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
難道主母依舊因為她以前的妄想而討厭她?
“哈哈哈哈!還是主母有見地,怪不得得主上寵愛,破規矩也要放在軍營。”曹格言行放浪,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桑寧。
一群將領忽感冰寒壓迫。
曹格的親信頂著霍長安的臉色上前,拉住他:“將軍,您喝多了,屬下扶您回帳休息。”
“回什麼回!”曹格甩開親信,嘴中酒氣噴灑:“沒看到主母要給老子做主嗎?是吧?主母?
你要怎麼懲罰這個以下犯上的營妓?”
一口一個營妓,讓淩飛飛和淩軍醫的臉愈發青白。
淩軍醫已經悔不當初,當時就應該拚死阻止女兒做軍醫!
“時深……”他求助的看向鹿時深。
聽聞主母說的話,主上都會聽從。
鹿時深在主母麵前有麵子,應該能說上幾句話吧?
鹿時深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桑寧冷笑都懶得給曹格,問:“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我當然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賤女人!”
曹格得意猖狂,自以為已經可以為所欲為,伸手就去抓淩飛飛。
一隻手臂故意一擋,他的手就抓在了桑寧的胳膊上。
“混賬!你竟敢以下犯上,對主母不敬!”
一聲暴喝,一道刺眼寒光,曹格的整根手臂被砍下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甚至那隻手臂還掛在桑寧的胳膊上,淩飛飛欲躲的動作都未完成。
又是一個刀挑,那隻手臂就飛了出去,精準的落在曹格的桌子上,血噴濺了他的下屬一臉。
“打水給你四嫂擦臉。”霍長安看向霍靜雅。
“哎!”
霍靜雅高昂的應了一聲,拉著淩飛飛就走了。
曹格終於發出野獸般的嘶嚎。
“將軍!”
他的親信全都衝過來。
“主上!你什麼意思,你……”
“什麼意思大家全看到了!以下犯上,毫無尊卑,浪蕩輕浮,不堪大用!霍家軍,歡迎天下有誌之士加入,但,不收垃圾!”
“你……你這是卸磨殺驢!”那人回頭就想鼓動其他人。
“你們都看到了!他剛才說的坦蕩,實則已對我們起了殺心!他……”
“彭!”一聲巨響,他眉心多了一個血窟窿,吭都未吭就倒在地上。
接著又是幾聲,曹格身邊的五人不等反應就全倒在地上。
桑寧冷笑,收起火銃:“管不住褲襠的東西,能帶出什麼好兵!
一顆老鼠屎,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一次戰役就猖狂成這樣,再打一次,豈不是要上天?”
這是,之前看著柔柔弱弱的主母?
眾人驚駭。
“老子殺了你!”曹格終於嚎完,看著周圍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眼睛血紅,不顧斷臂衝上來。
霍長安上前,隻用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然後扔了出去。
“殺!”
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刀砍下了曹格的頭顱。
一員大將頃刻間命喪於慶功宴。
因他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眾將士噤若寒蟬,震驚於桑寧殺人後,又看到了霍長強大的力量。
如果曹格早就知道,應該不敢對這個年輕的主上蔑視吧!
到底是誰在傳,霍家軍全靠炎猛撐著的!
“主上!曹格的人已經全部投降!”武高達來報。
“好!”
火焰在夜空中狂舞,熾熱而明亮。
映照著男人威嚴冷峻的臉,還有女子清亮寒冽的眼眸。
他們,像一對神仙眷侶,也像不容侵犯的帝後。
“本主今日告知眾將士,霍家軍,乃未來的天子之劍,若要劍鋒光耀,所向披靡,必清除鏽塵,不容汙垢!
本主還告知你們,主母桑寧,非本主附庸,乃霍家軍另一個主人,同領霍家軍。
誰若再質疑輕視,當叛軍處置!”
男人聲音如刀,目露寒芒,掃過下首。
“主上,萬歲!主母萬歲!”
淩軍醫伏地高喊。
零零散散的聲音開始跟隨。
“主上,萬歲!主母萬歲!”
桑寧揮手,止住這讓腦瓜子疼的呼喊。
她沒想到霍長安又一次在全軍麵前,強調她的身份。
其實到如今,霍家軍已經強勢的占據了西北和北地整片疆域。
隊伍龐大,紀律嚴明,後援眾多。
已經不怎麼需要她。
霍長安再次提醒,讓新人知道,完全是因他重視她。
桑寧心口暖暖的,側頭一笑。
男人接過巾帕,給她擦臉。
於是,剛才的凜然風雪飄然而去,隻剩下溫情在二人之間悠然流動。
此刻淩飛飛也跪在地上。
霍靜雅已經帶她換了自己的衣服,不再是灰撲撲的男裝,是鮮亮的紅。
“傳令下去,淩飛飛今日正式成為軍醫!”桑寧朗聲道。
“是霍家軍第一位女軍醫,但不是最後一位女軍醫!
與其他軍醫同品階,同待遇。
誰再敢侮辱一個與你們一同抗戰在最前方的軍醫,因她是女性就歧視於她,蔑視她的功勞,那就不是女人養的!
再有刀傷劍傷,哪怕穿腸肚爛,都不得找軍醫救治,自己等死!”
全體將領應聲稱是。
淩飛飛激動的抬頭。
淚光浮動:“謝主母!謝主上!”
淩軍醫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但是女兒很是喜歡。
霍靜雅對她咧嘴笑,學以前的桑寧,比了一個大拇指。
桑寧對淩飛飛笑道:“這是你該得的。你是女子之表率。
對了,你穿紅色很好看。
我也喜歡紅色,它代表熱情,喜慶,轟轟烈烈。
希望你以後的人生,亦是如此。”
這些話,淩飛飛記了一輩子。
她的人生,也如桑寧所說,璀璨,綻放,熠熠光華。
在史書上,落下了光輝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