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拔出釘子不管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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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上,趴伏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子,她一動不動,像一具屍體。

一個舉止怪異的老和尚,在她身邊開始擺弄石頭,又點了蠟燭,寫符。

在一串咒語中,女子緩緩的僵硬的坐了起來。

碎發遮蓋了她的臉,依稀能看到半垂的眸,無神,空洞,麵色如土。

順著蹤跡尋來的人看到這一幕,差點就瘋了!

“彆妄動,人沒死,他在引魂!中途打斷,會讓王妃變癡傻。”柳道長阻止。

炎猛捂著新雪芙的嘴,不讓她衝過去。

儘管手被女人憤恨下咬住,他也覺察不到疼,雙目看向前方,弑殺凶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被世人推崇的得道高僧是這樣一副惡鬼模樣。

他以前進京,也曾虔誠的等上三天三夜,隻為求見一麵,為父母祈福。

沒想到,世人贈予他金光加身,反讓那金光迷惑了所有人的雙眼。

到最後,還是一個未見過世麵的小子看穿一切。

鹿時深來找他,說覺得什麼咒術很詭異的時候,他還嗤笑。

原來蠢鈍的是他們。

尤其是生活在京城的霍家人,從小就在假像中耳濡目染,怎麼能懷疑一絲一毫?

炎猛看向鹿時深。

頭一次看到那張清俊的臉帶上猙獰。

他掐著手心,恨意中帶著濃濃的糾痛。

這表情,像是……

“老禿驢,偷的全是我玄門術法,可笑世人愚昧,倒以為我們玄門用的是邪門歪道!”

柳道長恨聲說完,第一個衝出去。

新雪芙掙開炎猛,緊跟著衝過去。

她以為,這麼久第一次相見,見到的會是一個錚錚玉立,站在高處享受百姓敬仰與尊崇的定西王妃,那是她該得的。

可沒想到,未進城門就聽到她有危險的消息。

更沒想到,她會被人折磨成如此模樣。

心疼的快窒息了。

渡心!該死!該死!

桑寧又軟軟的倒下,渡心氣的再無風度。

連魂魄上都沒有,會藏去哪裡?

“難道那太虛境已逃走,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上?”

渡心目光沉沉,忽覺身後危險來襲。

看都沒看,揮手扔出幾道火符。

“好你個渡心!用來祛病的符咒你卻拿來害人!”

柳道長手一揮,念了一句鎮火咒,竄到他們身上的火苗就熄滅了。

炎猛等人震驚不已。

剛才那火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貼到他們身上,而且還拍不滅。

他看向自己胸前燒破的大洞,再次認識到渡心不為人知的修為。

這跟他們實打實的功夫不一樣。

邪門的很。

新雪芙卻不管,掏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就攻向渡心。

她的功夫並不強,畢竟練習時間尚短,本身又不是很有天賦,所以新月溶著重訓練的她暗器和以巧致勝。

她的暗器都是精心打造,暴雨梨花針,透骨釘,袖箭,身上的首飾全都暗藏。

一齊發出威力巨大,除非像炎猛一樣的高手,還是在防備的情況下才能躲開。

可是……

“糟糕!”柳道長急喊一聲,再提醒已經晚了。

隻見渡心又拋出幾道符,那些符懸在半空,似在他周圍護了一層看不見的牆。

瞬間,那些發出的暗器全部彈回,四下飛射。

炎猛迅速將新雪芙包住壓倒,同時扔出一顆石子打到鹿時深的膝蓋上。

柳道長把暗器打落,就見渡心對他輕蔑一笑,飛身躍起,淩空踏水,很快就到了河對麵,而後轉瞬消失了蹤影。

這用的又是什麼符?

渡心的造詣,竟到了如此地步!

柳道長有些失神。

“渡心!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新雪芙爬起來,紅著眼嘶喊。

然後衝過去抱起桑寧,“寧兒,你醒醒,你醒醒……”

“道長,你快看看那惡僧到底對寧兒做了什麼?”

柳道長連忙過去。

翻開桑寧的眼皮,見她眼白發青,瞳仁發灰。

“果然是箍魂咒!”

“道長能解嗎?”

鹿時深爬起來,忍痛將身上刺入的幾根針和釘子拔出來。

慶幸沒有射中要害,就是透骨釘射的有些深,要養養了。

“箍魂咒是取中咒人的發,用施咒之人的血施咒,可直接壓製中咒人的魂魄,解法不難,但是,解咒人的修為需在施咒人之上。”

“張大夫說您是東山玄門後人,修的是正統道術。”鹿時深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柳道長。

一定可以解的吧?

“貧道自然儘力。”柳道長如是說。

其實之前他還很有信心,但是剛才看到渡心施行的爐火純青的咒術,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了。

他們玄門,祖上被人繳殺壓製,一代代傳下來,已經沒多少真正的修行之人。

東山玄門,也就剩下他和師兄,但是師兄自前些年與渡心鬥法輸了以後,已經避世不出。

這是不是說明,渡心的咒術,確實在他們之上?

“還請道長趕緊施法,新月山莊對您感激不儘。”新雪芙把外衣脫下,給桑寧蓋上,抬頭淚眼瑩瑩請求。

“把她放下吧!”

新雪芙趕緊用袖子掃了一遍地上的石頭,將桑寧放下,離開那處。

柳道長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桑寧的額頭,太陽穴,耳後畫了符,然後開始念咒。

“雪芙姑娘,幫忙拔一下針。”

炎猛走到她身前,背過身。

隻見他的後背,插了好幾根透骨釘,有一根差點釘在脊椎上!

新雪芙嚇了一跳,才想起剛才是炎猛將她護住的。

鹿時深欲上前幫忙,被炎猛一個眼神止住。

哦哦,好像有點明白了。

於是鹿時深就坐到旁邊,怔怔的看著毫無生氣的桑寧。

新雪芙把透骨釘拔出,又仔細尋了一遍牛毛針,確定沒有了,才將暗器都收起來。

“剛才,謝謝。”

“客氣什麼,又不是陌生人。”炎猛隨意道。

是啊,大家曾同住一個屋簷下,本該是親人。

隻是新雪芙麵對他總有些不自在。

身上還帶著要還給他的兩把小刀飾,這個時候說也不合適,她臉上帶著淚痕,看向桑寧。

炎猛裝作漫不經心掃過她的臉。

新雪芙。

雪膚,真是名副其實。

“再幫忙上點藥。”

他拿出金瘡藥遞給她。

拔出釘子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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