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是見過謝依依的再加上心裡對她又生起無端的信任,所以一見到她就趕緊迎了過來。
楊兵雖聽她說過,但真正看到了人,還是有些震驚。
看著才堪堪二十歲,瘦得很,就是那張臉格外出色,那對眼睛沉靜而明亮。
白止竟然對這麼一個少女推崇有加,楊兵對謝依依的好奇心到了一定的高度。
“謝小姐,求您給我女兒看看,她這樣,我的心真的像是被刀割一般”
王夫人哭著握住了謝依依的手,幾乎要給她跪下。
楊牙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就跟她身邊的肉刺一樣狠狠的紮在了她心裡。
謝依依穩穩地扶住了她。
“王夫人彆著急,我看看。”
說來也是奇怪,謝依依隻是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卻瞬間就安撫到了王夫人。
“謝小姐,我是楊兵。”楊兵看到妻子本來快要崩潰,隻因為謝依依一句話就心神一定,心裡有點點感激,鄭重地上前行禮。
他也不敢看輕這麼一個年紀與女兒相仿的少女。
謝依依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楊兵感覺自己像是被完全看透一樣,他倏然一驚。
這謝依依的眼神,一點都沒有少女的清澈單純啊。
“我先看看她。”
謝依依收回目光,走向床邊。
“她這是又暈過去了?”白止問王夫人。
王夫人抹著眼淚,“小牙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暈過去了。”
這要是醒過來也會很絕望悲切的吧。
謝依依站在床前,看著楊牙。
在她的眼裡,楊牙的麵上罩著一層黑紅交纏的氣,在蠶食著她的生機與壽命。
但是他的頭頂透著一縷金光,那金光在努力對抗著黑紅病氣。隻是,看來太弱了,堅持不了多久。
謝依依拿了一個清體符出來,輕塞進楊牙的衣襟裡。
很快,就看到符氣猛出,將黑紅病氣衝散了幾分。
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但是他們能夠看到楊牙本來皺著的眉緩緩鬆了開來,本來她的臉緊繃,明顯很難受,現在也放鬆了。
這就已經是十分明顯的對比。
王夫人輕呼一聲,但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生怕自己打擾了謝依依。
“楊小姐是拿過彆人什麼東西吧?”謝依依問。
她身上的氣息和白勇的氣息很相似但又不同,白勇的隻是一根怨氣很深的老鬼,但楊牙這個卻又不不是一般的老鬼,
要不是她自小做善事,家人又是保家衛國的將軍,不然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金氣護著她。
她可是要換命的!
若不是因為這一點功德,她現在就連臉都要變老了,頭發也會白了大半。
“拿過彆人的東西?”
楊兵和王夫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茫然。
“小丫從來隻有她給彆人東西的份,她不會隨便拿彆人家的東西的啊。”王夫人急聲說。
“白醫生說,你們一路回來,一直在一起?”
“對對對。”謝依依又看著楊牙,“但是她肯定拿彆人東西了。中途她有沒有自己走開,或是跟外人搭話的時候?你們總不可能日夜都在一塊。”
“這”楊兵皺了皺眉。
王夫人卻是想到了什麼,“哎!會不會是在邊鎮那個時候?問問五宜就知道。”
她立即讓人去叫五宜。
隨後,王夫人給謝依依解釋起來。
“五宜原是去家管家的女兒,兩個人自小交好,是幾乎寸步不離的。”
不久後五宜就過來了,謝依依皺眉。
五宜沒有看見她的異常張開緩緩說道。
因為搬家的路途遙遠,那一天也是行程中平凡的一天,所以之前所有人一直沒想起來。
直到謝依依剛說不可能日夜在一塊,她才突然想起那一次。
“外麵是古鎮的主街,那時街上也還有些人,街邊還擺了些小攤,她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跟著她去了,也沒走多久,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有點兒緊張。
謝依依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這是謝小姐。”王夫人說,“你隻管想起來好好回答。”
“嗯。”五宜走到謝依依麵前。
陸昭菱又看了她幾眼,“你這幾日也有些不舒服吧?總是覺得發冷?”
五宜訝異地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
“你和楊小姐在古鎮的時候,見過了什麼,拿了什麼東西回來?”
她這麼一問,五宜立即就說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我們就在客棧附近隨便走走,走到一個巷口,那裡有個老婆婆在擺攤,小牙看她年紀大,衣服都打著補丁,很可憐的樣子,就跟她買了些東西。”
幾人聽得心頭一跳。
謝依依堅持說楊牙是拿了什麼東西,現在五宜還真的證明了這一點,買了東西也算吧?
“買了什麼?”王夫人著急問。
“就是幾個像石頭的東西,沒過幾天就都碎了了,所以我們把它們都丟了。”
當時楊牙還有點愧疚,覺得把老婆婆編的東西丟了好像有些對不起她,但那些東西拿回來是真的沒有什麼作用,而且那些石頭總是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王夫人又茫然地看向了謝依依,“謝小姐,已經丟了的東西,有關係嗎?”
謝依依搖頭,“不,東西肯定還在她身邊,要不然她不會這麼嚴重,那幾個奇怪的石頭,你應該接觸過吧?”
“是,回來的路上,是我拿著的,在酒店裡,那幾個石頭也是擺在桌上。後來它們也是在臥室裡擺了幾天,小牙沿路還摘了些野花裝飾,它們壞了之後,也是我拿去丟了的。”
“那幾個石頭是否味道腥臭?”謝依依又問。
五宜更震驚了,她用力點了點頭。“是,要不是因為太臭了,我們怎麼也不可能在半路就將它們丟掉了。”
“你再想想,當時還拿了什麼東西,而且,在給那件東西的時候,那個老婆婆肯定還說過什麼話,比如說,希望她最遺憾的是什麼,希望能有一個好心人什麼的。”
五宜被她這麼一提示,突然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