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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望向顧劍一,見到師父肯定的眼神,隨即撲通一聲跪下,向著黑衣人叩首行禮道:“弟子顧蕭,願拜前輩為師。”
“好,今日起,你就是吾之傳人。”黑衣人額首笑道。
“我有個小小疑惑,還望師父解答。”禮畢,顧蕭又泛起‘猴兒精’模樣,唇角帶著壞笑,向著黑衣男子開口道。
黑衣男子旋即問道:“有何疑問?”
“我已有了師父,如今師父也是我的師父,那我喊師父的時候,到底怎麼分辨?還是要喊大師傅與二師父更為妥當?”
聽到這話,顧劍一與黑衣男子兩人差點趔了個踉蹌。
“咳咳,都隨你罷。吾之殘念已撐不住許久,今日心願已了,吾可安心入輪回而去了。若來生有緣,你我再續師徒之情。”黑衣男子正了正神情,開口回道。
言罷,隻見黑衣男子的身形竟漸漸虛化了幾分。
顧蕭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師父這麼快就要消散,想起自己身世,不免有些許悲傷。再度向著黑衣男子跪下,叩首道:“師父可否將名諱告知徒兒,好讓徒兒時刻掛懷。”
黑衣男子身形已近乎透明,隻剩聲音響徹虛無。
“吾名尺軻,曾憑手中雙刃刺贏。適才吾所使刀意殺氣,尤是那招不複還,你要慎用,宗師境前,擅用殺氣,則會擾亂心性,宗師境後,武境穩固,心性已定,再以吾之殺氣輔你現所內功,當有大成,切記,切記。”
再度叩首,顧蕭向著已消散無形的虛無之處開口道:“徒兒牢記於心,恭送師父。”
“漸離,你看到了嗎,今日吾又得一摯友,得一愛徒,你若在,豈不是又要暢飲一番...可惜,可惜.....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尺軻聲音隨著虛無中的身形一道,徹底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那柄名動天下的徐夫人匕,倒是墨刃易水,向著顧蕭懸浮而來。
伸手握住易水,顧蕭隻覺得洶湧殺意湧上心頭,隨即沒入丹田之中。
“好了,為師的殘留劍意亦要消散了。”顧劍一身形也消散在這虛無之中。
睜開雙目,顧蕭將眼神從無歸山方向抽回,身形微動,已至劍匣處,易水歸鞘,斷月歸匣。
瞥了眼不遠處尺千刃幾人的屍身,顧蕭收回眼神,向著萬鈞嚴彬二人開口道:“萬大人,匪首已伏法,你與嚴大人暫且在此地療傷,我前去相助天涯大哥後,再護送你去涼州。”
萬鈞與嚴彬確實傷的不輕,尤是嚴彬,為了護衛萬鈞,以自身擋下了初入器人境的尺千刃的殺招,就算顧蕭想要他二人一同前取小樓峰,二人也是無力同行了。
眼見顧蕭身形消失在山穀中,嚴彬回想起少年一劍敗三人的場景,不由心中讚歎,自己自幼習武,適才少年那一劍,嚴彬自付就算是隻器人境亦無法做到,至少知天境上,才能施展。
萬鈞亦在回味適才那少年擊敗幾人的英姿,與昌州城外擊敗淳於猛的那人背影重疊,雖無證據證明,可萬鈞心中已有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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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受了不輕的傷,正自行療傷間,卻未瞧見柳飄飄的‘屍體’輕微的動了動。
柳飄飄與費魏、尺千刃齊齊出手夾攻少年,可未曾料到少年憑著內力引動手中兵刃中的知天之力,感知到危險的柳飄飄在受到重創後,運用凜氣掌心法中的閉氣之法裝死,果然騙過了場中眾人。
雖然閉氣裝死,可柳飄飄一直豎著耳朵,就算是尺千刃占了上鋒之時也不曾出手。因為他知道,無論是想要取萬鈞的性命,還是事成之後殺尺千刃滅口,自己都隻有一次機會。
聽著耳旁少年的衣袂聲漸漸遠去,柳飄飄仍是閉氣等待,直到聽不到少年的腳步,這才偷偷睜開雙眼,打量起場中情形。
費魏胸口中劍,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那位尺千刃亦是倒在不遠處的林間,頸上五個血洞,仍在不停的滲出鮮紅的血液。
偷偷望向正在療傷的萬鈞和嚴彬二人,柳飄飄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不僅幫我滅了費魏和尺千刃的口,就連那個少年人也已離開此地,此時萬鈞二人完全沒有提防自己這個‘死人’。
暗暗運起凜氣掌,柳飄飄偷偷瞧見,那個年輕護衛起身前去查看尺千刃的屍體。就是此刻,柳飄飄見隻剩萬鈞一人獨自療傷的時刻,雙掌拍地,整個身形驟然躍起,向著正在療傷的萬鈞攻去。
正在查驗尺千刃屍身的嚴彬發現柳飄飄突然暴起時,已是為時已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刺客居然還會詐屍,待到回身之時,已是來不及前去救援萬鈞了。
眼見萬大人就要命喪當場,嚴彬隻恨自己打過大意,就當嚴彬雙眸已現絕望之際,場中再生變故。
萬鈞隻望見劍光一閃,撲向自己的刺客雙手就被這道劍光斬落,而一道身影隨即出現在這刺客身側,連點刺客身上幾處大穴,這刺客登時就已經被擒下。
柳飄飄機關算儘,沒想到自己居然中了彆人的計策,實在想不通,他既已知曉自己假死,為何不直接戳破,卻等到自己偷襲萬鈞之時,再向自己出手。
可隨後手腕傳來的劇痛已讓柳飄飄沒法再去想了,自己曾引以為豪的雙掌已經被來人手中青鋒斬落,望著自己斷腕,柳飄飄隻剩慘叫,那雙曾透露著詭譎之光的眸子裡儘是絕望。
再也不會有什麼柳莊莊主,金刀門長老之位,隻有一個斷了雙手的殘廢之人。
出手救下萬鈞的不是彆人,正是將將離開不久的顧蕭,隻見他揪住刺客,向萬鈞開口道:“萬大人,又借您當了一回誘餌,還請見諒,你曾答應過在下,幫您生擒匪首,你自會提天涯大哥等人安排棲身之所,這話還請您牢記,我得去助他們一臂之力了。”
顧蕭說完,將口中哀號不止的柳飄飄如同死狗一般,丟至萬鈞身旁,隨即使出踏雪七尋,向著小樓峰方向縱身而去。
趕來的嚴彬,先行查看了萬鈞確無受傷,而後望向地上被點了穴,隻能發出慘叫的刺客,抬頭望向少年離開的身影。
嚴彬自幼待在嚴若海身旁,而後更是成了雲影司統領,無論是朝堂上的文臣武將還是江湖中的武林高手,自付也見過不少,眼高於頂的他,此刻由衷欽佩這少年的心計手段。
轉頭望向萬鈞,見這位北境統將的目中亦顯現欣賞的目光,隨後聽到萬鈞向著這個斷了雙腕的刺客威嚴開口。
“你是想要自己開口告訴本將,還是要本將用刑...”
——
顧蕭心中擔心咫尺等一眾墨者,更加擔心霖兒與李叔的安危,在墨刃易水的幻境之中,從顧劍一和尺軻兩位師父的交手中獲益良多,更是在尺軻傳授下,儘掌殺氣,登堂境已至巔峰,已隱隱觸到了破境器人的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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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隨心動,顧蕭心中擔憂,身形穿梭林間,已近乎虛影。顧蕭也不知自己行了多久,隻望見皓月當空,自己終是近了小樓峰下。
月光灑在那條通往小樓峰的大道之上,顧蕭就望見霖兒與薛虎所乘的馬車,顧蕭忙縱身躍上前去查看,見拉車的馬兒早已逃開,隻剩破損的車廂立在原地。
細細查看,見這車廂向著林間方向已經插滿弩箭,而另一側已是被蠻力破開,顧蕭暗自道,這應是薛虎大哥的硬功所致。
既然馬車在此,那麼天涯大哥他們必在此地附近,顧蕭舉目環顧,隨後望向弩箭射來的林中,星目一凝,向林中躍去。
待到顧蕭進入,發現此處滿地瘡痍,兵刃散落一地,目光掃視,似是發現了眼熟之物,那光芒正在月光照耀下閃耀著湛藍光芒。
一躍而至,顧蕭俯身將那抹藍色撚起,躺在顧蕭手心中的正是咫蘇梅的耳墜,亦是她的獨門兵器,星辰鏢。
不詳的念頭湧上心頭,顧蕭慌忙在這林中四處尋找,卻隻是瞧見滿地的兵刃,一個人影都未曾見到。
“李叔…霖兒...咫姐姐...天涯大哥....”顧蕭心中愈發慌亂,平日裡的智計都不見了,再這林中低聲呼喚眾人姓名,卻隻有回聲回應顧蕭。
約莫半個時辰後,顧蕭已將這林中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依然毫無收獲。
顧蕭想到,會不會天涯大哥眾人已將叛徒都擒下,去往了小樓峰,帶著這個希望,顧蕭不再逗留,望小樓峰而去。
月光已遍灑小樓峰,曾經叱吒嶺州綠林的小樓峰在這短短時日已多次易主,冬風卷起積雪,簌簌飄落在馭嶺寨中,將這空無一人的綠林大寨襯的極為蕭索。
顧蕭今日經曆了連番惡戰,一路未曾停歇,到了這小樓峰上,眼中都已布滿血絲,顧蕭如同無頭蒼蠅,在小樓峰上到處亂撞,就連沈馭樓告知自己的議事廳密道,都搜尋了一番,依舊不見霖兒與墨門眾人的身影。
“怎會如此。”顧蕭此刻也是沒了主意,這些人好似憑空消失了一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呆坐在空空蕩蕩的馭嶺寨中,顧蕭懊悔不已。
正當顧蕭自責之時,忽的想起,自己懷中還有霖兒給的半塊鴛鴦佩。
“對呀,還有此物在。關心則亂,自己怎將這寶物給忘了。”顧蕭一拍腦袋,從階上一躍而起,從懷中取出那半塊鴛鴦佩,運功將內力輸送其中。
隻見那鴛鴦佩閃爍出點點熒光,一如在嶺州城中,慢慢懸浮而起,遙遙向著馭嶺寨外而去。
顧蕭大喜,忙運功追上,順著鴛鴦佩所行的方向而去。
將將追至寨外,卻見這鴛鴦佩淡淡熒光忽然朱紅色光芒大盛,顧蕭忙上前,握住鴛鴦佩,誰料手心將將觸及鴛鴦佩的一瞬,顧蕭隻覺一股怪異真氣由這鴛鴦佩中灌入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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