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司桐五點多下課,回貢院的路上,給鬱寒深打電話。
“幾點回家?”她在電話裡問。
鬱寒深正在主持項目進度彙報會,擱在手邊的黑色商務機忽地震動。
他拿起手機時,正在做彙報的一位項目總負責人,識趣地停下嘴裡的話。
偌大的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鬱寒深的臉上。
“有事?”
聽見大老板溫柔的嗓音,眾人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手機的彼端,是他們的小老板娘。
“嗯。”司桐想到自己的計謀若是得逞,不出意外,這個月就會懷上女兒,高興地抿唇笑了一下。
“很重要的事,你早點回來,越早越好。”她強調。
然後,她聽見鬱寒深說:“我儘量。”
“不可以。”司桐難得態度如此強硬:“七點之前,必須到家。”
鬱寒深沒有立刻給出明確的回答,隻是慢條斯理地問:“這麼急?”
司桐聽出這人在跟她打太極,有些不高興,“反正七點之前你要是不回來,我就鎖門,你今晚睡門外吧!”
“睡門外?你舍得?”鬱寒深高大的身軀靠著椅背,戴腕表的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桌上。
被挺括的西褲包裹的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交疊,姿態放鬆。
“……”眾人驚呆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大老板跟老婆打情罵俏的樣子。
這真是他們那位不苟言笑、威嚴正經的鬱總嗎?
“你要是不早點回來,我就舍得。”說完,司桐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隻是她那聲哼,聽在男人的耳朵裡,嬌嬌氣氣的,跟撒嬌沒區彆,一點威懾力都無。
鬱寒深拿下手機看了眼屏幕,薄唇勾了勾,深邃的眸中盛滿笑意和寵溺。
那身人夫感,把旁邊做會議記錄的幾個年輕秘書迷得小鹿亂撞。
他放下手機,等了片刻,會議室還很安靜,抬起眼淡淡地掃視一圈,再開腔,嗓音帶上了積威:“我很好看?”
嚴肅的腔調,讓眾人回過神,紛紛低了頭。
隨後,主位響起鬱寒深不疾不徐的聲音:“繼續。”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抓緊時間。”
……
這次的項目彙報會,煌盛集團分散在國內外的項目總負責人都過來參會,一直到六點半,還有三分之一的總負責人沒彙報。
鬱寒深看了眼腕上的鋼表,搭在桌上的手,手指漫不經心地點了點桌麵。
隨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顧副總,接下來你來主持,明早把會議總結放到我桌上。”鬱寒深交代完,拿手機站起身往外走。
他的身影一消失,整個會議室沉重的氣氛跟著一鬆。
所有人都一副背上壓著的山消失的輕鬆,往椅背上一靠,跟大老板一起開會,壓力實在大。
集團副總顧澤輝拿著會議資料起身,走到鬱寒深的主位,把資料往桌上一磕,“嚴肅點,繼續開會。”
但很顯然,他話裡的威力,比起鬱寒深來差了不少。
有人笑嘻嘻地問他:“顧副總,鬱總近來能交給你做的事,就都交給你處理,一到點就下班回家,是不是咱們的小老板娘又有喜了?”
顧澤輝見這幫人對他不像對鬱寒深那麼敬畏,冷冷笑了聲,“開會時間八卦老板,要不要我給鬱總打電話,請他過來親自回答你們?”
“……”雖說眾人敬顧澤輝不如敬鬱寒深,但他怎麼說也是集團副總,冷下臉的時候,多少還是能唬人。
眾人連道:“不敢不敢……”
……
司桐回到貢院,陪孩子們吃了晚飯,然後和傭人一起給孩子洗澡,洗完,已經快七點鐘。
她去衛生間洗個了澡,再出來,已經過了七點。
鬱寒深還沒回來,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看了一陣,下樓準備反鎖入戶門。
剛到玄關,聽見院子裡傳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
司桐抱著胸倚著門框,不高興地望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鬱寒深看了氣呼呼的小妻子一眼,沉穩地笑了笑,轉身拉開後排座的車門,從裡麵拿出一束淡粉色的玫瑰花。
司桐倒是一愣。
在一起這麼久,鬱寒深送過她很多東西,但大部分,都是融在最尋常的日常生活裡贈予她。
有時候尋常得,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那是他送的禮物。
像這樣浪漫的送花,還是頭一次。
司桐不喜歡花,但仍因為鬱寒深的送花行為,生出喜悅。
“這是什麼?”她嘴上卻還硬著,“賠罪禮物?”
鬱寒深伸手摟住小妻子的腰,那束花,被擠在兩人的身體之間,他的聲線磁性迷人:“路上有點堵車,回來晚了,還請鬱太太原諒。”
司桐仰頭望著丈夫深邃俊美的臉,語氣嬌嗔:“你遲回來十分鐘,今晚要做十次。”
鬱寒深聽了,大手往下,捏住小妻子渾圓飽滿的臀瓣,低下頭,在她耳邊道:“十次?為夫豈不是要彈儘糧絕?夫人饒命。”
最後一句話,男人的嗓音又低又輕,帶著調情的意味,性感得差點把司桐的魂勾出來。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中,鬱寒深吻住她的唇。
鬱寒深去餐廳吃晚飯時,司桐讓傭人拿了兩個花瓶,接上水,把粉白玫瑰插起來。
一瓶擺在客廳的茶幾上,一瓶她拿去主臥,放在床頭櫃上。
鬱寒深吃完晚餐上樓,司桐正在哄兩個兒子回兒童房。
“跟媽媽睡,跟媽媽睡……”鬱司卿賴在主臥的床上,不讓傭人抱。
鬱司君坐在床沿,兩條小腿懸在邊上,嚴肅著一張小臉,雖然沒說話,但看那樣子,也是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換成平時,司桐肯定舍不得拒絕孩子們這不過分的小要求,但今晚,她有大事要乾,實在不適合有兩個小燈泡在。
“卿寶乖,跟哥哥回去睡覺,媽媽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司桐好說歹說。
卿寶搖著小腦袋:“不要不要,卿寶要跟媽媽睡。”
司桐氣得抬起手想揍他的小屁股。
鬱寒深正好瞧見這一幕,出聲製止:“怎麼了?”
司桐被丈夫撞見要打兒子的一幕,有點心虛,忙收回手,“他們不肯回自己房間睡覺,非要賴在這。”
“爸爸!”那邊,卿寶已經兩眼放光地伸手要父親抱。
鬱寒深掐住小兒子的腋下,提進懷裡抱著,語氣慈愛:“爸爸送卿寶回去睡覺好不好?”
卿寶笑得彎起大眼睛,乖巧點頭,超大聲地回答:“好!”
司桐的心底頓時生出一股怨念,憑什麼她說半天都沒用,鬱寒深一句話就搞定?
……雖然,平時她帶孩子比較少……但她的愛一點不比鬱寒深少好吧。
鬱寒深又把大兒子抱起來,一手抱一個,去了隔壁的兒童房,背影有著家庭頂梁柱的穩重和可靠。
過了有二十多分鐘,他才回主臥。
一進來,就對上小妻子幽怨的目光。
“怎麼了?”他邊摘手表,邊溫聲詢問。
司桐趴在床尾的被褥上,鎖骨處壓著枕頭,悶悶不樂地說:“孩子們都不聽我的話。”
鬱寒深溫柔地笑了下,“隻因為這事?”
他走到床邊,伸手把司桐拉起來,鬱寒深很高,司桐站在床上,也隻是堪堪比他高出半個頭。
她身上穿著真絲的吊帶睡裙,布料很輕薄。
裡麵,什麼都沒穿。
好身材在睡衣裡若隱若現。
“我會聽你的話。”鬱寒深的視線,在小妻子的胸前落了落,大手緩緩穿過她的腋下,掌心覆上她纖薄的後背。
“你還是我們家說話最管用的。”
這話,怎麼聽都是男人哄女人的好聽話。
不過司桐還是有被哄到,心情跟著舒暢起來,手臂搭上鬱寒深的寬肩,語氣裡有點小得意:“也是。”
話落,鬱寒深的另一隻手,已經拉下她的睡衣肩帶,順勢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