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王府後,已是深夜了!
趙與芮沒有去打擾楊鐵心父女休息。
直到次日,才將官家答應審理此案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楊鐵心聞言,自是對趙與芮千恩萬謝,感激不已。
趙與芮也不好意思給他們畫大餅,表示以他在朝中的勢力,想要調查這樁陳年舊案,難免會遭到奸相一黨的百般刁難,更何況此案還關係到了臨安屯駐軍的一位指揮使。
所以希望他們能耐心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楊鐵心這十六年都等來了,自然不會急於這一時,當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安撫好楊鐵心後,趙與芮正想離開時,忽然又注意到了一旁的穆念慈,語氣微微一滯,隨後笑道:
“穆姑娘不必有心理壓力,既然是比武招親,本王就算從此刻開始練武,那也是來得及的,定不會壞了規矩!”
穆念慈一聽,莫名感到一絲緊張,但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想到:
我爹爹既然選擇了信你,便是打算把我托付給你了,又何須再比武招親?
不過這些話,她自然是羞於說出口的,隻是她若不說,對方又未必明白。
“殿下身份尊貴,倒也不必如此。”
穆念慈委婉的表示道。
然而趙與芮聽後,卻是搖了搖頭。
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不會傻到去沒苦硬吃,然後定下什麼隻有打贏對方,才能迎娶對方的約定。
但得知這是個武俠世界後,趙與芮就徹底悟了!
在這個世界,除了要打磨筋骨,勤練招式的外功之外,還有更加神奇,能讓人一飛衝天的內家武功。
這也是趙與芮為何會讓金豹去打聽少林寺,是否有一位覺遠小和尚的原因,為的就是想得到《九陽真經》。
畢竟這個時期的《九陰真經》太過分散了,上卷在老頑童周伯通的身上,對方如今正被囚禁在桃花島上,一個五絕,一個僅次於五絕的武林高手,根本就不是他能染指的。
而下卷則在鐵屍梅超風身上,此時應該在大金的趙王府內,同樣也不是能輕易得到的。
再者就是終南山古墓密室中的九陰真經殘篇,無論是獲取條件,還是實際作用,都不如《九陽真經》來的性價比高,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而射雕的武俠世界中,內功是遠遠大於武功招式的,就比如郭靖在學習降龍十八掌的時候,便是因為學會了全真教的玄門內功,才能精進迅速。
如果沒有馬鈺教他內功心法,估計郭靖連江南七怪的武功都學不明白,更彆提降龍十八掌了。
所以趙與芮對練武一事壓根就不擔心,反正有捷徑可走,還怕贏不了穆念慈嗎?
畢竟像是穆念慈這樣的江湖兒女,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江湖情結,趙與芮並不想挾恩圖報,也不想以勢壓人,強迫對方嫁給自己,反正有比武招親的規矩在這,那就按規矩來好了。
至於楊鐵心的恩情,自己另有他用。
“本王絕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穆姑娘但請放心,本王定會堂堂正正的將你打敗,然後按照比武招親的規矩,娶你為妻!”
雖說這話聽著讓人有點感動,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正氣撲麵而來,但不知為何,穆念慈卻總感覺哪裡有點怪。
就連楊鐵心聽了,也不禁嘴角抽搐的想道:
這榮王該不會是缺心眼吧?
……
轉眼三日過去。
靠著萬通商會的金錢開道,趙與芮已經查到了不少有關十六年前,牛家村慘案的卷宗。
不過卷宗所錄,自然是與楊鐵心口述的案情大相徑庭。
而究其原由,是因為丘處機殺了一個名叫王道乾的貪官,破壞了大金陰結宋朝官員的計劃,而大金當時負責賄賂大宋官員的人正是趙王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得知王道乾被殺後,因擔心自己的陰謀被丘處機察覺,便帶同親隨,由臨安府的捕快兵役領路,親自追殺丘處機。
卻不料丘處機武功高強,一人一劍就將他帶來的兵役隨從殺得乾乾淨淨,而他自己也被對方隨手投出的箭矢刺中了肩頭,失血過多。
如果不是意外被包惜弱所救的話,恐怕堂堂的大金六王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這一處小山村了。
估計也是自那次遭遇險境之後,完顏洪烈才意識到了這些武林高手的可怕之處,於是才不惜以重金招攬了彭連虎、沙通天等一眾高手。
言歸正傳,說到底,也正是因為包惜弱救了完顏洪烈,這才導致了後來郭楊兩家的悲劇。
不過這一連串的事件中,都有大金的趙王完顏洪烈參與其中,而有了方向,想要調查起來就簡單多了。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算段天德如今不在臨安了,但當年參與此事的人卻不在少數,總會留下什麼把柄。
再說了,如果段天德行事當真是滴水不漏的話,又豈會放著從五品的指揮使不做,而跑到太湖去做盜匪呢?
其中雖有畏懼丘處機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擔心自己與金人勾結的事情暴露,這才不得不罷官潛逃。
不然憑借他從五品的軍職,就算丘處機想要殺他,也絕非易事。
因此在了解到當初有哪些人參與後,趙與芮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提前派人將他們給控製住了。
在經過一番威逼利誘後,這些整日裡屍位素餐,蠅營狗苟的駐府軍官就全招了,
看著這些人的供詞,趙與芮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雖然有了確鑿的證據,但眼下卻不是發難的時候。
還是讓子彈再飛一會吧!
……
次日寅時過半,天色未亮之際。
趙與芮在下人的伺候下早早起身,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皇宮垂拱殿外,文武百官均已到場,正攏著袖子互相寒暄。
當看到趙與芮出現後,所有文官紛紛停止了交談,並主動退讓。
整個過程中,也沒有人來給他行禮,就仿佛沒看到他一般。
就連許多武將也裝作好似假寐的樣子,對趙與芮的到來置若罔聞。
對此,趙與芮早已習慣了,隻是淡淡一笑,與相熟之人眼神示意後,便老神在在的站在角落。
直到某一人的出現,才打破了殿外的沉寂。
趙與芮見狀,也如往常一般的來到那人麵前,躬身行禮道:“見過相爺!”
史彌遠此刻正被百官簇擁著來到殿外,看到趙與芮後,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容道:“榮王真是折煞老臣了!”
“榮王如今貴為千歲,便是麵見官家都可不拜,又怎能來拜我?”
趙與芮心中不起波瀾,臉上卻是聲情並茂道:“相爺於我恩同再造,便如同亞父一般,怎可不拜?”
“這不僅是本王的意思,亦是官家恩許,相爺當之無愧啊!”
史彌遠聞言,臉上雖是笑容不減,但心裡卻是腹誹不已。
這兄弟倆就沒一個好東西!
尤其是這個趙與芮,現在更是連演都不演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這兩兄弟能翻起什麼風浪來。
自己能矯詔擁立趙昀為帝,自然也能廢帝重立,隻是暫時還沒有找到人選,而趙昀又登基不過兩年,不便頻繁更迭帝位罷了。
不然他豈能容忍趙與芮一直在自己眼前蹦躂?
就在雙方氣氛逐漸緊張時。
忽聽朝鼓響起,文武百官立時按照品級和職位排列整齊。
文官從東門進入,武官則從西門而入,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