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司桐被沈沐黎叫去房間,沈沐黎就著她和鬱寒深的矛盾,說了很多。
提起司桐生產時的危險,沈沐黎忍不住紅了眼眶,“你受了那麼大一場罪,現在好不容易把身體養好,何必再去遭一趟生育的苦?”
什麼外孫外孫女,哪有女兒的健康重要。
“阿深心疼你,舍不得你受苦,你不該為這事跟他鬨,這件事是你不對,彆再鬨了,聽見沒?”
相認以來,這還是沈沐黎頭一回對司桐說這麼重的話。
司桐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明白父母和丈夫是關心她的身體,她沒說反駁的話,隻是給沈沐黎擦了擦眼淚。
母女倆說了許多體己話,八點左右,司桐跟鬱寒深一塊回八號院。
兩棟彆墅之間有點距離,鬱寒深單手抱著兩個兒子,空出一隻手來牽司桐,一家四口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司桐看著包裹著自己手的男人大手,暗淡的路燈下,他的手寬大厚實,很有安全感。
鬱寒深不要二胎的態度堅定,連父母都站在他那邊,司桐輕咬住下嘴唇,紮套這條路走不通了,她得換個策略。
正亂想,鬱寒深忽然停了腳步,轉身把妻子摟進懷中。
“還生氣?”他的身軀寬闊健碩,手臂也長,毫不費力地就把妻兒都摟在懷中。
路燈從側麵照在他臉上,那張俊美的臉越顯立體和深刻。
司桐垂眸,視線落在鬱寒深腰間的皮帶扣上,黑金色調的商務款式,很好地襯托出他成功商人的氣質。
“是老公不對。”鬱寒深的聲音溫柔,大手在司桐柔軟的腰側拍了拍。
“不該讓鬱太太白忙活。”他微微彎下腰,薄唇似有若無地碰了碰司桐的耳廓。
白忙活……
司桐幽怨地看了鬱寒深一眼。
可不是白忙活麼。
耳邊,是鬱寒深低磁成熟的聲線:“這段時間辛苦鬱太太了,鬱太太的熱情,我很喜歡。”
說完,他張嘴含住眼前那抹雪白小巧的耳垂,輕輕一吮。
親熱這麼多回,鬱寒深對她身上的敏感點了如指掌。
司桐被他突然的孟浪舉動嚇了一跳,觸電似的推開他的臉,“你乾什麼?孩子看著呢。”
而且在外麵,若是被人看到,影響多不好。
鬱寒深被她推了一下,身軀四平八穩,晃都沒晃。
他把兒子們放下,兩手摟住小妻子。
“不生氣了,嗯?”鬱寒深俯身親司桐的臉頰,漸漸往她唇邊親。
快要親到她的唇瓣,司桐終於忍不住抬手推搡鬱寒深緊實的胸膛,“被人看見了……”
“唔……”沒說完,鬱寒深堵住了她的嘴。
親吻了好一陣,鬱寒深才慢慢鬆開她,“生不生氣了?”
司桐抿著唇,還是有點不高興這人把她當猴耍。
鬱寒深再次吻下來,吻得她呼吸急促。
“生不生氣了?”他又問。
司桐隻覺身體都在燃燒,實在招架不住鬱寒深嫻熟的吻技,恨恨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不生氣了,行了吧!”
語氣還有些不滿。
鬱寒深勾了下嘴角,“兒童房的床我命人搬走了,你生氣怎麼鬨都行,但不能分床睡。”
男人說到後麵,帶上了不容抗拒的命令腔調。
司桐聽出他的強勢,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已經有了彆的計較。
過了幾天,她的生理期結束,晚上她沒再像之前那樣催鬱寒深回家。
鬱寒深要是回來得早,她洗完澡之後就陪陪孩子看看書,陪完孩子看完書,就鑽進被窩裡睡覺。
他要是回來得晚,她必定先睡著了。
好幾次,鬱寒深夜裡來了興致,翻身將她壓住,她都笑眯眯但很堅定地拒絕。
每次總能找出理由來搪塞鬱寒深,鬱寒深明知都是她的借口,卻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時間一晃到了五月中旬。
此時,司桐已經拒絕了鬱寒深一個半月。
她懷孕的時候,鬱寒深禁欲的時間更長,但那時她的身體不便,鬱寒深憐惜她,從來不拿這種事給她增加壓力。
但最近,他似乎忍耐到了極限,司桐每天早上醒來,都被他從後麵緊緊抱著,她的臀,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欲求不滿。
此時,司桐跟往常一樣,裝沒感覺到,在鬱寒深懷裡翻了個身,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早啊。”
鬱寒深眸色幽暗地看著她,沒說話,直接上來把人壓在身下。
司桐兩手抵著他的寬肩,撒嬌:“我好餓,想吃早飯。”
“……”鬱寒深靜靜地俯視她,許久,鬆了壓住她的力道。
司桐輕輕推了他一下,鬱寒深順著小妻子柔軟的力道,從她身上下去。
看著小妻子毫不留情地起身下床,去衛生間洗漱,鬱寒深兩個手肘撐在身後,微微支起上半身,曲起一條長腿。
半晌,他垂眼看了看家居服褲腰往下一點的位置,
褲子很寬鬆,但一點掩不住那裡的高度。
鬱寒深氣得笑出了聲,那一聲笑,儘是無奈和縱容。
小妻子被他慣得越來越會蹬鼻子上臉。
又過了幾天,五月下旬。
這天,鬱寒深開了一上午的會,中午在海城大飯店應酬了幾個合作商,下午他還有兩個會要開。
兩點半,剛帶著秘書和助理進煌盛集團的大會議室坐下,接到保鏢隊長的電話。
“鬱先生,太……太太受傷了……”
鬱寒深幾乎是立刻就站起身往外走,身後的椅子被他的小腿推開,椅子腳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太太現在在哪裡?”他問完,人已經拉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留下一會議室的人麵麵相覷。
鬱總向來沉穩如山,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心急如焚。
“我們的小老板娘出事了?”有人問,剛才鬱寒深那句‘太太現在在哪裡’,大家都聽見了。
“肯定是,除了小老板娘,也沒彆的事能叫鬱總亂了方寸。”另一人接話。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千萬彆是大事,要不然鬱總又要沒好臉色了。”
他們可還記得當初小老板娘生命垂危,躺在icu裡的那段時間,整個集團上上下下都陰雲罩頂,大氣不敢喘。
……
鬱寒深趕到司桐出事的地點,看見小妻子坐在一家咖啡廳門口的台階上,身上的米白色休閒襯衫被咖啡染臟,右腿的闊腿褲卷了兩道,露出蹭破皮的腳踝。
看見鬱寒深,她可憐兮兮地仰頭望著他。
她本是清冷柔美的長相,用這種眼神看人,顯得很是楚楚動人。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鬱寒深說著,彎腰把人從地上抱起來。
司桐摟住丈夫的脖頸,“跟玲玲約了逛街,給她帶咖啡,摔了一下,好疼。”
她向來堅強,受傷從來不喊痛,喝最苦的中藥也麵不改色,生產時腹部的手術傷口,她也沒叫過疼。
鬱寒深心裡生出無限的憐愛,緊了緊抱著妻子的手臂,“彆怕,老公送你去醫院。”
司桐靠在他肩上,“不想去醫院,去你辦公室吧,我想要你給我處理傷口,腳脖子崴了一下,你給我揉一揉好不好?”
鬱寒深看了眼司桐腳踝處的擦傷,看著觸目驚心,但隻是皮外傷。
煌盛集團的大樓離這不遠,過個紅綠燈就到。
鬱寒深來的時候,是走過來的。
所以他就這麼抱著司桐往回走,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司桐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