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餘南卿聞言一笑:“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
蘇挽煙製藥從不在他麵前藏著掖著,他又何需偷偷摸摸的瞧?
蘇挽煙自然是開玩笑的。
“三層有什麼?”
蘇挽煙更期待三層了,提著裙擺噌噌噌的往上爬。
三層,是一個大書房,兩邊各一個房間,上前把房間的大門平移開,裡麵整麵牆都是藏書,房中布了桌椅,桌上放的是文房四寶。
堂中設著茶座,坐在茶座享受著茶香的時候,可以從高處將外麵的景色一覽無餘。
蘇挽煙站在三樓的陽台上,一陣微風拂過,帶著一絲清涼的氣息,蘇挽煙覺得十分舒服,她指向遠處的一條河流:“餘南卿你看,有花船。”
城中有條河,以東為源頭貫穿著整座城。
主河道設有遊船,供城中的富家千金與公子遊玩享樂,這倒與京城彆無二致。
站在這三層樓宇上,讓蘇挽煙不禁想起,餘南卿還癱瘓時,第一次帶餘南卿上街的情形。
那時京城有遊行慶典,那福寶樓三層的高度,好像就跟現在差不多。
蘇挽煙隨口問了句:“你說馥城有沒有遊行慶典?”
餘南卿笑意更深:“煙兒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想當時他沒能站起來,蘇挽煙倚著欄杆蹦蹦跳跳,那遊行的隊伍如何他沒看,隻知心裡極怕眼前的人兒一不小心從三層蹦了下去。
而那時,情竇初開……
不對,即便是現在,他也覺得蘇挽煙一顰一笑極為動人。
蘇挽煙見他勾著唇看著自己傻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最近一次慶典,是什麼時候?”
餘南卿回魂,想了想,脫口而出:“端午。”
蘇挽煙眸光微亮:“馥城也會舉辦龍舟賽嗎?”
話說,她就在京城看了一次龍舟賽,那次之後就離開了京城,直至上一年才回的京。
餘南卿點頭:“嗯。”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說來,馥城的龍舟賽,比京城的還要隆重些。”
“那我們要早些占位置。”
“好。”
餘南卿默默記下這件事,那沿河設有觀龍舟的絕佳之地,屆時他要早早訂下位置才好。
沉默片刻,又問:“煙兒可想好藥鋪的名字了?”
“沒有。”蘇挽煙好笑:“今天才見著藥鋪,哪能一下子想到叫什麼名字,不然你給我起一個?”
餘南卿沉疑一瞬:“濟世神殿?”
“……”蘇挽煙無語:“算了我自己來。”
“不好?”餘南卿不甘心,又想了一個:“神醫妙手?”
蘇挽煙枕在欄杆上輕托著下巴,聞言撇了撇嘴,不說話。
餘南卿又開口:“懸壺濟世?問濟蒼生?起死回生?”
“……”蘇挽煙好笑:“就不能低調些?”
蘇挽煙一身濟世本領,低調什麼?
餘南卿自是不明白,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有一個神醫娘子,生死人,肉白骨,他便是其中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隻是……
隻是蘇挽煙的性子,向來不爭不搶。
若是有人拿著神醫的幌子來搶她的成果,餘南卿覺得蘇挽煙也不會去介意,她曾說過,她留下來的那些方子,就是為了造福世人的。
不管是以哪種方式傳播出去,她都能接受。
“你又在想什麼呢?”見餘南卿突然沉默,蘇挽煙好奇的笑看著他。
“煙兒是大愛無疆之人。”
餘南卿吐出一句,蘇挽煙滿頭問號,隻覺莫名其妙。
“妙生堂。”蘇挽煙笑問:“這名字怎麼樣?”
妙生堂?
餘南卿回神:“嗯,極好。”
“那明日我讓人找師傅造匾。”
“我已經安排好了,名字送去,今日便開始造。”
“那麼急?”
“匾造好了,煙兒何時開張都可。”
“好吧。”蘇挽煙順其自然:“反正我要休息一段時間,趕了那麼久的路。”
而且,她這會兒還時刻惦記著代知宛的婚事,說來,今夜要給她們去封信才行,將她到馥城的所見所聞都告訴她們。
還有與餘南卿的婚事。
兩人在樓裡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便到了黃昏時分,明明說要逛一下馥城的,沒想到最後竟在藥鋪窩了一天。
蘇挽煙想起都有些想笑。
回到府邸,還沒走到前院,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傳響:“不必了不必了,老夫又不是走不動,你們跟著我做什麼?都回去都回去!”
是呂策忠的聲音。
越過前院的影壁,便見呂策忠壯如大山的身形映入眼簾,周圍跟著一群小廝:“呂將軍,您就多休息片刻,王爺與娘娘馬上就回來了,屆時你再回客棧不遲。”
“怎麼了?”話才剛落,蘇挽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呃!娘娘,王爺,你們來得正好。”他恭首行過一禮,道:“小的不過就喝了些酒,又不是癱了瘸了,哪裡需要這麼多人跟著?娘娘,您快跟他們說說,都散了吧。”
他一個大老粗,跟著這麼多人伺候像什麼話?
還說他喝醉了,看不起誰呢?
要不是沒有能喝的,他還可以喝一天!
那小廝忙道:“王爺,娘娘,也不是奴才們硬要跟著,呂將軍吃酒,從昨日下午時分一直吃到今日天清,奴才們也是擔心呂將軍出事……”
昨日下午時分,也就是從蘇挽煙入洞房開始,呂將軍就已經在喝了。
喝到今日天清,那就是卯時,蘇挽煙啞然,看向呂策忠,隻見他麵色還帶了一絲紅潤,像是酒意還未完全消退。
但靈台清明,方才見他步伐也穩健,醉意應該是沒有了。
蘇挽煙不知該說什麼,隻忍不住笑了聲:“佩服。”
喝那麼多居然也沒酒精中毒,難怪他們都說呂策忠是他們軍中最能喝的。
說來,昨天餘南卿也喝趴了了,怕就是被呂策忠灌的。
此前她可從來沒見過餘南卿醉酒。
蘇挽煙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那群小廝聽到命令,這才恭身退下。
“呂將軍這就要回客棧了?”蘇挽煙問。
“到底是不好在府上多叨擾。”
之前餘南卿跟蘇挽煙還沒到馥城,主人家未開火灶,那客人自是不便住的,所以他們到馥城都訂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