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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玉花引鳳!(5.959kkkk!('-'*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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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山中,霧氣越濃。

蒼岩山腹地深處,遠遠地連蔡河的流水聲都聽不見了。

人跡罕至之地,那千章古木,似列戟排屏,藤蔓如巨蟒般纏繞在諸多巨木之間。

一道白影發足狂奔,腳尖點著軟塌塌的一疊枯葉,身形急縱,如猿猱在枝丫間騰躍。

哪裡林密,就朝哪鑽。

耳畔傳來身後的破風之聲,還有“刺啦啦”撕扯聲。

“欸~!”

一聲冷斥,馬守義瞧著心愛的葛布大氅被枝杈扯得傷痕累累心疼無比。

這是一件珍貴之物,在山林中多有妨礙也沒舍得扔。

‘這小子的真氣底子如此渾厚,實非我所料。’

‘再拖下去,恐怕會生意外。’

一念至此,馬守義當機立斷,一把拽下背後大氅,隨手拋飛。

心中的氣憤難以排解,朝前斷喝一聲:

“小子,老夫必要殺你!”

“馬掌門,這話你都說多少遍了?省點力氣吧。”

周奕哈哈一笑,不斷氣他。

反手拽斷一根碗口粗的青藤,運勁朝其麵門擲去。

“嘿~!”

氣憤之下,馬守義竟也不躲了,直接一掌劈出,將青藤打得稀碎。

他不顧真氣消耗,發足勁力猛躍而起,再踏樹杪借力二次點躍,衣袂鼓蕩如蒼鷹撲擊,與周奕的距離又拉近數丈!

呼呼風聲灌入周奕耳中。

這老梆子把衣服脫了,已經在全力運轉輕功。

不能再逃了!

每次點躍都要使脈氣真氣一同運轉,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這老梆子加速之下,必然會被追上。

他朝後一瞥,又遊目四望,前方石壁林立高聳,後麵似是懸崖。

“嚓~!”

身後爆起一聲尖銳響聲,一段脖頸粗的枝丫被馬守義踩斷,又一次借力直衝上來。

周奕心中一緊,屏住呼吸,瞥見山道旁斜生的一株巨大望春玉蘭。

淡霧之中,層層堆雪,萬蕊凝脂。

縱身躍枝而上,震動花樹,玉瓣旋旋落下,紛揚蝶舞!

花瓣迷眼之際,馬守義正從下方衝來。

一片片花瓣的朦朧影子籠罩下來,卻有厲芒乍現,隱在花雨中!

玉花影落神劍飛~!

致命殺機,落下!

“叮~!”

那一聲低微的劍鳴回蕩在馬守義的耳中,他低喝一聲翻掌擊空。

勁風席卷,待墜之花滯空一瞬,再連成一片玉色升空,周奕一襲白衫染儘瓊瑤。

劍光刺破了掌風,卻被掌風帶偏。

“刺啦~!”

這突然偷襲來的一劍隻削掉了馬守義的胡子。

一擊沒得手,周奕氣得額頭出汗。

馬守義瞥了一眼距離自己咽喉極近的短劍,嚇得冒出冷汗。

他翻手一指,直接點在短劍前端。

“喀嚓~!”

周奕來不及揮砍,短劍前段已被馬守義一指點斷。

如此剛猛的指力,自然得益於他的流水岩碎勁!

匡暉練過外功,也需要兩手合力才能斷劍。

這位馬掌門,隻需一指。

他拿著碎劍,又朝前一刺,馬守義身形一閃,一腳踏在望春玉蘭樹上,翻身避開。

又在空中騰挪,朝下怒劈一掌!

“小子,死!”

周奕真氣純厚,但催動之下尚不及馬掌門連貫,這一掌避無可避!

隻得從下往上,聚起真氣猛擊一掌。

馬守義後足一鉤,倒掛玉蘭樹。

他身形僵直,此時滿是溝壑的老臉帶著獰笑,又倒掛懸空,麵目真是森然恐怖。

兩人掌力交擊,各運法門。

在馬守義心中,周奕已是必死無疑了。

但短短瞬間,兩人皆處於暗自驚心之中。

馬守義用的渾元功法也是卸力法門,但此種卸力乃是用己之力消外之力的守禦之道。

哪怕對手真氣比他強大,也能逐一化解。

且自身損耗遠小於對手,久耗之下,對手真元一縮,他便反手發力,長驅直入,使出流水岩碎勁。

那一刻,敵人必滅!

故而知曉他流水岩碎勁之人都已死去,此話並非妄言。

然而

周奕的掌力虛虛實實,極為古怪。

馬守義對掌時,用渾元功法守禦化周奕掌力,這倒是沒錯。

但是他的守禦內勁卻又極為離奇地受到牽扯,被周奕自湧泉穴搬出體外!

故而,馬守義此時的消耗,竟是平時數倍不止!

丹田仿佛爛破一個大洞,真元嘩啦啦流淌。

周奕心中那是又驚又喜。

氣血能搬動的功力終歸有極限,本以為會受到對方真氣衝擊,卻沒想到,馬掌門的氣勁如此溫和,宛如涓涓細流。

這便是守禦之道嗎?

化他的功力,比化木道人的功力要輕鬆太多太多。

周奕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馬守義到底是老江湖。

一下驚覺!

麵色也跟著一變!

‘不妙,老夫的內功被他天然克製!’

‘是了,這便是太平道的鬥轉星移!’

‘再對掌下去,老夫的真元豈不是要先一步耗儘!’

他心下駭然,當初沒把擊敗木道人的鬥轉星移當一回事,此時對上,竟讓人如此驚悚。

生死關頭,馬守義顧不了太多,直接自竭功法!

胸口登時劇痛!

哪怕拚著內傷,也不敢再玩什麼孫子見爺爺的化力,強行發出流水岩碎勁!

周奕被這股狂暴力道爆衝,一口血悶在心尖。

雙足之間豁然鼓蕩勁風,那便是馬守義的真氣餘波!

他卸力受了內傷,馬守義受了內傷卻沒能卸力。

故而,周奕搶先動作,朝馬守義拍出一掌!

這一下,兩人各自倒飛出去。

周奕心尖血壓不住,張口吐出。

馬守義受了內傷又吃一掌,也噴出一大口血來。

周奕靠著崖壁,馬掌門背倚老槐樹。

二人隔著四五丈對望,都不敢有動作。

渾元功法被破,馬守義腦袋混沌一片,此時無法正常思考,已捏不清虛實。

倘若他能全神貫注,一定能注意到周奕的眼睛在朝懸崖下的水潭瞥。

“馬掌門,之前你說渾元功與我太平道的鬥轉星移相比,隻算是奇技淫巧。”

周奕擦了一下嘴角鮮血,笑道:“我起初還以為是你的自謙之詞,沒想到果有其事。”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一路逃遁。”

馬掌門皺眉:“你隱藏的確夠深,老夫著了你的道。但你也不必得意,鬥轉星移確實能破我內功,可若老夫不與你鬥掌比較內力,你還能是我的對手嗎?”

周奕神色一凝,站直身體:“那來啊,我們再來鬥過,看今日誰生誰死。”

馬守義冷冷一笑,又歎了一口氣:“罷了,周天師。老夫還有未竟之大事,就不與你死鬥了。”

他話罷抹去胡子上的血,轉身便要離開。

周奕一動不動,盯著他的背影。

他心臟怦怦亂跳,疲弱之感不斷襲來。

一步,兩步老梆子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他的心坎上。

終於,馬守義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個幾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大樹後。

這老梆子總算走了。

周奕正待喘氣,忽然

隻過了十多個呼吸,他心神再度繃緊!

一團陰影,逐漸清晰的腳步聲!

消失在林中的馬掌門,又從遠處緩步走來。

那僵硬發白的臉上,還帶著一臉陰森詭異的笑容。

他一邊走,一邊用一隻蒼老帶血的手摸自己胸口中掌的位置。

“周天師”

“你這一掌打老夫的力道頗為奇怪,竟沒有完全打透我受傷時的護體真氣,似與你方才表現的渾厚內家真氣不符啊。”

馬守義的眼眶都放大了:“你的真實內功,似乎沒有老夫想象中的那麼高深。”

“看來,一定又是一門奇妙的太平道武學。”

“佩服,馬某人苦修一甲子的功夫,若不是挨了這一掌,差點就被你騙了。”

周奕凝神望著他,幽幽道:

“真有你的,馬掌門。”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了。”

周奕挪動步子,看向懸崖下的水潭。

他毫不猶疑,直接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先是喀嚓一聲,接著便是:

“撲通!”

馬守義聽到一聲巨響,他站到懸崖邊時,下方濺起來的水花還沒落下。

定睛朝下方看,沒有瞧見人影,隻有一截斷掉的樹枝。

不知周奕是死是活。

此時最快的方式應當是跳下去,但是目測約摸二十多丈。

那小子跳下去時,拽落了一截懸崖邊抻出去的孤枝,必然是卸了力。

馬守義在崖邊站了數個呼吸,想著自己受了內傷,到底沒敢朝下跳。

他目眺遠方,找到下崖路徑。

於是發足往回走,準備追擊。

但是

隻走了片刻,馬守義忽然一驚。

趕忙躍上一棵大樹枝丫的鳥窩旁,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

少頃,一道身影在林中穿行,一直尋到方才的懸崖邊。

馬守義能感受到有人從十數丈外走過,但就是不敢睜眼去看。

高手!

若他身上無傷,還不用這麼忌憚。

此時碰到高手,對方稍有歹心,他是決計跑不了的。

跟著,一陣讓空氣一冷的劍氣從崖邊蔓延開來!

颯颯葉響,一棵大樹轟隆一聲倒下。

馬守義已經提前腦補出畫麵,這名高手切斷大樹後,先讓大樹墜落懸崖,他會從後方追上。

接著在空中借力點躍大樹,便能安然下崖。

這份本事他自問沒有,可此時突然出現的高手,必然是有的。

果然

重物落水的巨大聲響從懸崖邊傳來!

他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看來是角悟子親至!”

馬守義先是覺得驚心動魄,但又想起什麼,忽然又笑了起來。

感覺已經安全,他從樹上輕輕躍下,不顧傷勢發足狂奔,換一條下山道路逃命去了。

……

“呸。”

周奕吐出一口血沫:“這老梆子的流水勁有點邪門,後勁真不小。”

“真氣中的特性,又與木道人截然不同。”

周奕一邊拖著疲憊的身體往林莽深處鑽,一邊感受這股真氣的餘力。

這算是玄真觀藏的另一妙用,搬動敵方真氣時,儘管隻是卸力,卻也像是在催動這股真氣穿經過脈。

因為他的脈氣違背常理逆行,故而敵方真氣入體,幾乎是被周奕反運。

這種顛倒之法,猶如逆向思維,總能有些體會。

在曹府與木道人的異種真氣鬥力,便是感受到了真氣的奧秘。

這一次,他隱隱覺察到流水勁有可鑒之處。

方才他跳崖時瞅準一截樹枝,在空中拉拽卸了力道,但身上還是火辣辣的疼,手心也掛出血痕。

好在老梆子沒跳下來,否則隻能沿著水流方向逃走。

辨了辨方向,周奕不敢停下腳步。

不多時,之前的水潭中傳來一聲爆鳴。

心下一緊,將疲憊的腳步再度加快。

在林中鑽來鑽去,驚得林鳥野雞亂竄,日頭正在往西,天光漸暗,他在山中尋到了下一處水源。

觀水流方向,應該能與之前的潭水相合,估計會朝蔡水、通濟渠支渠彙入。

“這地方不錯,倘若老梆子追來,我還能跳入水中。”

想到馬守義,他定了定神。

掃淨一塊磨盤大的平整岩石,盤腿坐上去打坐運氣。

之前與虎豹大營三人對戰,若是單對單,隻憑尋常狀態便可迎戰。

而與馬守義追逐廝殺時,則是全程維持一心二用,二氣循環的狀態。

否則憑他這點修煉時日,怎麼也不可能逃過馬守義的手心。

此時一身真氣,幾乎被耗個乾淨。

二氣循環時的透支、真氣的枯竭、精神上的疲憊

三者隱隱對應練武之人的精、氣、神。

於是人之三花,一下子蔫了。

可當周奕打坐調息,玄功再運時,一場甘霖澆在蔫了的人之三花上。

身體暖洋洋的,又本能湧現出一種新生的喜悅。

他沉浸其中,所受的內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青山落霞,一隻灰蓬蓬的尖嘴灰雀正在一片苔蘚草衣上跳躍。

它似是將周奕當成了一株枯木,翻動翅膀飛來,以爪尖輕輕扣住他的衣裳,扭頭用尖嘴打理羽翅。

林中傳來其他鳥雀的脆鳴,它這才飛走。

不知過去多久,周奕睜開雙目。

肚中翻滾,傳來一陣饑餓感。

此時若是有一頭豬擺在眼前,他感覺都能吃掉。

身上攜帶的乾糧,早當做暗器投喂馬守義去了,半點食物也休想找到。

活動一下身體,疲憊感消下去不少。

讓周奕感到驚喜的是,此時恢複的真氣比之前更為精純,因為馬守義流水勁衝擊的內傷也微不可查。

除了真氣不夠充盈外,狀態已非之前可比。

這不由讓他多出底氣。

太餓了,得找吃的,周奕順手將身旁斷劍拾起。

“等等!”

拿起斷劍的那一刻,真氣順著手太陰肺經湧出,附著在了斷劍上。

登時,劍刃上像是多了一層寒芒。

“老梆子,這下你再想斷我的劍,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真氣外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此時水到渠成,心中又增歡喜。

就著晚霞餘韻,朝水源下邊尋到一方小潭,蹲在一塊怪石上朝水中一瞧,水尤清冽。

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

“無所醫,那可正好,來醫一醫我的肚腸。”

周奕擼著袖子,正準備下潭捉魚。

忽然,不遠處林梢風動,驚起歸鳥掠過琥珀色的天幕。

林間薄霧驀得散開,晚霞更無所阻。

一片霞彩染過層林,照著湖山佳處,周奕緊張的心神一鬆,卻微微瞪大雙眼。

他很是錯愕,

眼前出現了什麼!?

美女,劍客,還有肉!

黑色滾邊袍簌簌響動,人影一閃,來人已亭亭立在小池潭邊。

正是周奕在巨鯤幫駐地見到的妙齡少女。

“傳聞夫子山漫天火符,周天師口吟淮南鴻烈,懷抱道門寶書信步火海,江湖再無音訊。”

“沒成想,真身竟在這山野石國”

妙齡少女見他一身濕透,提著一柄斷劍,與江湖傳聞相差太大。

於是再也說不下去了,扶著那柄黑鞘長劍嗬嗬直笑。

笑吧,笑吧,你就笑吧,周奕毫無風度地擰一把袖口,擠出水來。

“這得多謝姑娘指點,否則我真可能再無音訊。”

“彆瞧我現在落魄,已是萬幸。”

周奕看了她一眼,不由問道:“姑娘為何在此處?”

“待會再說”

少女沒應他的話,把手上提著的兩隻山雞丟了下來。

“會處理嗎?”

“小事一樁。”

周奕提著山雞,想她沒什麼惡意。

走到小潭邊,拔掉雞毛,在山雞腹間劃開三寸長的口子,指尖探入一勾,臟腑便乾乾淨淨墜進水中,驚起遊魚擺尾。

在河邊將拾來的枯枝堆成塔狀,少女拿出火折子點著。

青煙騰起時,周奕將山雞穿在削好的竹扡上。

若隻有他一人,此刻絕不敢生火烤肉。

耽誤了一些時間,刻下已是暮雲合璧,蒼山凝紫。

少女盤坐在火邊,還有閒情逸致翻一卷古籍,溫聲細語道:

“那日聽你說起什麼江湖騙術,想起東都近來發生類似之事。我生出好奇,便上夫子山瞧瞧,卻看到一場大火,你可真夠狠心的。”

“狠心”周奕仰頭望著夜色:“若有他法,誰願燒了自己的家呢?”

“就像現在天下廣大,我卻無有定所,成了江湖浮萍。”

言罷,將山雞翻個麵,糊了不好吃。

少女透過火光凝視了他一眼,忽然吟道:“土窟深藏三月露,鵬爺親點九秋霜。”

周奕一愣:“你到過大鵬居?”

“是啊,我正要過扶樂下汝南,聽到十裡狂在路邊叫罵,他尋你去了,發現河邊有打鬥痕跡,卻沒找著人。

以為你遭遇不測,回來後在客店中發怒,喝了好些酒,說要去尋宇文成都麻煩。”

少女笑了笑:“這會兒他已經北上找他們的大鵬爺助陣去了。”

周奕讚歎:“這位老兄夠朋友。”

少女道:“我旁聽他們說話,猜到是你,又瞧見遠處蒼岩山鳥雀驚飛,於是追入山中。”

周奕點了點頭,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可曾遇到一個衣衫破爛的老頭。”

“沒有,那是你的仇人?”

“算是吧,但他對我的恨意超過了我的認知。”

少女冷靜分析:“有時候,想殺一個人的理由很簡單,隻是你對他不夠了解,不知他如何想的。”

“可能吧。”

周奕想到雍丘義軍的事,也許馬守義另有圖謀。

這時朝少女望去:“姑娘又怎會追入山中呢?”

火光下,濕柴劈啪作響,少女眨了眨眼睛,揶揄笑道:“天師,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什麼特殊好感吧。”

周奕默不作聲,隻望著她。

少女恢複認真之色,“我從鷹揚府軍大營拿到那幅畫像後,便直奔雍丘,想知道你們可是真有寶書。”

“恰巧那夜碰到你們在外殺人,蒙麵帶刀,殺伐氣那樣重,與我印象中的道門中人差彆極大,恐要當做大寇強盜。”

“後來殺到那方院落,才曉得你們為了救人。”

少女合上古籍,上邊寫著“淮南鴻烈”幾個大字。

“如今這江湖明爭暗鬥,互相征伐,似你這般行事之人早是鳳毛麟角,故而讓我頗感驚奇。”

“今日正好順路,便想助你脫困,但也沒幫上忙,所以不必謝我。”

她抿著嘴角笑吟吟道,“就當是我枯燥旅途中的小樂趣啦。”

“原來如此。”

周奕疑惑全消,盯著那張頗為‘危險’的精致臉蛋,不禁說道:

“還不知姑娘芳名。”

妙齡少女卻搖頭:“我先問你,那日說自己是畫匠,可是朝我誆騙消息的?”

“不是。”

少女聞言點頭:“好吧,滿足你的好奇心,這江湖上知我名姓的人可不多。”

她從火堆旁站起身,聲音細細:“我叫獨孤鳳。”

言罷一雙明眸瞧看周奕,跟著身影一閃,躍上高枝。

再一躍,人已不見。

四周卻回蕩起她活潑俏皮的笑聲:

“周小天師,你的手藝好差勁,山雞全是糊味,叫人家一點胃口都沒了,這是你趕人家走的一種手段嗎?我先走啦,有緣再見。”

周奕朝著黑暗處瞧了瞧。

這小鳳凰人挺不錯,就是太挑剔。

他拿起烤糊的雞,撕下一條腿,大嚼起來!

可能是太餓,隻覺這雞味太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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