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邵大將軍!邵青!”邵鬆辰那個氣啊!
他爹就那麼讓人抬著人,帶著伍念惜走了。
頭也沒回。
“小公子,夫人生了個女兒,將軍今日高興一天了,褻褲都換了絳紅的,你咋還觸他黴頭呢?”
邵青身邊的人給邵鬆辰披上了他的衣服,揮了揮自己的手腕。
邵鬆辰這才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拴著一條紅繩。
不用說,跟在爹身邊的應該都拴著了!
“娘來,我親妹妹啊!”
那可不是嗎?
小公子說什麼胡話呢!
要是被將軍聽見又得揍一頓。
官差在那清理現場,找來找去沒找到孩子的屍骨。
再大的火也燒不儘骨頭,所以,那個孩子去哪兒了?
“他家有個嬤嬤呢,經常抱著孩子出去玩,尤其是男人一來,那嬤嬤就馬上出去。”有個鄰居說。
麵上帶了鄙夷。
以前還不知道原因,現在可知道了,這家的女人是個外室。
男人一來能乾什麼好事,怪不得要抱著孩子出去。
看著沒人管的兩具屍體,官差為難,過來詢問邵鬆辰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扔給伍家人唄,伍家人不管就扔到義莊!”
嬸兒既然選擇了和離,那就是不願再和伍康成有瓜葛,誰管他埋哪!
到了第二日。
桑寧聽說以後,又讓人去查了查,主要是因為那邊還有個私生子沒解決,這邊伍念惜對其相當痛恨,自己也是個孩子,肯定是不會管的。
伍家人那德性,更不會管。
聽說三兄弟當初借了驢打滾,是因為貪心,想搶彆人的一單大生意,沒想到那就是人家合夥設的局,錢沒了,貨也沒見著。
麵對催債,伍家人狗急跳牆,把伍家女兒全推出去選神女。
因為神女被佛寺宣揚的極為高大上,家族出了神女,是一件榮耀的事,外人都會高看一眼,自然地位也隨著升高,能給他們帶來不少利益。
容貌出色的伍念惜就被選上了。
現在他們已經被逼的賣房賣地,自顧不暇,哪會管一個私生子。
桑寧想著怎麼也是一條生命,給找個合適的人家收養,不能任由人扔掉。
結果一查,就讓人笑了。
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伍康成的種!
大火燒起的那天,本就是那外室和相好商量再訛上一筆跑路。
孩子早被嬤嬤帶著和相好在一塊兒,等著外室得了銀子一塊出城。
誰想於夏柳提著桐油就進去了,全倒在床上廝混的兩人身上。
“嗬,於夏柳可真傻,把自己搭上乾什麼呀,就該讓狗男人做活王八,人財兩空,一輩子翻不過身!
她和女兒和和美美過日子!”霍靜雅真是服氣。
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和狗男人和離,又有錢,還有這麼好的女兒,乾嘛要把自己搭進去。
想不通。
“應該隻是一時鑽了牛角尖,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桑寧想到了前世的母親,她不也和念惜的娘一樣嗎?
堵了一口氣,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但凡當時身邊有個人開導一下。
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最可憐的就是念惜,不吃不喝,哭的都暈過去了。
“主母,主上又查抄了一家,收來的東西都在院中,請您安排。”裴明安來報。
這幾日,霍長安都在讓人調查西華城那些與佛寺有關的,為禍鄉裡的大惡霸。
這已經是查抄的第三家。
每一家都惡貫滿盈,罪行累累,查抄的金銀珠寶無數。
桑寧來到院子裡,看到十幾個大箱子。
好家夥,今天這個是一條大魚。
“老規矩,留下一箱換成糧食給百姓施粥,剩下的充當軍資,雪季來了,再給將士們添一身棉衣。”
“是!主母!不過,主上說,讓您先挑一挑?”裴明安轉達。
“不挑了,可有可無之物,大業未成,不考慮這些。”
之前桑寧確實挑了些漂亮的首飾。
不過她這個人吧,窮的時候愛財,能摳點就摳點。
有了錢以後呢,就變得視金錢為糞土。
就像在現代的時候,汲汲營營十幾年,後麵發了財,就不覺得錢重要了,各種捐款。
她其實喜歡的,並不是物質,而是那種奮鬥的過程吧。
這在裴明安眼裡,那就是大義。
他更加恭敬:“是,主母,屬下這就去辦。”
院中,正與錦棠探討的月不圓感歎:“有你四嬸嬸這樣的主母,是天下之福啊!”
“老師,這次宣傳的文章,我可以寫嗎?”
“當然可以。”
月不圓十分相信錦棠能寫出一份好文章。
“不過彆用真名,先取一個名號。”
錦棠嘴角一翹,他早就想好了!
“我是蒼鷹軍的首領,蒼鷹當翱翔於長空,就叫蒼穹之上。”
月不圓心裡一驚。
錦棠畢竟年幼,想不到那麼多。
蒼穹之上是很不錯,但是皇家慣來忌諱良多……
他想到曾祖父書劄裡記錄的例子。
以後會不會有人在主上耳邊亂講。
而且,錦棠的爹又是那樣出色的人物。
到時候會不會引得兄弟,叔侄不和?
月不圓一下子想到老遠。
“老師,是不合適嗎?”
“並不是。”月不圓想了想,還是沒敢亂說。
“老師有點拿不定主意,要不然,你去問問你四叔和你四嬸?”
錦棠眨眨眼:“好的,老師。”
一個名號而已,老師乾嘛這麼鄭重啊?
錦棠就跑去問桑寧了。
桑寧當場讚了一句:“霸氣!好名字!不愧是我寶貝侄子!
祝你像蒼鷹一般,飛的又高又遠,俯瞰蒼穹!”
錦棠笑容滿麵的回來了,複述了桑寧的話。
月不圓眉頭皺的更緊。
又道:“要不,你再去問問你四叔?現在就去問吧。”
錦棠:“……”
老師到底要乾嘛啊?
四嬸都說好了,四叔還敢說不好嗎?
但他還是聽話,又去問霍長安。
霍長安正在抄家呢,一群女人哭啼啼的吵的他想發飆。
錦棠來問,他就沒好氣的說:“一個破名字有什麼好問的,你是上天還是入地,愛乾什麼乾什麼,一邊兒去!”
錦棠又跑回去,認真的,學著霍長安的口氣說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改。
月不圓:“……”
好吧。
主母和主上都是心胸豁達的,是他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