見得眼前男子陷入沉思,穀主想要趁熱打鐵,紅袍寬袖微抖,一物於袖中緩落,正是那仙之殘卷,隨此卷出,紅芒大盛,本是肆意呼嘯蓮花山巔的殿中寒風,勁風似也感受到此殘卷中暗蘊之仙力,避之不恐,紛紛自行消散,殿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這等條件,確實誘人,呂殘聽時,心中亦在暗忖,莫說風淩當中奇珍異寶,武林神兵,便是眼前這位慕容穀主的親口一諾,恐怕這世上無任何人能拒絕。

偏偏勁衫男子,出人意料,明明已顯猶豫,直至仙卷一現,紅芒掃過麵頰,勁衫男子似被這異芒閃過,喚回心神,抬起雙眸之時,再不見此前猶豫,目中執著頓滿,歉意掃過一旁女子目光,隨即回眸,無畏迎上穀主麵具中之期待目光。

“貪念一起,定墮魔道,雖不知穀主從何得來我墨門早失多年的祖師殘冊,但若世間因我再起波瀾,我又如何能過你口中那隱世日子,我勸...”

話未說完,卻覺強橫真氣頓滿空曠大點,穀主紅袍無風自動,強橫劍意四散而出,眼前仙卷閃爍出刺眼紅芒,比起適才呼嘯殿中寒風,更懾人心。

眼前一花,勁衫男子隻覺胸口被重錘擊中,整個人倒飛而出,如被勁風拂起的碎石,疾撞而出,直撞在支撐大殿之柱上,方才摔落地麵,口中噴出的鮮血,頓染地麵青磚。

而此刻的慕容穀主,再無先前從容之姿,雖神情被麵上殷紅麵具所遮,但從那雙透著狠厲的目光,已能看出她的心境如何。

“說!”聲色俱厲,聲動大殿。

口鼻仍不住滲出殷紅,一望便知,男子在適才一拂下,內傷不輕,即便麵對已顯怒意的穀主,勁衫男子抬手拭去鮮血,輕輕搖頭。

許是同樣不懼生死,呂殘也生出相惜之心,但卻並未阻攔,隻因這位慕容穀主,相較此人,對晉主更為有用,無論是將雁北十陣詳情傳回北晉,還是要擒住那少年,自己還需依仗於她,同時也想看看這位慕容穀主,到底還有何種手段能逼迫這男子就範。

斂眸中讚賞之際,忽然心頭閃過一念,這千年宗門掌門被其所擒,如此秘事,為何會喚自己在旁。

“難不成她是想...”心思將起,卻聞慕容穀主之聲傳入耳中。

“呂大人,以為如何?”

呂殘頓時恍然,這位穀主,肯見自己,分明是看中了自己殘夢功,眸中頓顯凝重,目光稍移,正瞧見那雙本蘊怒意的雙眸,已顯幾分試探之色。

如呂殘不曾受傷,不必穀主開口,在猜出她心思之時,就已主動攬下,但在雁北強運殘夢功,眼下已是命不久矣,如再運殘夢功,說不定會命喪當場,呂殘非是怕死之輩,但眼下雁北十陣與少年之事,尚需傳回北晉,怎能命喪於此,眼神一轉,麵上立時佯裝出相惜之色。

“穀主,若一味用強,恐還問不出千魂之法,這人就已喪命,我觀此人甚有骨氣,不如穀主暫且饒他性命,另覓他法,方為上策。”

適才用在勁衫漢子身上的手段,正是想嘗試逼問能否奏效,更是穀主想以此法來試探眼前這位晉使是何想法,見他眼中恍然一閃而消,知他已猜出了自己心思,聽得開口,立時知曉他不願相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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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袍寬袖一拂,一道劍氣脫袖而出,直入伏於地麵的墨門二人胸口,令兩人昏厥當場,隨即轉向呂殘,從容開口道:“呂大人說的另覓他法,本穀主倒有一法...”

話鋒一轉,眼神中露出與先前逼問墨門二人時一般無二神色:“但卻需呂大人相助。”

雖未明言,可殿中兩人,都已明了對方心思,呂殘瞧見穀主眸中隱蘊的殺意,知自己如開口拒絕,隻會落得與這墨門二人同樣的下場,但若應下,自己再運殘夢功...

“要如何應對...”呂殘眼珠疾轉,細思婉拒之法不得,而身旁穀主,儼然已沒耐心看著到手的千魂之法從指尖溜走,主動開口。

“呂大人難道不願助...”

才將開口,卻聞殿外傳來步履之聲,穀主眼中怒意頓生,向殿外開口。

“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擾我與呂大人。”

殿外來人顯然也知穀主商談要事,不可打擾,但事情緊急,不得不報,隻能咬牙於殿外駐足行禮,高聲稟道。

“稟師父,那件事已成了,弟子特來回稟,隻是當中有些...”來人知曉殿中有外人尚在,稟報之時,將重要信息掩去。

聽得此人之聲,穀主眸中怒意頓消,眼眸微移,餘光瞥向身後麵色凝重的晉使,思忖一二,輕聲開口:“請呂大人回房暫歇。”

聲出之時,幾道紅袍身影由殿外疾躍而入,分彆落於呂殘與墨門二人身旁,衝著呂殘躬身一禮。雖禮節齊全,呂殘怎能不知紅袍弟子現身哪裡是相請之意,不過也正好解了自己之危,當即向著穀主抱拳一禮,隨紅袍弟子而去。

出得大殿之時,正瞧見那墨門兩人,已被紅袍弟子帶離,殿外唯有一紅袍弟子,單膝而跪,正是適才稟報之人,兜帽遮掩,瞧不清麵容,本想多觀望些許,卻覺身旁隨行的紅袍弟子警惕目光掃來,隻得暫斂心中之疑,衝穀中陋室而去。

待得大殿內外,再無他人,殿中方傳來穀主威嚴之聲,門外跪著的弟子連忙是起身,快步入內,不待穀主發問,已是伏地稟報。

“師父,酆都城中傳來消息,那行人已順利脫身了。”

“做得好...他們可曾有疑...”穀主聽聞消息,目中怒意總算消卻幾分。

“不曾...他們自以為隱蔽,絕不會想到,一切都在師父謀算之中...不過...”紅袍弟子如實稟報,言至最後,卻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

紅袍弟子為難之色,自然逃不過穀主雙眼,並未開口,隻是殿中冷冽忽凝幾分,無形威壓,令紅袍弟子冷汗頓生,不必思忖,自知師父已洞悉一切,哪還再敢隱瞞,拜服稟來。

“隻不過依計行事之人,卻非楚師兄,而是...而是...是嫵師妹...”似是知曉慕容嫵乃師父最疼愛的弟子,說出慕容嫵之名時,紅袍弟子已是聲音漸微。

聽得弟子提起慕容嫵,顯然是在穀主意料之外:“嫵兒?她何時回得穀,鷹兒何在...”

“稟師父,嫵師妹一人回穀,且內傷不輕,不曾見到鷹師兄。”紅袍弟子不敢隱瞞。

“原來如此...”穀主稍忖片刻,似已堪破當中關鍵,淡然吩咐。

“你去吧,告訴慕容楚,就言為師之心甚慰,讓他莫要擔心,一切依計行事便好。”

待得紅袍弟子領命離去,穀主方才緩緩踱步,兀自冷笑:“或許這無心之舉,才更令他們相信...”

目光轉而望向蓮花山外,正酆都山之方向,似想在雲霧中看到酆都山中異象之景,凝視片刻,似一切已儘在掌握:“闖我慕容穀,若是為了這些墨門中人,我自將他們送到你的麵前,那便由不得不自入甕來,若是為了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的那東西,那你更要上我蓮花山了,倒想瞧瞧,我親手撫養長大的嫵兒看中,倒是什麼樣的孩子...”

紅袍袖口微抖,殷紅手套已顯,攤開掌心,一塊寸餘白玉顯現其中,上等美玉可襯托肌膚,許是在手套殷紅之色相襯下,微顯殷紅,不過正因如此,方能更加清晰瞧見這白玉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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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有餘,其形如劍,柄格劍首俱全,以解玉砂磨成劍形,劍刃圓鈍,並非暗器,劍身之上,巧匠精工三字,鏗鏘有力。

“英離帖”

瞧得掌中白玉小劍之上三字,穀主眸中恨意畢顯,目光直直落於其上,似又回陷痛苦回憶之中。

胭脂藍袍,攜手江湖,不曾掀起多大波瀾,因二人隻想隱姓埋名,完成心中之願,覓凹穀,破兵俑,踏浴火,闖往生,終入隱秘之穀。

望著眼前一片綠意,穹頂異光,遠矗三山,一片待開之地,藍袍抬手抹去麵上狼藉,回首向女子笑道:“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胭脂,若非是你,我怎得有機會見到如此美景。”

女子麵上也滿狼藉,先前重重關卡,萬幸有慕容風淩在旁,不然隻憑自己之力,恐怕難闖入,想起兩人攜手經曆生死,雖是想以此地為他開宗立派之所,但畢竟心中亦隱私心,見他麵上和煦笑容,心中頓滿愧疚。

正當女子暗想心事之時,卻聞藍袍柔聲發問。

“既已經入得此等秘穀,總能告訴我,你入此等秘穀,到底想要尋什麼?”

“什...什麼尋什麼...”猛然聽他堪破自己心事,心中慌亂之下,想要解釋,卻又怕他誤會,隻能慌忙掩飾,不過言語失措,卻是欲蓋彌彰。

但藍袍之人卻毫無惱怒之相,反是爽朗大笑,聲傳秘穀,伸手替神情慌亂的心上人擦去麵上汙濁,柔聲開口:“我既決定與你攜手餘生,又怎會在意,更何況每個人心中都有難言之秘,隻要你開心,那便夠了,此穀就算不是開宗立派之地,作你我將來棲身之地,也是不錯...”

感受著那雙溫度的手拭在麵頰,女子愧疚愈濃:“是...是我騙了你,我無意間,曾聽聞,當年齊晉之戰後,齊雲大世子曾得仙人相助,在雁門之穀,布下仙陣,我便想尋上一尋,看看能否窺得一二...我...我沒有利用你之心,我想著,若這仙人之地,能為你所用,也是一舉兩...”

言至最後,姑娘已是聲若蚊蠅,擔心藍袍誤解自己欺瞞利用之舉,可當心虛望向藍袍,不見任何惱怒之色,唯有目中溫柔。

“以後若有想要的,隻管說與我聽就好,便是天上星辰,我也為你摘下...”溫柔之言,撫慰愧疚之心,藍袍雙眸正如他口中星辰一般耀眼。

鳳目之中,頓滿淚水,直讓溫柔藍袍撓頭不已:“我又沒責怪你,怎得還哭上了,罷了罷了,都是我的錯,應將這些話深埋心裡才是,還請娘子原諒則個。”

藍袍說著,作勢欲拜,此等卑微之狀,哄得姑娘破涕為笑,嗔怒開口:“花言巧語,你不是說若我想要天上星辰,也摘下予我?”

“那是自然,隻要娘子不哭,星辰便星辰...”

藍袍說著,竟真的將手中名劍血風,倒插入地,踏足下綠意瞬起,身形扶搖而上,藍袍似天外璀璨星鬥,耀不可望...

鳳眸凝望,終被手中白玉小劍之忙拉回思緒。

大殿之中,劍氣忽起,若非穀主已儘力壓製心中恨怒,恐這蓮花山巔的慕容大殿,已在交錯劍氣下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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