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嘛!”
張威正兩眼一黑的時候,感覺自己又聽到了殿下的聲音,對著黥夫怒道:
“還沒玩夠是吧?”
“彆以為你會模仿殿下的聲音我就不敢打你,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男人!”
張威沒有理會黥夫那錯愕的目光,擼起袖子就要上去動手。
黥夫發現後,立時大喊道:
“殿下救命啊!有人要欺負奴家!”
“現在知道喊救命了?彆說殿下不在,就算殿下在這,我也非要教訓你不可!”
張威氣衝衝的就走了過來,剛準備去抓對方的衣領時,卻不料黥夫原地一轉,竟靈活的從他臂下穿過,朝著身後跑去。
“你這鳥人休逃……”
張威氣急,轉過身來,正要擒對方時,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當他看到其中一人的相貌時,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而黥夫則是一臉浪笑的撲向某人。
“殿下,奴家真是想死你……呃!”
沒等他靠近,一隻無情的腳掌就跟他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整個人便倒飛出去。
趙與芮趕忙把腳抽了回來,鞋底不停的在地上摩擦著,一臉嫌棄。
尤其見腳底磨出了厚厚的脂粉時,他更是連鞋都不想要了。
“屬下張威,參見殿下!”
看到趙與芮,張威短暫的愣神片刻後,就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
鬼知道他這一路上幫對方隱瞞行蹤,究竟有多累。
趙與芮笑著將張威扶了起來:
“張將軍辛苦了,你看看,都瘦了!”
張威一臉無辜道:
“屬下之所以會這樣,全是被這鳥人給惡心的吃不下飯,與殿下無關。”
趙與芮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黥夫算是一個奇人,是他當初研製出香水後,主動找上門來的。
起初,黥夫隻是想帶藝投師,跟他學習如何製作香水,但當時的他,身份敏感,實在不宜露麵。
便派人去查了對方的底細。
結果發現這黥夫的背景簡直普通到不能太普通,從前就隻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花匠而已,意外接觸到香水後,就徹底癡迷上了這種自帶芬芳的香露,於是便辭去了老主家,特地找到萬通商會,想要加入其中。
趙與芮見他背景乾淨,又對培植花卉頗有心得,就讓人留下了他,並以幕後之人的身份,讓人傳授他製作香水的方法。
誰料黥夫的鼻子天生就要比正常人靈敏,不僅很快學會了如何製作香水,甚至還在原有的基礎上推陳出新,研製出了多款香味更加獨特的香水,直接領先了自己好幾個版本,也給商會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靠著這些香水配方,黥夫完全可以吃紅利,一輩子吃喝不愁。
但他卻甘願無償將這些香水配方贈予商會,條件就是,要親眼見一見他這位香水的創始人。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麵前,哪怕是趙與芮都很難不心動,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便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以榮王的身份麵見了對方。
然後……
然後畫風就徹底跑偏了!
本以為會是伯樂與千裡馬的跨時代相遇,結果卻是對方的抖魂覺醒,從一個好好的花匠,一個天才調香師,搖身一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要是換了其他人,趙與芮早就讓人拉出去杖斃一百回了,但這個不行啊!
這個是搖錢樹!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於是他惹不起,躲總行了吧?
誰料把對方調走之後,這貨居然又自學了口技,整天在商會裡模仿他的聲音說話,把幾個管事嚇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雖然對這貨又愛又恨,但趙與芮對他,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的,這次若不是沒有辦法了,也不會請對方來假扮自己,來個魚目混珠。
本來趙與芮還以為自己會來不及趕上,卻不曾想,等他和黃鼬趕到石城郡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欽使團入城。
想了想,多半是張威見他遲遲沒有回來,就在路上拖延了一些行程,這才恰好讓自己趕上了。
不等趙與芮向張威詢問這一路上發生的事,黥夫就已經從地上爬起,再次向他撲了過來。
“殿——下——”
“老黃!”
趙與芮身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急忙大喊道。
黃鼬心領神會,一個閃身來到黥夫身後,將他拍暈。
趙與芮立馬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將他帶下去休息,張威,你隨本王來!”
帶著張威來到書房,趙與芮便詢問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張威如實稟報後,就談起了今日的高氏兩兄弟。
趙與芮點了點頭道:
“你做得很好,這兩兄弟不是什麼善茬,你的態度越囂張,他們反而越忌憚。”
對於高泰祥跟高泰和這兩人,趙與芮也有些了解,但不是對武俠小說的人物設定,而是史書中的兩人。
史書上,這二人都是比較有氣節之人,麵對蒙古兵臨城下的大軍,高泰祥極力主戰,還將蒙古招降的使者給殺了。
而高泰和也是堅定的主戰派,在蒙古進犯時,率部抵抗,與蒙古大軍在麗江九河激戰,不幸陣亡。
或許在立場上,二人為爭奪權勢,暗中扶持烏蠻部落,養寇自重,有失偏頗,但在大義麵前,兩人倒不失氣節,也算是個人物了。
隻不過,比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高氏,段智祥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不必與這二人糾纏,明日一早啟程,前往大理城即可。”
趙與芮當機立斷,隨後又問道:
“不是說三表哥也跟你們一起隨行嗎?怎麼不見他人?”
他的三表哥正是全棟,也就是這次來大理招募鐵匠的負責人,因鐵匠無故失蹤,為防止他被歹人算計,就提前返回了大宋境內,在使團途徑時,會與使團同行,順便向他交代事情的經過。
張威忙道:“全公子為掩人耳目,扮成了我手下一名副將身邊的隨從,屬下這就將全公子請來。”
說著便退了下去,不多時,就帶著一個麵容清秀,約莫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