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件霍鎮南暗中照應的事,老夫人不怎麼知曉,但霍寶鴻卻想到了。
他做生意為何那麼順利,還不是因為有個做侯爺的大哥!
“大哥……大哥呀!”霍寶鴻捂臉哭起來。
他們兄弟,本不該如此的呀!
如今真應了當初那句分彆時的氣言:死生不見了!
當初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
他們霍家,和丁若柳一家是鄰居,因為一塊做點小買賣,兩家往來頻繁。
大哥比他大五歲,而丁若柳年歲和他相仿,所以兩家就口頭給他和丁氏定了親。
他知道丁若柳以後會是他的媳婦兒,所以打小親近她,護著她。
然而丁若柳性子並不軟弱,很多時候他倒是需要她的維護,將那些欺負他的人罵走。
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性子爽直,和性子軟的他很是相配。
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到了該成婚的年紀。
因為兩家太過熟悉,所以定親也沒什麼講究,就在丁家擺了一桌。
兩家人熱熱鬨鬨喝了一頓酒。
大哥或許喝多了酒,說去如廁,誰知道不知怎麼就進了丁若柳的屋子。
這就是讓兄弟反目的原因了。
“當時我太氣了,對大哥動了手,大哥沒反抗,兩隻眼睛發直,胳膊不知怎麼傷了,還流著血。
丁氏哭訴說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隻能嫁給大哥才能維護名聲。”
“這不可能!”老夫人震驚異常。
“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那個人,耿直的要命,對女人從來是能避就避,避不開也不會無禮直視,怎麼會做出霸占弟妹的事!
“當然不可能。”霍寶鴻苦笑著搖頭,“大哥不承認自己對丁若柳做過什麼,她爹就放話,若是大哥不娶,霍家的生意,家產一毛兒都不準再沾。”
他記得,那時候,大哥朝他看過來,看了很久。
可他當時處於震怒中,並不明白他眼神裡的意思。
後來每每回憶,好像就琢磨明白了。
大哥是以為那是他設計的!為了霍家的生意!
因為那時,霍家的生意基本都是大哥在照看。
“第二天,大哥就走了,留下一封書信,他去參軍了,霍家所有家產,他自願放棄。”
信的結尾,放了四個字:死生不見。
霍寶鴻看著老夫人難看的臉色,立馬解釋:“大嫂彆誤會,大哥和丁氏確實沒發生什麼,她是清白之身。”
後來,依舊是他娶了丁氏,可丁氏似對大哥厭恨至極,每每提起,咬牙切齒。
是以,隻要有丁氏在,他們兄弟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所以這麼多年,霍鎮南就算回鄉祭祖,他們也是錯開,避免碰麵。
“你就沒懷疑過當初他進丁氏的房,是丁氏耍了手段嗎?!!!”老夫人怒問。
好像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丁氏處處要與她比,言語對她不屑,提起霍鎮南更是憎恨。
那是因為她沒有得到!
還有……
老夫人又想起,自己和霍鎮南的相遇。
那時候,他被妹妹設計,入了她房中,麵色難看的嚇人,後來更是羞憤的要自刎謝罪。
大概他是心裡感覺窩囊,同樣的陷阱進了兩次吧!
兩人的新婚夜,他其實對她很冷淡的,守禮,規矩,眼裡毫無感情。
後來妹妹出嫁那日,他作為姐夫去宴會,或許聽到了什麼,回來對她就不一樣了。
她也逐漸認識到這個男人的可貴之處,生出了情誼。
他是那樣光明磊落的人,就算喝醉了,也絕不會放浪。
老夫人無比確定,那就是丁氏耍了手段!
霍寶鴻以前也懷疑過,但最終因為對丁氏的感情沒有往深處想,隻當做真的是大哥喝懵了,進錯屋子,而燭燈昏暗,丁氏以為是他……
可是現在,丁氏逐漸露出本性……
他很怕揭開那個陳年舊疤,真相會無比殘忍。
老夫人已經推門進去,她要找丁氏問個清楚!
……
“我就知道你會來。”
丁氏蓬頭垢麵,皺紋橫生,渾身發著騷臭相加的異味,比前幾日又看著老了好幾歲。
像個乞丐婆。
儘管如此,她還是像個得意的勝利者一般,俯臥在床上,斜著眼睛譏諷的看著老夫人。
“丁氏,你喜歡霍鎮南,可惜用了手段也沒能嫁給他,所以你恨他,也恨被他疼愛的我。”
丁氏自以為掌控的局麵被打破,楊氏說的,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譏笑的嘴角一寸寸耷拉下來。
渾濁布滿血絲的眼睛似陷入迷潭,朦朧的看不清。
是啊,她喜歡霍鎮南。
可是爹娘瞧不上木訥的他,說霍家生意交給他早晚完蛋,太認死理,又得罪了誰誰誰。
他們更看中儒雅又懂變通的霍寶鴻。
後來,她好不容易破釜沉舟,用了藥讓霍鎮南進了房間,連爹娘都妥協了,可是霍鎮南卻寧願舍棄所有都不娶她!
她是多麼低賤才會讓他那麼羞辱!
丁氏的目光漸漸染上瘋狂。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什麼都不怕了。
臨死能讓楊氏不好受,也值了!
"原來你知道那件事了啊,是霍寶鴻告訴你的嗎?
哈哈!對!我喜歡他!告訴你,我第一個男人就是他!他說了謊,他什麼都做過了,他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老夫人冷嗤:“真是年紀大了,拉屎也不遮腚了。你以為我會信你?”
丁氏陰鷙的看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鬼似的一笑:“你該不會不知道,處子血可以用雞血做假吧?”
“彆費功夫挑撥了,我家侯爺,吃土,吃糠,就是不吃屎!寧願舍家棄業去戰場搏命,都不願娶你,可見你真是賤到一文錢都不值了。”
老夫人不上當,丁氏直接被刺激瘋了,爬起來就要去廝打。
“真該讓霍鎮南瞧瞧,他娶的高貴淑雅的千金小姐是個什麼嘴臉,還不是個隨口屎尿的潑婦!”
老夫人一退。
身後一瘸一拐進來一個身影,掄起胳膊狠狠打向丁氏。
“所以說,當年確實是你引誘大哥去你房裡,是你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