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燼然端著咖啡上樓的時候,又遇到了管家。
管家看著身材高挑,但臉上還帶著未曾褪的稚氣,感慨地歎了口氣:“賀少爺,你可是小姐主動帶回家裡的第一個男人。”
就是沒想到,小姐居然對養孩子有興趣。
賀燼然:“……”
溫家的管家……腦子好像不太正常。
溫煙已經換上了家居服,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
賀燼然將杯子放在她左手邊上,咖啡濃厚的香氣飄散開來。
“賀燼然,知道跟我回家代表什麼嗎?”
盤在溫煙脖子上的小黑蛇正吐著鮮紅的舌頭,冰冷的蛇瞳直勾勾地盯著賀燼然,兩秒過後又閉上眼睛,將腦袋枕在溫煙的鎖骨上。
不知道為何,賀燼然竟從它身上看到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知道。”賀燼然將視線從黑蛇轉移到溫煙身上。
“以後你就和賀家沒有什麼關係了。”
賀燼然好像並不在意:“嗯。”
“我需要回去一趟,有東西要拿。”
“可以。”
溫煙看了眼時間:“晚飯之前記得回來。”
“好。”
賀燼然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賀燼然這種又凶又聽話的狼崽子,如果能訓好的話,那絕對會成為一大殺器。
小黑蛇扭動著身子,將細長的身軀纏繞在溫煙的手指上,尾巴尖搭在溫煙手腕內側,溫順地用腦袋蹭著溫煙。
這條小蛇是溫煙某次曆練的時候撿了一顆蛋,陰差陽錯的在她手裡孵化出來了,然後就一直跟著她,也有上百年的時間了,平時的存在感並不強,就喜歡安安靜靜的趴在溫煙身上。
賀燼然在晚飯前十分鐘趕回來了,手裡隻拿了一個木盒子。
等賀燼然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溫煙已經坐在餐桌旁吃飯了。
溫煙看著賀燼然側臉上那個並不明顯的紅印,心中升起一股不悅:“我可不像葉落落一樣保護你,受欺負了就自己報複回去,揍不過就忍著。”
“知道。”
“他們比我慘。”
不用說溫煙也知道是誰,賀家本來孩子就多,家產競爭的十分激烈,賀燼然這個私生子自然就成了他們鬥爭的墊腳石,父親不愛,母親不在,身後沒有一點的支撐,誰都能欺負他。
隻是這一次,在那人再次侮辱賀燼然母親的時候,賀燼然撿起地上的磚頭就砸了過去,把人砸得頭破血流。
賀家一片混亂,賀燼然抱著自己的木盒子安靜地離開了。
“揍回去的感覺怎麼樣?”
賀燼然沉默了片刻:“很爽。”
溫煙突然起身,唇瓣在賀燼然臉上蹭了一下:“你的獎勵。”
說是吻,其實更像是不經意的觸碰。
太輕了,輕的若是不仔細感受,恐怕要誤以為是一陣風帶著花瓣拂過臉頰。
賀燼然剛剛察覺到那抹柔軟的靠近,還不等他仔細感受,就已經消失了。
小黑蛇:“???”
小黑掙紮著要去咬賀燼然,兩顆尖尖的小牙都露了出來,還沒碰到賀燼然,就被溫煙捏著尾巴尖係了個蝴蝶結,然後塞回兜裡,隻能無能狂怒地扭著身子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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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吧。”
賀燼然這小身板一看就是常年營養沒跟上,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等到年紀稍微大點,身體的弊端就會展露出來了。
“明天讓人來給你做個檢查,然後製定專業的食譜和訓練。”
“你太弱了。”
“還不如小黑。”
兩把利劍嗖嗖地插進賀燼然心裡,一下比一下重。
賀燼然和那個小黑蛇又對上了目光,小黑朝他扭了扭屁股就鑽回去了,得意的不得了。
這具沒有任何靈力的身體,溫煙用得並不習慣,晚上洗漱完之後就早早的睡覺了。
小黑蛇趴在溫煙的胸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捏住了尾巴,在半空中轉了兩圈就被甩飛到沙發縫裡了。
賀燼然剛伸出手,溫煙就睜開了眼睛,眼裡並沒有被吵醒時的迷茫,一片清明。
“乾什麼?”
賀燼然伸手拽了拽被角:“幫你蓋被子。”
溫煙定定地看了他兩秒:“你現在可以走了。”
“好。”
“算了,來都來了,過來睡吧。”
溫煙抱著自己的被子往旁邊挪了挪:“衣櫃裡有被子,自己去拿。”
賀燼然也沒有拒絕,安靜地躺在床的另一側。
耳邊是淺淺的呼吸聲,溫煙再一次睡著了。
溫煙到底是怎麼放心自己睡在她身邊的?要知道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差。
就不怕……
賀燼然的指尖觸碰到了溫煙的脖子,細長白嫩,單手就可以掐住大半。
手臂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已經僵硬了,月亮向西移動了很長一段的距離。
脖子上輕微的束縛感消失,溫煙睫毛抖了一下,手心當中黃豆大小的白光再次隱入掌心。
小黑蛇好不容易艱難的把自己從沙發縫裡拔了出來,晃晃悠悠的爬回床上,結果崩潰地發現床上竟然多了一個人。
他努力地把自己彎成“【表情】”,想把這個不速之客給拱下去。
最後已經累成一條無欲無求的黑繩了,委屈地鑽回溫煙懷裡默默哭泣。
……
……
溫煙第二天一睜眼就看到小黑蛇在麵前手舞足蹈,快把自己擰成麻花兒了,看上去十分的激動。
溫煙拎著他扔進了冰水當中:“冷靜了?”
小黑徹底蔫了。
賀燼然早早的就起床跑步了,然後接替了廚娘的工作,親自下廚給溫煙做早飯,再次得到了一個輕飄飄的吻,在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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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賀家有人過來了,說要見賀少爺。”
溫煙躺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本書,雙腿搭在賀燼然腿上,賀燼然正低頭幫她按摩。
“不見。”
管家看了眼賀燼然才繼續說:“他們說……賀少爺若是不出去見他們的話,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