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心這老不死的想乾什麼呀?
人家被窩裡的事都要操控。
老不正經的死禿驢!
桑寧心裡一邊罵,一邊享受那股該死的美妙感。
霍長安很快開始反擊了。
就像即將溢滿的水庫,突然開了閘,一絲緩衝都沒有,波浪滔天,瘋湧而來。
腳下的木盆被踢翻,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桑寧的魂魄都被這股凶猛的衝擊嚇得閉了眼。
剛才還是乖乖洗腳的小狗子,現在就成了吃人的狼。
原來霍長安是狗和狼結合體,小狼狗型。
但是桑寧隱隱約約,又感受到不同。
他有些過分用力。
好像是在,害怕?
終於,他力道稍減,淩亂,不安的移到她的臉上,一邊親吻,一邊低聲呢喃。
“你是清醒的,對嗎?”
“你不會消失對嗎?”
“是渡心控製了你對嗎?”
對對對!
桑寧想要大喊。
霍長安確定了是吧,他知道是渡心那個王八蛋搞鬼,而不是什麼天道懲罰了是吧!
真聰明!
然而霍長安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自私的想那是渡心的陰謀,因為殺渡心比較容易。
什麼天道,他看不到摸不著。
可奇怪的是,他本能的相信這世間存在這種東西,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
事關桑寧,所以,他更加不敢輕易決斷。
因為若真的是天道,還需要渡心的幫忙。
許久之後,男人抬起妖嬈瀲灩的鳳眸,濕漉漉,紅彤彤的,好像哭過。
他看著桑寧臉蛋紅潤,卻並不迷亂的眼睛,心漸漸沉下去。
果然是有問題的。
以前親吻之後,她會像醉了一般,要好半晌才恢複。
所以,即便她剛才主動親吻,也並不是因為情不自禁……
若是天道之罰,直接讓人傻掉就好了,何苦這樣奇怪。
猛哥說在路上時,寧兒確實木呆呆的,但是又不傻。
一來到這,竟活泛起來。
被渡心操控的說法,更符合!
霍長安眼眸大亮,深底卻染上一層凜冽的陰霾。
“寧兒,累了嗎?更衣先睡,我去去就來。”
他的拇指,在又腫起來的紅唇上輕輕摩挲幾下。
即便感受不到她的愛意,他也知道她是愛的。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達到肩膀,烏黑柔軟。
趕路這麼久,竟然沒有消瘦,臉蛋好像更圓潤了些,可見被照顧的很好。
霍長安對炎猛幾人還是很感激。
他看著,看著,又忍不住想親下去。
桑寧一骨碌爬起來,開始脫衣服。
霍長安穩了穩心神,暗惱自己就算對著一張沒真情的臉也沒自製力。
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哦,對了,這裡沒有女式寢衣,寧兒的包袱好像沒拿過來。
先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再說吧。
霍長安還未轉身,就猛地一嗆。
這麼一會兒功夫,桑寧已經脫完了衣服。
不是脫了外衣,是全脫了!
連一件兜兜都沒留!
瑩白白的像一根蓮藕立在床上,讓人頭昏目眩。
霍長安下意識抬手要扯床帳,扯了個空。
這都是臨時搭建的簡陋帳子,哪來的床帳!
桑寧想死的心都有了!
臥槽得嘞!
新雪芙路上喂的太好,胖了一圈!
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好處是小籠包也發了,成了饅頭。
剛脫下的衣服又回到了身上。
“夜裡涼……”
霍長安給她係帶子的手都在抖,下顎繃得緊緊的。
“哦哦。”
桑寧的魂魄已經躲在角旮旯捂臉去了。
身體安安分分的被重新套上了衣服,又被嚴嚴實實蓋進了被子裡。
“睡吧。”
這次霍長安沒走,直等到桑寧睡著才出了帳子。
炎猛頂著淤青的臉上前來。
“你咋了?”
“還不是為了主上。
雪芙要來找主母,屬下攔著不讓,讓人家爹給打了!”
他還不能還手。
霍長安恍然大悟。
對,她親爹和親哥都在這。
不過應該不是正經攔吧,要不然不會被打,北宮老將軍還是很講道理的。
“鹿時深呢?在哪個帳子?”
“和馮大力擠去了。”
於是兩人去找馮大力。
馮大力殺敵英勇,已經升為千夫長,帳子不小。
霍長安過去的時候,他和鹿時深還沒睡,在床上興奮的分享小秘密。
最近瞧著這家夥越來越沉穩,結果遇到小夥伴又成以前的憨子了。
彆說,霍長安倒是有些羨慕。
雖然他也有兩個至交好友,但因都是大家公子,家規嚴格,竟從來沒這樣與人抵足同眠過。
隻是下一刻就黑了臉。
這在聊什麼鬼話!
馮大力:“猛哥想做主上姐夫,我想做主上妹夫,他老罵我癩蛤蟆想吃大白鴨。
哼!還笑話我。人家一路上理都不理他吧?
今天靜雅可是給了我一個夾菜饃,可好吃了,她誰都沒給,就給了我。
你猜她為什麼給我?”語氣頗為得意洋洋。
你猜你猜,一猜就能猜到,因為她喜歡我了!
聽這語氣就讓人想到一隻搖尾巴的狗!
鹿時深:“我猜那饃掉地上了,正好你在身邊?”
馮大力頓了一下。
聲音小了些:“是掉地上了,但是還有彆人在身邊,她隻給了我。”
“哦。”鹿時深好像有些不忍,“那她對你確實有點不一樣。”
“對!就是不一樣!她已經喜歡我了。”
炎猛真聽不下去了。
“喜歡你個diao!趕緊滾起來,主上來了!”
彆看霍靜雅整天大咧咧跟金剛石似的,其實心裡也有柔軟之處。
就花家那個世子,人家藏在心裡呢!
那世子去涼州時,她不對勁了好幾天。
那時候兩人是沒法在一起,可等主上打回京城,保不住倆人能在一塊呢!
聽爹傳來的信說,那個花不言,為了拒婚事,寧願要剃頭當和尚。
再說,花不言長的那麼好看,又跟霍靜雅是青梅竹馬,半道冒出來的窮小子馮大力能比嗎?
他替他著想,不讓他一頭紮下去,這傻東西分不清好賴!
以後不稀得管他了!
漆黑的帳內,鹿時深和馮大力連忙爬起。
霍長安不囉嗦,也沒讓他們點燭火。
“鹿時深,本主就是想問問你,你當時是怎麼覺察主母不對的?不是說身體沒問題嗎?”
“主上,屬下祖父留下的醫書中,有記載實症和虛症的區彆。
當時,屬下覺得主母的狀態不對,就探了一下主母的右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