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黑甲軍不是隻剩兩千了嗎?
看著密密麻麻出現的黑甲衛,霍靜雅明白了。
根本不是四千黑甲軍。
老妖婆隱藏了兵力!
“你竟敢私擴軍隊!”
“錯了,本宮是奉旨擴軍!”
大長公主像看一個死人,眼神冰冷無情,輕飄飄一聲令下:
“殺無赦!”
……
城外,經過一輪又一輪的酣戰。
朝廷軍終於被霍家軍聯合顧忠曹寅全部剿滅。
但這支精銳之師,也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主帥邵青陣亡。
來不及休整,他們再次對城門發動攻擊。
城門開了。
無人的街道,一望到底。
所有人都在等候桑寧下令。
桑寧卻遲疑了。
炎虎沒有傳出消息來。
靜雅的軍隊也沒人回來。
桑寧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尋找霍靜雅。
可是……她不是一個人。
還有十多萬將士的命!
“屬下想先進去探聽消息,請主母應允。”
馮大力滿身汙血,單膝跪到桑寧麵前。
桑寧知道他是想進去救霍靜雅。
他也知道城內的情況不對。
所以話裡的意思,是單槍匹馬進去,不帶一人。
“大力……”
“主母,屬下會用最快的速度,傳出消息。”
馮大力已下定了決心,沒等桑寧再說什麼,已經站起身,朝城內跑去。
“力哥!”
“力哥!”
幾聲焦急的喊聲之後,幾個兄弟也跪到桑寧麵前。
“去吧,分散行動,探聽消息為重!全都平安回來!”桑寧哽咽。
“是,主母!”
這將是決定性的,最後的一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們的底細,大長公主摸的清楚,可敵人的底細,他們卻一無所知。
隻憑猜測,她絕不會隻有這點明麵上的兵力。
那些贓款,到底用在了哪裡?
“邵將軍的遺體,收殮好了嗎?”桑寧問裴明安。
“主母放心,已經入棺。”
“鬆辰呢?”
“哭了一場,小公子和念惜小姐陪著,還好。”
“你去安撫一下將士,我現在,實在不想說話。”
裴明安明白。
雖然打了勝仗,但死了那麼多兄弟,城內還情況不明,士氣很是低落。
他再悲痛,也得強打精神, 鼓舞一下。
裴明安站在前麵講話,講到一半,就看見邵鬆辰,穿了一身略大的鎧甲走上前來。
“裴軍師,子承父業,以後我就是霍家軍的一員。”
邵鬆辰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
不知什麼時候,也長高了。
已經達到了裴明安的鼻子。
一雙眼睛還腫著,卻透著不服輸的韌勁兒。
“好孩子。”
裴明安想說子承父業不是這麼用的。
但想一想好像也找不出毛病來。
桑寧走過來,重重拍在邵鬆辰的肩上。
“好!虎父無犬子,邵鬆辰,你爹會為你自豪的!”
戰爭終將結束,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薪火相傳,後繼有人,他們這些人或許經曆了苦難,但是後輩,必會沐浴陽光。
桑寧給邵鬆辰正了正頭盔,目光又迸發出精神。
但是她還是要給這小子配些守衛。
這是邵將軍唯一的兒子。
以後,是要承接功勳的。
……
花家。
玉福院外。
一波又一波的刀劍聲過去,始終沒有人能進來。
留在這裡的黑甲衛,個個是精銳中的精銳。
花不言登上了三樓書閣。
打開窗戶,他看見外麵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那是父王的私兵。
父王還是來救他了。
“小語, 父王為什麼一定要救我?”
“郡王,郡王他不忍您不開心。”
“不對。死了那麼多人,我會更不開心。
外麵到底出了什麼事?
難道消息沒有送出去?”
花不言喃喃自語。
很快,外頭又來了人。
是二叔三叔四叔他們。
“讓開,我要見花不言那個小雜種!”
“敢對世子不敬?”黑甲衛抽出刀來,毫不客氣的指過去。
花二叔並沒意識到危險。
“什麼世子!狗屁的世子!燕梔南根本不是皇室血脈!她一個來曆不明的玩意兒掌控我花家這麼久,憑什麼?
我父親也是被她所害,花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招來這樣一個毒婦!”
除了花郡王,其他花家人,都不是大長公主所生。
所以花二叔儘情辱罵。
“你們黑甲軍還不棄暗投明,讓花不言也把那兩千人交出來,要不然,我定聯合朝臣……”
“唰——”寒光閃過。
花二叔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剩下的人嚇得白了臉。
一排黑甲衛將刀放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住手!”花郡王跑了過來。
“大哥,我們錯了,救救我們!”
“郡王,他們可是想害世子!”陸遜冷冰冰的道。
“大哥,我們沒有,隻是想把黑甲軍要過來。”
“滾!”花郡王一腳一個把人踢走。
然後命令陸遜:“讓開,本王要進去!”
“郡王,對不起,沒有大長公主命令,現在誰也不能進!”
“那你就連本王也殺了好了!”
花郡王強硬的往裡闖。
但是很快就被陸遜五花大綁。
“陸遜!你這是要把我兒逼死,你看老太君會不會饒了你!
陸遜你這個狗娘養的!放我進去!
燕梔南!燕梔南你為什麼不肯放了我的兒!”
郡王崩潰大哭。
花不言從來沒見溫和的父王這般模樣。
也第一次見識到他對祖母的不敬。
他知道,出大事了。
想到父王臨走時,他回答了他先前問的那個問題:言兒,如果是你,你喜愛的姑娘被你祖母殺了,你會怎樣?
他說:大概比父王做的要決絕。
想到這裡,花不言一個趔趄。
“主子……”小語擔憂的扶住他。
“小語,你可以為我做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主子讓小語做什麼都可以。”
哪怕替他去死。
可是花不言,不會讓小語去死。
隻是讓他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前我經常去的小河邊,第三棵柳樹下,埋著一個盒子,你把它取出來,裡麵有一封信,你要照著上麵的事去做。”
“可是主子,奴才現在也出不去。”
“沒關係,什麼時候能出去了,你再去拿。”
小語大力點頭,應是。
花不言就下了閣樓,他喊陸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