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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尺天涯定了定自己的情緒,開口道:“後來吾師攜著我等殺出了重圍,可他老人家卻身受重傷,駕鶴西去。我等墨者早年間在江湖中遵從師祖門規,截殺了許多宵小之徒,如今門派沒落,為防這些人尋仇,這才隱姓埋名在這涼州城中。”
“那近日那陰陽臉的二人?是否就是來找你們尋仇的?”霖兒聽了吃天涯的話,好奇開口問道。
尺天涯將墨門的傳說都搬了出來,對這木一眾人的疑問也是知無不言,等的就是霖兒這句話。
長歎一聲,尺天涯隨後開口道:“今日喪命的這兩人,也是我墨門中人,江湖人稱他二人陰陽判官。”
“什麼?”顧蕭等人聽到尺天涯說這二人也是墨門墨者,都麵露詫異之色。可望向尺天涯那張平靜的臉,顧蕭知道此中定有緣由,於是靜靜等著尺天涯開口。
“師父身故前,將墨門傳到我手上。我有一師兄,叫做尺千刃,當年在門中之時有師父壓著。師父身故後,他那性子便無人可壓住他了,加上他再門中之時,就已經對我不滿,師父故去,掌門之位也未傳給他,便帶叛出了墨門。而多數的墨門墨者,也不願像我等隱姓埋名而活,很多人也追隨尺千刃而去。”尺天涯說到這尺千刃帶人叛出墨門,不由拳頭緊握,可見心中憤怒。
“尺大哥作為墨門掌門,怎能容許此等事情發生?”顧蕭聽了尺安創立墨門時的為人間斬龍,又聽了墨者們再戰亂中幫扶百姓的故事,已對墨門心懷敬意,又聽了那墨門的變故,不由感歎這世事無常,聽到尺千刃竟在墨門最艱難的時候叛出墨門,顧蕭氣憤填膺道。
“若他隻是叛出墨門,帶著那班兄弟尋一個好的營生,其實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尺天涯眼神中的憤怒已掩藏不住。
“可他帶著那些墨者,居然淪為死士,誰人給銀子,就替誰賣命。他們早將尺安始祖創立墨門的初衷和身為墨者的使命拋諸腦後了。”說到此處,隻見尺天涯的拳頭重重的砸向手邊的牆壁。
顧蕭聞言,憤而起身道:“豈有此理,尺安前輩當年以命斬龍,而這些人居然如此辱沒尺安前輩以命換來的人間太平。”
尺天涯見到少年也被尺千刃等人之事激起了憤怒,隨即快步回身,忽然向著少年單膝跪下,抱拳一禮。
咫蘇梅見師兄行禮,旋即起身,在尺天涯身後,向著顧蕭單膝抱拳跪下,行墨者大禮。
“尺大哥,咫姐姐,為何行此大禮,快快請起。”顧蕭見尺天涯和咫蘇梅忽然向自己行禮,忙側開身子,趕忙上前去扶。
“木兄弟,尺天涯有一事相求,還請木兄弟答應在下,不然尺某斷不敢起身。”尺天涯從這少年一路追尋疤臉漢子的行蹤和出手為師妹解圍等事,看出這少年是個重情重義,心有俠義之人,而與他同行無論是白天與自己等人產生誤解的疤臉漢子老李還是那虯髯大漢和碧衣少女,都對這少年言聽計從。
此次嶺州之行,若是這少年點頭肯助自己一臂之力,莫說可以震懾尺千刃等人,就算是從他手中奪回墨者令,也不是全無可能。這才對著顧蕭等人行了墨者大禮。
“尺大哥,你年歲長於我,怎能受你此等大禮,快快請起,有什麼話,咱們坐下說。”顧蕭見尺天涯麵露誠懇,加之咫蘇梅又在那陰陽判官偷襲之下救過自己,口中邊說,伸手托起尺天涯將其扶至桌前坐下。
“是啊,咫姐姐,你們遇到什麼事請,儘管說於我們聽,能幫的上,咱們一定幫,勿要行此大禮。”霖兒也趕緊將咫蘇梅扶起。
尺天涯麵帶愧疚開口道:“實不相瞞,木兄弟。我等隱於涼州已有些時日,可尺千刃等人還是找到了我們這些人的行蹤。而他此次前來,不僅是要尋我的麻煩,更是帶了墨者印信前來,命我等前去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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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疑惑道:“為何尺大哥你要聽令與他?”
“木兄弟有所不知,那墨者令乃是當年尺安師祖所傳,乃是曆代墨門掌門信物。正因如此,我才擔心我的這班兄弟們,所以,我想請木兄弟...”尺天涯話及嘴邊,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顧蕭聽明白了尺天涯的意思,當下笑道:“我願陪尺大哥走一趟嶺州。我也想會會那尺千刃,若尺大哥要清理門戶,我定會助尺大哥一臂之力。”
尺天涯原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畢竟自己僅與這木兄弟相識不久,開口請他出手相助,實是突兀。可今日這陰陽判官的到來,尺天涯知道,師兄千刃已在逼迫自己前去嶺州,尺天涯不得不開口向少年求助。
沒想到少年竟一口應承下來,這倒讓尺天涯一時間愣住了,腦中適才想過的大段的勸說之詞沒了用武之地。
咫蘇梅倒是先反應過來,忙執起酒壺,為師兄和木一二人斟滿杯中酒,開口向愣住的尺天涯道:“師兄,木兄弟已答應幫咱們了。”
“額,對,尺某敬木兄弟一杯,多謝木兄弟仗義相助。”尺天涯忙回過神來,端起酒盞,與顧蕭共飲完杯中酒。
放下酒盞,顧蕭向尺天涯開口道:“尺大哥在江湖行走多年,我也有兩件事想打聽一二。”
“木兄弟儘管直言,尺某當知無不言。”
“第一件事,我想向尺大哥打聽一種奇門毒藥,喚做‘一晌貪歡’中此毒者,如飲美酒,醉夢身亡,無藥可救。不知尺大哥可有聽聞?”
“我墨門鼎盛之時門下弟子數千,習武、修文、盯梢、暗殺,各有所長。此毒,隻是後來門派逐漸沒落,多數的墨門弟子便很少研習武藝之外的旁門之法,不過我一輩中,有一個師弟,專習盯梢、追蹤、暗殺之道,不過此人已隨尺千刃而去,我亦不識此毒。”
“不過,尺某答應木兄弟,定全力幫木兄弟追查此毒線索。”
尺天涯身為墨者,行的又是光明正大之道,對用毒自然不知,可顧蕭開了口,尺天涯便接下查這毒藥之事。
顧蕭心中一歎,果然這毒藥極是罕見,看來還是要去望離山莊的鏡花水月一探。當下繼續開口道:“多謝尺大哥,這第二件事,我想向尺大哥探知一處,不,是一間當鋪,叫做風淩當,我想從那贖出一物。”
“風淩當,慕容風淩?木兄弟,你若是需要用銀錢,大哥倒還拿的出些,隻管開口,若是要贖當...木兄弟,彆怪尺大哥多嘴,我勸木兄弟還是不要贖當的好。”尺天涯聽了風淩當三個字,臉色一變,想顧蕭說道。
“尺大哥,此話何意?”一旁的霖兒聽顧蕭提起了風淩當,自然知道是向尺天涯等人探查風淩當所在,卻望見尺天涯那色變的臉龐,好奇問道。
沉默片刻,尺天涯與咫蘇梅對視一眼後,回首向著顧蕭和霖兒答道:“你們既然知道風淩當,自然知道他的主人是誰。”
從顧蕭和霖兒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尺天涯才繼續說道:“神州淩絕榜第十,慕容風淩,此人性格古怪,武學天份極高,他也從小醉心武學,勝負欲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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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與唐門唐九曾為了爭奪神州淩絕榜單的排名,在一處山穀相邀決戰,二人鬥了七天七夜未分勝負,直到唐九使出了那一招劍九,慕容風淩敗了,不僅失去了神州淩絕榜上的排名,也失去了他那份眼高於頂的傲氣。”
“自那之後,沒人見過慕容風淩,直到三年後,江湖中出現了一個名為慕容穀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前,這慕容穀中,便會行出百人,這些人皆提著風淩當的燈籠行走與北境各城。”
“隻要你肯當的東西,無論是神兵利器,還是武林秘籍,哪怕活人活物,隻要是你最珍貴之物,都可以當。可若要贖當,就要去往慕容穀。”尺天涯向顧蕭等人解釋到。
“尺大哥可知慕容穀在何處?”顧蕭忙問道。
“當年,墨門仍在之時,我曾接到過一個任務,便是要我去尋那慕容穀的所在。我一路追尋哪些慕容穀風淩當的人到了靠近雁北城地界的一處荒涼山穀,卻見那濃霧升起,而後那些人就憑空消失了。任我尋遍了那山穀,都不曾發現這些人到底去了哪裡。但我篤定,慕容穀一定就在那山穀之中。”尺天涯努力回想當年追查慕容穀所在時的記憶。
“尺大哥,嶺州事畢後,可否帶我與霖兒前去那山穀尋找慕容穀的下落?”顧蕭聽尺天涯知曉慕容穀的大致方位,開口向尺天涯道。
“寧走閻王道,不入慕容穀。”。
“這句話,木兄弟可曾聽過,那風淩當多年來收了江湖上如此多的珍貴之物,不是沒有膽大之人覬覦,聽聞無論何人踏入了慕容穀,就再無法出來。”尺天涯道。
顧蕭道:“尺大哥,我卻有重要之物,需要入那慕容穀,從風淩當中贖出。”
尺天涯見顧蕭仍是執意要往,略一思忖,開口道:“我當年也是年輕氣盛,一心探查那處山穀,想尋到入口闖上一闖,可尋遍山穀,也無法找到入口。此番再有機會,既然木兄弟要去,我便陪著木兄弟走一遭。”
顧蕭大喜道:“既如此,那我先隨尺大哥嶺州一行,而後便去往雁北,去尋慕容穀所在。”
“好,就這麼說定了。”尺天涯笑道。
事已商定,老李與薛虎拚著酒。霖兒略喝了幾杯酒,此時酒意上湧,挽著咫蘇梅的胳膊,聽著尺天涯與顧蕭談著江湖趣聞,漸漸睡意襲來。
靠在咫蘇梅的肩上,霖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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