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天,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來電話的是我小學一年級的同學,叫原勇。
我跟著師父去了春城後,就再沒聯係過。
不過,我家跟洪奶奶家關係近,洪奶奶還是他親奶奶,所以我對他還有點印象。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來高麗國留學了。
電話裡,我倆客套了幾句,他說想見我一麵,有事需要我幫忙。
看在洪奶奶的麵子上,我肯定不能拒絕,就把地址發給了他。
掛了電話大概三個多小時,原勇就拎著一兜子蘋果、香蕉啥的進來了。
一進門,他就挺客氣地問了句:“小龍在嗎?”
我趕緊起身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說道:“哎呀媽呀,原勇,好久不見啊!”
他也握住我的手,笑著回道:“是啊,小龍,真是好久不見!得有十多年了吧。”
我拉著他坐下,說道:“可不是嘛,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兒這麼長時間了。洪奶奶身體咋樣了?”
原勇坐下後,有點拘謹地回道:“嗯,老太太現在身體倍兒棒,硬朗著呢!”
為了緩解尷尬,我大笑道:“小時候要不是洪奶奶救我一命,你今天可就見不著我啦!”
接著,我轉頭對白蘭姐說道:“姐,你去旁邊的龍國飯店定個位子,點一桌菜。今天我得跟原勇不醉不歸!”
“嗯,好。”白蘭姐應了一聲,直接出了門。
原勇一聽,連忙站起來撓撓頭說道:“哎呀,不用破費了,隨便吃點就行,高麗國消費太高了。”
我趕緊走過去,把他按回座位上,笑著說道:“說啥呢?多久沒見了,今晚必須跟你好好喝一杯!”
由於十多年沒見,我倆實在沒啥話題可聊,尬聊了十多分鐘後,白蘭姐進來告訴我們飯店那邊準備好了。
我帶著原勇去了白蘭姐預定的飯店。
這飯店名字特彆搞笑,叫“賠的快”餐廳。
這飯店真實存在過,我還記得他們家還丟過一個商用電餅鐺。
剛坐下,為了緩解尷尬,我倆連碰了好幾杯啤酒。
幾杯酒下肚,氣氛總算緩和了不少。
我瞅了瞅他,說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啥邪門事兒了?我看你臉色發暗,身上還籠罩著一層陰氣。你去過啥地方?”
原勇一聽,瞬間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臥槽!你咋知道的?我怎麼感覺你比我奶還牛逼呢?你也有仙兒?”
我擺擺手,笑著說道:“那倒不是,就是你現在這狀態特彆不對勁兒。說說吧,咋回事?”
原勇神經兮兮地說道:“我說出來你可千萬彆害怕!我從小就在我奶那兒聽過不少邪門事兒,但我經曆的這事兒真的太特麼嚇人了!”
我不耐煩地催他:“大哥,你有完沒完了?咋這麼墨跡呢?趕緊說正事兒!”
原勇揉了揉太陽穴,回憶道:“我高中學習不咋地,所以我爸媽提前安排我來高麗國留學。前段時間剛到江源大學,認識了一幫留學生。剛開始為了互相熟悉,宿舍長組了個局,到春川市裡aa製喝了一頓。我們四個人在烤肉店喝完酒出來,還沒儘興,宿舍長又說請客去ktv邊唱邊喝。我尋思白嫖一頓,就跟著去了。在ktv喝了倆小時出來,宿舍長又讓我們請客再喝一杯,結果我另一個舍友說他請客,去楊平醒酒湯簡單喝一杯再回宿舍。誰知道宿舍長就是個酒鬼,從醒酒湯店出來後,他說太晚了,宿舍關門了,得明早回去。他又到便利店買了幾瓶燒酒、幾罐啤酒、花生米、豬肉脯,說找個賓館接著喝。到賓館開了兩間房,喝完酒我們都在一個屋睡下了。但淩晨我起來去洗手間,總能聽見有女人的笑聲,而且笑得特彆瘮人。你也知道我奶身上有仙兒,所以我對這玩意兒不太感冒,但那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特麼真害怕了。”
他說到這兒,喝了一杯酒,接著回憶道:“我當時是真害怕了,就想趕緊從洗手間出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了,腿腳根本不聽使喚。那聲音越來越近,我就越來越害怕。突然我想起來我奶以前教過我的一招,我立馬把手指咬破一個口子,然後把血點在了額頭上,發現能動了。我就直接從洗手間跑出來,把他們全叫醒了,還問他們有沒有去過洗手間,剛才有沒有聽見聲音。他們都說去過洗手間,但啥都沒聽見,還說我喝多了耍酒瘋。”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調侃道:“哎呀媽呀,你現在還是處男之身啊?可以啊,哥們!”
原勇一聽,氣得罵道:“你能不能彆說沒用的了?!還聽不聽了?!我還沒講完呢!”
我喝了口酒,笑著說道:“你說,你說。”
他接著說道:“從第二天開始,我每晚都做噩夢,而且夢的內容一模一樣,特彆真實。我又問了我舍友們,他們都說啥事沒有,還說我神經兮兮的。我本來不想給我奶打電話,怕老太太擔心。但實在是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才告訴了我奶。我奶說你在高麗國,說你現在厲害了,讓我聯係你,說你能給我處理。”
我舉起酒杯,好奇地問道:“你舍友們以前都不認識,對吧?”
原勇跟我碰了一杯,回道:“雖然都是東北老鄉,但以前根本不認識。”
我喝了口酒,接著問道:“我記得你說宿舍長張羅去賓館的,那賓館是誰找的?”
原勇放下酒杯,瞪大眼睛回道:“也是宿舍長找的。你不會懷疑他害我吧?”
我笑了笑說道:“那倒沒有,沒證據的事兒我不瞎說。”說完,點根煙接著說道:“今晚你先彆走了,我給你找個酒店住下。明天你先帶我去見你們宿舍長,然後再去那個賓館看看。”
原勇哆嗦了一下,回道:“那個……宿舍長我可以帶你見,但那個賓館你自己去行不?我有點怕。”
“你特麼有病啊?你不去我哪知道在哪?必須得去那看看,要不沒法給你解決。”我嚴肅地說道。
原勇歎了口氣,感慨道:“行吧!死就死吧。今晚陪我好好喝一杯,要不我在酒店根本睡不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一天淨整沒用的。你奶救我一命,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當晚,我先讓白蘭姐回家,然後我倆喝了很多酒,侃了一宿大山。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原勇已經醉得走不動道了。
我背著他打了個出租車,到了酒店。
等他睡著後,我在他枕頭下麵放了一張枕中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