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閒暇的時光終歸是短暫的。
伴隨著傅氏科技,以及新技術的發布,尤其是其後眾多使用者的優良反饋。安寧這個研發者的資料很快出現在了京市各大公司,以及上頭大佬們的案桌上。
甚至連網上,都隱隱約約有了這位許博士的影子。
隻能說,廣大網友的好奇心和能力不是擺著看的。何況安寧早在之前,跟在導師德克裡教授身後時,在業界就已經頗有名氣。
不過有道是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作為傅氏花費重力氣推出的新技術,說是一座金娃娃也不為過。在撈地盆滿缽滿之前,必然是不願意鬆手讓他人分上一杯羹的。
何況明顯背後還有軍方的影子。
然而這項技術真正的價值就僅在於此嗎?
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那方能夠準確提取大腦信息的頭盔外,真正令各個高新行業垂涎的,還是內裡的智能ai 技術。
顯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能夠如此準確快速的分析腦電波信息並且完成指令,代表著一個絕對精確且高速的處理係統。
而這項技術,無論對目前手機,電腦甚至汽車等等領域都能帶來不小的影響。
高新技術領域最是殘酷不過,有時候隻是慢上一步,等待的就是被取代甚至被淘汰的宿命。
何況以這位的年紀,才二十六歲,就能做到如此地步,誰知道日後能有什麼成就?
說一句不可限量也不為過。
這種人才,不交好,想啥呢?
因著種種緣由,饒是傅笙極力周全,各式各樣的拜帖還是出現在了安寧周圍。
不過對於這些應酬交際,安寧向來也不怎麼喜歡就是了,她又不需要通過這些謀求更高的利益。
金錢,對她而言,足夠享受就夠了,到了一定地步不過數字而已。
試問為了這些放棄難得的閒暇,去跟一群人虛與委蛇,不累嗎?
乾脆利落將這項專利處理權交給傅笙代理,安寧依舊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
可惜了,輕抿著有些微涼的果子酒,安寧有些遺憾地想著,短時間內是不能出去玩兒了。
甚至因著這項技術的出名,連安寧樓下的住戶,都多加了兩家。
正四處找機會上門兒結交的眾人:“………”
最近已經忙到向來保養得宜的頭發都掉了一小把的傅笙:“………”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姑娘啊!
想到這是對方的信任,已經連續加班了好幾晚的傅總瞬間支棱了起來。
隻是……
看著一旁助理遞過來的,有關紀氏的約見,傅笙目光仍是忍不住微暗了一瞬。
紀澤,默念著這個一聽就極端覺得做作討厭的名字,傅笙還是忍不住小心眼兒地將人排在了最後一位。
嗯……至於這人要等到什麼時候?
嗐,反正這會兒等著見他的,就算沒有幾百,也有好幾十吧!
他小傅總最近可是忙得很呢!
說實話,再次看到熟悉的人時,安寧其實並不如何意外。
隻是沒想到向來將體麵視作一切,在旁人,尤其原身麵前幾乎無時無刻不再維持著端莊優雅的紀夫人,竟然也會在這大冷天,不顧臉麵巴巴地等在小區門口。
任由撲麵而來的風雪沾濕身上華貴的皮草大衣。
“紀夫人!”
並沒有故意給對方難堪的意思,在安寧的示意下,司機很快將車門打開。
依舊是早前那方包廂,隻是短短五年不到,兩人位置便已經徹底顛倒。此刻坦然坐在此處的成了安寧,而心中忐忑,甚至帶著些許不安的成了眼前的紀夫人。
說實話,時隔五年,再次見到眼前之人的第一眼,紀夫人是不大敢認的,甚至還曾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
之前的許安寧是個什麼人呢?
小丫頭片子罷了,哪怕裝的再好,在她看來簡直一眼就能看透。
漂亮有野心,極端想往上爬,卻偏偏總帶著些許不合時宜的清高姿態,以及那些荒謬的自尊心。
這些在她看來,簡直不倫不類!可笑得很。
也隻有她那個兒子,才會打心眼裡覺得這人有多麼純白無瑕。
甚至在來之前,紀夫人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的法子。在她看來,窮人乍富,哪怕再聰明,學識再好又如何,有些根子注定是改不掉的。
驟然得勢,最想做的莫過於將早前看不起自己,貶低自己之人狠狠踩在腳下。
享受被曾經高位者屈膝的快感,以此補救之前被輕賤的自尊。
而許安寧這人,以她的了解,或許旁的不說,但絕不是心狠之人,也做不出那等心狠手辣的事。
隻要讓對方將這口氣出了,再加上阿澤的麵子情分,之前那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可此刻看著眼前這位,紀夫人此刻突然無法確定了。
直視著麵前這雙清冷至極的眉眼。
來人就這麼隨意閒適地坐在上首。
沒有誌得意滿的炫耀,沒有居高臨下的猖狂得意,更甚者,目光可以算是平淡,然而真正直視這雙眼睛,紀夫人卻覺得自己活像是被扒光了站在太陽底下。
之前所有打算包括心思,在對方眼裡,都隻是一場滑稽可笑的表演。
一眼就能看穿。
下意識抓緊手中的皮包,紀夫人再次感到疑惑。
難道區區五年,一個人真能變化那麼大嗎?
還是說,早年的那番刺激,尤其是那段關於父母往事,對對方來說,實在太過難以接受,甚至為此性情大變?
如果……如果真是這樣……
不知想到什麼,紀夫人臉色更難看了些。可饒是如此,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做的過了些,但那時侯紀氏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恨我怨我,這些我都認了,衝我來就是了,但是阿澤,阿澤他可是從始至終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