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止想,她剛剛表現得還不夠軟弱可欺,還不夠沒有危險性嗎?
為什麼淑妃還不放過她啊?
她走到淑妃跟前,對淑妃恭敬行禮,“淑妃娘娘金安。”
淑妃冷笑一聲,語氣譏諷,“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烏止:“……多謝淑妃娘娘讚賞,嬪妾蒲柳之姿,不及娘娘萬一。”
這句十諂媚到已經罔顧事實的話讓淑妃娘娘眉頭一挑。
她很滿意烏止的態度,也懶得廢話,直接警告道:“記住你的身份,不該妄想的不要想,不然……”
“嬪妾謹記。”烏止低眉順眼。
敲打完最具有危險性的新人,淑妃娘娘扭著款款腰肢離開。
烏止住的輝香閣離中宮和皇上的太極殿十分偏遠。
行至半路,周圍甚至連宮女和太監都很少見,烏止終於放鬆了下來。
隻是剛過宮道轉角,烏止再次看到熟悉的、浩浩蕩蕩的一行人。
嘿,巧了。
又是皇上。
和香痕還有墨影兩人的激動相比,烏止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
有些人看著平靜,其實死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烏止一早上跪下起來跪下起來,這又要跪下,實在是累。
慕容奕也沒想到又會遇到烏止。
纖長雪白的頸子一路延伸,柔軟的腰肢微微塌陷,看上去一隻手掌都能掐住。
慕容奕幾乎是一眼就能看穿這個女人的腰肢能有多軟。
攆轎沒有絲毫停留下來的意思。
慕容弈也隻是這麼一想,很快就將這個念頭丟到腦後。
等皇帝一行人走遠,烏止才被扶起來,終於有驚無恐地回到了輝香閣。
“良儀,我們一天遇到了兩次皇上,您說皇上晚上會不會……”
墨影和香痕兩人都有些興奮。
烏止卻是愁上心頭。
她這張臉已經夠打眼了,要是第一個侍寢,以後她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烏止的目的是在宮中苟活,所以對於侍寢這事兒不怎麼上心,順其自然就行。
況且她清楚地記得,選秀那天慕容奕在看到她時眼底的驚豔,日子還長著呢,不能爭一時的長短。
烏止這麼想,但後宮中的人並不這麼想。
新人們可以侍寢了。
各個新人們鉚足了勁頭往前衝。
後宮之中一時暗流湧動。
沒多久,新入宮的江才人就被翻了牌子,抬去太極殿侍寢了。
侍寢之後,皇帝心情似乎十分不錯,還給了江才人一個“慧”字的封號。
皇帝不近美色,後宮中有了封號的嬪妃統共也就是那麼兩位——
瑾妃和如嬪。
慧才人剛侍寢就得了這麼個封號,榮寵萬分。
一時間後宮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慧才人的身上。
倒是緩解了烏止這過分漂亮的臉蛋帶來的壓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就有人吃瓜。
輝香閣內,墨影興一臉興奮又隱秘的表情,和烏止分享慧才人的新瓜——
說是慧才人侍寢完剛回到傾華宮就和蘇才人起了摩擦。
兩人住的是沒有主位的傾華宮,摩擦是從分宮殿的時候就開始的。
蘇才人家中是皇商。
雖說身份比不上烏止這一類的官家小姐,但是人有錢啊,又極善鑽營。
蘇才人提前使了銀錢打點殿中省的人,就分到了挨著主殿旁邊十分華美的曦雲殿。
而五品官家出來的慧才人分到隻有曦雲殿一半大的瓊芳殿,這就鬨起來了。
但大家都是新人,誰也不敢惹事,唯恐傳了出去被皇帝厭棄,慧才人就吃下了這個悶虧。
如今一朝得寵,這不得好好找回當初的場子。
墨影說得繪聲繪色,烏止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這八卦傳得也太快了,她天天跟鵪鶉一樣縮在輝香閣中,還能吃到一手新鮮大瓜。
好家夥,雖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這皇宮簡直是八麵漏風。
嘖嘖嘖。
又過了三四日,二號選手高才人登場了。
和前麵的慧才人相比,高才人當真是低調很多。
侍寢完之後老老實實地回宮待著,除了例行的賞賜,還有一幅皇帝私庫中的名畫。
隻是一幅畫,和慧才人的封號比起來不值一提。
再加上慧才人如此高調,倒是很容易讓人忽略這位高才人的存在。
一場春雨過後,天氣明顯暖和了起來。
烏止在自己的輝香閣內苟了許久,憋得她渾身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古代實在沒什麼娛樂方式,再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女主進宮,她就要玉玉了。
她有時候很痛恨自己這個牛馬體質,天天熬夜加班反而生活作息規律,這一閒下來,反而到處不得勁。
嗐。
墨影已經熟悉了輝香閣附近的地形,道,“小姐,要不咱們去後麵的桃林看看。”
輝香閣的後麵有一片桃林,春風剛過,桃花滿枝,落英繽紛,隻是想想就覺得很美。
放到現代,烏止定是要美美過去打卡,順便拍個百八十張美照。
但現在——
隨著新人的侍寢,後宮的大戲已經拉開了帷幕。
自己就是個小炮灰的命數,這個時候出去,這不是老太太吃砒霜,純活膩歪了麼。
沒過兩天,羅良儀被翻了牌子,抬著去侍寢了。
後宮中有人恨得咬牙切齒,有人麵上不動如山。
一夜過後,羅良儀晉位才人,宮中的風向又變了幾變。
羅良儀的晉位和前麵慧才人的封號相比,這才是實打實的進步。
烏止又吃了一手蘇才人和慧才人的瓜。
聽說蘇才人借著羅才人晉位的事情去嘲諷慧才人,卻被慧才人反擊。
“連侍寢都沒有還在這裡叫喚呢,什麼京城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連一個窮鄉僻壤過來的小官之女都比不過。”
烏止:“……”
直接報她身份證號得了。
不是,你們神仙打架就打架,拉扯上她乾嘛。
烏止覺得很無語,又有兩分無奈。
她這麼漂亮的臉蛋,就是這麼容易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