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他和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終於瘋了還是已經瘋狂許久?什麼叫我不能再次辜負他?難道這個世界的‘福格瑞姆’還做過什麼我沒有被告知的事情?不對——難道這個世界的‘福格瑞姆’甚至不是大背叛者的父親嗎?但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我’的基因種子的特性顯現,還有這種亞空間能量的連接感,很詭異,比不上我忠實的子嗣們,但確確實實存在。”
在金銀色的一鳥一人的數據思維鏈接中,也由於剛剛那句指責而極為吃驚的無畏鳳凰飛速詢問著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戈爾貢。
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的鋼鐵之手再次陷入了某種猶豫矛盾之中。
顯然福格瑞姆·伊休塔爾來的時候確實被告知了足夠多的這裡的大事件,但可能有些更為細節和**的問題出於當時告知者的禮貌、尷尬或者忘記了,要麼就是認為未必需要馬上告訴他而……沒有告訴他那麼細。
當然,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試圖破解和私聯過鐵血號數據庫並且很沒有負罪感地騙過小孩子(什麼小孩,多恩就是多恩,跟兄弟要數據信息能算騙嗎?這親兄弟之間的事情不能算騙……)的費魯斯·馬努斯知道的內容更多更細節,並且認為的確是有必要先行保留一部分不要說。
但無疑迦樓羅現在也開始有點後悔了:這些東西他本想找個更加合適的場合,用一種更為平緩的方式徐徐告知這位外表如冷月,內心如烈陽的無畏鳳凰,免得引起他情緒的進一步激動和生理數據的劣化。
誰知道他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算還是比不上天命的篡變。
現在告訴他可能是個最糟糕的時刻,但總比現在還瞞著要好上那麼一點點的。
——希望如此吧。迦樓羅用它的金色鳥喙無聲地歎了口氣。
接著在下一個光秒內,更多的本世界有關第三軍團與福格瑞姆的信息(而更不幸的是其中有一部分來自某位古泰拉圖書館管理員給某個小朋友講的古而小朋友很認真地把它們分門彆類記入了數據庫)流入了福格瑞姆·伊休塔爾所棲息的大腦皮層中。
大概二十分之一個眨眼之後,這個藥劑師實驗室內的所有人皮膚上都開始泛起了因為戰栗和人類從最古以來危險本能直覺警告他們的雞皮疙瘩——假如他們還保有自己的毛囊或者是個人的話。
感受到巨大威脅的腺體獵犬們唾液流出,緊緊地抓住了手裡的武器——他們不會感到恐懼,但他們能感受到危險的升級與巨大殺意的降臨。
“法比烏斯·拜爾——!”
夏巴爾軍刀上的白金色靈能火焰熊熊騰起,黑色的閃電如飛舞的蛇一樣撕咬著空氣,電離分子的味道充斥著每個人的感官。
獻給死亡神明的軍刀舞蹈在這個充滿了腐肉與消毒水味道的室內卷起一陣利刃的龍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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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血肉更加像活物的金屬製成的憎惡智能人形是如此的迅捷,首席藥劑師的行動在夏巴爾軍刀的揮舞麵前猶如一個垂垂老矣的將死老人般遲鈍,又像一具木偶般僵硬。
法比烏斯動力甲上古老的瞄準係統根本無法鎖定那個在藥劑師實驗室內大開殺戒並朝他衝來的身影,他不得不求助於自己最初被植入的那些基因本能。
不幸的是,這些戰鬥本能因為無數個世紀來的不加使用和鍛煉而多少變得有些遲鈍。
首席藥劑師總是躲在幕後和他構築的每一個老巢中,醉心於他的狩獵、收割、拚接與實驗,尤其是在他擁有了第一群合格的造物之後,他的犬舍如今充盈著嬰兒的啼鳴、生機勃勃的年輕**,獵犬群們已經變得足夠龐大和形成戰鬥力,而他剩下的那些兄弟和學徒也被他的言語說服或者對他提供的藥物上癮,以至於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上過戰場,僅僅是握著手杖作為戰鬥的觀賞與點評者。
對他而言,戰鬥的第一線已是近乎陌生的地方。
見鬼,這個詭異的、有著他基因之父的靈魂悸動感而外表卻是費魯斯·馬努斯的褻瀆造物太快了!
這一定是那些鋼鐵之手的瘋活,法比烏斯結合他收到的有限入侵情報幾乎沒有費什麼勁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些瘋瘋癲癲的鐵塊曾經試圖用金屬殘骸與少數剩下的骨架殘骸來複活他們的基因原體在恐懼之眼的情報網中也不算什麼很秘密的事情了……
但是這個憎惡智能內部為什麼會承載著福格瑞姆的靈魂?難道說這又是歡愉之主的一個新靈感樂子?假設這個是福格瑞姆,那麼其他的又是誰?又是什麼?
在首席藥劑師多變的心思電轉時,他發現自己必須得立刻動身離開了,否則很有可能要提前接受一次死亡。
見鬼!這台擬人機械的戰鬥動作是如此熟悉、完美、精準而迅捷,簡直就像是福格瑞姆!這群鋼鐵之手定然使用了某些不被允許的失落技術。但他們總是把它藏得很好,法比烏斯心想,一直以來認為他們身上沒什麼血肉可以收割真是一個失策的結論……這種技術……雖然他的專精研究方向在於基因和血肉,但或許作為輔助也不是不能……
就在這時,阿裡安,他最喜歡的一件多用工具、學徒與侍從官,發出一聲戰吼,衝向正在把夏巴爾軍刀從荷魯斯之子的脊椎裡拔出來的褻瀆機械,而法比烏斯的心靈顫抖著看到,那柄軍刀根本沒有被阿斯塔特的強化骨骼卡住,所以也沒有創造出阿裡安認為會有的一絲遲鈍。
首席藥劑師眼睜睜看著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任何帝皇之子都無比熟悉的弧度,接著橫過刀麵一“拖”,輕而易舉地將戰鬥技藝嫻熟的吞世者一砍兩截,隨著他腰帶上的八個戰鬥兄弟的泛黃顱骨也變為切割光滑的兩半,阿裡安的軀體轟然倒地。
現在法比烏斯與這個不速之客之間隻隔著身穿蒼白、膨出而發出一股股臭氣的鐵騎式終結者的前守墓人與他的惡魔寵物、剩下為數不多的腺體獵犬以及趴在地上還起不了身的懷言者使徒了,其他藥劑師學徒或是獵犬們儘管甚至有過想要阻攔或戰鬥的意願,但那柄鋒銳得超自然的軍刀與握著軍刀之人完美的戰鬥技藝沒有給任何試圖阻攔這個有著費魯斯·馬努斯外表的“福格瑞姆”的生物留下任何僥幸的空間和時間。
但是法比烏斯知道,他還有機會。但他需要分散攻擊者的注意力,好為他自己找到一條生路,數個世紀以來總是如此,他總是能找到一條生路,然後再次複活。
伊格麗,他忠實的伊格麗,法比烏斯透過一片混亂看到了她,女族長正帶著兩名他最近最為看好的雙胞胎獵犬,梅莎與梅莎娜,往高處攀爬。
她的視線與首席藥劑師在空中一碰,很好,她們會發出致命一擊,儘管不會成功,但可以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這就夠了。
法比烏斯讚許地朝她點點頭以獎賞她們的勇敢,隨後便轉過身去,無視了伊格麗正想說些什麼的悲傷表情。
他盔甲上的鳥卜儀掃描著獵犬們臉上的條紋碼,不停地報出名字與損失,接著他擠開那些高呼著讚頌他的名字、讚美恩人的簡陋詩歌而前赴後繼、撲向朝他充滿仇恨地衝來的褻瀆智能機器人的獵犬與變種人,逆行著朝密室後方跑動起來,開始他的戰略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