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倪聞言微微挑了下眉頭,祝曉思說著讓她不要誤會的話,言語中卻處處透著模糊的曖昧不清。
她原本以為祝曉思的手段挺高的,但現在來看也不過如此。
太淺顯了。
“祝小姐,我相信我的丈夫不會跟你有什麼情感瓜葛,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的一而再三的強調。”
一條口袋巾而已,又不是大著肚子找上門。
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祝曉思攥緊了手,她斂眸很好的遮住一閃而過的情緒,說話時輕聲細語。
“我隻是擔心你會誤會,我不想你們的婚姻因為我而有什麼變故。”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江倪莞爾一笑,言辭犀利:“你還沒有那個份量。”
祝曉思被她這句話一刺,臉色肉眼可見的閃過幾分難堪。
祝曉思是葛蓉的外甥女,和婆婆秦韻關係看起來關係也不錯,沾親帶故的關係,因此江倪一開始並不想和她計較什麼,也不想理會她做的那些小動作。
從小受環境影響,她處事總是圓滑考慮大局,從不和人隨意的正麵起衝突,但這不代表她是一味忍讓的性格。
紀錄片的錄製時間不短,短則半年長則年都有可能,祝曉思現在是負責人,跟仁和對接,留在京市以後免不了見麵。
今天突然來宣傳部找她,談的也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是為了鋪墊這一場好戲。
江倪實在沒心情一直跟她虛與委蛇演這種狗血劇場。
“祝小姐,我知道你想讓我認為你跟我的丈夫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可能是出於你喜歡他,出於不甘心,出於想破壞我跟他的婚姻好頂替上位。”
她很明白的直言:“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祝曉思大概是沒想過江倪會這麼直接,終是臉色一變。
“嫂子,你誤會了!我沒有。”她急切的解釋:“我跟周大哥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意識到說漏嘴,祝曉思捂唇,演足了慌不擇言的戲碼。
祝曉思其實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清麗柔弱的美麗,眼眸中含著晶瑩剔透的淚花,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十分懇切,換作是男人大概是無法招架的。
但江倪並不吃這一套,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也沒有那麼毫無痕跡。
從第一次在仁和附近,她救下突發哮喘的祝曉思,再到4s店後者突然說起的戀人。
後來在周園再見,伯欣潞為祝曉思出氣,找到她說起周瑾序婚前跟祝曉思的情。
看似巧合的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祝曉思和伯欣潞相熟,後者第一次見她已經對她抱有敵意,顯然在正式見麵之前,她已經通過某種渠道認識了她。
那祝曉思呢?
第一次見她時,她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江倪問:“你跟他真的有所謂的過去嗎?”
問句的形式,卻並不打算在她那裡得到答案。
“阿序跟我說過,他婚前沒有任何情史,我相信他不會跟我說謊。”江倪直勾勾的看著對麵的人:“祝小姐,你也不必再演,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江家和周家的聯姻非常穩固,我不好奇你是出於哪種心思來做這些事情,但無論你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祝曉思沒想到周瑾序這樣的人居然會和江倪說起情感經曆這種事情,也因江倪的敏銳而吃驚。
她意識到這段時間做的事情不僅沒能達到目的,還可能一直被人當笑話看。
她的臉色瞬間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沒能維持住一貫的善良溫和的嘴臉。
“你怎麼知道是無用工?”她眼裡的不甘幾乎要將她這個人淹沒:“我認識他比你久,我跟他之間——”
江倪打斷她的話:“你認識他確實比我久,可是他現在娶的人是我。”
已經認識那麼久了,都沒有走到婚姻,原因已經很明顯了。
祝曉思幾乎是要被嫉妒吞沒:“可你憑什麼!”
哪怕周瑾序選擇的是京市其他跟周家門第相仿的豪門,哪怕選的是江泠,她都不會這樣不甘心。
江家門第不顯,但好歹江泠是江氏的繼承人,名聲在外。
可江倪憑什麼?
一個續弦生的小女兒,灰撲撲跟在江泠後麵的透明人。
她憑什麼嫁給周瑾序?!
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憑什麼江倪能攀上?!
“如果你可以!為什麼我不行!”嫉妒幾乎是要淹沒了她。
“我不知道。”江倪平靜的看著祝曉思:“但結局已定。”
伯欣潞糾結了好幾天,思前想後都想不明白,窩在房間裡頭發都揪成鳥窩了,茶飯不思,最後給伯新源揪了出來。
“你是在房間裡孵蛋嗎?”伯新源皺著眉頭看她:“從度假村裡回來你就怪怪的!究竟怎麼了?”
伯欣潞想來想去,最後沒忍住問她哥:“曉思姐之前跟周大哥是不是一對?他們之前是不是互相喜歡的?是因為家族壓力才沒能在一起?”
“蛤?”
伯新源不知道自家妹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無語的戳了戳她的腦袋。
“想什麼呢!你周大哥婚前身邊連隻母蚊子近不了身,哪有對象!”
伯欣潞躊躇了下:“可我看他們關係好像挺曖昧的……”
伯新源無語:“眼睛不好記得去治。”
一天神神叨叨的。
要不是長得像,他都懷疑伯欣潞是不是抱錯了,腦子是一點沒遺傳到。
伯新源無語歸無語,但還是記得交代她:“你周大哥清清白白的一老光棍,連個前任都沒有,跟你曉思姐一點也不熟,哪來的一對?”
他說呢,怎麼感覺妹妹對江倪態度有點不友善,原來問題出在這。
他知道妹妹跟祝曉思關係好,以前老是在一塊兒玩,擔心她腦子一熱被人當槍使去找江倪說起什麼不該說的,所以耳提麵命的叮囑她。
“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彆跑到人麵前去亂說話,不然到時候你哥我都不知道怎麼救你!”
“……”
伯欣潞長久以來的認知塌成了一片廢墟,現在碎得不能再碎了,她哭喪著臉:“晚了……”
話都說完了……
伯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