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姑娘是桃夭閣的花魁,容貌豔麗,來這裡的男人十個有七個都是為了她來。
首當其衝的是第一排的中年男人,扯著嗓子高聲喊道:“我出一萬五。”
其他人爭先恐後的報價。
“一萬七。”
“一萬九。”
“兩萬。”
……
三樓裡,四五個年輕男子一起喝酒。
“阮雲朗你不是很喜歡夢兒姑娘嗎?”男子用手肘撞了撞他,指了指外麵,調侃他,“現在正是好機會”
其他人也附和道:“就是。”
其中一人說:“你不是說你姨娘有鋪子嗎?你姨娘會缺那幾個錢?”
“就是。”其他人紛紛起哄。
阮雲朗目光一直盯著外麵的老鴇,很快收回目光,說道:“不行,不行。萬一被我爹知道,我花錢買女子一夜,他非打死我不可。”
阮雲朗想到自己父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周圍的人立即說道:“放心我們幫你保密。”
“是啊!”
幾個狐朋狗友一攛掇,阮雲朗有點動搖了。
“可是我身上沒帶錢呀!”阮雲朗一臉為難,其他人立馬說:“回去取啊!機會隻有這一次,這次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是啊,你想想,錢沒了可以掙,夢兒姑娘這個失去了,可就真的沒了。”
其他煽風點火,本就意誌不堅的他,頓時卸下防備。
當即吩咐下人回去取錢。
茉兒在路上,恰巧看到阮雲朗的隨身仆從,從桃夭閣出來。
茉兒偷偷躲起來,好奇的她一頓打聽,一聽差點驚掉下巴。
她要把這驚天的消息告訴姑娘。
兩姐妹還在撕扯,爭鬥的過程中,阮嫻不小心打碎了阮語手上的翡翠鐲子。
阮嫻看到鐲子碎了,立馬停下動作。
阮語看到自己昂貴的鐲子碎了,氣的又想打阮嫻,被阮嫻巧妙躲過去。
那個手鐲是李氏給阮語的,阮語寶貝得很。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說:“大姐姐這不關我的事,如果大姐姐不跟我打架,手鐲就不會碎。”
阮嫻很害怕阮嫻讓她賠鐲子,又補充道:“大姐姐已經搜了我的院子,鐲子我是不會賠你的。”
“阮嫻你怎麼跟你娘一個德行,打碎鐲子還想不認賬?”阮語看著碎掉的鐲子,一陣肉疼,這是娘給她的禮物。
“姐姐非讓我賠鐲子,那我就跟老太君說我倆打架的事,大姐姐你是知道的。老太君最不喜家裡姊妹不和。”阮嫻偷偷看了一眼阮語,想出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阮語聽她要跟老太君告狀,氣的咬牙切齒。
一想,今天事情鬨大,她也討不著好。
恰巧此時,家丁門抬著大箱小箱的東西出來。
“大姑娘東西全部整理好了。”
阮語看到幾大箱子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阮嫻看到值錢的全部抬走了,身子一軟差點倒下去。
好在丫鬟及時扶住了她。
阮語借驢下坡,對家丁說:“我們走。”
阮嫻隻能眼睜睜看著東西全被阮語帶走。
“姑娘。”茉兒關上門來到阮惜眠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姑娘告訴你個好消息,大姑娘和二姑娘在家裡吵起來了。”
阮惜眠專心的檢查藥材,淡淡道:“知道了。”
茉兒見她一點都不激動,又說道:“姑娘,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二少爺的小廝從桃夭閣出來。”
這次,阮惜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頭看著茉兒,問:“你確定沒看錯?真是二哥哥?”
阮惜眠有點口乾舌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靜靜等待茉兒下文。
茉兒瘋狂點頭,“奴婢還特地去問裡麵發生了什麼。一問才知道桃夭閣以一萬兩的起拍價,拍賣花魁的第一夜。”
阮惜眠嘴裡的水全噴出來。
第一夜?不就是初夜嗎?
什麼鬼東西?
女子初夜都當成物品來拍,穿越過來幾年,每次聽到這些東西,她還是會很震撼。
就連床上的顧時昀嘴角差點沒繃住,慢一點就露餡了。
“姑娘,你一定是故意的。”茉兒哀怨的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阮惜眠一看全噴在茉兒臉上,趕緊用帕子給她擦。
“抱歉,茉兒我不是故意的。”
阮惜眠一邊擦,一邊說:“如果二哥哥真的在桃夭閣,那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會在。”
“以他性子,一定會被那些狐朋狗友攛掇,讓他買下花魁的第一夜。”
“姑娘,那是一萬兩的起拍價啊!誰吃多了撐著會去拍?這個價格都夠買好幾個漂亮的媳婦了。”茉兒邊擦邊嫌棄地說。
阮惜眠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頭,笑道:“我的傻茉兒,這就是有錢人玩的一種獵奇手段,一種刺激。”
茉兒小聲嘟囔:“二少爺就是一個傻缺!”
阮惜眠忍不住輕笑出聲。
“對了,姐姐跟我說姨娘體內的毒已經徹底清除,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健康,讓姑娘彆擔心。”茉兒說。
阮惜眠微微點頭,低頭仔細檢查藥材,慢悠悠的說:“這件事才是個開始,我們且看著,她們如何鬨吧。我隻要我的娘親平平安安。”
茉兒聽到她的話還是會忍不住難過,姑娘的心願就這麼簡單,想和姨娘好好活著。
怎麼就這麼難呢?
“姑娘你一直扒拉這些藥材做什麼?難道又要學習藥材的知識嗎?”茉兒看她扒拉半天了,挑挑揀揀的。
有次姑娘中毒後了,姑娘擔心彆人彆有用心,自己偷偷學醫書。
現在來到顧府也要學嗎?茉兒很不理解。
“我是看看藥材有沒有被動手腳。”阮惜眠解釋道:“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多學一點東西。”
“姑娘你學這麼東西有什麼用嗎?”茉兒問。
“有,以防後患。大宅子裡都是吃人的地方,學著點,以後也能防著點。你也跟我一起學,彆想偷懶。”阮惜眠拉著茉兒,教她辨認藥材。
“這個是雞血藤,有活血補血,疏通經絡……”
顧時昀悄悄睜開一條縫。
陽光灑在女孩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像蟬翼輕輕舞動。
顧時昀自己都沒發現,他對阮惜眠的關注越來越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