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誇,一個愛聽。
桑泠跟秦奶奶可算湊一塊兒去了。
換成彆人可能被誇的不好意思了,但桑泠——不好意思,越誇她尾巴越翹,嘴角高高揚起,一雙明亮的眸子裡都是開心。
村裡啥時候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還見人就笑,笑的人心裡都跟著甜絲絲的。
有那大方的,還會塞個紅薯啥的,給桑泠路上吃。
再不濟,也給一小把花生,把桑泠的挎包裡裝的什麼都有。
秦奶奶笑彎了眼,“好多人喜歡我們泠泠呢。”
陳玉珠想著幾天沒去秦家,自己那兩個枕套還沒繡完,就挎著籃子出門了。
卻不想,剛出家門口,就見秦奶奶跟桑泠有說有笑地走來。
她不由憤恨地咬咬牙,這老太婆,莫不是看上人家城裡的知青了,這麼上趕著巴結!
但憤恨歸憤恨,她還是笑吟吟地迎上去。
“秦奶奶,您今個咋出門了?”
秦奶奶原本對陳玉珠沒啥想法,但聽說她拿了把草藥跑去餘家,差點給狗娃子給耽誤了的事,就在心裡給陳玉珠定性了。
急躁、不知輕重。
她臉上掛著笑,像是沒注意陳玉珠臉上的傷:“我跟泠泠打算去瞧瞧狗娃子,陳家丫頭,你要不要一塊去?”
聞言,陳玉珠表情一僵。
去乾什麼?再被打一頓嗎。
她嘴角抽了抽,捏緊了籃子,“我、我忽然想到還有點事兒,就不去湊熱鬨了。”
秦奶奶點頭:“那好,我們先走了。”
桑泠看向陳玉珠,對她彎唇,露出一抹無辜的笑。
雙方擦肩而過。
陳玉珠嘴唇都要咬出了血,該死!!桑泠那個笑什麼意思,她在得意什麼?!
係統也很震驚:“主人,你剛才是故意的嗎?”
真難得呀,主人她向來懶得搭理無關緊要的人的。
係統還有點小興奮。
他們要搞事了嗎?
桑泠淡淡道:“她心思不好,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咬一口,不如我幫她一把。”
早點讓她露出馬腳,桑泠也好按死她。
省得連累到原身父母哥哥們。
到了餘家。
狗娃子已經醒了,隻是還很虛弱,他已經知道是桑泠救了他,被扶起來,用氣聲道:“謝謝姐姐救了我。”
秦奶奶看的都心疼了。
桑泠揉了揉他的頭,拿出一把糖放在桌子上,“乖,姐姐給你糖吃,不過現在不能吃,等病好了,好嗎?”
狗娃子眼珠子舍不得從糖上移開,點點頭。
“嗯!”
桑泠順勢給他把了脈,確定他已經緩過來了。
又給他按了一遍穴位,讓狗娃娘隔三個小時,就輕輕幫他揉揉肚子,可以配合熱毛巾,或者把手搓熱,這樣可以幫助他的腸道蠕動。
“藥也要接著吃,一副藥煎三次,吃完我再來看。”
餘家都要把桑泠的話當成聖旨了,聽得那叫一個仔細。
等桑泠出了二房,就見餘家大房媳婦期期艾艾地叫住了她。
秦奶奶挑眉:“咋,你也病了?”
餘家大房媳婦臉有點紅:“桑知青,能不能進屋聊?”
聞言,桑泠大概猜出了什麼。
她跟秦奶奶說去一下,跟了餘家大房媳婦進了屋。
果然,是婦科病。
餘家大房媳婦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加上桑泠剛好是女大夫,才開的口。
桑泠倒是接受良好,她雖然嬌氣又挑剔,但在對待患者時,儼然像變了一個人,嚴肅又認真。
她給開了個藥方,讓她買回來煮開,然後坐浴。
同時交代她,如果要跟男人同房,記得讓男人洗乾淨。
她這病,一方麵是自身免疫力低下,另一方麵,就是這年頭大家條件不好,有的為了省柴火,一個冬天都不一定洗澡,男人那地方又藏汙納垢,可不就可憐了女人。
解決了她,桑泠跟秦奶奶回去。
秦奶奶大概也猜出餘家大房媳婦得的是啥病了。
知道桑泠連女人的病也會治後,她高興道:“這下村裡那些小媳婦有救了,平時得病她們都忍著。”
都是過來人,她知道這病死不了人,嚴重了也能折磨死人。
桑泠不會往外說病患的病,但秦奶奶既然猜出來了,她就順嘴說了句:“這問題主要在男人身上。”
她把其中利害跟秦奶奶說了。
“男人不講衛生,自己沒什麼,結果受傷害的都是自家媳婦!”
秦奶奶第一回知道有這個說法。
她忍不住啐了聲:“好好好,我就說呢,結婚前當小姑娘的時候,啥毛病沒有,咋一結婚生了娃,啥毛病都出來了!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噗……”桑泠笑的前仰後合。
秦奶奶這話,不也把自家孫子罵進去了?
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秦致剛到家,就見秦奶奶繃著臉盯著他,嚇得他以為家裡發生什麼大事了。
眉頭也跟著擰起來,正要問——
秦奶奶就冷冷道:“水給你燒好了,洗澡去!你們男人就是不講衛生,以後要天天洗澡!沒柴火了,你就去山上背!”
秦致:“……?”
他貌似經常洗澡的吧?究竟為什麼奶奶會覺得他很不講究個人衛生?
秦致被罵的一鼻子灰,無奈地提著熱水洗澡去了。
當然,這些是後話。
桑泠陪秦奶奶回去後,就給她推拿了一次。
秦奶奶感激道:“多虧了你,我現在好受多了。”
桑泠道:“最近不忙了,材料我都買回來了,奶你這有沒有不用的粗布?我用來糊膏藥。”
這東西家裡自然有,秦奶奶找了一大塊給桑泠。
桑泠卷起來揣進包裡,回知青點跟張玉玲她們買了點柴火,就拿出當時順手買的鍋,熬起膏藥來。
一時間,藥膏的味道在整個知青點蔓延開。
謝斯眠放學回來,那股味道還經久不散。
他問陳衛東:“什麼味道?”
陳衛東把聽到的八卦跟謝斯眠說了,咂咂舌:“哎,真沒想到桑泠妹子這麼厲害呀!本來看她嬌滴滴的,還想這上工那麼苦她可怎麼熬,現在想想她有這一身本事,哪裡還用像我們一樣乾苦力!”
他說的那麼多,謝斯眠沒全部聽進去。
他隻眸光微動,捕捉到了重點。
桑泠,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