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書禾慌忙抬手擋住傅宴凜的薄唇,開口的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我答應,你、你彆這樣……”
傅宴凜看了她片刻,慢慢放開她,遺憾地歎了口氣,“我倒是希望你多堅持一會兒,我也好多親你幾口。”
鬱書禾咬著唇,氣得用力踩了下他的腳。
傅宴凜笑得彎起一雙眼,“走吧,送你回家。”
鬱書禾:“不用,我開車了。”
傅宴凜看了眼她身後的那輛白色保時捷,“那就開你的車送你回家。”
鬱書禾:“我想自己開車回去。”
傅宴凜笑了下,“看來鬱二小姐還想跟我接吻。”
“……”
一分鐘後,白色保時捷開出飯店的停車位。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開進鬱家老宅門前的那條私人公路。
燈光璀璨的主樓出現在視野裡時,鬱書禾終於忍不住開口:“就在這停吧,剩下的我自己開進去。”
她怕家裡人看見她和傅宴凜在一塊,問起來,她沒法解釋,尤其是怕姐姐看到。
傅宴凜看了她一眼,把車緩緩靠邊停了。
他的司機開著他的車跟在後麵,這會兒,跟著靠邊停下。
傅宴凜看著鬱書禾,“明天開始跟我約會,我的電話要及時接。”
“……”鬱書禾沒吭聲,心裡想的是等一會兒從他手裡脫身,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想著現在從我手裡脫身,以後就再也不理我,我要想把你弄到手裡,有的是法子,但後果,我想你應該不願意看到。”
傅宴凜像是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麼。
鬱書禾:“……”
“聽見沒?”傅宴凜見她低頭不說話,加重語氣。
“聽見了。”鬱書禾聲音低低的。
傅宴凜下車,看著鬱書禾坐進駕駛位,在她關車門的前一瞬,攔了下來。
“阿禾。”他眯著眼看她,“再說一遍,你要是敢不理我,我會生氣。”
傅宴凜站在私人公路邊,望著白色保時捷迅速消失的車影,點了一根煙。
先前在飯店停車場說要追鬱書禾的話,不是一時衝動。
這個念頭,很早之前就有,不過那時候鬱書禾莫名其妙躲著他,他這個念頭帶著點不爽的成分,更多的是想要逗她。
那時候在他眼裡,鬱書禾就是一個乖巧文靜的小妹妹,所以雖閃過這個念頭,卻從沒付諸過行動。
對她的額外關注,他也歸結為兄長對妹妹的關心。
但現在,他確定這個性格寡淡得像一杯白開水的女孩子,對他有屬於女人的吸引。
以後摟著這麼個柔軟溫順的女孩子睡覺,似乎也不錯。
溫順?
傅宴凜的手指夾著煙,抬起腕骨蹭了蹭下嘴唇,還有些疼。
片刻,他兀自笑了下,好像也沒那麼溫順。
另一邊。
鬱書禾把車停在樓前的草坪上,下車後一路小跑進房間,中途碰到鬱晚凝,都沒跟姐姐打招呼。
“你怎麼了?後麵有狼攆你啊?”鬱晚凝手裡端著杯牛奶,走過拐角忽然碰到一陣風似的鬱書禾,嚇了一跳,拍著胸脯對著鬱書禾的背影喊。
鬱書禾沒回應,一路跑回房間,關上門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柔軟的被子裡,眼尾漸漸泛紅。
她喜歡傅宴凜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可他明明說過不喜歡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覺得沒意思。
現在卻又對她表現出興趣,鬱書禾覺得他肯定是一時興起,把她當成可以隨意輕浮、隨意丟棄的女人。
想著,鬱書禾隻覺心口的位置酸酸脹脹的,很難受。
這麼多年她一直把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埋在心底,因為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從來沒想過要跟他有糾葛。
這晚,鬱書禾做了個夢。
夢到她高考的那個夏天。
當時她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查完成績,她的分數足夠上京大,傅宴凜畢業的那個學校。
查完成績的當天,正好是傅宴凜的生日,他晚上要舉辦遊輪派對。
那時鬱書禾和傅宴凜的關係很好,她下午和鬱晚凝去商場給傅宴凜買了禮物,傍晚的時候兩人趕去碼頭。
遊輪太大,進不了碼頭,鬱書禾和鬱晚凝坐上擺渡的中轉艇。
接駁艇將他們帶到巨型遊輪邊,剛六點半。
傅宴凜愛玩,也會玩,每年的生日派對都能辦出花樣來,而且層出不窮,圈子裡愛玩的千金少爺都喜歡去他的派對湊熱鬨。
遊輪五層,外觀震撼而奢華,十幾艘接駁艇接連不斷地往巨輪上送人,海城名門世家的千金公子幾乎集齊了。
京圈和港圈那邊也來了不少和他熟識的富家子弟。
鬱書禾到了頂層甲板,就看見傅宴凜坐在遮陽傘下的真皮沙發上,身邊環繞著世家子弟,眾星捧月。
二十六歲的傅宴凜,穿著淡粉色印花襯衫和白色休閒西褲,俊美貴氣,臉上的笑比身後的夕陽還要燦爛。
幾乎是鬱書禾踏上甲板的瞬間,傅宴凜就看見了她,笑著朝她招手:“阿禾,過來。”
鬱書禾紅著臉走上前,把禮物遞給他:“傅哥哥,生日快樂。”
“謝謝阿禾。”傅宴凜接過去,當場拆開,從精致高檔的盒子裡取出一根男士皮帶。
“阿禾真了解我,是我喜歡的款式。”傅宴凜說著,毫不避諱地當著所有人的麵,解開腰間的皮帶扣,抽出來扔去一邊。
然後把鬱書禾送的皮帶係上,係完,他兩臂張開對著身邊的眾人轉圈展示,笑問:“好看嗎?”
眾人自然是巴結著這位傅家欽定的繼承人,紛紛說好看。
傅宴凜低頭看了看,桃花眼眯起,“我也覺得好看,阿禾送的最好看。”
鬱書禾內心歡喜,傅宴凜所坐的沙發邊,堆滿了禮物,他一個都沒拆,隨意丟著,一點不重視。
偏偏隻拆了她的,還當場用上。
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他特彆對待。
躊躇了片刻,她鼓起勇氣說:“傅哥哥,今天出高考成績了,我的分數可以上京大。”
說完,她緊張得手心在出汗,上他上過的大學,是她隱晦的暗示。
她的性格文靜內斂,這已經是她能說出的最大膽的話了。
然而傅宴凜並沒聽出她潛在的意思,隻是摸著她的頭誇讚道:“不錯不錯,我們阿禾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