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藏不住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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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爐裡的安神香即將燃儘,雲霞上仙第五次清點行囊。

青布包裹裡除了兩套換洗衣物,還有裹著鮫綃的鳳凰蛋殼碎片——這是通天縱破殼時留下的,每逢月圓之夜都會泛出幽藍熒光。

"娘親,這是我剛買的糕點"通天縱從門外跑進來,發梢還沾著晨露,懷裡抱著的油紙包溢出糖霜香氣。

雲霞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芝麻粒,指尖在觸到孩童後頸時微微一頓。

窗外傳來三長兩短的鷓鴣啼鳴,這是天崗國暗衛的聯絡信號。

"縱兒先去溫書。"她將兒子推向裡間,袖中玉骨劍已滑入掌心。

竹簾輕晃的刹那,八仙桌上多了局未下完的殘棋,黑白雙子正吞吐著卦象光華。

何勿愁撚著胡須跨過門檻,那門口那破舊的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不堪重負。

何勿愁雪白須發間纏著根紅線,末端係著枚刻有九尾狐紋的銅錢。"上仙的離火陣布得精妙,可惜東南角的朱砂被浮萍妖給踏亂了。"

老院長笑眯眯指向窗台,那裡果然著一串萍兒的腳印。

雲霞瞳孔驟縮。

這陣法是她用三滴心頭血所繪,本該瞞過天界以下所有探查,可這樣一個看上去普通的凡人老者,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老朽年輕時也愛看《萬妖圖鑒》。"何勿愁拈起黑子落在"天元"位,棋盤突然浮現青丘山虛影,"尤其是九尾狐族的情蠱篇——中蠱者若與妖族結合,子嗣每逢驚蟄便會顯出半妖體征。"

玉骨劍哐當墜地。

雲霞踉蹌扶住案幾,看著棋局中升起的畫麵:三年前她帶著通天縱躲進天崗國,城門口接引的正是係著同樣銅錢的驛丞。

“你懂青丘族的蠱毒,莫非你是……”雲霞失聲問道。

傳說國子監的院長年紀有上百歲,不是凡人。

以前雲霞不信,以為是世人道聽途說,如今看來,這位知曉一切的院長大人還真的不是一般人。

天崗國能夠屹立於凡間三國之首,想必國內定有過人之處,說不定自己當初剛踏入天崗國,就已經被盯上了。

"陛下知道縱兒的身份?"她聲音發顫。

棋盤映出皇宮觀星台,天崗國國君耶律剛正在閱讀著奏章,卻有些心神不定。

"不如說,是三位陛下共同的決定。"何勿愁白子落下,棋枰幻化出三枚玉璽虛影。

神市國的玄龜印撞上淩國的虎符,最終被天崗龍璽籠罩其中,"各國儲君齊聚國子監的日子,可比十萬天兵更牢靠。"

驚雷炸響在雨前。

通天縱突然抱著腦袋衝出來,額間的鳳凰圖騰如活物般扭動。

雲霞的封印符紙自燃成灰,窗外槐樹裡竄出十二道黑影,彎刀全部指向這間破破爛爛的小屋。

此時此刻,雲霞覺得自己何其愚蠢。

想當初自己和萍兒帶著縱兒來到天崗國,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原來一切早就被其他人查覺。

"所以你們早有計劃?"雲霞端坐著給院長倒了一杯茶。

何勿愁捧來冒著熱氣的茶盞,碗底沉著片帶齒痕的梧桐葉:"上仙可記得,當年是誰在誅仙台偷換了蠱毒?"

雲霞的心間一顫,雖然知道這位院長大人神通廣大,沒想到連這種天界秘事他都知道,果然不是凡人。

不過,提到當年的種種,雲霞都是一陣心痛。

“往事俱往矣,還提這個做什麼?”雲霞輕輕的一句話帶過。

雨幕深處傳來打更聲。

通天縱蜷在母親懷裡睡得正香,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三根絲線——金的是阿泰從聖器上抽出的靈髓,紫的是耶律陽割下的發辮,翠的是錢豐玉佩上摳下的寶珠。

這是今天,在國子監時三位好朋友送自己的。

他們說這是他們友誼的象征,有了這三樣東西,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團結在一起。

"三國氣運加身,可比老朽的棋盤靠譜多了。"何勿愁笑著扣響茶碗。

雲霞終於咽下褐色的湯茶,嘗出裡麵混著淩國雪參和神市聖泉的味道。

這茶明明是自己煮的,老院長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裡麵添加了東西,虧自己自認為來自天界,卻沒有想到凡間原來也有這樣的高手。

“有了這東西,再加上我們天崗國的一個承諾,仙子還想要帶著通天縱離開嗎?”院長笑眯眯的問道。

雲霞仙子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既然院長大人早就已經知曉我和縱兒的身份,那也應該知道收留我們有可能會引來哪些麻煩。就算我們暫時留下,也難保以後仇家不會找上門?”

“哈哈,原來仙子是擔心這個。仙子貴為天界公主,又妖皇有情,而縱兒又是三界難得的奇才,我們天崗國求還求不來,有什麼可怕的?隻希望縱兒把自己當成天崗國的子民,將來守衛我們天崗國,守衛我們九州人界。”院長說出心裡話。

雲霞仙子一聽,也會心一笑:“這個自然。”

而與此同時,未月關是太子的消息也已經傳出去。

不僅僅是未月關,還有錢豐,他居然是淩國的世子。

就連那個看上去傻傻憨憨的阿泰,竟然也是神市國的三皇子。

想不到這一屆的國子監學子裡麵,竟然藏著這麼多的皇親國戚,真是令人嘖舌。

“未月關,原來你居然是天崗國的太子呀。以前多有得罪,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得知同學未月關居然就是天崗國的太子之後,錢豐忍不住打趣對方。

“你也不一樣,淩國的世子。想當初你剛來到國子監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一身的銅臭味,肯定和淩國那個視錢如命的國家有關,事實果然如我所料,你還真是淩國的人。”

“咦,你說我就得了,不要攻擊我們的國家啊。喜歡錢怎麼了?九州大陸裡麵就屬我們淩國的人最會做生意,你嫉妒啊。”錢豐叉著腰,不服氣的說道。

“你們兩個彆吵了。聽說再過一個月,咱們三個國家就要舉行大比試,你們還有心情吵架。”

“大比試?一個月之後嗎?”錢豐忍不住擔心起來,“那可糟糕了,豈不是會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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