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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的是兩位警察去而複返不是發現他窩藏、包庇縱火犯,而是一艘無人駕駛的火船引燃碼頭周邊停泊的數艘遊艇,讓他明早去確認是否有自己財產在內。
裘德考:“......”
燒球坪可以理解,燒船是為什麼?掩人耳目?
“有傷亡嗎?”他問。
縱火和縱火致死可不一樣,死個有權有勢的事情就大條了。
警察:“暫時沒有發現傷亡。”
那就好,那就好。
裘德考提著的心總算能放下,兩個警察眼神一直在他腰間徘徊,在看他彆西裝裡頭的手槍,他隻好亮出來展示一下,“出於安全考慮,如果有可疑人員闖入,我會用這個保護自己。”
警察欲言又止,尬笑著走了。
關上門,裘德考決定先上樓,中途路過座鐘,腳步一停。
他倒退回去。
鐘麵上依稀能瞧見裡頭的男人眉頭緊鎖,麵色晦暗不明,像即將噴發的火山。
“太凶了。”他嘟囔著,隨後舒眉展目,換上那張特定的友善麵孔,抬頭,側臉,直到審視無誤,方才腳步輕快上樓。
推開門,警察口中窮凶極惡的縱火犯正好好坐在沙發上,托腮品酒,單看她儀態高雅,任誰都無法想象在此之前她做過什麼。
“他們不知道你在這兒。”裘德考走過去,“碼頭上的火也是你放的嗎?不,時間對不上。”
他自問自答,最初那點新鮮感消退心裡就隻剩下大禍臨頭的苦悶。
他控製不住焦躁在房間地毯上走來走去,“所以你還有同夥,我就知道這種事你一個人做不了,肯定有人從旁蠱惑!“
“萬一他不走運被抓,你確定他值得信任嗎?”
“拜托了,務必告訴我實話。”
知道她還有幫手,裘德考反而更加焦慮,“作案工具你還記得扔在哪兒嗎?我都不知道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易燃物賣給你,你到底從哪裡得到它們?如果警察搜到,很有可能從來源查到你身上,今天你來洲上還有其他人知道嗎?不,不行,你特征這麼明顯,一定會給路人或者船夫留下印象...離家前你跟家裡人提過這件事嗎?或許,有人能給你做不在場證明?”
說到最後他口乾舌燥,抓起酒杯一飲而儘,酒精沒能起到作用反而嗆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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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看他咳嗽的麵紅耳赤,“你很擔心?”
“擔心?我不是擔心,我是害怕。”裘德考胡亂抹了下嘴,轉過身嚴厲地看著她。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想的太簡單了。”
“想想這上頭住著多少權貴,不止中國,英國、德國、美國...幾乎都有大使在這裡居住,領事館、稅務司,但凡火情涉及到其中任意一方,今晚的事就彆想善了,這可不是金錢能擺平的大麻煩,這會導致性質惡劣的國際外交問題,天不亮他們炮艇會把這裡徹底包圍,找不到凶手絕不罷休。”
“你想從這裡逃出去?剝層皮都休想。”
“你不會想見識那些人的手段。”
幸好火已經被熄滅,除了洲頭的萬國球坪被燒毀,並沒有造成其他損失,這是截止目前周圍都沒什麼人出來看熱鬨的原因。
篝火晚會,可不止裘德考這麼想。
“我不會連累你。”越明珠說。
她處理的很好,不存在後顧之憂。
“連累?”
裘德考簡直想歎氣,“小姐,從你出現在窗戶前敲響的那一刻,我放你進屋,剛剛又打發走警察,我就已經洗不清了,我不再是受牽連的一方。”
“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他站在水晶燈下,徹底認栽:“現在,我是你的共犯,是你的同謀。”
“所以請向我交代清楚前因後果,如果我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無法把隱患扼殺在搖籃。”
“你知道在我身上發生過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除卻花錢討好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就差給他們擦皮鞋了,我付出的時間精力遠遠超乎你的想象,不能讓這一切被付之一炬,我承受不起。”
“我可以再承受一次打擊,但是得罪了萬國球坪那群享樂至上的豬,我這輩子就完了,永遠都不可能翻身,我還有數不儘的計劃沒來得及實行,不能把基業葬送在這裡。”
汗珠從背後滾滾落下,裘德考毫不懷疑脫掉外套,裡麵早已被驚出的冷汗浸透。
“噢,天啊,你實在太衝動,我不敢相信這麼愚不可及的事竟然出自你手!”
“愚不可及?”越明珠抗議:“你之前不是還誇我與眾不同還很機智嗎?”
“那是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裘德考小聲嘀咕,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發泄一通後心情舒暢,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崩潰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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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我的錯。我們...我們現在一晚的時間去處理可能存在的漏洞,呃......”
想起她爬窗戶時的笨拙,裘德考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在人家地盤縱火還敢四處溜達,不慌不忙。
他無力:“好吧,是我去處理。”
“沒有需要處理的漏洞或者隱患,我的計劃完美無缺。”越明珠難得誠實了一次,“放輕鬆,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
“為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等天亮你就知道。”
天亮就晚了,裘德考腹誹。
不過看她從頭到尾一點驚慌都沒有,有心情爬窗戶,還有心情探索酒櫃,連警察來敲門也平靜不起波瀾。
他歎氣:“真是這樣就好了。”
他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抹了把臉,“我之前問了你一個問題,你沒回答我,現在有改變主意嗎?”
聖誕節那日他提防的視線在撞見她那刻微微一怔,隨即飛快轉換了表情,陰陽兩極反轉,明亮的像夏威夷的海岸線。
等他從那群商人中抽身,兩人聊天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問越明珠對朋友的標準是什麼。
當時她沒有回答。
現在倒是一個坦白的好機會。
裘德考屏住呼吸。
她清淩淩的眼睛彎了彎,“像你這樣能幫到我的就是朋友。”
他失笑,長歎一口氣,舉起手邊的白蘭地輕碰她酒杯,倍感榮幸道:
“裘德考樂意為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