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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殿中之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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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山上,陋室之中,呂殘擦去唇角血跡,周身頹勢畢現,可眼中堅持依舊,忍著胸腹內傷,疾點胸口幾處穴位,強行令翻湧不止的氣血平緩幾分,傷勢沉重已令這位知天高手也感日頭將儘。

忽有所感,望向身旁依舊被控於殘夢功中的壯碩漢子,隨自己身體漸漸虛弱,踏目中顯出幾分清醒之色,稍稍思忖,呂殘眼中狠厲閃動,從懷中取出細長銀針,直探查漢子腦後三指處,無情刺入。

目中顯出清醒的漢子目光頓時遲滯,隨著銀針入腦,重回先前迷茫、呆滯之狀。

瞧得楊虎臣此景,呂殘長長舒了口氣,望向窗外,正暗自思忖,所望穹頂之上忽生異象,隱傳而至的簫聲令蓮花山巔的呂殘頓驚,這等功力,分明是知天境上高手相鬥所引,腦中首先聯想到的,便是那少年人,可轉念一想,又立刻否定了自己這愚蠢的想法。

雁北城中,那少年不過器人之境,眼前這穹頂異象之威,是乃知天境巔之象,即便這少年乃天縱之才,有那人血脈,也絕無可能在如此短的時日內破境知天。

可若不是他,還會有誰有如此膽子,在慕容穀中引得如動靜,呂殘沒由來的一陣忐忑,心中暗忖:“此事不能再拖下去,強運殘夢功的反噬愈發沉重,恐撐不了多久...不行,得設法逼陳胭脂出手,以免夜長夢多...”

定下心思,不再多待,打開房門,向蓮花山巔大殿而去...

不似先前,層層相阻,呂殘一路行來,極為順暢,便是大殿之中,那負手而立的慕容穀主,似早預料到般,正等待著自己。

既已至此,豈能回頭,呂殘掩住心中忐忑,踏步而入。

.......

空蕩的蓮花山大殿之中,呂殘也如劍十方在聽得穀主竟讓一個外人出手去擒闖穀之人時,顯出錯愕神情,隱隱察覺蹊蹺,卻不知是哪裡不對,思忖片刻,隻能以言語試探。

“劍十方並非穀中弟子,穀主令他前去,是否不妥。”

穀主聞言,隻是淡淡一瞥這位晉使,便已識破他試探之言,並未回答,淡淡開口道破他此來目的:“夜中動靜,想來你也感知到了,否則以你的傷勢,應在我蓮花山中運功調息,好能再撐些時日...”

呂殘回得倒也乾脆:“穀主自是目光如炬。”

“雁北之事不成,惹得自己一身麻煩,卻又將這些麻煩引入我慕容穀中,你可知那闖穀之人,已傷了我慕容穀多少高手,我能讓劍十方代你前去,你當感恩才是。”鳳眸流轉,顯然隱生怒意。

呂殘自以為以殘卷可拿捏這位穀主,當即跨前一步道:“穀主還有所不知,這闖穀之人身份...如劍十方知曉,恐怕不僅會違逆了穀主心意,更會讓穀主為難。.”

“哦?這麼說來,你今晨早來,便是想要將這闖穀之人詳情,言明於我?”似因呂殘清晨來擾,又似因穹頂接連異象,令人煩憂,穀主行至殿中椅旁,側身而坐,輕拄額角,儼然一副倦怠模樣,但那雙鳳目光之中攝人心魄之光,卻甚詭異。

少年身世,已是自己最大倚仗,呂殘豈會輕易言明,依然咬緊了牙關開口:“非也,我是想請穀主收回成命,如穀主真的擔心穀中高手會被那少年所傷...呂某願效犬馬之勞。”

放下額角柱頭之手,穀主輕蔑一笑:“你在雁北城中,尚不敵他,此番傷勢沉重,又憑什麼拿下他?”

聞聽此言,呂殘知她所言不錯,雁北城中少年有人相助,又逼迫自己連番施展殘夢功,此時卻已沒把握勝過他,不然自己也不會狼狽逃至慕容穀,權衡之下,當即定下以殘卷要挾令心思,無論如何要擒住此人:“穀主所言不錯,我確已沒把握擒住此人,不過我這都是為了穀主考慮,奪舍之法,凶險萬分,穀主不明殘卷中法門...”

話未說完,卻被輕言打斷,隱蘊強大內力之言,字字清晰,傳入耳中,讓自以為能憑殘卷要挾的呂殘頓驚,隻因穀主所言,正是臨行前,國師道玄告知的殘卷中剩餘的十之一二。

“輪回苦,長生艱,是以困靈獸,布獄陣...然功成,逆輪回,掌生死,奪舍踏天道...忘前塵,舍舊身,真氣引,魂袍固,千魂供...”言至此,穀主止住語勢,玩味目光透過殷紅麵具,直落呂殘麵上,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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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你口中我不明的殘卷法門,是與不是。”

呂殘麵上已滿震驚,心境驟變,牽扯內傷,此前蓮花山客房之中才堪鎖穴壓住的劇痛,頓襲五臟六腑,令呂殘劇咳不止...勉力控住心中慌亂,抬手拭去唇角鮮血,喘息開口:“穀...穀主既已知曉,先前還佯裝不知,難道隻為戲耍於我。”

“你既以此法要挾,本穀主自然是想看看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如今你的性命我隨時可取下,所以你老老實實將那闖穀之人的底細說於我,或許你還能死在故土。”穀主語氣淡然,仿佛麵前的知天境高手在她麵前如同螻蟻。

不過呂殘既能孤身入齊雲,自有過人之處,稍稍思忖,立時有所察覺,止咳起身之事,已然恢複先前從容之姿:“穀主既已知這殘卷之中剩下的口訣,我對穀主來說早沒了用處,穀主不殺我,定然還有參透不詳之處,否則我現在早是死人了。”

“看來晉主選人的眼光倒是不錯,你雖武境稀鬆,心智卻非常人。”瞧見被自己點破殘卷口訣,心亂嘔血的呂殘,能在如此短時間就聽出破綻,穀主淡然鳳眸之中難得顯出些許讚賞,並不遮掩道。

言外之意,便是默認了自己先前推斷,心安之際,眼神正落於身旁目光呆滯的楊虎臣身上,眼神閃動,隨即開口:“奪舍之法,本就是逆天而行,穀主已困住凶獸,以它之力,可堪比靈獸,慕容穀本就是仙人布下遺陣之一,這些穀主都已齊備,不知還有何無法參詳之處...”

不知是因為終有人將慕容穀多年深藏之秘道出,還是多年心願已臨完成,穀主開口,聲中隱蘊釋然:“江湖中,隻道慕容穀堪比‘閻王路’,哪知這大陣即將完成古人皆不曾做到之事...”

感歎一瞬,隨即斂神,問出心中之疑:“凶獸之力已有,地獄之陣已成,我大開風淩當,便是要在這江湖之中尋這剩下的口訣之秘,舍舊身倒好參詳,這真氣引...也已有了破解之法...”

“穀主是想問這最後兩句,魂袍固與千魂供之法?”見穀主言至此,不再說下去,呂殘不由接過話來,開口相問,但心中卻已隱覺不安。

穀主收回深思眼神,重落呂殘麵上,話鋒一轉:“我想為晉使大人介紹兩位近期才邀至我慕容穀中客人,不知呂大人可有興趣,見上一見?”

呂殘被穀主東一句,西一句攪得愈發心神不安,可眼前下少年之事,全賴於她,無奈之下,隻得應承。

輕聲拊掌,聲傳大殿,殿外頓顯紅袍之影,竟是先前結臂成椅的紅袍弟子,呂殘心中驚訝更盛,自己早已境破知天,可直至於此殿中與穀主交談如此之久,卻不曾發現一路行來的殿外竟隱藏著紅袍弟子。

傷勢雖重,可還是知天之境,即便這些弟子皆是知天之上,呂殘自忖也能感知一二,眼前無所察覺,隻會是前言這位慕容穀主,以無上內功,掩住了這些弟子氣息,這等內功修為,早已不止宗師之境...

赫然抬首,迎上那淡然鳳目,呂殘終是反應過來,她為何能儘窺殘卷內容,正當想要開口求證之際,卻聞身後步履聲起,側首餘光相望,隻見穀主口中貴客已至。

男子黑衣勁衫,呂殘隻輕一瞥,就已看穿此人武境,不過登堂,但偏是被身旁兩名紅袍弟子脅迫而入,也不曾彎下挺拔脊背,讓呂殘不禁多看幾眼...麵相普通,普通到此人若與市井之人並肩而立,也瞧不出任何出眾之處,唯有看清此人眼中暗凝的堅韌,方能覺察此人非凡。

如說此人麵相普通,他身旁隨行之人卻讓呂殘目光稍滯,即便慕容穀中,美豔女弟子不少,但瞧得男子身旁女子一眼,呂殘目中疲怠稍稍一亮。

柳葉彎眉挺翹鼻,瑞鳳雙眸綴淚痣,不似少女般不諳世事,反是透著成熟韻味,許是在慕容穀中被押之故,那雙眼眸中有說不明的柔情似水,道不儘的風情萬種...

美豔之下,暗藏殺機,呂殘行走江湖多年,怎會不知,目光移至女子晶瑩耳垂上的流星耳墜,立時回神,心中暗道:“好厲害的媚功,莫說男子,便是女子見了,恐在一時失神下,中了她耳上暗器...”

心思正動間,卻見穀主已然輕揮手掌,兩名紅袍弟子頓時會意,靜步連閃,退出殿外,身影隨風閃動,隨即掩於蓮花山巔寒風之中...穀主之聲,令呂殘收回思緒,心中忐忑更濃。

“不知呂大人,可曾聽聞墨門。”

呂殘心中疑惑更濃,忐忑愈盛,明明是自己前來,以殘卷要挾,如今卻成了騎虎難下,眼前穀主心思愈發難測,隻得順勢且行,隨機應變,聽得發問,如實而答。

“據傳墨門,是乃古之名門,不過同這天下所有的門派一樣,墨門也終逃不過消亡之途,早於百年前就已銷聲匿跡,想來已亡,不知穀主今日提起,有何意指?”呂殘何等聰明,口中說著,目光已然轉向身側男女,似有所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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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人果然見多識廣,不過有一點呂大人錯了,墨門確在百年前銷聲匿跡,不過卻未亡,大人眼前這人,便是墨門的現任掌門,尺天涯。”穀主眼神落於黑衣勁衫男子身上,緩緩道來。

驚疑交加,呂殘側目望向身旁男子,適才雖已心中有了猜測,但穀主說來,卻仍是難掩心中之詫,可隨即卻又升騰濃濃忌憚,千年宗門,銷聲匿跡百年,定是刻意掩藏行蹤,這都能被慕容穀尋到,卻不知今日為何要說與自己。

“晉主有雄心,道玄境無上,可惜...你們都隻知以這殘卷來換人心,卻不知其中內情...”

穀主似已瞧得呂殘心中之疑,主動開口之時,目光已落在那黑衣勁衫男子身上,輕聲問道:“不知這幾日,考慮得如何了,千魂供之法,可願為我詳解一二。”

慕容穀主之言雖輕,卻如在呂殘心中擲下巨石,激起萬千漣漪,眼前這隻登堂武境的黑衣男子,竟能解開國師都不曾悟出的殘卷之訣。

“墨門...殘卷...”心中默念,呂殘猛然想通了當中玄妙,恍然之時,卻聞更為震驚之言。

“你要保住你那些門人性命,我應下了,那無用的碧衣少女也好,雪貂也罷,我也都好生看著,未曾傷了他們分毫,隻要你肯說出最後的千魂之法,我那風淩當中萬物,可任你去取,還有這慕容穀,如果你想要為你那些門人尋落腳之地,隻要你肯說出千魂之法,此穀也一並予你...”

為了慕容風淩,慕容穀中萬物皆可慷慨相贈,此等誘惑,穀主言中懇切,便是呂殘都已心動,但偏偏那黑衣勁衫的男子,隻是輕輕搖首,緩緩開口。

“穀主莫要為一己之私,嘗試那萬劫不複之法,奪舍法門,卻是我墨門相傳,當年尺安始祖曾留遺訓,仙法一途,唯心懷光明正大者,方能習成,若為私欲,定墮魔道,我勸穀主,莫要妄圖長生,以至走火入...”

話未說完,忽聞悶聲響起,身旁千嬌百媚的女子已倒飛而出,口中鮮血噴灑,化作血霧,散於空中。

見得此景,男子麵上關切頓滿,正欲上前,卻見紅袍化出殘影一閃,直掠跌倒在地的女子身旁,佩以殷紅手套的掌心,卡住女子雪白鵝頸之上,起身之際,女子似入鴻毛般被她一並拎起。

男子見狀,怒喝一聲,身形似箭而出。

但身形才起,如遭重錘,猛然墜地,砸在殿中青磚之上,頓失抵抗之力。

穀主隨手一擊,退卻男子,指力不停,五指愈發收緊,那張風情萬種的麵龐頓時漲得通紅,隨著殷紅手掌漸漸收緊而轉紫青,口兒張開欲呼吸卻不得下,雙足已在無力蹬踏掙紮...

即便如此,女子淚痣上方雙目,卻無絲毫驚恐,反是望著緊咬牙關,已滲出血來的黑衣勁衫男子,滿是讚許之色。

再過片刻,此女性命就已不保,眼見黑衣男子仍是一言不發,隻是以那滿布血絲的雙目,凝深情目光,靜靜望著女子...

此景似是觸及穀主內心深處一絲柔軟,終是鬆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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