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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為什麼。
這還不好猜嗎?越明珠沉迷摸鑽石中,知足常樂:【對沒給我大辦十六歲生日宴的補償吧。】
普遍來說十四歲到十六歲就該辦成人禮,像她兩位閨中密友曲冰和婉瑩就分彆在十五歲、十六歲舉辦,換成原主的封建老家按規矩去年就該挑個黃道吉日請族內德高望重的長輩給她及笄,大辦一場。
可越明珠從十四歲到十六歲一直都是小辦,社交圈主要集中在學校。
如果說第一年還是考慮到張啟山地位不穩怕樹大招風,那近兩年生辰禮也辦的很低調純粹就是不想給外人她已經到了能嫁人的信號。
這麼一說,越明珠驚,那金大腿不是從兩年前就開始在提防自己唯一的親人會被當成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了?
要知道那時候他還沒進軍校呢。
暗暗點頭,不愧是我看中的金大腿!夠自信!
車子到了紅府,見張啟山和越明珠下車,紅府管家過來作揖問安,將兩人恭恭敬敬迎到門內。
紅家也算長沙一方霸主,二月紅當家後作為本地名旦更是賓客盈門,管家既要打點府內又要看顧各大戲院,如何變著法子說話哄人是看家本領,這邊領著他們往裡走還不忘回頭道:“明珠小姐一下車我當是哪個留過洋的小姐,看到佛爺才知道自己沒認錯。”
這是在稱讚她的新造型,一是誇她人洋氣,而是誇她女大十八變。
係統聽了都不得不感慨:【人情世故名利場,宿主你是真的發達了。】
以前身邊可隻有陳皮那種誇她長胖了的笨嘴拙舌。
【......】你以為自己好得到哪兒去。
紅府和過去一樣,景色如舊。
好像不管外麵世界怎麼變,誰打了勝仗進城誰打了敗仗離開都與這裡無關。
不聞窗外事,不看過路人。
一想到這裡越明珠就失了寒暄的興致。
如果隻有她一人,來了彆人家裡拜訪主人是基本禮儀,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有張啟山在,與其麻煩二月紅招待她不如自己四下轉轉。
“表哥,你們要談正事我就不去打攪了。”她含蓄抿唇。
張啟山駐足,垂眼瞧她故作乖巧的模樣沒作聲。
管家見他表情不似反對,溫和一笑:“明珠小姐自己逛逛也好,池塘那邊荷花開的正豔,隻是三伏天當心暑毒,您多尋些涼蔭避暑,我叫幾個丫鬟過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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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要是累了渴了會自己尋人的。”
管家怎麼會不知道池塘旁邊挨著的就是練功房,那裡曾是陳皮還沒搬走前住過的地方,也就笑笑點頭應了。
張啟山沒反對是他早就知道明珠為什麼主動提出要跟自己來紅府,來了又為什麼不見主家,不就是想在長輩都在的情況下會一會九門新四爺。
管家都表示紅府任她來去自如,也就由著她去了。
沒了明珠陪同在側,張啟山打消踱步過去的想法,一路疾行,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裡,沿著回廊往二月紅待客的地方去,很快就到了。
“佛爺,您請。”
張啟山獨自進了正廳,二月紅收到張家拜帖就推了彆的帖子,專門空出時間來招待他。
“大忙人也有功夫來我這小廟?”二月紅沒回頭,挽著袖子斟茶,斟完茶隨手撣了撣,翻飛的袖口自然飄落。
若論做派九門之中怕是再沒有比他更風流瀟灑的人了,張啟山看著這一幕挑了下眉。
見他孤身前來,這茶隻給他喝多少有些可惜,二月紅不由歎氣:“你若是打著彆的主意,我勸你不要開口,他如今翅膀硬了,我這個做師父的人微言輕,勸不動他。”
張啟山:“我不是為這件事。”
不為這事兒?
二月紅皺眉,瞧了他一陣發現竟然是真的。
他緩緩在旁坐下,“佛爺妹妹要招贅婿的事可在九門傳的沸沸揚揚,聽說你有意要將自己副官贅給她?”
“傳這麼快?”
“彆裝了,若非你親自授意,誰敢到處亂傳張大佛爺妹妹的私事。”
之前陳皮主動上門認錯,外人眼中以為他年少氣盛,幡然醒悟也是情有可原,隻有二月紅知道這逆徒分明是發現自立門戶之後跟明珠見麵反倒不比在紅府方便,這才跑去找他師娘。
看他跪在身前,二月紅心底冷冷想著該,卻還是在丫頭勸說下接過了他奉的茶。
二月紅揉了揉眉心:“你既看不上陳皮,為何不大大方方阻止明珠跟他往來。”今日來府上還帶著她,這會兒又看不見人,難道他還猜不出明珠去見誰了?
張啟山知道他是在問自己為什麼給他們製造機會獨,自相矛盾。
他平靜呷了口茶。
萬籟俱寂裡,他語氣很淡:“我為什麼要做那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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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蔭在池水倒映,清澄如鏡。
從石橋上走過,荷花盛開,香風四起,要不是太陽太大刺得她眼睛疼,倒想在橋上多看會兒。
路上經過戲台越明珠依稀聽見有人在唱戲,應該是二月紅新收的徒弟,沒辦法誰讓陳皮唱不來,這個新收的弟子叫小荷,聽捧珠說他在唱戲方麵天賦異稟,隻要苦修幾年就能登台獻藝,很得二月紅喜愛。
不得不說有陳皮這個滾刀肉在前,任誰排他後頭都像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越明珠聽了一小會兒,連隨便哼哼都曲調悠揚、婉轉動人,看來二月紅後繼有人了。
不過她今天來不是為了聽戲,便沒久待。
熟門熟路進了小院,越明珠差不多有一年多沒來了,在牆角根還發現陳皮過去練基本功用的藤筐,裡麵堆著的砂石漏了一部分倒在地上,看樣子底下磨損已久,到該退休的時候了。
難為你陪他練功那麼久,她惋惜摸摸邊框。
院內有一棵樹冠廣展、綠蔭成蔽的香樟樹,將石桌和石凳都籠罩在內,是極好的納涼之地。
摸了一下,不臟。
她撩起裙擺坐下,發呆,等人。
說來奇怪,就算沒跟陳皮提前約好,她就是知道隻要自己出現在紅府,他一定會來見自己。
人與人之間除開第一麵需要緣分,之後就看事在人為。
這一點,陳皮向來不差。
不出所料,沒等多久就看見滾滾熱烈浪下奔來的身影。
越明珠看過很多次他朝自己走來的樣子,每次都很不一樣,這次尤甚,具體差彆在哪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嗯,可能就像大型猛獸豢養和放養的區彆。
前者吃飽喝足會懶散犯困,後者不是,同樣毛皮鮮亮、油光水滑,後者始終比前者多了一絲永不饜足的凶殘,從不放鬆懈怠,連不動聲色也威懾感十足。
陳皮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