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奕下了早朝之後開始用早膳。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運動量太大,他今日胃口很好。
李中看著慕容奕心情不錯,便上前詢問道,“陛下,烏良儀那邊……”
新人侍寢之後都是要賞賜的,但這烏良儀和彆人不一樣,上次已經賞過了一回。
但若是這回不賞,到底是第一次侍寢,有些說不過去。
慕容奕想起昨夜的滋味——
想給她晉個位份,但若是以後常來伴駕,恐怕有些惹眼。
“賞賜吧。”慕容奕放下手中的筷子,“李中,你這個禦前中監,當得越來越輕鬆了啊。”
慕容奕想昨夜女子細嫩柔滑的肌膚和胸前沉甸甸的重量,這一比較,他就覺得手感不如上一次。
烏止比上次侍寢的時候消瘦了不少。
李中慌忙跪下,“陛下恕罪,是奴才疏忽了,還請陛下明示。”
慕容奕起身準備消消食,“你沒發現烏良儀進來削減很多,輝香閣也太冷清了嗎?”
“奴才馬上去辦。”李中心領神會,暗自驚歎。
皇上連烏良儀瘦了都能看出來,可見是把烏良儀放在心上的。
可都這樣了,卻不晉封?
嘖,君心難測啊。
看來,賞賜的事情還要再斟酌一下啊。
烏止回到了輝香閣,還沒躺下補覺,那邊慕容奕的賞賜就來了。
看著明顯占了一半銀子的賞賜,烏止有些納悶。
看慕容奕昨夜那酣暢淋漓的樣子,會給她升官呢。
這是對她不滿意?
可不滿意,那還給這麼多銀子?
李中又指了指外麵的兩個宮女,也是給烏止的。
烏止趁著這個機會,跟李中提了一嘴,將薛垚要了過來。
隻要薛垚是自己宮中的人,許良儀再想做什麼,也要掂量掂量了。
李中麵色猶豫,“是那個瘸了腿的薛垚?良儀可想好了?”
烏止是最近才想起來薛垚是女主的人,是女主入宮後的第一個助力,對女主忠心耿耿。
既然薛垚自己跳到了烏止麵前,那她就順手收下也不錯。
“麻煩李中監了。”烏止福身,態度堅定。
中午,薛垚就過來了。
跟著薛垚一塊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紅袍太監,和梁奉禦的太監服一樣。
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還冒著熱氣。
薛垚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給烏止介紹道:“這是禦膳房新的管事公公,韓奉禦。”
韓奉禦一甩袖子跪下:“奴才韓周參見烏良儀,良儀萬福金安。”
“韓奉禦怎麼如此客氣。”烏止示意薛垚把人扶起來。
韓奉禦起身後道,“奴才是來給良儀請罪的,往日梁奉禦對良儀多有怠慢,如今他已經李中監被罰去淨房做事了,還請良儀息怒,以後禦膳房一定不敢再怠慢良儀。”
淨房,說得好聽,不過是倒夜香的地方。
聽著韓周話裡的意思,慕容奕在為她出氣?
烏止挑眉,換了個話題,“韓奉禦,這些菜恐怕不合規矩吧。”
韓奉禦恭維道,“娘娘放心,這時李中監親自吩咐的,往後就按照這個份例來。”
“原來如此,多謝韓奉禦了。”
香痕和薛垚一起送走了韓奉禦,烏止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烏止滿足了。
現在許良儀不能再動薛垚,她又吃喝不愁,還有銀子。
烏止覺得,自己又能苟起來了。
不侍寢也沒什麼,昨夜簡直跟酷刑一樣。
慕容奕那檔子事比她以前認識的所有人都要厲害。
到底是皇帝哈,連那處也恐怖如斯。
不對,昨夜她根本沒有避孕!
烏止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皇後。
小說中對原主的描寫少之又少,三言兩語便交待了原主的一生。
對於皇後和淑妃這兩個大boss的描寫倒是不少。
皇後出身隴西楊氏,是太後的侄女。
楊家出了兩任皇後,前朝後宮,勢力盤根錯節。
自古以來,外戚都是隱患。
尤其這個外戚,跟皇帝還隔著一層血緣關係。
皇帝慕容奕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也沒有什麼養育之恩,母子之間的感情十分寡淡,全靠一個“孝”字維係。
太後也知道自己在皇帝心中沒分量,這才想儘辦法讓自己的侄女入了宮。
帝後之間,沒有感情,全是利益。
尤其是慕容奕逐漸掌權之後,對楊皇後更是不耐。
與其說是對楊皇後不耐,不如說是對楊家不耐。
察覺到慕容奕的態度,楊家很著急,楊皇後也很急。
新人入宮之後,楊家便給皇後下了死命令——
一旦有妃嬪懷孕,這個孩子必須平安降生,接到鳳極宮去。
楊家要去母留子。
皇後很明顯看中了烏止。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烏止位份最低。
就算她在在生產的時候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會追究。
不過烏止要是真懷孕了,未必能活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這後宮中,誰有孩子,誰就是靶子啊。
要怎麼樣才能避孕呢?
對了,許良儀不是送了她一個鐲子?
那個小綠茶會好心給她送東西?
烏止正擺弄著掐絲花鐲,薛垚進殿之後,徑直跪在了烏止的麵前。
“奴才薛垚,最該萬死。”薛垚語氣有些沉痛。
烏止猜到他來是乾啥的,比意料之中來的要早多了。
“起來說話吧,你的膝蓋還沒好呢。”烏止的指甲在花鐲上劃過,尋找機關。
“不,主子還是聽完薛垚的話,再定奪吧。”薛垚一臉我犯了大錯的沉痛表情。
烏止歎息一聲,“你是想說,從你來通風報信,在輝香閣附近挨打,之後的許良儀針對你,都是你算好的?”
薛垚不可置信抬頭,“主子你——”都知道了……
“對,我都知道,”烏止聽出他語氣中的震驚,“我當時隻是個無寵無權連侍寢都沒有的嬪妃,你圖什麼?”
薛垚迷茫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神,滿臉窘迫與愧疚,“是因為文心說過,您是個心善的主子。奴才一個瘸腿的太監已經在宮中受儘了冷眼,隻想找個心善的主子伺候著,讓自己好過一些。”
原來如此。
所以薛垚當初選擇薑憂,恐怕也是這個原因。
烏止讓他起身,將手中的掐絲花鐲遞給薛垚,“你是宮中的老人,能不能看出這個花鐲有什麼門道?”
薛垚接過花鐲,不消半刻鐘便找到了其中的關竅,露出裡麵一顆黑色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