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葉天賜的壯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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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翊對蘇照棠起了探究的心思。

但對一個深宅婦人,他除了派人查一查對方的過去,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了解。

而與此同時,陸洲白出了國公府大門,卻發現承恩侯府和葉可晴的馬車都已離開了。

他隻能自己再雇輛馬車,前往承恩侯府。

半炷香後,他裹著一身怒氣剛踏入承恩侯府大門,就聽到裡邊傳來一道盛氣十足的少年叫喊。

“父親,您還怪我不去祝壽,這次知道厲害了?

國公府因一個奴仆犯錯,就降下這般重罰,說到底,就是看不起咱們侯府,和姐姐有何關係?

父親也不必計較這點臉麵得失。這次會試,孩兒定能撐起承恩侯府的門麵,讓他們刮目相看!”

聽到這裡,陸洲白就已反應過來,裡麵說話的,恐怕就是承恩侯府唯一的嫡子,葉可晴的胞弟——蘇天賜。

原來國公爺口中所謂的“犯大錯”,隻是因為葉可晴身邊的一個仆人所致。

那國公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麵上怒容消解,步子慢下來,對攔在身前的侯府仆人道:“勞煩通報一聲。”

前廳內,承恩侯聽著兒子的憤憤之音,欣慰不已。

兒子終於長大了。

雖然他知道,兒子身上並無功名,連會試大門都進不去,方才那番話隻是在吹牛而已。

但有這份為家族著想的心,就是好的。

蘇天賜一眼就看出父親不信他,正要反駁,就聽到外麵有人通傳:

“郎君,姑爺來了。”

承恩侯麵色一沉,立刻快步走出去迎接。

蘇天賜沒了反駁的機會,輕哼一聲。

他知道父親在想什麼,無非是沒有功名在身,不得參與會試。

可父親莫不是忘了,還有向主考官“行卷”這條路。

隻要文章足夠好,不愁沒名次。

且等著吧,這次會試,他要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另一邊,承恩侯看到陸洲白,立刻露出慚愧之色:“賢婿啊,是本侯拖累你了。”

“嶽父大人何至於這麼說?”

陸洲白佯作疑惑,而後道:“小婿在宴場忽聞晴兒與您都離了席,心中擔憂,無心宴飲,特趕來一看,不知到底發生何事了?”

承恩侯搖頭:

“說來讓人笑話,不過是可晴身邊的丫鬟犯了錯。長公主殿下眼裡揉不得沙子,竟將本侯與可晴直接請了回來。

說到底,是我與晴兒她母親……”

承恩侯話到這裡,似是忽然意識到不妥,不往下說了。

陸洲白卻自以為猜到了真相。

原來國公府態度冷淡,是因為承恩侯與其妻感情不和,導致他與可晴也遭遷怒。

嶽母大人雖出自國公府,但終歸已是承恩侯府的人。

隻要棠兒幫他謀劃一番,嶽母大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明白,嶽父大人才是她唯一的依靠,選擇和好。

到那時,國公府對他與可晴的這份遷怒,就會變成虧欠。

陸洲白想到這裡,似乎都已看到國公爺低下高傲的頭顱,大肆補償他的場景。

他心下振奮,禮數更加周到,微微低頭拱手:“不知可晴在何處?小婿想去安慰她一番。”

“在後院哭著呢。”

承恩侯歎息一聲,朝身後招了招手,道:“天賜,你姊夫不熟悉路,你陪著去。”

“是,父親。”

蘇天賜應了一聲走來,難得朝陸洲白行了禮:“姊夫。”

陸洲白連忙回應,“內弟。”

蘇天賜微微蹙眉,雖然父親還未替他請封成功,他還是更喜歡彆人叫他“世子”。

不過看在姐姐的份上,他沒跟陸洲白計較,領著人往後院走。

半途,他忽然笑問:“姊夫,我父親讓你幫我買官了?”

陸洲白聽到這話,頓時想起今日宴會上,高大人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臉色微凝。

“內弟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姊夫你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蘇天賜麵露正色:

“我的前程,我自己會掙,用不著走這些歪門邪道!

父親那邊,我會去說,姊夫不必擔心。

至於那50貫錢,就當是我請姊夫的喝酒錢吧。”

陸洲白聞言,神色頓緩。

他正愁買官之事,不知如何向承恩侯交代。蘇天賜這番話,算是解了他後顧之憂了。

如此想著,他看向蘇天賜的目光不禁帶上幾分真切的親近:

“內弟心懷如此誌氣,日後定能在官場闖出一份天地來。”

蘇天賜一聽,眼睛立刻亮起來:

“這話若是彆人說,我隻當是拍馬屁。

姊夫你這個聖上麵前的大紅人也這般說,我可就要當真了!”

陸洲白哈哈一笑:“我之所言,句句真心。”

“就憑這句話,我認你這個姊夫,日後有空一起喝酒。”

二人一路談笑,等到後院時,已是一副關係極好的模樣。

葉可晴正坐在屋中,聽到外麵的動靜,立刻頂著一雙通紅的眼出來,淒淒地喚了一聲:

“夫君!”

陸洲白看到葉可晴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禁心下一軟,大步上前將人攏在懷裡,歎息道:

“為夫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錯。”

“是妾身的錯!”

葉可晴垂淚不已:

“若妾身好好管教碧珠,那丫頭就不會膽大包天,自作主張做出那等醜事,以至於丟了性命。

是妾身害死了碧珠啊!”

陸洲白聽得心頭一跳,驚聲問:

“碧珠死了?!怎麼死的?”

葉可晴點了點頭,哭得更傷心了。

蘇天賜在旁“嗤”了一聲,“還能是怎麼死的?自然是被國公府的規矩壓死的。”

“竟是如此……”

陸洲白薄唇微抿,輕聲安慰葉可晴,眼底卻浮現一絲渴望。

動輒就要人性命,讓他眼中高不可攀的承恩侯府顏麵儘失,受儘委屈也不敢反抗。

這就是京城頂級權貴,國公府的威勢嗎?

看來得讓棠兒想個辦法,讓嶽父嶽母的人儘快和好才是。

不過話說回來,碧珠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竟能讓瑞陽長公主不顧壽宴見血的忌諱,打殺下人?

他心中生出一絲好奇,但很快就將心思壓了下去。

總歸與他無關,何必深究,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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