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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兩個親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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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完了刺客,蘇照棠回客棧午睡。

興許是對刺客用的那點小手段,勾起了回憶,夢裡儘是前世遭受的酷刑。

一覺睡醒,竟比不睡還要疲憊。

“姑娘,您又做噩夢了。”

瓊枝一臉擔憂:“可要請素心道長看看。”

蘇照棠搖了搖頭,“你何時回來的?”

“回來有一個多時辰了。”

瓊枝掏出帕子給主子擦汗:“書舟剛來過,說新宅主院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般快?”

蘇照棠訝然,旋即按下瓊枝的手,起身下床。

“走吧,咱們回新家。”

瓊枝眼睛瞬間亮了。

“嗯!”

客棧距離新宅隻隔了兩條街,不到盞茶時間,馬車就載著蘇照棠主仆到了門前。

書舟正在門前候著,看到立刻滿臉喜氣地領著主子進門。

“姑娘,這宅子正廳三間五架,後院五間七架,曲池假山,回廊花架樣樣不少。

可謂繁而不奢,取法自然。比陸家的宅子精致太多了!”

蘇照棠聽著,莞爾一笑:

“五年前你連認字都不樂意,還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呢。”

書舟被誇得臉色微紅:

“小人當初不過是個沿街乞討的乞丐,能有今日,全靠姑娘賞識。

小人無以為報,唯有儘力幫姑娘分憂。”

“你說你要為我分憂?”

蘇照棠眯了眯眼,“那正好,現在有一件事,隻有你能幫我。”

書舟一愣,旋即立刻挺直了腰背:“姑娘儘管吩咐!”

當夜子時,蘇照棠帶著瓊枝和書舟來到蒨園地窖。

瓊枝本來還委屈,什麼事非要讓書舟去做,不讓她來。

但在遠遠聞見地窖飄出的臭味後,她捏著鼻子,心裡隻剩下慶幸。

書舟乞丐出身,自小便將什麼都見過了。

他神色如常地將地窖裡屎尿齊流的男人拾掇乾淨,重新綁好拖到主子麵前。

被水刑折磨了整整六個時辰,柳大郎早就精神恍惚。

因此被鬆綁洗刷,都沒有任何逃跑的欲望。

直到他重新被綁到蘇照棠麵前。

在看到蘇照棠臉的一刹那,永無止境的窒息感仿佛再次卷土重來。

柳大郎瞬間崩潰,哭出聲來,哆嗦著爬到蘇照棠腳邊,瘋狂磕頭:

“蘇娘子,我錯了,彆再折磨我了!我什麼都說!”

瓊枝驚得瞪圓杏眼。

這刺客是怎麼了?昨天被關進去的時候不是挺囂張嗎,怎麼今天就服軟了?

莫非是惜朝離開之前,對他做了什麼?可此人身上並無受刑的血跡。

書舟亦是震驚,他看著男子磕頭,主子不為所動。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主子。

眼看男子額頭逐漸滲出血跡,心中泛出一絲不忍。

“瓊枝,他是誰?”他小聲問。

“刺客!”

瓊枝悄聲答:“昨天主子差點就……還好有惜朝。”

書舟心裡的不忍瞬間消散,低頭看著男子,眼裡露出殺意。

蘇照棠麵無表情地看著柳大郎磕頭,直到對方無力為繼,才緩緩開口:

“名字?”

同樣的問題,柳大郎這次卻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以最快速度答道:

“小人姓柳,出身低賤,沒有大名。人稱柳大郎,小人便以柳大郎為名。”

“何人指使你行刺?”蘇照棠再問。

麵對如此直白的審問,柳大郎卻隻是猶豫了一下,就坦白道:

“是小人的親妹妹,柳紅。她是承恩侯府的姨娘。”

說完,柳大郎愧疚地閉上了眼。

妹妹,不是哥哥不保你,實在是哥哥扛不住啊!

那般恐怖的刑罰,他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蘇照棠聽得此言,卻是詫異了。

“你沒說謊?”

柳大郎身子一個激靈,眼淚又止不住了:

“小人哪兒敢啊!

確確實實就是柳紅指使小人,她還給了小人一百貫賭……銅錢,要小人事成之後離開京城。

那一百貫還在小人家裡呢,您若不信,小人親自帶路去拿!”

蘇照棠看著柳大郎,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忽然再問:“柳紅與葉可晴之間,有何關係?”

柳大郎脊背一僵,蘇照棠的腦子未免也太好使了,這就想到了?

不過眼下他連柳紅買凶殺人都了供出來,也不差這一點了。

他狠了狠心,回道:

“您猜得沒錯!那侯府嫡女葉可晴,的確是我妹妹柳紅親生的。

真正的侯府嫡女,早在二十年前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我妹妹親手掐死了!

屍體還是我處理的呢。”

瓊枝瞠目結舌。

侯府真正的嫡女已經死了,那她家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蘇照棠的神色,亦是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若葉可晴是柳姨娘親生的,那她與青城蘇家又是什麼關係?

若非出自青城蘇家,葉可晴憑什麼能讓蘇家人為她辦事?

還是說……

蘇照棠眼皮微掀:“柳紅在青城可有故交親眷?”

“青城?”

柳大郎麵露茫然,連連搖頭:“我與妹妹從小一同在陽城長大,從未去過青城,更沒有青城的親戚。”

“沒有麼……”

蘇照棠眯了眯眼。

葉可晴不可能有兩個親娘,柳紅既然與青城蘇家無關,那這兩個裡麵,總有一個被騙的。

若青城蘇家被騙,線索太少,她不好說。

可若是柳紅被騙,當年她親手掐死的嬰兒,豈不是……

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瓊枝,取紙筆來。寫下柳大郎罪狀,讓他簽字畫押。”

柳大郎不敢不從,乖乖按完手印,麵色灰白。

本以為蘇照棠接下來,就該報官了,誰料她竟道:

“昨日你刺殺我之事,我可既往不咎,甚至可以送你一個賭場。”

柳大郎一聽到賭場二字,兩眼立刻亮起:“真的?”

“騙你作甚?”

蘇照棠收起罪狀,笑眯眯地說道:

“隻要你給柳紅寫封信,報個平安,說你刺殺不成躲起來了。

我便讓人安排你去青城接管賭場,我蘇照棠說話算話!”

見識過蘇照棠的狠辣,柳大郎早將她歸到三教九流中。

道上的人最講的就是信義,柳大郎深信不疑:

“拿紙筆來,我這就寫!”

反正已經把親妹妹出賣徹底,也不差這一回。

柳大郎利索地寫完字條,甚至貼心地奉上與妹妹聯係用的手段。

而後,蘇照棠臉上笑容瞬間收斂。

“將他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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