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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沒想到江凝雪隻瞬間就識破了自己的意圖,正欲解釋,就聽到身後的江凝雪開口道:“你若不信,可以查一查。”
心中暗想,江凝雪適才的表現,不似在說謊,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又會是誰,自己曾夜探都護司,雖說自己還算輕鬆的躲開了守衛,可要想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潛入都護司大牢殺人,顧蕭自付還是無法做到的。
所以顧蕭才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正在都護司中暫住的江凝雪,如今被江凝雪戳破了心中懷疑,自己臨時想出的借口,也被這冷若冰霜的姑娘一眼識破,顧蕭尷尬的進退兩難,隻得開口道:“江姑娘,這司中命案隻有江湖高手可以做到...所以...”
江凝雪望著少年不住撓頭的尷尬勁,又想起他所說的都護司中,有人被殺,知他並非懷著歹意闖入,可畢竟他看到了自己...
江凝雪想到適才少年微微灼熱的目光,麵上微微發燙,岔開話題。
“所以,你就懷疑我。”
“我思前想後,這都護司中,隻有你能做到,這才...”
“帶我去看看,或許我能看出些端倪。”不待顧蕭說完,江凝雪截住了顧蕭往下說的話頭。
顧蕭想來,江凝雪既是江湖名門子弟,見多識廣,或許她真的能找到些線索,於是點頭道:“那就辛苦江姑娘,隨在下去看看。”
說完這話,卻未聽到江凝雪要動身的動靜,正好奇見,卻聽江凝雪淡淡說道:“且容我穿下外衣。”
“在下在門外相候。”顧蕭才想起,自己闖入之後,江凝雪還隻是穿著中衣,萬幸她亦是江湖兒女,不然自己衝動之下,擅闖女子閨房,她就是持劍將自己砍了,旁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忙不迭的逃出屋去,暫待片刻,就見江凝雪白衣帷帽,背著那柄神兵驚鴻推門而出,行到自己身旁,依舊是冷冷的語氣:“走吧。”
顧蕭偷偷瞥了眼江凝雪,見她似乎沒有要砍了自己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帶著江凝雪向都護司大牢行去。
仔細查驗了柳飄飄喉間的傷口,江凝雪冷眸一滯,隨即起身,在這三丈見方的牢房中仔細找尋了起來。
一旁的嚴彬直瞧的呆了,雖是第一次見到江凝雪,儘管女子帷帽之下,還以白紗覆麵,可偏是這不見真容的美,讓這位雲影司統領的心猛烈跳動數下,呆呆的望著女子背影,怔怔出神。
萬鈞在旁,盯著江凝雪片刻後,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顧蕭,見少年微微點頭示意,明白了少年已查過這淩雲劍宗的白衣女子,排除了她的嫌疑,隨即開口向江凝雪詢問道:“姑娘再找什麼,或許本將可調些人來協助你一同尋找。”
嚴彬見萬將軍開了口,亦上前道:“姑娘到底在尋什麼,你來之前,都護司衛已將這牢房中翻了個遍,並未發現什麼暗器。”
江凝雪似是沒聽到二人的話,並未開口回答,依舊在這牢中仔細搜尋著,就在萬鈞與嚴彬等人麵麵相覷之時,卻見江凝雪駐足在柳飄飄屍首旁的牆根處。
似是發現了什麼,江凝雪赫然轉身,在柳飄飄的屍身上摸索了一番,隨後指間撚起了什麼,起身來到顧蕭等人麵前。
待到江凝雪將手指中的物件拿的近了些,顧蕭三人才看清楚江凝雪手中之物,那是一根不尋常的頭發,這絲發在燈光下才隱隱顯出青色光芒,彰顯著它與尋常的烏發的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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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好奇的湊近江凝雪手中的青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心中不禁暗道,這江姑娘不會在糊弄自己吧,一根發絲而已。
許是看出了顧蕭幾人的疑惑,江凝雪冷眸一瞥,瞧見了嚴彬腰間的單刀,身形一閃,嚴彬的跨刀就被江凝雪反手抽出。
嚴彬適才的注意力都在江凝雪身上,卻沒想到她出手之快,自己一時不查,腰間的長刀就被白衣女子取走,心中一凜,鱗淵步疾出,嚴彬迅速護在萬鈞身前,雙目緊緊盯著江凝雪,以防她對萬將軍不利。
江凝雪這才發現,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年輕護衛,竟然身手不弱,冷淡的瞥了眼嚴彬,江凝雪手持單刀,行至嚴彬身前。
嚴彬正全神戒備著,忽見白衣女子將手中長刀調轉,將刀柄遞到了自己麵前,帶著疑惑與小心,嚴彬接下了單刀。
就在嚴彬接刀的一瞬,江凝雪動了,隻見她白玉手兒淩空一揮,嚴彬手中的單刀發出一聲清脆,登時斷為兩截。
雖說嚴彬腰懸的單刀,並非什麼神兵利器,可也是皇帝遣工部專為雲影司打造,皆以精鋼鑄成,比之一般的兵士所持兵刃,堅韌數倍不止,今天卻在這青絲揮動之下,如此輕易的被斬為兩截。
難怪先前都未曾發現凶器,就連顧蕭都將這潛入之人武境估高了幾分,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江凝雪身上。
這下,無論是嚴彬、萬鈞,還是顧蕭,都收起了輕視之心,他們沒想到,這看似信手可斷的青絲,卻有如此之威,未待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到江凝雪那冷冷的聲音,回蕩在寒意刺骨的都護司大牢中。
“淩絕榜中,曾有一門兵刃名曰:青絲繞,重陽筆曾品評起名曰:百煉鋼,繞指柔,青絲可斷世間愁。”
顧蕭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以絲發為兵刃,忙開口問到:“江姑娘,你說的這兵刃,難道就是你手中的青絲?”
“不錯。”
“那這功法的主人現在何處?”
江凝雪並未回答顧蕭,而是輕輕搖頭。
顧蕭並不死心,這匪首柳莊主還未吐露出任何幕後謀劃之人的信息,就死在了這青絲之下,繼續追問道:“他是男是女?”
見到江凝雪仍是輕輕搖頭,這最後的線索也斷了,顧蕭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死在青絲繞下的江湖高手不下百人,亦無人見過青絲繞主人的真麵目,不過...”見少年劍眉緊蹙,帷帽之下,江凝雪的秀眉微蹙,開口說道。
顧蕭見江凝雪似是想起了什麼,忙追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曾聽宗門中人提起過,有一人,曾在青絲繞下逃得一命。”江凝雪蹙眉思索片刻,終是想起了關於門中長輩所說的青絲繞之事。
“那人現在何處?”顧蕭眼神一亮,沒想到峰回路轉,又有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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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青絲繞讓江湖高手為之忌憚,隻因沒人見過此物主人麵容,所以出手之時,對方定是毫無防備,而青絲繞本就難以察覺,故而極易得手。當年曾有有一人,初出茅廬,以一手暗器絕技名動江湖,亦在臧北何家的擂台上奪下魁首之位,可自他得知了青絲繞在神州淩絕榜上,又受重陽先生品評,便放出豪言,要在臧北城何家的擂台上挑戰青絲繞。”江凝雪本不愛多說話,可見少年蹙眉,不自覺的將自己從宗門長輩聽到的詳述給了少年。
江凝雪此話一出,見少年並未著急追問,依然是緊蹙劍眉,星眸閃動,似是神遊大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凝雪沒有看錯,顧蕭適才聽江凝雪說起了江湖故事,不由的出了神,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那個碧衣少女,在柳莊外風雪破廟中,靜靜坐在自己身旁,托腮聆聽自己說那遊曆江湖所遇之時的俏麗模樣。
“我最愛聽江湖故事了,快快說與我聽。”碧衣少女杏眸閃動,笑意盈盈的模樣在顧蕭腦中浮現,讓顧蕭一時間有些出神,星眸直盯得江凝雪有些不知所措。
“江姑娘,然後呢。”嚴彬聽了一半,見白衣女子住口不再繼續說下去,而顧蕭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白衣女子,連忙開口打破這平靜。
嚴彬一句話,讓顧蕭抽回思緒,尷尬的撓了撓頭,向著江凝雪開口道:“江姑娘,接下來卻又發生了什麼。”
“自這人放出狂言之後,一年間,江湖中不見任何青絲繞的線索,眾人也就逐漸遺忘了這件事。翌年,又至元日節臧北城的何家擂台,這人作為守擂之人,連連挑落一眾挑戰者,正當他自得之時,這擂台之上忽然狂風大作,眾人皆倉忙躲避狂風,待到狂風過後,卻見此人擅使暗器的右臂,自肩而斷,整個人跪在擂台之上,雙目驚恐的盯著自己前方擂台。”江凝雪冷眸瞥向顧蕭說道。
“擂台上,青絲繞的主人現身了?”顧蕭與嚴彬齊齊開口問到。
江凝雪輕輕搖頭,開口道:“未曾,隻是擂台之上,青絲繞的主人用這人斷臂後的鮮血寫下了一行血字,‘青絲可斷世間愁’,這亦是後來重陽筆專為其品評青絲繞之依據。”
顧蕭露出恍然神色,自顧呢喃道:“也就是說,隻要尋到這斷臂之人,也就能找到青絲繞的線索。”
“不錯,這世間,恐怕也隻有他見過青絲繞的主人,也隻有他在青絲繞下活了下來。”江凝雪亦讚同顧蕭。
顧蕭向江凝雪問道:“此人斷臂,那功夫豈不是廢了,他現在人在何處。”
“這便是何家能夠吸引這麼多江湖散客的緣由了,此人斷臂之後,何家也沒有將其驅逐,依然養著此人,但這些年來,不管多少人問起關於青絲繞之事,他都閉口不言,我所知的隻有這些了。”江凝雪說完這些,不再開口,靜靜在旁等待著顧蕭自己拿主意。
要尋霖兒、李叔、天涯大哥等人,就要找尋入慕容穀的法子,還有萬將軍所托,查這幕後刺殺之人的下落的線索,如今看來,隻有去往臧北城何家一探了。
心中拿定注意,顧蕭向一旁沉默許久的萬鈞說明了自己欲先去臧北,再往雁北的行程告訴萬鈞。
隨後顧蕭與江凝雪商定,還是先往臧北城一行,查探慕容穀與青絲繞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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