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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金山衛疑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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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

右翼軍總司令張發奎以戰事吃緊為由,將他的指揮部前移到了黃浦江北岸的h區。

這樣可以更好的協同炮兵對黃埔江上的日寇進行反擊,特彆是張發奎有意無意似乎想對日寇旗艦“出雲號”進行襲擊。

9月29日

右翼軍總司令張發奎突然消失在指揮部,位於h區的指揮部一夜時間人去樓空。

而這日清晨,日寇的轟炸機精準光顧,卻撲了一個空。

憲兵隊於當日抓捕日諜、漢奸11人,中統申城站獲立大功。

9月30日

原右翼軍第十集團軍劉建緒及45師、52師、預11師歸屬中路軍朱紹良麾下。

稅警第2、4、5團歸建,隸屬右翼軍張發奎親自指揮。

稅警1團暫時歸屬霍揆彰直接管轄,陳誠再如何,也比朱紹良硬氣。

至此,稅警2、3、4、5、6五團全部歸建,隻是人數上大打折扣。

僅是血戰一周的稅警5團,僅剩下2000餘人,其他各部都損失較重。

5個團的兵力不足13000人,亟待補充。

但隨著這五個團的歸建,新的麻煩再次出現。

一支隊長(副總團長)何紹周與二支隊長王公亮也相繼歸隊,這兩人都是大麻煩。

何紹周,黃埔一期畢業生,人稱“侄帥”,他是何應欽的親侄子。

王公亮,黃埔一期畢業生,參加過北伐與東征,也是地地道道的老資格。

如果兩人外放,至少也是師長一級的人物,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屈居。

沈複興對這兩人的了解甚少,這種內部鬥爭,沈複興實在沒有經曆再折騰,隻能求助於張發奎。

張發奎拍著胸脯幫沈複興解決問題。

10月1日當天,原第一支隊長就被調走,遠赴103師,作為一線軍人去了。

第二支隊長調任右翼軍乾部作訓總教官,留在了張發奎身邊。

沈複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在金山衛的指揮部接到了俞飛鵬的電話:“彆小看了何應欽!還有,記得遇事多多與宋部長溝通,彆總是事後打報告。”

沈複興這才驚出一身冷汗,從古鼎華開始,幾乎整個稅警總團的中層被自己抽了個乾淨。

而廖肯的下放兼任第5團則更是危險,似乎自己要把這裡變成他的私軍一般,痕跡太重,太明顯了。

想到這裡,沈複興急忙下令:“老王,給我把孫立人找來,其他部隊繼續加固工事,張司令說這邊修建了10個炮台,要求每個炮台都至少給我試射一遍,然後重新加固。”

不過一個小時,駐紮在全公亭的孫立人就出現在了沈複興麵前。

“沈總團長,稅警4團團長孫立人向您報到!”

看著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沈複興有些恍惚,現年37歲的孫立人已經退去了年輕時的稚嫩,如今的他看上去就是個久經沙場的軍人。

英俊、硬朗!

“久聞不如見麵,跟我出去走走,這裡悶死人了。”沈複興率先走出指揮部,向著金山衛的海邊走去。

可這句“悶死人”在孫立人的耳中,卻仿佛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他來到淞滬就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抗日的。

起初,他聽聞沈複興被任命為稅警總團的總團長還是很不服氣,可隨著沈複興在淞滬的詳細戰報被送到各個指揮官的桌案上,他才收斂起了輕視之心。

無論如何,這樣的戰績,先不論勝敗,隻論殺敵,目前沈複興是【殺寇第一人】。

上萬頭鬼子死在他的指揮下,要這麼打下去,小鬼子拿什麼侵略我們?

秋日的天氣並沒有多麼爽朗,反而是灰蒙蒙的。

仿佛戰爭的陰影一直籠罩在這座城市的頭頂,街上的漁民仍舊背著幾掛魚獲,準備到市集販賣。

與虹橋、閘北的多處廢墟不同,金山衛的建築相對保存完好,百姓們逃難的也不多。

畢竟富人們在8月份就已經走了個乾淨,留下的,都是無處可去的窮苦百姓罷了。

“撫民(孫立人)啊,你看,安民的告示與戰爭的警示在四天前就已經貼在了城門口,為什麼百姓都眷戀不走呢?”

兩人已經緩緩走到了城門下,兩張碩大的告示就貼在那裡。

為了方便百姓理解,還特地找了縣裡兩個識字的在那不斷給過往的百姓說明。

隻有剛貼出告示的那天,人們才會去睜眼看一下,是不是又要征糧、征兵、征民夫了。

在麻木的生活了幾百年後,這些人們的眼中早就失去了光芒。

舊的王朝死去,新的王朝又來。

這三大征,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當年的封建統治。

家國天下?

你要是上去問,現在是什麼年份,怕是絕大部分人都說不上來。

“卑職以為,民智未開,這些百姓也不清楚日寇的殘忍,我們”

可孫立人的話很快被沈複興打斷:“撫民啊,為什麼長輩給你起名字叫撫民?”

啊!?

這話題跳脫的也太快了,孫立人有些跟不上:“大概是”

說到這裡,他有些沉默,看著這些百姓,居然低下頭,有些羞愧。

見他如此,沈複興隻是拉著他出城。

小滿等人帶著警衛跟在身後,百姓們見狀紛紛避開,唯恐沾惹。

孫立人的頭,低得更深了。

“是了,若是我們能抵禦日寇,他們又何須背井離鄉?”沈複興迎著海上的太陽,掏出煙緩緩點燃:“這說到底,跟民智開不開沒關係,他們沒有這個必要離開,除非我們沒能守住。”

說完,沈複興沒有看孫立人,而是繼續向海邊的小漁村走去。

孫立人看著這位比自己小很多的長官,心中有些怪異。

他曾經立誌要報效祖國,不再受外國人欺負。

可麵對這些百姓,眼前的年輕長官,似乎看得比自己更遠。

是啊,如果他們守住了,百姓何須離開?

這跟民智有什麼關係?

“彆愣著,跟上!”沈複興扭頭繼續招呼。

孫立人這次是一點輕視之心都沒了,人家雖然年輕,仗打得好,鬼子殺得多,還特麼的比你看得遠。

如果讓沈複興聽到孫立人的心裡話,八成是要笑死。

軍人,守家衛國是天職。

憑什麼讓百姓受苦??

兩人並肩走到一個叫做嘴漁村的地方,沈複興指著遠處的漁村與灘塗說:“當年明朝的倭寇就是從這裡登陸,然後襲擾整個江浙,戚將軍從北打到南,可是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啊。”

“是啊,我記得書上還有在灘塗快速追趕的木犁。”

“前幾日,我讓人來焚燒這些木質碼頭,遭到了村民的阻攔,你說,這跟民智有關係嗎?”沈複突然開口。

啊?!

這孫立人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位長官的思維太過跳脫。

民智?這也能用民智來解釋的嗎?

但很快,兩人的視線就被一群漁民吸引,這裡的漁民居然不少人穿著膠鞋,孩子們奔跑間手中還有糖果,特彆是幾個大一點的孩子,正圍著一個發光的物件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沈複興伸手一指:“上去看看,這裡的村民生活水平不錯啊。”

呼~

見不用回答那麼沉重的話題,孫立人自然樂得跟隨。

他現在有些被拿捏住了。

生怕沈複興再問一個,【這個跟民智有關係嗎】的話題。

太恐怖了!

“啊喲,這不是手電筒嗎?稀罕物件啊。”

隨著沈複興的開口,孩子們像是出海遇到了風浪一般,瞬間四處竄開。

就連原本依在平房門口的漁民都紛紛關上家門,似乎特彆害怕他們這一行人。

沈複興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孫立人!”

嗯?!

“到!”

儘管被嚇了一跳,但孫立人還是本能站定,等待指令。

“本團長在嘴漁村遇刺,請火速調兵前來,這裡有日寇的行跡!”沈複興大喝!

轟——!

孫立人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哪裡有刺客?

哪裡有日寇?

在他的視線中,警衛連一邊將沈複興圍住,一邊分兵跑向各處要道,他們可不管真假,沈複興的話對於他們就是聖旨!

孫立人看了眼身後的副官,眼神似乎在說。

完了,我似乎掉進什麼陰謀之中了。

可形勢比人強,孫立人咬著牙:“副官,調集一營2連、3連全體火速前來嘴漁村保護沈長官!”

本想用平叛這個詞,但他終究沒敢開這個口。

因為,平叛這個詞太過沉重,一個弄不好就是血流成河。

1小時後,沉默的嘴漁村外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踏!踏!踏!

一隊隊士兵快速將整個村子幾個出入口全部包圍,看著部隊到來,孫立人這才略感心安。

從軍這麼多年,明槍見到無數,可這樣的陰謀,他從來沒有碰到過。

他的副官也不是蠢人,這個消息應該早就傳出去了,他現在就等著外麵的反應。

決不能由著那個根本看不透的沈長官胡來。

若是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屠村,他絕不同意。

沒錯,此刻的沈複興在孫立人眼裡已經是從高人轉變到了惡人。

一個手電筒就要整個村陪葬?

就因為前幾日的村民不讓燒木質碼頭?

孫立人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可見到士兵到齊,沈複興已久沒有放鬆警惕,他反而在警衛的保護下大喊:“村長是誰,再不出來,就彆怪我沈複興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躲藏起來的村民看著那個被士兵圍住的男人,好奇他居然就是沈複興?

聽著各處的窸窸窣窣之聲,沈複興隻是冷哼:“我隻等5分鐘,再不出來,我要挨家挨戶搜了。”

很快,一個腿腳不利索的中年人一邊舉著手一邊喊道:“哎喲,沈長官,沈老爺,可千萬彆啊,我們嘴漁村時代良民,哪裡會行刺長官。”

“你就是村長?”沈複興語氣依舊冰冷。

“正是老朽。”

“把日寇交出來,我立馬帶人離開。”

“這”嘴漁村村長一臉茫然:“哪有日寇,沈長官您說笑了。”

聽到這話,沈複興撥開警衛,走到村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好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孫立人越看越覺得這家夥就是個軍閥,隻是碰巧打了幾次勝仗的軍閥。

這做派,這語氣,與那些囂張跋扈,欺壓鄉裡的軍閥有什麼區彆?

可下一秒,孫立人再次被震驚了。

“沒有日寇?你們村一年收成幾何?納稅幾何?你當縣城沒有記載?”沈複興再上前一步,死死盯著村長的眼睛。

“嘴漁村,村名312人,漁船19艘,竹排22艘,包帆稅每對12元,竹排每對4元,去年,今年,你們的魚捐可是全部欠著的!!”

這下,不光是孫立人,跟著來的人都震驚了。

這團長什麼記性?

真當自己是稅務哦,不對,他們本來就是稅務機關啊。

沈複興的聲音越來越響,似乎在說給所有村民聽:“那我問問你,這些人哪來的錢買膠鞋,哪來的手電筒,孩子們哪來的糖果?”

每問一句,村長便倒退一步,直到最後,村長一屁股坐在地上。

汗雨如下!

“孫團長?”沈複興慢悠悠的轉身,語氣突然變得緩和:“讓戰士們子彈上膛,挨家挨戶給我搜,記得,態度溫柔一點,可彆像我這麼粗暴。”

孫立人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這個長官太可怕了。

其他人更是汗毛倒豎,光是這些細節,他們一輩子都想不到。

沈複興就這麼站在村頭,命人找來一把椅子,一邊抽煙,一邊眼睛微眯,冷冷地看著這個漁村。

可當他每每瞟向孫立人的時候,後者總是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

滿腦子都是剛才沈複興看似不講理的突然發作,卻又一舉斷案的場麵。

很快,好幾個漁民模樣的人被帶到麵前。

看著頂在自己腦門上那黑洞洞的槍口,幾人早就尿了褲子。

嚇得!

可隻有一個身材矮小,麵容不那麼黝黑的身影,隻是低頭不語。

沈複興繞有興致地走到他跟前:

“嘿嘿,你的,一會兒就要被死啦死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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