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南疆與巴蜀交界處。
轟鳴陣陣,林火燃燒。
外頭圍剿他們的,竟然是劉肅!
當時他從北疆帶走震天雷,是往京城逃去的。
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劉肅是太子的人。
而花不言也說他銷毀了最後一顆震天雷,當時霍長安隻以為另外兩顆是在他們逃跑中不小心引爆了。
卻原來,被劉肅帶來了南疆!
還成功破解配方,大批製作出來。
果然,這玩意兒就是雙刃劍,可刺傷敵人,也可反殺自己。
現在看來,巴蜀也被他們占據了。
“炎猛!”劉肅大喊。
“王爺說了,隻要你跟霍長安劃清界限,認王爺為主,你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獅子王!
若不然,讓你變成紅燒獅子頭!”
炎猛:“……”
倚靠在大樹後,抓了抓被炸卷曲了的頭發稍,他氣的鼻子呼出一口煙來。
他爹的到底是誰送了他這麼個名字,他討厭獅子!
更討厭獅子頭!
他朝幾個兄弟隱藏的位置伸手比劃了幾下。
大聲喊:“劉肅!老子也跟你說,隻要你與宏康劃清界限,叫老子一聲爺爺,以後還是老子的好孫子!”
喊完,他就地一滾,一下子滾到了十幾米外。
他剛才所在的位置,一聲炸雷,大樹被炸的漆黑。
同時,對麵也傳來慘叫。
兄弟們也把投雷者給弄死了。
劉肅又在大叫:“炎猛!我們有的是震天雷,不要不識抬舉,有震天雷誰都能當得了大將軍,招攬你,不過是我們王爺愛才!”
愛才還要炸他,信他個鬼!
炎猛不再出聲,像逃走了一般。
“炎猛!”
“炎猛!”
屢次喊叫沒有回應,劉肅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的兵群中,一個普通士兵打扮的人朝他比劃了一下。
劉肅隻得命令:“進去看看!”
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頭頂傳來動靜。
一道寒光直衝頭頂。
霍長安凜然殺氣的臉,成了他眼中最後的形象。
還有那聲輕蔑之語:
“狗就是狗,有了震天雷也成不了獅子!”
宏康又失去了一個助力,氣急。
“給本王炸!炸死他們!全都給本王衝進去!”
全都是廢物,幾百人對付不了那麼幾個人。
不能放走他們,不計任何代價,必須讓他們死在南疆!
“還有多少震天雷,全都運過來,給本王往死裡炸!”
無數人衝進林子。
“猛哥!”
原本應該已經往回跑的新雪芙她們又回來了。
不等炎猛問,跟著的霍江初和遲滿凝重解釋:“主上,猛哥,不能往回走了,那邊也全是宏康的人。”
兩頭夾擊,這是勢必想將他們困死在林子裡。
從這山裡走時,他們也了解了這的地形。
西,北都是南疆,東是巴蜀。
南是湄河。
無路可走。
“上樹!”炎猛馬上想到了對策。
“宏康想要抓的是我和主上。留下會水的兄弟跟我們走,你們上樹躲起來,等他們過去,你們繼續從巴蜀離開!”
“隻有這個辦法了!”霍長安說。
“打扮成巴蜀族人,應該不會引人注意。隻要你們出去,就能帶人來救我們。”
“那你們呢?”新雪芙急問。
“不必擔心,我們去湄河!那邊水域廣,搜索也得費些功夫,江初出去自會知道怎麼做。”炎猛安慰她。
南寨還有一萬人馬,霍江初的任務就是,帶著這一萬人馬從嶺南繞道,那邊已出東陽,多是無人島嶼。
若他們能從湄河上岸,再往南,興許能與他們彙合。
定了計劃,趁著煙霧繚繞,炎猛命令人分散上樹。
他帶著新雪芙上了茂密的參天大樹。
“猛哥,你會回來的是吧?”
此刻兩人緊摟在一塊兒,女子半分推拒都沒有,反而緊緊抓著他的後背,盈盈目光透著憂心。
“當然。我現在想說一句糙話行不行?”
“你說。”
“我,我……”
看著新雪芙一雙柔軟單純的大眼,炎猛那句:天天想睡你,就沒說出來。
而是用嘴表達了他的糙,和有力。
他怎麼能不回來呢?
他的好日子還沒開始過呢!
就算落入深淵,也得爬上來。
這一次,不是他單純碾壓,他竟然感受到了回應。
初始生疏,後麵便跟著他學。
一股狂喜湧上靈台,男人更加凶猛,似要將人拆吃入腹。
“猛哥……你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回!”他堅定有力的回答。
然後,給她懷裡塞了一顆震天雷。
那是他剛才接住的,其他都扔回去了,就剩下這一顆。
本想著找機會炸宏康的。
“等我回來娶你!”
他抽身,一躍而下。
霍江初複雜的看著炎猛。
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也許,嫂嫂根本沒愛過大哥。
不,應該是愛過。
成婚初始,她的眼裡是有光的,雖然容易害羞,但看大哥的目光確實帶著情誼。
後來就隻有溫婉和平靜了。
但是她和猛哥在一起是不一樣的。
她的眼神,有赤果果熱烈的情感。
猛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抱她,她不會受驚,也不會推開。
她的目光,追隨著猛哥的方向,不畏懼任何人的目光。
而以前她在霍家,一直都是低著頭的。
終究,是他們以前,辜負了嫂嫂。
“猛哥,你放心,我會用命護著嫂嫂。
你們一定要保重!”
霍江初三兩下上了樹。
而炎猛和霍長安,帶著幾十個兄弟,一路留下痕跡,朝湄河方向跑去。
很快,成群的士兵從底下追過去。
直到再無動靜。
新雪芙他們從樹上下來,朝巴蜀方向跑。
即將出林子時,像悶雷一樣的聲音隔著遙遠的距離傳來。
一聲,又一聲。
就那麼幾個人,至於扔那麼多嗎!
新雪芙眼眶湧出淚來。
“嫂嫂,快走。他們不會有事,震天雷響個沒完,說明根本沒炸到人。”
對,是這樣的。
他們跑出了林子。
而這個時候的宏康,確實是氣的暴跳如雷。
霍長安他們跳進了湄河,扔了一堆震天雷,炸上來不少人,可沒見霍長安和炎猛的蹤影。
“炸,再炸!”
“王爺,震天雷沒了!”
“沒了再做!做上一千,做上一萬!沿著河邊走,本王就不信,連泥鰍都炸上來了,還炸不上兩個大活人!”
“王爺,做不出來了,配置震天雷的那兩個匠人過於粗心,把自己給炸死了!”
什麼?
真是兩個蠢貨!
不過沒關係,配方他好好的收著。
再找兩個人做就行了。
宏康從懷裡掏出一張包裹嚴實的紙。
忽然,從河裡伸出一隻手,抓著他的腳踝拽了下去。
等士兵把人救上來,配方紙早就不知被河水帶到哪去了。
“沒關係,本王記著呢!”
“用的是……用得是……是什麼來著?”
是什麼?
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宏康猩紅著眼,像魔怔了一般,抓著身邊人惡狠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