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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不允入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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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之夜尚寒,攜少年一路北上的高登,引四千巡守軍,已遙遙可望雁北城那高聳的城牆。

回首望向早已疲憊不堪的巡守軍士卒,高登心中有愧,這群兄弟,自從跟了自己,不僅名聲受損,被雁北軍同袍戲稱「草包」,連他們的家人都誤會他們是助自己這「草包混賬」為倀之鬼。看書菈

莫郡之中為了擒住少年,更是將本該守護百姓的軍刀舉向了莫郡百姓,如今連日趕路,不曾休息,如今疲乏至極。

還好已近雁北城,隻要入了城,就可休整,還可就此宣讀聖旨,將自己接任北境統將昭告雁北。

如此一來,就能調動兵馬,暫止雁北亂局,找尋那兩個逃遁的匪首,還可審問少年,讓他交出那布防圖的同時,再遣人去尋楊虎城之下落。

僅此兩點,還不足以讓高登如此勞師動眾,最是重要的,便是尋到擄走寧王殿下之人,聖上定下了易儲之心,那麼寧王殿下就不僅僅是皇子安危,那可是整個齊雲的將來。

定下心思,高登向身側徐安關切道:「老徐,這一路緊趕慢趕,你的傷咋樣了。」

「咱們行伍中人,這等傷勢,不值一提...」徐安本不在意,大咧咧地開口,可見了將軍問詢眼神,如實稟報。

「將軍放心,皮肉之傷,已好了大半,陳醫官不僅醫術了得,他的藥如仙丹一般,藥到病除,我想再過個三五日,這傷口就會痊愈了。」徐安本就是硬漢子,再者說,整個巡守軍都咬牙趕路,高將軍肩頭亦帶傷勢,自己怎能拖了後腿。

高登會心一笑,這老徐自不必說,隻是這軍中需擔心的,還是馬車之中的少年,隨即開口又問:「幾日了,都不曾見老陳與嚴統領,他們...」

「稟將軍,老陳說,那少年武藝絕倫,非尋常江湖中人,為防他恢複功力,需每一兩個時辰就喂一次軟筋散...嚴統領他,則日日看護在馬車旁,與老陳一道守著那少年。」

徐安如實稟來,心中愧疚,且不說少年曾在匪賊手中救下巡守軍數百兄弟與自己性命,便是莫郡之中肯為了百姓束手就擒,就當的起「俠義」二字,可眼下卻成了日夜提防的階下囚,這等以怨報德之事,實是難讓自己心安。

高登怎會不知這耿直將軍的性子,微微一歎,開口問徐安道:「老徐,我知你心中有愧,可咱們入伍從軍,為的可不是江湖義氣,也非謀得一時平安,咱們謀的可是萬世太平。」

麵上為難神色正應對了徐安此刻心境,高登皆看在眼中,繼續開口:「老徐,我並不想為難你,隻想你能暫時放下...」

話音未落卻見行軍前方,一騎踏煙塵雪幕,並傳令兵高嚷之聲一同傳來。

「報—」

高登微抬目光,望向傳令兵身背的那支「單」字棋,眼中透出些許疑惑,不過片刻,還是整了整身上甲胄,命徐安傳令停止進軍,而自己則馭馬出列,迎向傳令兵。

「高登聽令。」傳令兵帶著不屑語氣,向迎來的高登開口。

高登並不在意傳令士卒高高在上之傲慢,眼下自己還是雁北眾人眼中的「草包將軍」,自然要繼續演下去,當即翻身下馬,軍禮相迎。

「雁北指揮使單斌有令,命高登率巡守軍後退三十裡紮營駐防,不得將領,不允靠近雁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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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令抬首,高登小眼中淩厲閃動,為將者的氣勢頓顯,讓身前傳令兵亦有察覺,忍不住略退一步,帶著不可置信眼神望向高登,這位「草包將軍」身上似有說不出之氣勢,讓人膽寒。

高登亦覺自己沒有斂住心中怒意,此刻還不是時候,忙換上先前的草包模樣,堆起滿麵笑容,起身向著傳令兵開口:「兄弟一路勞頓,來我巡守傳令,實在辛苦,來人呐...」

早有巡守軍士卒,托著盤金銀聞令而來,高登將金銀塞入傳令士卒手中,才開口問道:「巡守軍特回城複命,這不是月中了嗎,雁北大營也快到了軍例之日,故而高某才率軍北上,為何單指揮讓我退軍紮營...眼下又無戰事,這不符軍例...」

金銀入手,傳令士卒神色稍緩,就連適才高登適才的淩厲之狀,也被拋諸腦後,含笑行禮道:「高將軍,你就彆為難小的了,在下也隻聽命前來傳令,你就安心在雁北城外紮營便好,莫要惹得我家將軍不悅。」

高登聞言,眼底微亮,隻在傳令兵寥寥數言中察覺到了蹊蹺之處,不露聲色陪笑道:「那就請回複單將軍,高某領命,率軍退三十裡紮營,隻是這一路而來,軍士疲乏...」

高登草包將軍的名聲在外,莫說單斌手下士卒,即便整個雁北,也沒人將高登放在眼中,此刻見了高登這等謙卑模樣,更不將這位靠著兄長的巡守將軍放在眼中,不過看在金銀的麵上,還是放緩語氣開口。

「糧餉之事,須得請示過我家將軍,依我看,高大人還是待紮營後,設法入城親見我家將軍,或可求得,畢竟高將軍未得軍令,就擅自引軍北上,這...可是軍中大忌。」

忙裝出一臉愁容,高登搓著手道:「那好吧,等紮營之後,我親自入城,拜會單將軍,還請通傳。」

傳令兵將金銀收入懷中,抱拳開口道:「高將軍所求,在下回城通傳,至於我家將軍是否應允...」

「這個好說,隻要通傳到,之後的事,高某自與單將軍商議。」高登連聲開口。

傳令兵看在金銀麵上,向著高登一禮,而後翻身上馬回往雁北城複命。

身後徐安拍馬近前,高登不用回頭,隻從他粗重呼吸就知他滿麵怒意,不過讓高登欣慰的是,即便再是憤怒,徐安沒有當場怒斥傳令兵,已是與先前那不知變通的耿直將軍成長了不少。

「將軍,單斌欺人太甚!我巡守軍雖說未得軍令,可眼下已是月中,就算是依軍例,巡守軍回雁北大營述職也屬分內之事,他單斌有何權力阻止巡守軍入城,更何況高將軍已有聖上旨...」

徐安忿忿不平,終是忍不住開口,但話未說完,就被高登出言打斷。

「老徐稍安勿躁,今日之事,在我看來,可不是進不進雁北城之事。」望著遠去的傳令兵背影,高登一雙小眼滴溜溜地轉了轉,喃喃說道。

徐安跟著高登已有些許時日,瞧見高登神情,立時也知這當中並不簡單,忙收斂怒意,上前問道:「高將軍之意是?」

「正如你所說,即便沒有調兵手令,已近軍例之日,也斷不會這樣下令阻止我軍入雁北城,這當中有何玄機,不得而知。」高登思索片刻,才說出心中疑慮。

徐安在雁北這許多年,又在莫郡經曆了這許多事,也體會頗多,瞧出了高將軍之慮,當即開口道:「這有何難,不如徐某領上本部騎兵三百,入城去見單斌,到時城內如何,一探便知。」

「不可,尚不知單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萬鈞被收押後,他已是現在雁北城中官職最高之將,若是給你安了個不聽將令的罪名,到時不僅探不到任何消息,反將自己置入險境。」

高登不想徐安冒險,皺眉思索片刻,繼續開口:「老徐,你去請陳醫官與嚴統領一見,同時傳我軍令,後退三十裡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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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徐安領命而去。

巡守軍得令,緩緩退軍,無論騎兵、步卒,井然有序,如若軍中其他將領見到,定會詫異,「草包將軍」帶出的巡守軍,竟會有如此軍容。

退兵之際,卻有一馬車在軍中甚為顯眼,凡有士卒經過,無不被馬車中的交談笑嚷聲所吸引,如若不知馬車中

是何人,定會認為是巡守軍中有人不守軍紀,不過瞧見馬車旁嚴陣以待、神色嚴峻的數名巡守軍中精銳,方才憶起軍中還押著莫郡中那少年。

「木小子,我說你這可是耍賴了,說了好一人三盞酒,你這才兩盞,就躲起酒來,成何體統,不成,不成,快快飲下。」馬車中笑罵之聲,由不時被風吹開的車簾中傳出。

退兵而行的士卒被這聲吸引,紛紛轉頭,望向馬車,不過眾人並未多待,隻是稍作凝望,就繼續行退兵之令。

馬車之外,除了守車的數名巡守軍精銳,還有一青年,麵色凝重騎於良駒之上,一雙虎目不停掃視著漸漸退兵的巡守軍士卒。

嚴青川尚不知退兵三十裡之令,正帶著戒備、疑惑,看著緩緩退兵的巡守軍士卒,見得身旁馬車簾掀開,老陳伸出頭來向著自己開口:「嚴統領,外麵天寒,不如進馬車,同飲一盞如何。」

「陳...醫官,明明已是距雁北城隻十餘裡了,為何會退兵?」嚴青川低聲問道。

經嚴青川出言提醒,老陳這才發現一眾士卒的退兵之舉,同樣好奇為何會退兵之時,隻聽得馬車內少年之聲響起:「陳前輩,還是請嚴兄入馬車一並飲上幾盞吧。」

車內的顧蕭,自被擒住,雖說被強行灌下軟筋散,封住了內力,無法施展,但高登等人倒是一路好吃好喝伺候著少年。

顧蕭既是定下心思,想要借巡守軍之力北上,找尋雲公子下落,既然莫郡百姓脫險,加之這一路行來,吃喝不愁,趕路之事也不必自己操心,少年反倒落個清閒,一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除此之外,讓顧蕭無語的,便是醫官老陳定時送來的軟筋散,自己不服下,這軍中幾人,定不會放心...現在既是「砧板魚肉」,乾脆按時服用。

不過現在顧蕭憂心的,並非軟筋散之毒,也非抵達雁北之後,自己會被怎樣處置,自己擔心的卻是嚴青川身為雲公子護衛,到底為何會忽然倒戈,被高登所用。

利誘?顧蕭萬萬不信,雖說與嚴護衛並不相熟,可僅是他與嚴彬相同的一手掌法,就斷不會被銀錢收買,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言語試探,嚴青川總是支支吾吾地避開與雲公子所有的話題。

如此看來,更像是高登在以什麼事情要挾,這才讓嚴青川助他擒下了自己。

自在之餘,顧蕭這些日子也在腦中不停地回想先前莫郡中發生種種,嚴兄在那夜分彆前,明明還急切尋雲公子下落,甚至為了雲公子差點翻臉動手。

可僅一夜時間,不僅這高登態度忽轉,嚴護衛亦倒戈...如今細細回想,當日莫郡之中,雖下令以百姓為質,但在應下了自己退出莫郡之時,那神色透著股釋然。

想至此,顧蕭心中已有些許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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