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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一位故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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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灑入雁北城內,地麵的積雪受了晨日溫度,漸漸消融,無不昭示著春意已濃,唯有那單斌將軍府外,兵戈寒鋒上的冷冽不減,讓人心生寒意。

單斌感受這絲絲寒意,著常服立於階下,緊了緊身上袍子,眯起雙眼,望向馭馬而來的高登,麵上陰晴不定,不時回首張望,看向府內,那道隱匿在暗中的身影...

隱隱有寒冷目光射來,讓單斌眉頭緊鎖,如芒在背,再度回首,高登早已攜本部親兵近前,那雙小眼之中早已盛滿笑意,翻身下馬,無視身側叢叢兵戈,直近單斌身前。

尚未從府中那人的目光中抽身,單斌就覺得一雙有力之手,把住自己手臂,耳旁想起那熟悉的草包之聲:“哎呀,單將軍,當日一彆,高某已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許是感受到單斌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亦或是望見了單斌回首之姿,高登笑言一瞬,順著單斌目光就往將軍府內望去,匆匆一瞥下,隻望見一道閃身隱匿的模糊身影。

單斌反應倒快,在高登要繼續湊前觀望一瞬,伸手攔住了高登肥碩身形,麵上掛滿笑容寒暄道:“高大人一路辛勞,此番又剛剛入城,先去休憩一番才是要事。”

高登眸中警覺一閃,瞬間又滿諂媚笑容,肥碩身軀微微前躬,握住單斌雙手道:“單大人體恤之情,高某感激不儘,可眼下卻有一事,更是重要。”

“哦?這軍例之日

已近,還有什麼事更為重要?”單斌含笑而答,似有不解。

高登收斂笑容,小眼之中滿是怒意,重重一歎道:“哎,也不知是哪路不開眼的蟊賊,竟敢刺殺於我,生死攸關一瞬,是我帳下偏將徐安,舍命相救,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我軍中醫官曾為老徐把過脈,直言需在雁北城中尋到那什麼靈藥,方能有救,這不是...”

高登說著,小眼之中早已噙滿淚水,不知是為了徐安的舍命相救,還是為了穩住單斌,不過這點淚水卻是讓周遭的雁北軍士卒動容。

聽著身旁士卒中發出的輕微議論,單斌眼中警覺一閃,稍稍側首,轉向一旁麾下親兵、偏將,旁人立時會意,忙上前附耳低言數句。

聽得親信奏報確有其事,單斌眸中警覺方才消去幾分,微微點頭,向著雁北軍士卒喝道:“都噤聲!”

將軍開口,一眾士卒再不敢議論,紛紛打起精神,各持兵刃凝神戒備,單斌微微側首,透過身前高登寬厚身軀,望向隨他一同入城的親兵。

碎裂營帳,四匹軍馬各牽一角,以作步輿,正中躺著的,正是麵無血色,早已昏迷不醒的巡守偏將徐安。

單斌對徐安並不陌生,畢竟徐安也曾為雁北大營帳下一將...收回目光,戒備不減,掃向高登滿麵橫肉之麵龐,見其涕淚橫流,不似作偽,目光閃爍幾分後,似是定下了心思開口。

“徐將軍亦算的上我

雁北諸將中之佼佼,豈能因此喪命在雁北城下,來人呐,速傳府中醫官前來。”

身旁親兵聽得自家將軍之令,拔腳轉身,快步行往府中,口中高喝將軍之令。

高登聽得單斌言語,立時猜出他言外懷疑,若是無事,便任其隨意試探,但眼下徐安性命隻在旦夕之間,哪容的這等折騰,立時開口相求:“單將軍,此事可再拖不得了,眼下需立即去尋藥才是。”

唇角冷笑,單斌似不在意徐安性命,反是帶著淡淡笑容出言寬慰高登道:“高將軍放心,既是入了我雁北城,絕不會讓徐將軍丟了性命。”

談話間,親兵早已引著一位須發皆白之醫官快步而出,那醫官麵色沉穩,一看便是行醫多年,他出府一瞬,先是深深望了眼單斌,在得了單斌示意後,方才近了徐安身側。

一捋花白胡須,這醫官沉穩出指,想要探向許安手腕脈搏,卻在還未探近一瞬,被馬背上的高等親兵出手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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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掌一觸即分,隻見老醫官踉蹌幾步,被掀翻在地,而那馬背上之親兵,雖不似老醫官這般狼狽,但從其麵巾遮麵,隻露雙目的震驚之色,已是看出這單斌的醫官,並不簡單。

見得此景,單斌冷哼一聲,向著高登沉聲開口:“看來高將軍麾下,能人輩出,堂堂巡守將軍麾下竟會對我府中小小醫官出手。”

單斌不急,但高登卻心急如焚,徐安性命容不得如此

拖延,回首與那親兵對視一眼,旋即轉頭與單斌笑道:“單將軍嚴重了,高登此次入雁北城,不正是奉了將軍入城軍例之言而來嗎,怎敢與將軍府中之人爭執...”

口中說著,眼神不停掃向單斌麵龐,見其仍是憤恨不平,正猶豫要如何說服單斌救人之時,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悶喝,忙回首望去。

隻見適才與醫官交手之親兵,已然拔出腰間短刀,刺入自己肩胛,親兵下手之狠,讓一眾雁北軍士卒儘皆駭然,短刀深入體內,直至刀柄,在高、單二人目光回轉之時,那親兵奮力拔出短刀,棄於那醫官麵前,而後目光微移,轉向高、單二將。

許是被這親兵目光中的冷冽之意所懾,單斌不由微退半步,可轉念想到自己麾下士卒在側,隻得強撐麵子,不屑開口:“不過是一刀肩胛而已,若是軍法,讓你三刀六洞,也不為過。”

話音才落,卻見那親兵眼中冷冽已化為濃濃殺意,稍稍思忖,又開口道:“念你已有悔意,此過本將暫且記下,望你日後,戴罪立功...我瞧徐將軍之傷,確是不輕,莫要把脈了,快快去城中藥坊,尋續命人參為上。”

言畢,再轉語勢衝高登繼續開口:“高將軍,本將已決意在雁北城中雲來客棧進行軍例,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刻高登心中,隻有救人一事,哪還有心思去管其他,立即開口應道:“高

登願從單將軍軍令,還望單將軍能允了高某帶人,先去藥坊,尋藥救下徐安性命,再去雲來客棧軍例。”

許是高登在麾下士卒麵前給足了自己麵子,單斌心中甚是得意,開口直言道:“好說...雁北大營諸將與福家兄弟尚未入城,高將軍且去,但切不可誤了時辰。”

聞言大喜,高登忙躬身作揖,全然不似一軍主將之姿,讓一旁雁北軍士卒嗤之以鼻,不過高登並不在意,隻快步轉身,攜麾下親兵上馬往城中而去...

望向高登五騎離去的背影,單斌眸中戒備不減,望向已緩緩起身的醫官,凝望一眼,微微側身,換來一旁親兵,低聲囑咐數言,而後揚起頭來,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是怎麼了,最近這身體一直不適,老汪...隨我入府,診治一番。”

才將起身的醫官忙撣去身上積雪淤泥,快步跟上單斌步伐,入府而去...

入得府宅,轉入後宅,屏退下人,單斌方才回身,向著自己府中醫官開口,全然沒了先前在府外那等雁北指揮將軍之氣勢。

“上使大人,您瞧那高登...”

本是小心翼翼跟在單斌身後的醫官,此刻的氣勢也如換了個人般,挺直了腰杆,手掌撫向須發,輕輕一抹,那本是花白須發瞬間變得烏黑,整個人也隨之散出上位者之氣勢來,正是先前晉使。

聽聞單斌之言,晉使撫須微笑:“高登...倒不足為慮

,倒戈之子,自有法懲治,倒是適才那個親兵...”

單斌回想適才府外,偽裝醫官的晉使本欲試探,卻被那親兵掀了個跟頭,本以為是晉使偽裝,但聽得晉使之言,卻沒有偽裝之意,當即驚道:“親兵?上使適才...難道...”

“單將軍怕了?”晉使冷冷一瞥,冷笑開口。

“本...本將那裡會怕那小小親兵。”單斌強裝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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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使目中罕見透出些許擔憂,望向府外,徐徐開口:“小小親兵?哼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在這雁北城中,竟還能遇到當年故友。”

晉使本是喃喃自語,卻被身旁單斌聽得真切,當即失色,適才府外的交手,如若晉使認出了那親兵身份,那親兵自然也認出了晉使...

“怎麼?單將軍不想知道那位親兵身份嗎?”單斌神色被晉使瞧在眼中,當即淡然開口。

“他...他是誰?”單斌額角已顯出汗來,開口已是哆哆嗦嗦。

“你們齊雲皇帝,不是有個雲影司嗎?當年那雲影司可是有位大名鼎鼎的副統領?”晉使似是想起當年,輕聲開口,眸中再無擔憂,反顯隱隱興奮神色。

“陳...陳默?他不是早已死在...怎麼會...”單斌聽得雲影司之名,身體已開始漸漸發抖,話至最後,已是聲若蚊蠅,漸不可聞。

晉使眸中神采一現,似是想起了什麼,仰天大笑,聲傳單府內外,將尚沉浸在

陳默聲名中,久久未回神的單斌喚醒。

“那...若真的是他...咱們該...如何是好?是不是...他...陛下發現了...”一心隻想著自己前程的單斌已是話不成話。

晉使瞥著身側抖若篩糠的單斌,自顧開口:“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難怪高登會倒戈...看來還真是位擅於布局之主,主上曾言‘棋局之樂,在於棋逢對手’雁北之行,真是讓我驚喜連連。”

單斌不敢再接下晉使之言,隻順著晉使目光望向那晨日之光。

同樣是晨日之下,高登命眾人先行趕往藥坊,自己則陪同偽裝成自己親兵的老陳在後緩行,望著老陳肩頭之傷,高登自責開口。

“老陳,你受傷之事,都怪我...是...”

話音未落就被老陳抬手止住,右臂受傷,老陳抬起左手扯下麵巾,張口呼吸道:“悶死了,總算能呼吸一下。”

高登望去,隻見老陳麵上並無任何疼痛之色,反是眸中透出隱隱興奮,不由詫異道:“難不成...適才那刀是假的?”

說著,就要查看老陳傷口,這一動可扯到了老陳傷口,立時齜牙咧嘴道:“你亂動什麼,想疼死我嗎?”

“你...你哪裡像是中了刀的樣子。”高登見老陳神色無礙,放下心來,揶揄打趣道。

“高將軍,不是老陳這刀不疼,不過是避開了要害...而且,此次雁北之行,咱們還有更大的收獲

。”老陳眉頭微挑,迎上高登目光。

“哦?是何收獲?”

“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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