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司自小就伶牙俐齒,言辭犀利,可自打生病之後,便漸漸寡言少語。
這其中原因,一來是病痛的折磨讓他內心鬱結,二來外界的種種壓力也如重山般壓得他喘不過氣,讓他愈發不願多言。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嘴和大腦就像合作一樣發動個不停。
話匣子一旦打開,便如決堤的洪水,有點收不住了。
或許是因為謝依依吧,顧裴司想著那個擁有獨特本事的奇女子。
也不知為什麼隻要一想到她,顧裴司的心裡就會莫名湧起絲絲暖意,仿佛冬日裡的暖陽,驅散了心底的陰霾。
此刻,守在外麵的陳廳,聽到顧裴司的那些話,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離門更遠了些,隨後更加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心中暗自嘀咕:先生可真是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千萬不能讓人靠近,聽到隻言片語的,否則一旦傳出去,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還有啊,先跟你說一聲,你那未來小兒媳說有空要來看看你,你可得先做好準備。”顧裴司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對著牌位說道。
話音剛落,“啪嘰”一聲,牌位竟突然倒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仿佛是被顧裴司的話驚到,又好似冥冥之中真有什麼力量在回應他。
顧裴司看著倒下的牌位,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將牌位重新扶正。
另一邊,謝依依眼見著那些人陸陸續續走進茶樓。
她不禁心生疑惑:“這裡不向來是那些老頭子愛光顧的地方嗎?怎麼如今這些小年輕也都往這兒跑了?”尤其是像張耀那種貨色的人,更是讓她覺得奇怪。
謝依依眉頭緊鎖,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同時抑製住內心泛起的陣陣惡心。
剛才那些人對張耀的話大多半信半疑,其中那個林陽的更是直接放話,說進去要親眼看看他的傷好得有多快,那藥的效果究竟有多神奇。
“我們也進去看看。”謝依依說著,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茶樓大門走去。
白雪聽聞,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勸阻道:“依依,這可使不得啊!”
要知道,這茶樓裡麵雖說並非沒有女人去過,但去的大多都是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就這麼貿然進去,合適嗎?
而且剛才還聽到張耀進去居然要脫衣服,說是要給那些人看傷疤,誰知道他會脫到什麼程度。
兩個女孩子進去,這成何體統,想想都覺得辣眼睛啊!
“張耀那家夥在裡麵說不定都要裸奔了!依依,咱可不能看啊!”白雪一臉焦急地說道。
謝依依不禁失笑,白了白雪一眼,說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就張耀那副模樣,就算把他脫光了放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就張耀那種年紀輕輕便沉迷酒色,眼底透著青灰,雙目無神,整個人看上去仿佛被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實在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那你這是……”白雪一臉疑惑地看著謝依依。
“我們進去找個房間,聽聽動靜就行了。”謝依依解釋道,“雖說女人進這裡的情況很少,但也正因如此,裡麵的情報說不定會更有價值。”
說完,謝依依便堅定地邁出步伐,朝著茶樓內走去,白雪見狀,猶豫了一下,也隻能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