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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萬年數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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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持拐杖與平常的鬆枝無異,隻是杖頭光滑圓潤,想必是手撫摸得太多了吧。

他撲騰翅膀緩緩向前,看著夏宇龍吹胡子瞪眼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還有穿越時空觀物的本事,算我沒有看錯人。”

張仙說道“我哥哥有通天的本事,要把你揪出來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禿頂老頭兒,快說,你叫什麼名字,自哪個年代穿越而來?”

聽到“禿頂”這兩字,老頭兒不高興了,他捏緊了拐杖嚷道“小丫頭片子,有沒有一點禮貌,禿頂是你亂叫的嗎,我叫樹精,萬年樹精,聽清楚了,叫萬年樹精!”

隨後他嘴裡吧嗒吧嗒不停,不知道說些什麼,定是在說一些罵人的話。

藍芯抿嘴笑了,拱手行禮,說道“前輩,我們路過此地,多有叨擾,還請前輩不要與晚輩計較。”

“唉哼,計較!”他再次撫摸著右臂,“你們把我的手打傷了,打殘了,還要叫我不要與你們計較?”

張仙急忙接話道“唉唉,不關我們的事,是胖子大哥所為,是胖子大哥所為,要算賬你找他去好了。”

夏宇龍見萬年樹精並無大礙,拱手再次謝道“多謝前輩傳授晚輩穴位走勢口訣,晚輩……”

“彆晚輩前輩的了!”萬年樹精打斷了夏宇龍的話,“俗,太俗套了,我最討厭這些庸俗的禮節,可彆再叫我前輩了,叫我樹大叔就行了,我吃的鹽比你們走的路就多那麼一丟丟。”

此時大胡子從巨石那邊走了過來,他鼻翼上又腫又紅,看起來頗為滑稽,又十分地狼狽。

張仙忍不住笑道“哦呦,這麼大的酒……糟……鼻……咱的胡大哥變成了酒糟鼻。”

大胡子伸出手來要抓萬年樹精,樹精撲騰著透明的翅膀向高處飛去,大胡子撲了個空,向前踉蹌幾步又迎麵撲在了巨石上……

“哎呦,你這妖精,把我害慘了!”大胡子反轉身子,躺在地上耍起了賴,“你……你不道歉我就不起來了,這回被你整破相了,我……我怎麼見我未來的媳婦?”說著,他情不自禁地向張仙看去。

如果是在平時,張仙定受不了他那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德性,而這次,張仙卻為他說起了話……

她懷抱長劍,麵帶微笑地看著萬年樹精,說道“唉,我說樹大叔,你把人家打得破了相,你就不道歉什麼的,還這麼心安理得,他這酒糟鼻恐怕永遠也好不了了吧?”

夏宇龍走上前去,將大胡子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胡大哥,彆聽仙兒的,這隻是皮外傷。”說著,他轉過身去問張仙要金瘡藥,口氣聽起來頗為嚴肅。

張仙推不過去,她急得直跺腳,很不情願地從土方袋子中掏出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土黃色葫蘆瓶子,塞進了夏宇龍手中……

氣道“關鍵時候,胳膊肘老是往外拐,我是想多讓他疼幾天,你就這麼著急可憐他了。”

夏宇龍卻也不與她爭辯,他知道自家妹子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

大胡子將金瘡藥灑於鼻尖上,藥粉浸入肌膚,那又紅又腫的模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十分得意,向張仙投去了喜愛的眼神,喜愛中又有些曖昧,他那臭毛病狂想症又犯了,他看見了張仙替他擦藥時那含情脈脈時的樣子,他鏖戰疆場,身中數箭,小老仙兒摟著他不離不棄……

萬年樹精看著大胡子想入非非的樣子,嘖嘖歎道“亂,太亂了,你們的關係太亂了,都把我給弄迷糊了。”

張仙瞪了萬年樹精一眼,說道“有什麼亂的,這胖子是我們在半路結識的,他硬是要跟著來,這是我哥哥,這是我芯兒妹子,這樣說你清楚了嗎?”

萬年樹精“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你們不是同路的,這胖子下手這麼狠,一點都不愛護花草樹木,方才他把我的手臂打傷了,這筆賬該怎麼算吧?”

這時候的大胡子怎肯認輸,他的江湖痞子氣展露無遺,他張牙舞爪地要向萬年樹精撲去……

喝道“還能怎樣,香港銅鑼灣老規矩,單挑……”

他的語氣帶著狠勁兒,將浩楠哥也搬了出來,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雖然打不過對方,但是對方還長著一雙會飛的翅膀,自己卻是又胖又重,這就好比天使與笨小鴨,哪有什麼可比性,不過在氣勢上千萬不能輸給對方了。

夏宇龍一把將大胡子拉住,阻止道“唉,胡大哥,彆再動粗了,萬事以和為貴,樹大叔說了,咱一定要愛護花草樹木,愛護大自然啊。”

最後這句話聽起來笨笨的,卻讓大胡子有了台階下,如果龍兄弟不阻止他,他再次撲上去,對方再次下狠手,自己豈不再次顏麵丟儘,這虧本的生意咱不乾……

他轉過身來,一把摟住了夏宇龍,嘿嘿笑道“是哦,是哦,你這句話咋就說到了我的心坎子上了,不愧是咱的好兄弟,可把我愛得死去活來!”

他那眯眯笑的眼神無意中掃中了藍芯和張仙二人,他眨著右眼,向張仙拋了個媚眼,當然,藍芯他決然是不敢的了,他認為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底線,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藍芯眉頭微皺,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張仙十足地打了個冷戰,心想,此人整天神經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個正常人,唉,該如何才能擺脫這顛仔……

思索間,卻聽見歡笑聲傳來,抬頭看去,見大胡子和萬年樹精握手言和了,兩人還擁抱示好,都拍打著彼此的背部,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張仙和藍芯都大感意外,原先拔刀相向,而現在卻成了朋友,這兩人也太不把友情當回事兒了。

其實還得靠夏宇龍的那句話,將二人的心都拉近了,但最關鍵的原因是兩人似乎有些“臭味相投”,接下來二人將會歡聲笑語不斷。

張仙看著藍芯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唉……都是些什麼人嘛,這江湖不僅險惡,而且還很滑稽,我是擔心哥哥被他們給帶壞了。”

藍芯理解張仙的心情,她何嘗也不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既然大家走到了一塊,她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突然間,一具具白骨幻影隨著夜風從穀底向山巔之上飄忽而來,風中還夾雜著空靈的挽歌,白骨幻影在夜空中崩塌成沙,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魔爪林深處掀起了巨浪,遠遠看去,那大隊人馬離夏宇龍他們越來越近了,而且來勢更為凶猛。

藍芯知道,這些白骨幻影定是那群騎士的靈魂,她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絲罪孽感,如果哥哥知道是她所為,她定會被哥哥責罵的。

張仙冷哼一聲,拔出了利劍,道“這些人又來了,就讓我們殺個痛快吧!”

大胡子也應和道“是咧是咧,打得他們老媽都不認識,把他們全都抓回去看我的演唱會,台下的觀眾,你們好嗎,尖叫聲在哪裡,都給我嗨起來……”他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又開始嘚瑟了。

夏宇龍看著萬年樹精急道“前輩,此事與你無關,您快些離開吧,我怕連累了您。”

“哼,說的什麼話!”萬年樹精很討厭夏宇龍這樣說,“你們小娃娃懂什麼,眼下不能與他們硬碰硬,你們隨我來,咱邊走邊說。”

萬年樹精撲騰著翅膀向前方飛去,夏宇龍他們緊隨其後,很快便從懸崖的另外一邊下山去了,他們沿著魔爪林邊緣行走。

黑夜籠罩下,大地一片蒼茫,那輪烏黑色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中,發出攝人心魄的綠光。

夏宇龍他們時而穿過一片林子,時而又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萬年樹精告誡道“大家都注意了,此刻的月光正毒辣得很呢,咱們隻顧低著頭走路便是,彆去瞧那烏月,雖然它不足以要我們的命,但能讓我們夠嗆便是了。”

大胡子不信這個邪,他抬頭向烏月看去,笑道“不就是一個巴掌大的餅子嗎,能邪到什麼地方去?我就看,我就看!”

萬年樹精嘿嘿笑道“那是因為你是凡人,再平凡不過的人,這烏月拿你沒辦法的吧?”

聽到“凡人”二字,大胡子雖然有些不太高興,但卻也沒有刻意地表現出來,因為此刻他把萬年樹精當成了好兄弟,和夏宇龍一樣的好兄弟。

片刻,大胡子訝異地道“什麼,凡人竟然有這等本事,做凡人也挺好的嘛……”

他嘚瑟地再次向那輪汙月看去,又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那首《凡人歌》,你我皆凡人,活在塵世間,隔江千萬裡,讓我把你戀……

哼著哼著,大胡子竟然流淚了,他以為是自己的歌聲感動了自己,想不到那幽藍色的月光竟會催人淚下,他欲罷不能,忍不住又向那輪烏月多看去幾眼。

突然,大胡子雙眼翻白,“撲通”一聲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不再出聲了。

“胡大哥,你怎麼了?”夏宇龍轉過身來,將大胡子一把扶起,他急得向張仙和藍芯看去。

張仙冷冷地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早叫他不要再看那烏月了,他就是不聽,活該。”

藍芯急道“哥哥,掐他的人中,快掐他的人中。”

“好!”

夏宇龍伸出了拇指,正要往大胡子嘴唇上按去時,萬年樹精探出拐杖,將他的手打開了,他撲騰著翅膀,來到夏宇龍身後,在他的後領上扯下了一塊破布。

“快撒尿!”萬年樹精將破布遞到了夏宇龍手裡。

“啊,這……這……”夏宇龍不解其意,拿著破布猶豫不定,臉上還泛起了羞色。

張仙當即領悟到了萬年樹精的意思,她將藍芯拽到了一邊,哈哈笑道“哥哥儘管按前輩的意思行事,我們不看便是了。”

藍芯低聲問道“姐姐,這是為何?”

張仙笑著回道“不是要救那胖子嘛,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看著夏宇龍還猶豫不決的樣子,萬年樹精喝道“還在等什麼,再遲些就晚了,你們就等著替胖子收屍吧!”

“哦,好好。”

夏宇龍不敢怠慢,他轉過身去,解開了褲腰帶,將尿撒在了破布上,待尿液撒完,他轉過身來,那濕了尿水的破布拿在手中,不知如何是好。

“拿過來吧你……”

萬年樹精卻也不避諱,他一把奪過了夏宇龍手中的破布,又道,“愣頭愣腦的,說你笨嘛你還挺聰明的,說你聰明嘛,你看起來又笨笨的,唉,不知如何說你是好?”

夏宇龍“哦”了一聲,問道“接下來我們如何救胡大哥?”

萬年樹精說道“快,把他的身體給我放平咯,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撒泡尿照照彆人。”

“啊,哦,好!”

夏宇龍照著萬年樹精的指示,將大胡子身體攤開。

張仙和藍芯也好奇地湊了上來,二人想看看萬年樹精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萬年樹精撲騰著翅膀,圍繞大胡子的身體飛了一圈。

他昂著頭,深吸一口氣,便發出“嘿哈”兩聲,他的各種動作像極了大胡子,怪不得兩人會一見如故,如此臭味相投……

他迅速將破布向空中拋出,破布落下之時,他伸出了右手食指,破布在他指尖上飛速旋轉了起來。

張仙問道“前輩,您這是作何?”

“嘿嘿……”萬年樹精壞笑起來,“方才我不是說了嗎……”

說著,他將破布向大胡子拋去,“啪”的一聲,破布嚴嚴實實地打在了大胡子的臉上,張仙和藍芯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前輩此番做法是在戲弄胖子大哥啊。

“唉,你們彆想歪了,我這是救人。”萬年樹精似乎能讀懂兩位女孩子的心思,即刻為自己爭辯起來。

張仙當仁不讓,頂撞道“你讓他聞……哼,你這不是戲弄他是什麼?”

藍芯扯著張仙的袖子說道“仙姐,彆與前輩爭,待會兒他又說話不好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萬年樹精借題發揮起來,他嘿嘿笑道“那不是嘛,又不用你們的尿水,你們慌啥,難不成你們也想戲弄他一回,這次我可沒有破布了,你們自己解決,是站著還是蹲著?”

說著他壞笑著聳了聳肩,一副天下老子最了不起的樣子。

“你……”張仙又急又氣,連連跺腳,“你……你這老不正經……”

話說間,大胡子從地上蹦噠而起,嚷道“這他娘的太臭了,太腥臭了,我竟然看見了我嘴唇翹翹的樣子,有點像雞屁股,難道我就是這副模樣嗎……”

他一臉茫然,說話糊裡糊塗的,環視著夏宇龍他們又道“剛才我和你們在香港的燒烤店裡吃燒烤,我們每人喝了一大瓶馬尿酒,雖然騷味很重,但也挺好喝的哦……我頂你個飛……”

他伸出舌頭往嘴唇上一卷,竟飆起了粵語。

夏宇龍他們三人看得惡心,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萬年樹精卻覺得好玩,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大胡子又要繼續胡說八道時,萬年樹精飛上前去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說道“差不多就行了,我若打不得你老媽都不認識,你定要把你所有的秘密都給抖出來了!你的這些不堪入目的往事留著今後慢慢說,咱們趕路要緊。”

大胡子身體輕飄飄地如仙女般旋轉了一圈,他猛然抬頭,一臉嚴肅的樣子,猶如剛從恍恍惚惚的夢境中驚醒過來一般……

他捂住滾燙的臉看著夏宇龍說道“都說月亮代表我的心,但這月亮真他娘的邪惡,果真看不得,月光會把人的心偷走的!”

夏宇龍笑道“胡大哥,您醒了就好了,我……我……”

“唉,我什麼我……”萬年樹精打斷了夏宇龍的話,“支支吾吾的乾嘛,若不是你的龍尿救了他,他早就歸西了,你救人一命,這是好事兒,乾嘛不好意思說!”

大胡子“啊”了一聲,道“怪不得味道怪怪的呢,有點甜又好像有點鹹,這味道更是說不出的……”

他不知如何來形容,伸出舌頭在嘴唇上又轉了一圈,“哦,對對對,是德國牌啤酒,是這個味道,正得很咧!”

雖然張仙她們聽不懂什麼是啤酒,但大胡子那副令人作嘔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這天底下竟然有這麼不講究之人。

張仙搖著頭悠聲歎道“唉,都是些什麼人啊!”

藍芯也道“胡大哥,您能不能彆做得那樣誇張!”

萬年樹精嘿嘿笑道“兩位小姑娘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叫童子尿,哼哼,可以證明,你們的哥哥還是處子之身,還沒有被你們用過,如果已經用過了,那就不靈驗了,童子之身不易求、蓋過天靈喚亡魂、桃林深處一點紅、隻待**指尖溜。”

此話說得張仙和藍芯的臉上紅撲撲的燙,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後便不再說話了,這其中的心意隻有他們最清楚。

大胡子笑道“雖然我已不是童……童……最起碼我保留了一顆童心,一顆人老心不老的童心,哈哈,人老心不老……”他自言自語,自我陶醉。

……

夏宇龍他們邊走邊聊,很快又翻越了兩座山頭,那輪烏月已經有些偏西了,他們也已將那群黑色騎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拋在了叢林之中。

大胡子總是一驚一乍的,他責怪萬年樹精不僅將他的鼻子打傷,還給弄塌了,嚷著要樹精帶他去整容,把他那厚厚的嘴唇再削一削,把稀稀拉拉的牙齒再補一補,把皺巴巴的皮膚再拉一拉。

萬年樹精責怪大胡子不愛惜花草樹木,嚷著要大胡子把砸斷的枝丫給接上,然後再去麗春院或是什麼院裡按個摩、拔拔罐、泡泡腳,全當精神安慰。

兩人一路上爭得不可開交,隻是偶爾敲敲打打,卻也不敢大打出手,因為他們在彼此厭惡的同時卻也相互欣賞。

夏宇龍、張仙、藍芯三人都默不作聲,隻管向前趕路。

偶爾張仙會忍不住大笑幾聲,僅此而已,有了大胡子和萬年樹精他們二人在身邊,時間倒是挺快的。

過得片刻,二人都爭累了,也都不想說話了,都覺得這樣沒完沒了地爭下去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相互嫌棄地“哼”了一聲,便向夏宇龍他們身後緊隨而來。

夏宇龍笑道“前輩,胡大哥,你們都說累了嗎,那就歇會兒吧!”他看著萬年樹精問道,“前輩,您要帶我們去哪兒?”

這也是張仙和藍芯想知道的問題,她二人將身體湊了上來。

張仙問道“前輩,您一定有通天的本事,但為何總是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

她說話直言快語,問得萬年樹精雙眼打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片刻萬年樹精為自己爭辯道“什麼老不正經,小姑娘會不會說話,我這叫老來歡。”

藍芯抿嘴笑道“老來歡,這名字不錯,今後我們就叫前輩老來歡了。”

萬年樹精抓撓著頭嚷道“你兩個小調皮,彆總是一唱一和的。”

張仙反問道“小調皮?我們怎麼調皮了,說說看,說得正確我不與你計較。”

萬年樹精不假思索地回道“你古靈精怪,說得不好聽一些就是刁鑽古怪。”

張仙“啊”了一聲,嗔道“竟然說我刁鑽!”

萬年樹精轉過頭來看著藍芯,“你嘛就是賢惠舒雅,傻妻有傻福……”

“啊,竟然說我傻!”藍芯表現得有些訝異,卻也不與他計較。

大胡子湊近身來,嘿嘿問道“那我呐,我是什麼類型的男人?”

萬年樹精探出拐杖,敲了大胡子額頭一棍,說道“你比我還不正經,你是中年春,整天癡心妄想,老是琢磨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十足一個神經病……”

說著,他向夏宇龍看去,問道“深沉內斂哥,你咋就不說話了呢,你問問這胖子,在他們遙遠的未來,該怎麼形容你?”

“這叫悶騷!”大胡子想都不想便脫口說了出來,“雖然龍兄弟不說話,但我們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他這是色字頭下一把刀。”

張仙“呸呸”兩聲,罵道“死胖子,胡說些什麼,我哥哥這叫內外兼修,你能與他相提並論的嗎?”

夏宇龍聽不下去了,他岔開了話題,問道“前輩,晚輩想知道前輩為何要出手相救,而且方才前輩說有條件,晚輩想知道是什麼條件,前輩出手救了晚輩,晚輩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他對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在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他一直在觀察萬年樹精的一舉一動,他從樹精的表情裡讀到,樹精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大胡子應和道“是啊,是啊,咱們總不能占了便宜,然後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吧,這與拉完屎不擦屁股又有何異?”

藍芯“哎呦”一聲,道“胡大哥,您說話能放文明點行嗎?”

張仙冷聲道“芯兒,彆搭理他,他狗改不了吃屎。”

萬年樹精上下打量了夏宇龍一眼,欣慰地歎道“我還以為你把此事給忘記了,想不到你是個有心的少年,看來我是沒幫錯人啊,你身上的內傷並未痊愈,藍色妖姬的冷麵冰玉是何等的陰毒,如果是一般人,身體早就隨冰塊融化成血水了。”

大胡子接話道“怪不得方才在救龍兄弟的時候,老是有一股股刀刺般的陰風往褲襠裡鑽,凍得我不愛不愛的……”

“唉,說正經的!”萬年樹精打斷了大胡子的話,“該正經的時候還是要正經一些,彆整天依依妖妖的,這樣影響不好,在兩個妹子麵前彆總是提褲襠啊什麼的,你典型的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不怪我說你,有時候我都覺得惡心……”

話音未落,他突然飛到大胡子的耳根旁,輕聲又說道,“這些話留著我們自個兒說,免得又被兩個妹子說我們不正經了。”

張仙那犀利的眼神向萬年樹精瞪去,氣道“你們又在嘀咕著什麼呢,趕快過來說正事!”

萬年樹精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笑道“沒事兒,我隻是告誡這胖子說話要注意用詞……”

他輕歎一聲,又道,“先前我隻是替這小子打通了奇經八脈,這小子還算聰明,很快就悟出了其中的深意,而且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是個一個可造之才啊,如果不出意外,今後在三界沒有誰能與之匹敵了。”

大胡子在心中粲然道“老頭兒,還真有你的,馬屁總是拍得隆隆響,在這方麵我還真是不如你,可得多向你學習才是了。”

萬年樹精環視著夏宇龍他們四人,告誡道“我首先申明,我這不是在拍誰的馬屁,我這是實事求是說話,誰要是覺得我在拍誰的馬屁,我打得他老媽都不認識!”

大胡子雙眼傻瞪,這老頭竟然會讀懂他心中所想,媽呀,真是太可怕了,他想起了在香港的某精神病院裡那盛氣淩人的糟老頭子,趙老師,此人好事不做,專門揣測彆人的心思,危險至極。

張仙反問道“難道前輩沒聽說過嗎,我哥哥乃平定三界之人,又何須前輩拍馬屁?”

萬年樹精嘿嘿一笑,說道“小姑娘就是牙尖嘴利,我不知道什麼平定三界之人,我隻知道我救對了人,然後你們隨我去救我要救的人,僅此而已。”

夏宇龍拱手說道“請前輩明示,宇龍定當全力以赴。”

藍芯也道“前輩有的事亦是我們的事,我們豈能袖手旁觀!”

“那不是?”大胡子也應和起來,聽到是救人的事情,他就精神百倍,“我曾經單槍匹馬闖入敵營,取上將軍銜頭顱,兩柱香時間便救出了百來號兄弟,人送外號板爺。”

萬年樹精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恐怕是炮爺吧,滿嘴放炮的炮爺,看把你嘚瑟的。”

“唉唉唉唉!”張仙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彆扯這些沒用的,先說說如何把我哥哥身上的內傷治痊愈的?然後咱們再想辦法救人。”

“這……這……”萬年樹精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小姑娘怎就不講理呢?”

張仙“哼”了一聲,將長劍懷抱於胸膛,冷然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隻是不想說而已,您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嗎?”

夏宇龍眉頭微皺,說道“仙兒,咱就彆再為難前輩了,前輩肯出手幫我,算是仁至義儘了!”

張仙跺著腳,急道“哎呀,哥哥,您不知道,這樹大叔精鬼得緊,再怎麼說,他走的路可比咱吃的鹽還多,您若是不痊愈,我又豈能放心?他若將你往火坑裡推,我們豈不是……”

藍芯也道“是啊,哥哥,我認為仙姐說得在理兒,需得哥哥痊愈了,咱才能滿足樹大叔的要求。”

在關鍵時候,大胡子還是站在了自家兄弟這一邊,他看著萬年樹精笑了兩聲,道“我說老來春,你就再想想辦法吧,我龍兄弟痊愈後,定會所向無敵,到時候彆說幫你救人了,幫你娶幾個老婆都沒有問題的……”

大胡子一邊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一邊自個兒在哈哈大笑,這便是眾人皆沉默,唯我獨笑的場景,他也不覺得尷尬,因為他臉皮夠厚。

萬年樹精看了夏宇龍一眼,又向張仙和藍芯看去……

頓了片刻,長歎一聲,道“後生可畏啊,這算盤是打得忒精忒精的,不過我的醜話是說在前頭,你們如果是失敗了,也就不能怪我了。”

萬年樹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藍色妖姬複活,惡煞之氣衝天,暴露了地星在宇宙中的位置,矮人魔族自阿魔星座上穿越時空隧道而來。

為爭奪玉石山,阿漢達率領矮人魔族,與梁國大軍在山腳下打了幾十場戰役,將梁國大軍打得潰不成軍,阿漢達就此站穩了腳跟,並以玉石山為中心,建立了“阿魔國”。

阿漢達手持白色玉劍,玉劍裡藏有可怕的魔法,他施法將這片肥沃的土地變成了貧瘠的黑土地,將不服從他管束的人變成了奴隸,有的則變成了竹鼠或其他動物……

說到這裡,萬年樹精看著前方的魔爪林,又長歎一聲“你們看前方這魔爪林,原先是一望無儘的鬆樹林,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

夏宇龍問道“前輩,這白天是一片竹海,可是到了晚上竟是這副模樣了?”

萬年樹精回道“傻小子,你有通天眼,你白天的時候不會多留一個心眼嗎?唉,這一切都是魔幻障眼法啊,是阿漢達玉劍魔法所致,白天一片綠油油的,當然是吸引那些不知蹊蹺之人進入,之後就沒一個人能走出來,晚上才是這裡的本來麵目,阿漢達此舉是防止夜靈獸闖入,這些矮人魔族最害怕的是……”

“是白虎嗎?”夏宇龍接話問道。

萬年樹精點著頭,繼續說道“唉,你也不傻嘛,白虎為了保護我們樹族人,不知與那些黑色騎士大戰了多少回合,白虎是有恩於我們的啊!”

樹精又將他們樹族慘遭毀滅的事情說了出來……

阿漢達與他的魔族隊伍在玉山腳下站穩腳跟後,便對這一望無儘的鬆樹林亂砍濫伐起來,大片大片綠海很快就變成了一塊塊黃土,稍微起風,沙塵便漫天飛舞,將碧藍的天空遮擋了起來。

為了保衛家園,樹族人聚集起來找阿漢達理論,卻遭到矮人魔族更加瘋狂的殺戮,後來在玉山腳下發生了幾場大的戰役。

樹族首領“迎客鬆”出麵請求梁國大軍出兵協助,遭到了拒絕,說道,梁國大軍屢戰屢敗,已無顏再戰,你們定是也打不過的了,皇帝說了,如果再惹是非,必將四麵受敵。

樹族被阿漢達玉劍的魔法所累,死的死、逃的逃,有的投降變成了奴隸。

萬年樹精的孫子“小順”則被矮人魔族擄掠了去,經多方打聽才知道,小順進了阿魔國的樊城,在黑色騎士第一軍營裡當一個小差,為士兵們端屎尿盆子,經常挨士兵們虐待,有時候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不僅他老媽都不認識,連他爺爺都不認識了。

夏宇龍歎道“想不到梁國皇帝竟是如此懦弱,如果梁國大軍與你們聯手,恐怕這些魔族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了吧。”

萬年樹精搖著頭說道“恐怕也不見得,梁國大軍屢戰屢敗,早已軍心渙散,加上官府不得人心,哪還有什麼戰鬥力,而且我們樹族所持武器,也全都是這些燒火棍子,阿漢達手裡的玉劍魔法了得,可幻化成劍雨,亦可將大地變成焦土,還可將人變成畜生,這方圓幾百裡誰不怕他!”

藍芯“哦”了一聲,道“樹大叔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去救你的孫子小順咯?”

萬年樹精回道“除了他還有誰,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子,唉,他爹媽在與魔族人戰鬥中都已經死了,我……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說著,他稀裡嘩啦地流下了眼淚。

夏宇龍安慰道“前輩,您彆傷心,我們會想辦法救您孫子的,早日讓你們爺孫團聚的。”

藍芯看不得老人家流淚,也安慰道“前輩,您把心放寬,我們會想法子的。”

聽了夏宇龍和藍芯的話,萬年樹精哭得更歡了,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是那樣的淒婉,愁斷人腸。

大胡子咧著嘴笑了,說道“我說糟老頭子,你咋就哭上了那呢,而且還哭出了小**,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卻是輕輕一彈就出來了,都這麼老了,還使勁兒地哭鼻子,丟不丟人喲?”

萬年樹精抹去嘴上那清水般的鼻涕,罵道“死胖子,你不懂就彆瞎掰,人嘴放狗屁最臭!”

張仙直言不諱,問道“我就納了悶,你們樹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群體,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夏宇龍急道“仙兒,不可亂說話。”

張仙又道“再說了,前輩既能助我哥哥打通奇經八脈,想必也是個不凡之人,又為何不自己出麵救人,非要等待我們前來?”她此話的目的,是想探探樹精的口風。

夏宇龍有些生氣,說道“仙兒,不可再亂說話了,前輩有他自己的苦衷,前輩救了我們,應感激他才是,為何如此這般咄咄逼人呢。”

張仙爭辯道“我沒有,我隻是好奇,有些事情樹大叔肯定沒有和我們講清楚,咱不能稀裡糊塗地任由彆人擺布,或許這就是一個圈套。”

此話一出,如當頭一棒打在了萬年樹精的頭上,將他的腦瓜子打得嗡嗡作響,他的內心在猶豫、在掙紮、在痛苦、更是陷入了迷茫……

這丫頭片子可不不好對付啊,藍色妖姬的詭計就這樣被她一眼給識破了,看來這幾個小年輕不簡單,他得重新考慮接下來的路子了,賭注該往哪邊押?

自古正義與邪惡從來都是對立,不分彼此的,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往往有時候正是不壓邪的,這小子雖然一身正氣滿滿,但他這麼年輕,能鬥得過魔界的人嗎?

張仙進一步看出了萬年樹精心裡的小九九,拔劍而出,直抵他的胸膛,喝道“彆再裝了,快說,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哥哥乃天龍驕子,你們彆想害他,你說的話這般敷衍,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大胡子也喝道“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我生平最討厭這種人,我大胡子能在世上混這麼久,全憑三樣東西,一是朋友夠多,二是夠義氣,從來不出賣朋友,三是……是……還是最夠義氣,我們這麼真誠待你,你卻與我們打起了馬虎眼,呸,沒良心,小心我一拳打死你,打得連你老媽都不認識。”

聽了大胡子的話,萬年樹精那“幼小”的心靈被深深觸動,他再次陷入了痛苦和糾結之中。

夏宇龍平靜地問道“前輩,您有何苦衷,說給我們聽,我們定當全力替前輩解決。”

藍芯也道“還請前輩相信我們,我們都是斬魔鬥士!”

她說這話時,她們三人印堂上的星點泛起了微弱的亮光,被萬年樹精那銳利的雙眼給撲捉到了。

萬年樹精心裡一顫,正義的力量以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得人心民心,而邪惡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終究會被三界唾棄,那些魔族不知殺了我們樹族多少人,我卻還暗中幫他們,這算什麼,會遭天譴的……

想到這裡,萬年樹精將其中的隱情說了出來……

原來,為了救自己的孫子小順,萬年樹精進入魔爪林中,與藍色妖姬大戰了幾百回合,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但藍色妖姬並未殺他,因為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藍色妖姬對他進行了威逼利誘,說道,如果你將那小子引上這條死亡之路,讓黑色騎士將他絞殺在魔窟林中,到時候不僅你的孫子,還可以救你的族人,從此魔族人與樹族人井水不犯河水,再無任何瓜葛。

萬年樹精心思本就不壞,他不想替魔界助紂為虐,但為了族人和自己的孫子,他不得已才做這違心的事情。

在與藍色妖姬惡鬥的過程中,萬年樹精的內力被妖姬的寒冰玉麵吸儘,身體各大經絡也被冰魄力給鎮住了,就在妖姬即將對他下狠手的時候,他向妖姬示弱了,同意將夏宇龍引至死亡穀。

在藍色妖姬麵前,萬年樹精立下了誓言,將永遠追隨魔界,永不背叛魔界。

藍色妖姬高興極了,親自傳授他破解寒冰玉麵和冰魄力之法。

薑還是老的辣,萬年樹精知道,藍色妖姬不會讓他痊愈的,更不會讓破解口訣在他記憶深處有半點存留,他已事先將口訣刻在了石縫裡。

果不其然,就在萬年樹精的內力尚有十之五六才全部恢複時,藍色妖姬清除了他腦海中的口訣,卻清不掉刻在石縫裡的字跡。

他再次將口訣爛熟於心,結合這幾萬年來的修為,最終提煉成了這亦正亦邪的“破經疏絡訣”。

他每日默念口訣,吐納晨氣持續修煉,經絡裡的真氣日漸充盈,內力比起之前大有精進,可是卻怎麼也衝破不了天地玄關的束縛……

說到這裡,萬年樹精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唉,卻是空歡喜了一場,我的魂魄似乎被一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給壓製著,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早就羽化升仙了,還用得著怕那妖姬嗎?”

大胡子嘿嘿笑道“成不了仙成精也是可以嘛,我見過的精很多,有馬屁精、猴精,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樹精,果然是名副其實啊!”

張仙也笑道“樹大叔的修煉是懷有心機的,說得不好聽些就是私心過重,說得好些就是急於求成,自然是破不了這玄關的束縛,要說成仙也隻能是半仙了。”

萬年樹精又道“成不成仙也不必刻意去追求了,我們樹族在此地修煉了幾萬年時間,也沒有一個真正能成仙的,關鍵是我們不與天庭來往走動,每個人都想憑自己的真本事,可是天庭無人,要想修煉成仙比登天還難啊。”

大胡子點頭應道“那是肯定的了,就像我們混跡官場,如果朝中無人,想當大官,沒門兒。”

萬年樹精應和起來,說道“哪兒都一樣,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你不上門去送送禮,疏通疏通關係,彆說見到門了,連屁都聞不到一個,我對修仙也是徹底絕望了。”

夏宇龍悠聲歎道“看來這三界的腐朽是無處不在的了,小時候爺爺與我說,他年輕那會兒也在西北大軍的軍營裡待過,看到走關係、打招呼、蹬後門的人太多,爺爺嚴守軍規鐵紀,從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汙,彆人也將他視為不合群之流,他日漸厭惡軍營裡的生活,到了年限,他就離開了軍營……”

說著,他輕歎一聲,又道“我半仙爺爺傲骨錚錚,在修仙路上卻也沒求過其他人,更不善於拉關係走後門,到最後也隻能落得個半仙的名號,爺爺說,江湖上魚龍混雜,出淤泥而不染者往往不受待見,成了那些跟風者排擠的對象,爺爺說,不管外邊之事如何吵雜,隻管耳根清淨,心裡透亮通明,頭頂上才會是一片朗朗乾坤,這看似容易,但很多人卻是做不到的。”

張仙和藍芯微微點著頭,對夏宇龍的話表示讚同。

大胡子“嗯”了一聲,說道“高見高見,龍兄弟這些文縐縐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我今天是受教了,不過我對你們爺爺修仙之事卻又有不同的看法,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乾坤派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了,總感覺到他十分的煩躁,心事重重的樣子……”

說著,便向張仙看去,他本想說,姚半仙修仙的心術也不怎麼正,不然早就飛升成仙了,但考慮到姚半仙是張仙的爺爺,考慮到小老仙的感受,他也就此打住了。

張仙心領神會,她瞪了大胡子一眼,氣道“死胖子,你胡說些什麼?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不知道嗎?我爺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頭品足了!”

藍芯也道“那些時日乾坤派內憂外患,爺爺又有傷在身,他能沒有心事嗎?”

張仙又道“芯兒,彆搭理他,他是話中有話,此人才是心術不正。”

大胡子心道“哼,姚老頭是你爺爺,當然什麼都好了,你處處覺得他好,恐怕連放屁都是香的吧,等到哪一天我成了你帥帥的夫君,你可要覺得我處處好的喲!”

萬年樹精苦笑道“好了,彆再為此事糾結了,成仙也好,不成仙也罷,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萬事不可強求……”

話到此處,萬年樹精向夏宇龍看去,欣慰地歎道“我總算是沒有看錯人,先前我還搖擺不定,認為你隻是徒有虛表,怕是鬥不過魔界,但自從把口訣傳授與你後,發現你悟性極高,他日你定能蕩平魔界,一統三界指日可待啊。”

夏宇龍受寵若驚,急忙說道“前輩過獎了,晚輩隻是不想看到天下蒼生遭此劫難,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萬年樹精撲騰著翅膀飛到夏宇龍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才叫謙虛……”

他向大胡子看去,“這才叫專業,最專業的謙虛,你得學些你的兄弟。”

大胡子一邊微笑著,一邊豎起了大拇指,心中應和道“你也是最專業的馬屁精,樹精中的馬屁精!”

萬年樹精看到了夏宇龍身體裡蘊藏的無限潛能,張仙和藍芯你一句我一言地又向他說起了夏宇龍天緣不斷的事情,他更加堅信正義定能戰勝邪惡,夏宇龍一定會打敗藍色妖姬,將魔族人趕走,拯救他的族人於水火……

接下來要馬上做的事情是深入魔爪林,進入樊城中尋找“玉心石”,才能祛除夏宇龍身體裡的魔寒之毒,然後與阿漢達進行決戰,救出所有被困之人。

在藍芯和張仙的共同努力下,夏宇龍暫時保住了性命,萬年樹精的“破經疏絡訣”也為他打通了奇經八脈。

不過,他體內的魔寒之毒並未完全清除,隨時隨地會發作,特彆是在烏月沉重之夜,丹田裡的真氣會再次消散殆儘,在任何人麵前將不堪一擊,甚至喪命。

“玉心石”生長於玉山深處,乃百玉之王,它能夠吸儘世間所有惡寒之毒。

但誰也不知道“玉心石”是不是真實存在,他們之中,也沒有誰真正見過“玉心石”,包括活了幾萬歲的萬年樹精,也許這隻是地星上的一個古老的傳說而已,不過,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

萬年樹精帶領夏宇龍他們四人,沿著魔爪林的邊緣繼續往前走,再翻越兩座大山便可進入“死亡之路”了。

張仙急道“什麼!你不是說不與魔界同流合汙嗎,怎就又要帶我們往那條路走?”

萬年樹精笑道“小姑娘有時候挺機靈,有時候又夠笨的,汙月之下,全是藍色妖姬的魔眼,她若發現咱們反其道而行之,一切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夏宇龍道“仙兒,咱就聽前輩的,眼下不是與藍色妖姬硬拚的時候。”

張仙心裡仍有些不踏實,但聽了夏宇龍的話,她也不再說什麼了。

趁著月色,五人急著向前趕路,他們要在天亮之前趕到死亡穀,這樣才不會引起藍色妖姬的懷疑。

在這靜謐無聲的夜晚,夏宇龍他們身下那沙沙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亮。

萬年樹精撲騰著翅膀在前方引路,他不時地轉過身來看看夏宇龍他們有沒有跟上來,他的臉上總是掠過一絲詭異的笑。

張仙緊握利劍,時刻警惕著萬年樹精的一舉一動,他若有圖謀不軌,定會一劍宰了他。

夏宇龍一邊趕路,一邊默念“破經疏絡訣”調息內力,他嘗試著將天劍心決與此口訣相互串念……

起初他還有些猶豫,擔心走火入魔,但越往深處走,不僅沒有起到反作用,二者竟還有相通之處。

他又靠著自己的悟性,將二者融合在了一起,他認為,兩口訣的根均發端於陰陽混沌的奇點,必能相融相促……

突然,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全身各大經絡裡躍躍欲出,他隻感覺到腳下輕盈如風,很快就要騰飛而起了。

他又驚又喜,心跳到了嗓子眼,但不知是好是壞,即刻罷了口,他覺得,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須得從長計議。

藍芯遵照萬年樹精指示,將冥火球高高懸於半空中,不僅可將前方道路照亮,還可引起藍色妖姬那雙魔眼的注意。

如果他們在趕往死亡穀的路上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藍色妖姬定會妖臉再現,將發生何事,誰也意料不到……

但此時的夜空十分安靜,沒有任何反常跡象,他們也走得很舒心。

大胡子心裡的鬼點子忒多,他總是耐不住寂寞,嚷著讓萬年樹精講故事給他聽,其實真正要講故事的人是他自己。

萬年樹精笑道“咋的,你的那些齷蹉事,你不說來與我們聽聽,我見你好好笑呦,明明是自己嘴臭,還將臭屎潑在彆人的身上。”

大胡子哈哈笑道“是嗎,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像我了,難怪我們這麼臭味相投,原來我們都有相同的嗜好,你這麼想聽故事,那我就講一個二號隧道的笑話給你們聽聽……”

話說商周時期,南方有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小鎮,小鎮的東街頭住著一對烤酒的夫婦,男的叫老公,女的叫老婆……

萬年樹精哈哈笑道“這不是廢話嘛,男的當然叫老公了,女的當然叫老婆了,嗯,還真挺好笑的,沒想到你這麼會編。”

張仙冷哼一聲,道“此二人無聊透頂。”

大胡子看著萬年樹精繼續說道“對了,他們每天都重複著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

萬年樹精又笑道“不用說,這無聊的事情就是烤酒。”

大胡子點著頭,輕歎一聲,道“隻說對了一半,看來你也是一個草包二百五,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沒說啊。”

“什麼事情?”萬年樹精追問起來,“不會是……”

話到此處,他壞壞地笑了起來,笑得合不攏嘴,似乎抓到了彆人身上的把柄一樣幸災樂禍。

大胡子猛地點著頭,應和道“是咧是咧……老頭說對了!”他繼續往下說去……

丈夫雖然是當地有名的釀酒高手,但他從不飲酒,而妻子則是經常喝得醉醺醺的,夫妻二人成婚多年無子嗣。

二人很是揪心,於是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說,反了,你們兩個都搞反了,得換一個姿勢,而且還是帥帥的姿勢。

聽到“帥帥”二字時,夏宇龍他們知道大胡子又在為自己的故事添油加醋了,本來“帥帥”的故事聽起來一點也不帥了,但他們都想知道這後邊的結局,兩夫妻是如何扭轉“乾坤”的,最後有沒有要到了孩子?

大胡子嘿嘿笑了兩聲,又接著往下說去……

算命先生話有其意,卻不指破道明,二人為此事糾結了好長時間,算命先生不找也找了,命運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經過一段時間的琢磨,夫妻倆決定一切反其道而行,妻子負責釀酒、做飯,丈夫學著飲酒,整日搖扇閒坐,大老爺們範味十足,甚至在行房事的時候,妻子由上位變成了下位。

夫妻二人的身份陡然轉變,丈夫掌握了家裡的話語權,妻子越來越小鳥依人,變得百依百順,成了“乖乖貓”。

但夫妻二人依舊浪漫如初、相敬如賓,不過總感覺在某些地方怪怪的,比如在行房事的時候,二人又磨合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些都是大胡子的原話,筆者可沒有添油加醋,不然會被噴的!

夫妻二人故事的經典就在這下邊了。

有一天,老公喝得醉醺醺的,老婆清醒異常,那時候車馬慢,也沒有太多的燈紅酒綠,不像未來的香港,到了晚上到處都是節目。

有唱卡拉歐克的,有打麻將打牌的,還有約朋友出來吃海鮮、吃燒賣的,還有約彆人老婆看電影的,正確用語叫拍拖,唉,約去約來就搞到四腳山上去了,害羞害羞幾遍也就稱為老熟人了……

萬年樹精急忙問道“你有沒有乾過這事?”

大胡子笑而不答,望著前方,搖了搖頭,眼裡滿是憧憬,對未來香港生活的憧憬,他在心裡哀歎一聲“唉,看來那花天酒地的生活是回不去的了!”

片刻,大胡子壞壞地笑出了聲“嘿嘿……你有所不知,活在未來的香港不知有多幸福,雖然緋聞滿天飛,狗仔隊滿街跑,但誰又會離開那天堂般的生活,有緋聞說明你是名人,有狗仔隊追,說明你還不過時……”

“呀呀呀,彆扯這些沒用的!”萬年樹精打斷了大胡子的話,“快說重點,我要的是重點。”

大胡子不緊不慢地繼續往下說去……

在商周時期,老公和老婆夜晚的娛樂除了乾那事還是那事,古時候又沒有什麼好的避孕措施,有一天老公喝得酩酊大醉,老婆早在四腳山上撩裙等候……

“來嘛……快來嘛……”

夫妻二人又開始了造人運動,突然,老婆說,哎呀呀,老公……老公,疼……疼,你……你……弄到我二號隧道裡去了,你弄到我二號隧道裡去了。

老公俯下身看去時,隻見身下一片緋紅,老公急道,難道隧道被打通了?咱之前是不是弄錯了呀?

老婆笑道,雖然疼,我卻有了小小的感覺,她臉上泛起陣陣紅暈。老公再次俯身下去,他恍然大悟,哎呦,我的乖乖喲,原來這幾年走錯了道……

說到這裡,大胡子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但其他人都沒有笑,或許他們聽不懂什麼是二號隧道吧,又或者他們一個個都裝了深沉?

總之,現場很嚴肅,有種萬人皆醉唯我獨醒的感覺。

笑過之後,大胡子心裡舒暢了許多,他來到夏宇龍身邊,撞了撞他的肩,問道“好兄弟,我也不想把此事說得太露骨,想不想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憑你的聰明才智,大概已經知道個一二了吧?”

“我……我……我……”夏宇龍一臉的懵,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張仙說道“哥哥,彆理他,他這是吃飽了撐著,滿嘴胡言亂語。”

藍芯也道“胡大哥,你自己在那裡自娛自樂就行了嘛,彆把我的哥哥給帶壞了。”

大胡子笑道“我這是在改變你們的哥哥,讓他變得像我一樣優秀,把他的悶騷變成明騷,讓你們整天活在歡聲笑語中,笑掉自己的大牙……”

說著,他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見到夏宇龍仍一臉的迷茫,萬年樹精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歎道“你是沒救了,我也搞不懂,你的這兩個妹子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如果我是她們,像你這樣無趣的人,我……我……唉不說這些了,我對你好失望……”

萬年樹精搖了搖手,接著大胡子的話問道“你方才說已經弄對位置了,按照害羞害羞推理,難道是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孩不成?”

大胡子高高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厲害厲害,不愧是樹中最精鬼之人!”

萬年樹精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神神叨叨地壓低了嗓音,問道“我知道了,你說的一號隧道一定是屁……”

“死老頭子!”大胡子急忙打斷了萬年樹精的話,“用詞文明些好嗎,我知道你想說的是肛……肛……門,唉,是你自己想多了吧,從始至終我都是在講二號隧道的故事,從來沒提到過一號隧道啊,你們問問龍兄弟他們,我有沒有提到過?”

說著,他轉身向夏宇龍他們看去。

夏宇龍抬起頭來,回道“胡大哥,您說您的便是,彆再把我們牽扯進來了……”

他對這樣的故事完全提不起興趣,他關心的是,到了死亡穀後,該如何對付藍色妖姬和那些矮人魔族。

大胡子講的故事並未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倒反是覺得他又土又有趣味兒,特彆是萬年樹精,他又嚷著叫大胡子講第二個故事給他聽。

大胡子醞釀了好久,講了一個更加齷齪的故事,叫“屁屁得來洗”。

那年,就是在那年,具體是哪一年大胡子也記不清楚了,他隻記得就在那年……

因為大胡子在作戰中表現突出、屢建奇功,就在那年夏天,大胡子從一個小隊長被提拔為左路將軍,追隨他的兄弟們都樂開了花。

但在大胡子看來,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無非就是換個地方吃飯,換個地方睡覺,換個地方打呼嚕,換個地方拉屎拉尿,嘴還是這張嘴,人還是這個人,肚子還是這麼的圓胖,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還是那麼地蠢蠢欲動,隻要是這身行頭保持一如既往的帥氣,其他的對他來說都不是那麼的重要。

大胡子一再強調“為了嚴明軍紀,帶頭從我做起,這慶功宴就免了,但今兒特彆高興,啊哈,今兒特彆高興……”

此話說得十分堅決,好像軍紀就像戴在他頭上的緊箍咒一樣,但似乎又是在提醒,提醒兄弟們該如何如何……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琢磨,軍營中幾個平時戰鬥不怎麼行,但深得領導喜歡的人一拍即合,每個人自掏腰包,安排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哎呀呀,你們這是乾什麼嘛,你們這樣搞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是想讓我犯錯誤嗎?”

大胡子半推半就,被那幾個“挑事”的手下架進了營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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