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裡最豪華的闌珊樓,裡麵的首飾一應俱全,花樣繁多,品質上乘。
很多有錢人和官家親眷都會來這裡購買。
阮語的翡翠手鐲被阮嫻打碎,擔心被李氏責罰,來闌珊樓讓掌櫃給她做個一模一樣的。
“姑娘,做是可以做的,就是花費的時間有點長,最快也要三天之後。”掌櫃把七零八碎的鐲子小心包好,遞給阮語。
“你儘管做就是,錢不是問題。”阮語叮囑掌櫃:“必須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姑娘放心。”掌櫃保證道。
“你們聽說了嗎?桃夭閣今日可熱鬨了,有位姓阮的公子,一擲千金買下了夢兒姑娘……”那女子聲音越來越小,阮語一聽是姓阮,立即豎起耳朵。
其他姑娘驚呼,“真的嗎?一千兩?買一個晚上?”
“真的。”
阮語湊近過去打聽,“你們說什麼呢?我也好奇,快講給我聽聽。”
姑娘們年輕都喜歡聽八卦,幾位姑娘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阮語聽後大驚失色,阮雲朗好大的膽子。
幾位姑娘瞧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阮語搖頭,“我沒事,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我先走了。”
阮語匆匆和幾位姑娘道彆,立馬去找李氏告狀。
李氏派人去桃夭閣把阮雲朗抓回去。
“姨娘,天大的好消息。”珠兒跑到餘氏床邊,激動道:“二公子去桃夭閣一擲千金的事被大娘子發現,正在大廳審問呢。”
“蒼天有眼,這些人都受懲罰了。”珠兒心裡解氣,臉上的疼消散不少。
餘氏抬手輕撫珠兒的頭發,溫柔的笑著,“這不是蒼天有眼。”
是女兒在幫她分散注意力,那些人打起來,她才能獲得半刻喘息。
可憐的孩子,自己都被推進火坑,還在掛著她這個娘。
餘氏紅著眼,滿是擔憂。
珠兒見餘氏心情低落,說道:“姑娘特地吩咐,讓奴婢叮囑姨娘,保持樂觀的心情最要緊。其他的事姨娘不許操心,姑娘自有主意,讓姨娘在家裡等她好消息。”
餘氏聽到這話眼淚唰一下掉落。
早知惜兒要受這麼多苦,還不如一直癡傻。
最起碼,王氏也不會對她下死手。
“姨娘,你現在懷有孩子,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姑娘最在意的是您。”珠兒安慰著餘氏。
餘氏聽到珠兒的話,擦乾眼淚,扯出一抹笑,說:“是啊!她最在意的人是我,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餘氏振作起來,打算認真的生活,她堅信自己女兒會帶自己離開這個悲苦之地。
她隻想和自己女兒永遠在一起,苦一點,冷清一點也沒有關係。
阮家大廳。
李氏和阮文遠坐在高位,阮雲朗和阮嫻跪在地上。
“一擲千金。”李氏冷冷開口,輕嗤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阮雲朗你好大的口氣,你們娘母三,拿著我的錢肆意揮霍。”
話鋒一轉,“還有你阮文遠。”
“平時我讓你幫雲朝辦點事,你總是各種推辭。合著你都幫了那個賤人的兒子。”
阮文遠縮著頭不敢吭聲。
阮嫻和阮雲朗更是大氣不敢喘。
“官員的子女逛桃夭閣,你這頂烏紗帽不戴隨你,但你不要禍害我的兒子。”李氏對阮文遠諸多不滿。
阮文遠小聲道:“事情已經發——”
‘砰’的一聲,李氏將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厲色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幫他蒙混過關。你不管,我來。誰也彆想擋我兒子的路。”
“這件事交給老太君處理。”
“大娘子我弟弟他知道錯了。”阮嫻拉著阮雲朗向李氏求情
阮雲朗低著頭,說道:“大娘子,我錯了”
李氏卻是鐵了心。
三人怎麼求也沒用,這件事最終還是捅到老太君麵前。
老太君是家裡最大的長輩,平時很少管這些閒事,除非是非管不可。
“姑娘,好事,天大的好事。”茉兒急匆匆把這件事告訴阮惜眠。
“二公子逛桃夭閣一擲千金的事,鬨到了老太君麵前。聽說被打了二十大板,禁足半個月。”茉兒繪聲繪色的講著。
阮惜眠神色平靜,把熬好的藥倒在碗裡。
“好茉兒幫我搭把手,幫我把那個竹片拿過來。”
茉兒見她情緒穩定,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事。
茉兒拿著竹片,嘰嘰喳喳的說著,“姑娘,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惜眠把藥放在桌子上涼著,抽空回茉兒,“我聽到了。”
“就這?沒了?”茉兒還期待她說些什麼。
阮惜眠耐著性子說:“好茉兒,這事隻是一時的,老太君禁足二哥哥半月。以父親的性子,七天已經是最長期限。這些事隻是暫時的,一旦她們的關係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時,姨娘又危險了。”
鬨劇是一時的,姨娘的危險卻是一直存在。
茉兒一聽頓時垮臉,是她高興早了。
阮惜眠伸手摸了摸碗身,藥已經變溫,拿勺子自己試了一下溫度。
見差不多了,吩咐茉兒:“茉兒把竹片給我,你端著藥,我給他喂藥。”
茉兒端著藥,阮惜眠坐在床邊,拿竹片輕輕塞進顧時昀嘴裡,再拿勺子一點一點把藥滴在竹片,讓藥順著竹片進去。
茉兒認真看了幾眼床上的男人,小聲跟阮惜眠說:“姑娘,不是傳言說顧將軍很恐怖嗎?奴婢瞧著也不恐怖嘛,長得俊美硬朗。跟殺人如麻一點扯不上關係嘛!”
茉兒發自內心的說。
藥水從顧時昀嘴角滴落,阮惜眠拿帕子輕輕擦拭,喂了一勺停歇一會。
轉頭問:“茉兒,我在外麵的名聲是什麼樣的?”
茉兒不假思索地說:“外麵傳姑娘是個癡傻,長得奇醜無比。但這些都是王姨娘搗的鬼呀。”
“那他也未嘗不會出現我這樣的情況。”阮惜眠柔聲道:“昨天夫人找我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茉兒點頭,“當然記得。”
“我們出門的時候,夫人把帕子放進火裡燒了,你沒瞧見吧?就是給我擦手汗那塊。”
她和茉兒踏出門時,餘光正好看到羅氏把那塊手帕放在火焰上燃燒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