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為什麼沒報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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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翠語跑的太快,一頭撞在一人身上,倆人一起摔了。

“莫氏?”白義捂著下巴頦,疼的扭曲了臉。

像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

“彆動!你彆動!”

他看著莫翠語又痛又睜大的眼,靈光乍現,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人臉。

美若出水芙蓉,眼若新月醉人。

這是世人對她的描寫。

那是他六歲時的記憶。

因為之後的年月,再也沒見過她。

他終於記起來了,莫翠語長的像誰!

他的舅母,新月溶。

那時候,驚聞表妹失蹤,她就是這副驚愕的神色,之後暈倒在舅舅懷裡。

“你等等,我有事問你。”

白義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要跑的莫翠語。

不等莫翠語甩開,他腦袋一沉,眼前一黑,被人砸暈了。

“走!”

從天而降的炎猛摟住女人的細腰,一躍而起。

剛消失在牆頭,定三就從鐵匠家出來了。

“大人,您怎麼靠著牆就睡著了,哎,說了晚上彆熬夜彆熬夜……”

……

炎猛夾著人一直奔跑了二裡地,還有一裡地就到家了,才將人放下。

主要是因為腰被一雙手掐來掐去,跟撓癢癢似的,他實在受不了了。

莫翠語頭昏腦脹,被放下就扭頭乾嘔。

她的腰也被勒的疼死了,一定已經青紫了。

那個大娘說的真不錯,他簡直就像個野蠻的西遼人!

“跟你說了少跟白義接觸,你跟他在巷子裡拉扯什麼?”炎猛黑著臉像是在訓斥人。

“那裡麵連個人都沒有,他想乾點什麼你能跑的了?”

“一人不入巷,長不長腦子的!”

莫翠語回頭,臉發白,一雙桃目猶如覆了一層雲霧,還泛著怒意。

頭一次見她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原來也有脾氣哦?

生氣還怪好看的。

炎猛伸手撫了一下皺巴巴的衣服,想著剛才對她太嚴厲了些,不過也是太過生氣了。

還有些後怕。

那白義本就心思不純。

她一個人進巷就是羊入虎口,求救都喊不來人。

“雖然我說話重了些,但……”

“用不著你管!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彆被人當西遼奸細抓起來,長得就讓人害怕!”

昔日柔花變成了尖銳小刺蝟。

炎猛:“……”

他長的讓人害怕?

不是英氣逼人,眉如鋒目如劍,氣勢不凡,大好男兒?

寨子裡愛慕他的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咋就讓人害怕了。

是看主上那小白臉……呃,英俊小將看的眼光不行了吧!

莫翠語已經氣衝衝的往前走了。

就是腰身有點僵硬。

炎猛跟上,眼神放在她身上打量。

她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硬氣了不少。

不再客氣有禮的喊他:“猛兄弟。”

也不知是不是犯賤,他竟然覺得被罵的感覺還不錯。

莫翠語被那猶如實質的目光看的走路都成順撇了。

她終於停下,深吸一口氣。

恢複以前的禮貌。

但還是能聽出聲線發硬。

“猛兄弟。”

“剛才對不住,是我衝動了,白郡守沒對我做什麼,你誤會了。”

“以後,還請不要莽撞行事,若被人看到,我又要被人詬病。”

“請走前麵吧。”

莽撞行事。

還沒人這麼說過他。

白義沒對她做什麼?

他眼睛還沒瞎。

那白義剛才看她的眼神跟癡呆了似的!

“莫姑娘,若是剛才我沒出手,你已經被他抓住了。”

“不是……”莫翠語皺起秀氣的眉。

她也不知道白義為什麼要抓她。

大概是……把他撞壞了,要她賠錢?

那個郡守一向很能訛人。

胖仔老爺說的。

“你真的誤會了。”

她在為那白義說話。

炎猛忽略心頭不悅,“好吧,是我多管閒事了!”

他的語氣,像是說她不知好歹。

莫翠語咬咬唇,看著他大步朝家門而去。

……

霍家又來了人。

說是桑寧親生母親活著時身邊的丫鬟。

這一點,已經得到老夫人的證實。

這個丫鬟年輕時長著一雙很水靈的眼睛,曾讓老夫人印象深刻。

雖然現在,那雙眼睛已經乾枯如死了多日的魚目。

額上還帶著一片難看的傷疤,頭發打結枯白,皺紋橫生,像被人團過的紙。

和老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卻像是老了十幾歲。

她有個好聽的名字。

農曆三月的彆稱:桃良。

是她家小姐,桑寧的親娘給取的。

寓意:春季伊始,萬物複蘇,桃花盛開。

桑寧的娘,還有個丫鬟,叫秀蔓,四月的彆稱。

兩個名字皆來自《詩經》。

可見桑寧的娘,是一個溫婉嫻雅的女子。

秀蔓,已經死了。

是桑寧的娘生產之時,無人放她們去請穩婆,她爬牆出去找來了穩婆。

雖然桑修齊最後將穩婆放了進去,但忠於主人的秀蔓,卻被活生生打死了。

這都是桃良講述的。

一邊哭一邊講。

桑寧聽得恨不得手刃了桑修齊。

她不知不覺已經把自己代入到桑凝兒的角色中去。

那是這具身體的親娘,也是,她的親娘身邊所發生的事。

“小小姐,是奴婢沒用,小姐死後,奴婢以為膽小甚微,不惹是生非就能照顧小小姐長大,可……還是……

桑修齊很快娶了新夫人,可還是總跑到小小姐房裡喝酒,喝了酒就罵小姐,罵小小姐。

有一次,他醉酒後,把小小姐舉了起來,奴婢撲過去奪,他放了小小姐,卻把奴婢給糟蹋了……

新夫人就把奴婢賣給了給府裡送馬料的鰥夫。”

“那鰥夫打人啊。打的奴婢腦子很長時間不清醒。奴婢也再沒見到過小小姐您了。”

桑寧的嗓子如堵了一層棉花。

眼神凶狠的盯著某一處,從裡到外泛出猩紅。

“你為什麼沒給荊州報信?”她壓下喉間的哽意,憋的胸腔生疼。

“奴婢報了。”桃良淒楚的搖頭。

“清醒的時候,奴婢找機會托商隊帶了信。可是商隊回來的人告訴奴婢,夫人病亡,老爺娶了新妻,那新妻進門不足六個月就生了個兒子。

算算時間,竟是在夫人活著時,老爺就與那人勾搭在一起了!”

“本來小姐還有個哥哥,大公子可疼可疼小姐了,要是知道小姐的遭遇,不會不管的。

可是商隊的人說,大公子生意場上不講究,構陷彆人,被人家做局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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