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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Round21·可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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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溥則將拔了的插頭重新插上,再一次按下啟動按鈕。

運行提示燈亮了。

機箱也開始發出運轉的聲音。

他看向顏舟,誇讚:“厲害。”

少年坐在小板凳上,仰頭朝他看。

浴室的白熾燈將他的藍眸照得比平日裡更亮些,對視片刻,他輕眨眼開口:“謝謝。”

而後道:“先關一下,我把外蓋裝回去。”

岑溥則應了聲好,關掉烘乾機,將插頭再次拔下。

而後他退回到洗漱台邊,垂了眸,沒再去看少年。

大約過去五六分鐘。

顏舟將拆下的外蓋成功重新裝回。

他將工具放回工具箱,而後起身,將烘乾機推回到靠牆擺放。

岑溥則見狀,走上前,拉過插頭重新插上。

打開基礎烘乾模式,聽烘乾機發出運作的響聲,他側過臉看身側少年。

又是給花盆擦土,又是修理老舊機器。

少年此刻看著像個臟臟包。

他兩隻手上滿是拆卸機箱留下的灰塵,小臂上還見能幾點泥點子。

岑溥則問他:“要洗澡嗎?”

顏舟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套睡衣。”

岑溥則說著,轉身往外走。

走到浴室門口,他腳步微頓。

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問:“內褲還需要新的嗎?”

話說完,他轉身看向顏舟。

少年站在原地,和他對上視線。

白熾燈照見他微紅的耳尖。

他看著岑溥則搖了搖頭。

岑溥則應了聲好,轉身走出了客廳浴室。

給顏舟拿了套睡衣,岑溥則自己也回臥室再洗了遍澡。

洗完澡,顏舟的衣服剛好洗完。

岑溥則將顏舟的衣服從洗衣機裡撈出。

顏舟隻拿了衣服褲子給他洗,內褲並沒有包含在其中。

岑溥則將撈出的衣服褲子抖平,而後將自己新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洗,轉身出了臥室。

他到客廳時,顏舟已經洗完澡坐在客廳沙發上。

見客廳浴室門開門,岑溥則徑直走過去。

將烘乾機裡自己的衣服取出,換了顏舟的進去。

他沒有馬上開熱烘。

拿上自己的衣服往臥室走。

路過客廳時,餘光瞥見少年的腦袋跟自動跟蹤攝像頭似的,一路跟著他轉動。

他出聲提醒:“你的衣服洗完放烘乾機裡了。”

等快走到臥室,才聽見少年遠遠飄來的一聲。

“謝謝。”

岑溥則將衣服疊進衣櫃。

關上櫃門,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

他回到客廳,客廳浴室裡的烘乾機正在運作。

儼然少年剛才去了一趟。

去完裝好衣服啟動烘乾機後,又回到了客廳沙發上坐下。

也不玩手機,也不看電視。

就跟個小學生似的端坐著。

聽見腳步聲,少年朝岑溥則所在方向看來。

然後從跟個小學生似的端坐著,變成了跟個小學生似的端坐著盯岑溥則看。

岑溥則沒有直接過去。

他停在客廳拐角,提醒顏舟:“一會記得收烘乾機裡的衣服。”

顏舟盯著他點了點頭。

客廳又安靜下來。

兩人麵麵相覷半晌。

見顏舟光盯人不說話,岑溥則隻好再開口,問他:“晚上一般幾點睡?”

顏舟應:“十二點之前。”

不算早。

岑溥則想到他讀高三的時候。

雖然不參加學校晚自習,但每天回家也基本寫作業寫到十二點才睡。

高三課業繁重,習慣了一整年才畢業沒多久,這個作息倒是正常。

岑溥則又問他:“睡覺之前一般都做什麼?”

少年有問必答。

“畫畫、澆花、看編程課。”

還有至少花半個小時發同樣的朋友圈。

岑溥則在心裡幫他補充。

他眼底浮上點笑意,得到答案後問顏舟:“那為什麼現在不做這些?”

少年看著岑溥則,忽然不說話了。

岑溥則見他不說話,雙手環到胸前,肩膀輕靠上牆角。

繼續追問:“畫本在,電腦也在。”

少年看著岑溥則,薄唇輕碰。

他視線從岑溥則臉上,忽然落到岑溥則身上。

岑溥則剛洗完澡,換的是一套淺灰色係扣睡衣。

他其實更習慣穿背心睡覺,但有彆人在的情況下,他基本不會穿背心。

夏季睡衣本來就穿得不多,僅有的幾套也基本是相同款式。

被顏舟這麼一看,岑溥則才發現,他拿給顏舟的睡衣和自己穿的這身是相同款式。

僅有顏色不一樣。

他穿的是淺灰,給顏舟的是深灰。

看著簡直就像……

岑溥則不再為難顏舟了,他改口問:“看電影嗎?”

聞言,顏舟視線落回到岑溥則臉上。

他看著岑溥則點了點頭。

岑溥則一直有看電影的習慣。

不是去電影院。

而是一個人在家裡。

過去工作這幾年,隻要晚上時間充足,他基本都會看一部電影再去睡覺。

但如果下班回到家很晚,像最近一周這樣,他不會選擇去開啟一部電影。

因為夜晚剩餘的時間不足以支撐他看完一部電影。

而他不喜歡將電影切成三四段碎片化地去看。

這樣一想,從開始準備回江城,到回到江城後一直忙碌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月沒看過電影了。

見顏舟點頭,岑溥則又問他:“喝飲料嗎?”

少年再次點頭。

岑溥則便又問:“喝什麼?我去廚房拿。”

少年沒回答,直接站起身。

岑溥則見狀,也沒攔他。

他轉身往廚房走去。

少年亦步亦趨跟上。

岑溥則進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麵拿了瓶罐裝可樂。

顏舟緊跟其後,也拿了瓶可樂。

岑溥則毫不意外。

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習慣,在少年拿完可樂後關上了冰箱門。

他平時基本不喝可樂,但看電影的時候很喜歡喝。

與其說是喜歡喝。

不如說是喜歡在電影某些空白間隙間,聽汽水冒泡的“咕嘟”聲。

會有一種煩心事仿佛都跟隨氣泡破開的輕鬆感。

回到客廳,岑溥則徑直走向連通陽台的玻璃門,將窗簾拉上。

厚重的窗簾阻隔開窗外狂風暴雨的世界。

室內一瞬變得安靜許多。

岑溥則走到沙發上坐下,將可樂暫時放到沙發前茶幾上。

他抬手拉茶幾下的抽屜,餘光瞥見少年也跟著在沙發上坐下,將可樂擺在了他的可樂旁邊。

他眼底浮上很淺的一點笑意,在抽屜裡翻找出遙控器。

推上茶幾抽屜,他靠到沙發上,邊開電視邊問少年:“有什麼喜歡看的題材類型嗎?”

少年搖頭。

岑溥則基本什麼電影都看。

見少年搖頭,想到最近在學做飯,他打開按類搜索,在搜索關鍵詞裡加入了“美食”。

翻了幾頁,岑溥則找到一部比較合眼緣的。

講述在大城市打拚多年的女主,因老家唯一親人意外離世,在幾番思想鬥爭下,最終決定回到老家,接手親人留下的小餐館的故事。

岑溥則沒有直接點播放,而是問顏舟:“感興趣嗎?”

少年盯著屏幕看了會,應了聲:“嗯。”

岑溥則這才點開播放。

熟悉的片頭出現,他下意識抬手去關客廳燈。

手摸到開關,又想起來客廳裡不止他一人。

他停下動作,問顏舟:“介意我關燈嗎?”

少年側過臉看他,搖了搖頭。

岑溥則這才把燈關上。

偌大的客廳一時間隻剩下電視屏幕閃爍的光亮。

岑溥則傾身,拿過茶幾上可樂。

下一秒便見少年也傾身,拿走了他的可樂。

岑溥則握著冰可樂,背靠沙發,沒有馬上打開手中可樂。

身側也沒有聽見打開可樂的動靜。

結束長達一分鐘的片頭,電影裡開始出現畫麵。

故事背景是炎熱的夏天。

隻是不同於兩人所身處的狂風呼嘯的台風天,畫麵裡是熱得連空氣都扭曲的盛夏豔陽天。

女主乘坐上一輛鄉村大巴。

大巴開進蜿蜒山路,曲曲折折了數個小時,最終停在了一處被大山環繞村莊入口。

穿著西裝裙,踩著高跟鞋,儼然是工作時被匆忙叫回的女主焦急踏入這座與她格格不入的村莊。

在跑到一戶掛了白燈籠的房子裡,眼淚和汗一並滾落了下來。

鏡頭一轉,葬禮結束。

處理完唯一親人後事的女主,來到奶奶生前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小餐館,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電影在這一瞬變得寂靜。

畫麵掃過老舊卻溫馨的餐館,掃到窗外綿延的翠綠山林。

岑溥則打開了在手裡握了有一會的汽水。

“嘭”一聲響,氣泡冒出的聲音混進窗外的風雨聲中,混進電影的蟬鳴聲裡。

幾乎是下一秒,身側也跟著響起“嘭”的響聲。

岑溥則傾身,將易拉罐拉環丟進茶幾前的垃圾桶裡。

垃圾桶裡沒有其他垃圾。

拉環撞上易拉罐底部,發出清脆的“叮”一聲響。

而後幾乎是岑溥則靠回到沙發上的同時,餘光中少年傾身。

清脆的“叮”一聲響二次響起。

女主在百般猶豫下,最終還是決定關掉餐館,回到城市。

岑溥則仰頭,喝了口汽水。

餘光中少年也跟著仰頭,喝下一口汽水。

轉讓的消息傳出,一位店裡的常客當天夜裡來到了餐館。

常客是和奶奶一般大年紀的老人。

老伴去世,膝下子女皆在城市,她習慣不了城市的車水馬龍,選擇了獨自留在村裡。

有時候一個人吃飯孤單,她便會來找奶奶。

自己帶上兩個菜,叫奶奶炒了一起吃。

常客依舊是帶著兩個菜來的。

女主幫她炒了。

老人邊吃邊眼泛淚花,說女主炒的菜和奶奶做的口味很像。

當天夜裡,女主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城市裡無法看到的繁星點點的夜空,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她跟老板請了長假,決定用一個月的時間,來考慮去留。

接手下奶奶留下的餐館,女主開始接觸到村裡形形色色的人。

留守的兒童、孤單的老人、靠山吃山的農作人。

生活少了城市的便利,卻變得不用再匆忙。

接手餐館的第三天,女主遇到了一個預料外的人。

她分手多年的初戀男友。

兩人少時幸運地考入同一所大學,卻在畢業季因理念不合走向了分手。

她留在了繁華的都市,男友回到了生長的村莊。

都是年近三十的成年人。

幾次接觸,兩人你來我往試探出對方皆是單身,複燃的火苗一下子竄了起來。

成年人的親吻總是熱烈的。

毫不遮掩的,像是要將對方拆吃入腹。

岑溥則看電影一向入神。

看到吻戲也並沒有因為旁邊坐了個人而感到尷尬。

直到男女主吻得正難舍難分,他忽地感覺到身側傳來一道難以忽視的視線。

長久的,落在他身上。

一時半會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岑溥則搭在可樂罐子上的手輕輕摩挲。

好在電影裡的吻戲結束後,少年收回了視線。

然而等第二次更加激烈的吻戲開始後,少年又側過臉,再次看向他。

而這一次吻戲結束後許久,少年都始終沒再移開視線。

岑溥則能感覺到少年望向他的視線並不冒犯。

更多是探究和好奇。

但是任誰被一個人長達十幾分鐘盯著,都不可能完全裝作沒看見。

岑溥則喉頭輕動,仰頭喝下幾口汽水。

身側人盯他盯得入神,連動作都不跟了。

眼見著電影過半,身側人仍是沒有要轉回身看電影的意思。

岑溥則終於不能再繼續裝沒看見。

他側過臉,看向距離他一臂遠坐著的少年。

撞入少年在電視光亮映照下的藍眸。

那雙眼睛裡的確如岑溥則所感覺到的那樣。

沒有見不得人的欲|望,沒有蓄勢待發的攻擊性。

有的隻是思考和探究,還有些許無法隱藏的,少年人本能的想要親近。

岑溥則望著他那雙淨亮的眸。

想開口讓他彆看了,又怕他問為什麼。

因為他一時半會還真回答不上來。

他薄唇輕碰,半晌剛開口說了個“你”字,忽地聽見“啪嗒”一聲響。

電視屏幕上閃過一道白光,而後瞬間暗下。

客廳驟然陷入一片漆黑。

台風夜裡本就無星無月,客廳又拉了窗簾。

岑溥則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無法看清。

他反應兩秒,剛準備從口袋裡摸手機,忽地感覺到身側人靠近的呼吸。

暴風雨被隔絕在窗外。

室內靜到岑溥則能清晰聽見布料摩挲過沙發的響聲。

他一隻手握著可樂,一隻手剛放進口袋。

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尖。

岑溥則呼吸一輕。

他本能地想要後退,卻在即將動作之際,聽到少年落在他耳畔,很輕的聲音。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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