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馴獸宗的人到齊之後,徐靖把算上福生二人在內的十個人喊到了一起。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密藏可能是一個大型的墓葬。還是老辦法,先找出口。”徐靖開始給每個人分配任務,馴獸宗進來的八個靈尉正好分彆負責八個方向。
“福生宗主歇息便可,找出口有這些弟子足夠了。”徐靖說道。
福生聞言點點頭,看向徐靖,笑道:“不知,前兩日福然宗主是怎麼說我的?”
徐靖聞言麵色有些尷尬,說道:“宗主是怕福生宗主水土不服,讓我多照顧一些,畢竟來者是客,不能委屈了福生宗主。”
福生聞言笑了。
“福生宗主有任何事,儘管開口,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脫。”徐靖笑道。
福生聞言點點頭,這話聽著太虛,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聽說這裡以前有三個宗派?”福生問道。
“很早以前的事了,我也是小時候聽先人說的。當時這片叢林要比現在還要大,動物和植物的種類更豐富。三個宗派先後成立,但叢林的資源就這麼多。三個宗派之間摩擦不斷,而且矛盾不斷增大,後來甚至大打出手。一番爭鬥過後,三個宗派終於平心靜氣坐下來細談,剛開始決定通過比試的形式,分出個一二三,資源也會隨之分配。但後來結果並不理想,經過漫長的明爭暗鬥和幾代宗主換代之後,最後三個宗派決定合並。簡單地說,三個宗派合並成了現在的馴獸宗。”徐靖緩緩說道。
“徐靖宗主,你這口才真好!精彩的地方是一點也沒有說出來,全給略過了。”大春兒聽完之後,搖頭歎氣。
“嘖,你閉嘴。”福生瞪了大春兒一眼,沒大沒小。
“哈哈,老夫又不是說書的,隻能講個故事的大概。”徐靖笑道。
在三人聊天期間,一個紅色獅頭信號突然在遠方升起。
“走吧,應該是找到了。”徐靖笑道。
等眾人聚集到紅色獅頭下時,有些懵,因為現場真的隻有作為彩色光幕的出口,彆的什麼都沒有。
“奇怪,隻有出口。”
“不會找錯地方了吧?”
“這地方看不出來有任何寶貝啊,是不是在這裡?”
福生細細打量著四周,光幕在一片與周圍無異的草地之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其他特征。按照之前進入的密藏的經驗,一般密藏的寶貝或者核心區域都會在出口附近,而如今這裡除了草地什麼都沒有,確實有點不正常。
就在人們都在注意周圍的環境時,小花走到一旁,地下頭來回嗅著地麵,四處轉了一下之後,坐在距離光幕不遠的一處,發出鳴叫聲。
“在那兒?”有人驚喜地叫道。
眾人來到小花旁,徐靖觀察了一下地麵後,半信半疑地組織馴獸宗的額男弟子開始挖土。
“這隻狼這麼厲害,埋在地底下的東西都能聞道?”大春兒好奇地說道。
“埋在下麵的不是什麼東西,很有可能是人。”福生說道。
“我靠,那這不等於在挖人祖墳?”大春兒聞言臉色一變。
福生聞言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說道:“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就變了味兒了?你進來之前是吃屎了嗎?”
“你就不怕遭天譴,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大春兒驚了。
“這得分事兒吧大哥,咱又不是故意不讓人死了不安生,是想幫襯密藏主人的良苦用心,為了將他給後代弟子的饋贈發揚光大,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福生說道。
“你都刨人祖墳了,還讓人往好處想?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不怕人家從墳裡爬出來找你算賬?”大春兒聞言笑了。
“你特喵的,能不能不跟我抬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福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什麼時候都能懟幾句,把一旁的任薇給看樂了。
幾人聊天之際,鬆散的土層很快被挖穿,露出了下麵比較堅硬的部分。
徐靖讓眾人遠離之後,寶劍的嗡鳴聲響起。
“鏘~”
徐靖快速向長劍凝聚靈力,長劍亮起黃色光芒。徐靖朝著下麵揮出幾劍,黃色劍芒眨眼間便落在了堅硬的石頭上。
“鏘!”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之後,一陣煙塵隨之升起,然後傳出物體掉落的聲音。
煙塵被吹散後,露出了下麵黑色的洞口,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不覺皺起眉頭。
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馴獸宗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確實是墓葬。”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掛著茫然。
這時一個馴獸宗的弟子有些小聲地說道:“我之前跟人下墓玩兒過。”
眾人聞言,麵色驚訝地轉了過去。
徐靖看了過去,說道:“王歡,你來前麵。”
王歡帶著一隻狸花貓向徐靖走去。
“大哥,你確定要下去攪人清淨嗎?”大春兒有些心虛地看向福生。
“你能不能閉嘴。”福生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特麼不是怕你出事兒嘛,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想去墳裡玩兒啊”大春兒低聲吼道。
王歡點著一個火把,然後直接扔進了下麵黑漆漆的洞口內。
隻見火把徑直向下掉去,很快便撞在了地上,然後火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了。火光僅僅照亮了周圍一點點區域,無法看清周圍的環境。
“底下空氣不好,等會兒再試,下麵的高度距離上麵不到一丈。”王歡說道。
眾人見狀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是在乾什麼,看著跟作法似的。
“空氣不好是什麼意思?”大春兒問道。
“大概是空氣稀薄吧,底下封了這麼長時間,空氣肯定早就消耗光了,現在下去就會窒息致死,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怎麼回事兒。”福生說道,然後就看到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趕忙笑道,“開個玩笑。”
“哈哈!”大春兒笑了。
王歡看了福生一眼,認可地點點腦袋。
約半個時辰過後,王歡再次點燃一個火把,扔到了下麵,當看到火把經過短暫的搖曳之後處於正常火焰的形態時,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地麵,朝徐靖點點頭,說道:“可以了,有一條規矩剛才忘了說,下去之後,切記切記不可喊我們的大名,也就是我們在陽間使用的全名。”
眾人聞言都是麵露詫異,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紛紛準備了一個下去之後要用的名字。
“我先下。”徐靖深吸一口氣,看著被火光照亮的一點兒地方,有些心裡沒底,還是跳了下去,金錢豹緊隨其後。
眾人當看到徐靖安穩落地之後,都鬆了一口氣,開始逐個向下跳去。
福生看著下麵的人都安然無事,剛要跳就被大春兒抱住了。
“三斤,咱非要下去嗎?”大春兒問道。
“呼~”福生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大春兒,低聲說道,“人家女的都下去了,你閉嘴!”
“這跟女不女的有毛關係?你不知道花木蘭”
“那你當花木春好了。”福生無語地跳了下去。
“我靠!”大春兒見狀低吼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赴死一般跳了下去。
“嘭~”
福生下意識翻滾到一旁,看著砸在自己剛才位置的大春兒,驚出一頭冷汗,怒道:“你特麼是瞄著我蹦的?”
“我特麼要是瞄著你,你能躲得開?”大春兒爬將起來,胡亂拍打著身上,皺起兩個鐵疙瘩,“怎麼陰嗖嗖的,這是什麼味兒”
“咳~福宗主,我們先辦正事吧。”徐靖見二人玩兒起來了,趕忙出聲說道。
“恩恩,見笑了。”福生笑哈哈地賞了大春兒一記五指蜜。
“現在兩個方向,我們往哪邊兒走?”徐靖看著周圍,前後是牆,左右是通道。
王歡舉著火把來回看了看地下和牆壁,說道:“不知道,之前都是彆人帶我走的。”
眾人聞言懵了,目光齊刷刷看向徐靖。
在火把的映襯下,徐靖的臉色有些通紅,舉著火把茫然地看著四周。
“福宗主,你以為如何?”片刻之後,徐靖無奈了。
“兵分兩路效率最高,當然分開的話,危險可能也大。為了避免分歧,我和花木春一路。”福生說道。
其他幾人聽到花木春這個名字,嘴角都有些笑意。
“這個,恐怕不太好吧。”徐靖苦笑道,“考慮到這裡麵你是唯一精通精神力的,我建議你挑幾個人去探路,我和一些弟子留在原地。”
福生聞言眨了下眼,點點頭說道:“也行,為了保險起見,你們可以上去等,萬一出事也好直接跑。”
福生說完看著臉色各異的眾人,挑了下眉毛。
“好了,願意去的,站到福宗主旁邊。”徐靖朝著馴獸宗的弟子說道。
八個馴獸宗弟子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都有些猶豫,畢竟跟著一個外宗的人前去冒險,多少有些不讓人放心。
眾人猶豫期間,任薇首先走到了福生旁邊,然後王歡跟了過來。
“小耿,你不是一直想著冒險麼,機會來了,跟著福生宗主好好學。”徐靖朝著一個弟子說道。
叫做耿河的的弟子下來之後被稱為小耿,小耿聞言有些茫然地看向徐靖,徐靖笑著把耿河推到了福生這邊,多看了任薇和王歡兩眼。
福生看了左右一眼,然後舉著火把向左手邊走去,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精神力朝著四周蔓延。
“福宗主走慢一些,裡麵可能會有機關。”王歡見福生大踏步的往前走,趕忙說了一聲。
“多謝。”福生聞言點點頭,開始放慢腳步,同時警惕地看著四周。
在一丈多寬的路上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福生停下腳步。眾人跟著停了下來,緊張地拿火把照著四周。
“怎麼了?”大春兒趕忙問道。
“沒事兒,我就是覺得”
“我靠,沒事兒你倒是說一聲啊,後麵還好幾個人呢!”大春兒無語道。
福生轉過頭看向其他三人,說道:“彆緊張,我是覺得走了這麼長時間還什麼都沒看到,有點兒不正常,這個墓看起來不小。”
“福宗主,墓有大有小,小墓就一個棺材一個人,大墓可能會有很多屋子,甚至宮殿。”王歡說道。
“看來你去的墓不少。”福生說完,繼續向前走。
“都是去的被盜完的墓,盜墓這種行業,在我們老家那兒不算稀奇,墓遍地都是。”王歡說道。
“你老家哪兒的,這是當地習俗嗎?”大春兒問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喜歡跟墓打交道?”福生踹了大春兒一腳。
“從小耳濡目染了吧,家裡也有乾這行的。乾好了發大財,乾不好進小盒子。”王歡說道。
“我的天,你快告訴我你老家哪兒的?”大春兒聞言驚了。
“好跟不好怎麼區分?”福生聞言笑了,一腳又送了出去。
“如果死者之前是大官或者大家族的人,陪葬的東西有很多金銀珠寶,稀奇玩意兒,倒出來一輩子都花不完。好多人都是靠盜墓發家的,一下子就成了大財主。不好的話就有些邪門兒了,有的老人說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不人不鬼的,好多人進去都沒出來,僥幸逃生的出來都金盆洗手了,還有暴斃的,各種說法都有。裡麵其實最有意思的,要數開棺。聽說開棺之前,人們都會說上一句升棺發財”王歡越說越起勁。
眾人津津有味地聽著,這一路走著不再枯燥。
再走不到半個時辰,福生再次停下了腳步,王歡也停止了講話。
“這個墓可能是方形的,前邊跟我們走的路差不多,右邊很空曠,非常空曠。”福生用火把照著前方說道。
眾人順著火把往前看了看,前麵出現了岔路,正前方一條路,右麵還有一條路。
在其他幾人不解的時候,王歡說道:“福宗主是說往前走是在繞著方形轉圈?右側是進入密藏主殿的路?”
福生點點頭,說道:“應該是吧。”
“是與不是,右轉便知。”王歡說道。
“小心點兒。”福生輕輕說了一句,舉著火把向右側轉去。
“我靠!”
福生隻顧著看前麵,一腳踩空,一個激靈給吼了出來,火把隨之晃動了一下。
身後幾人被嚇了一大跳。
“三斤,你有病啊!”大春兒被嚇得一哆嗦。
其他三人也是被福生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淡定。”福生尷尬一笑,小心地向下走去。
眾人沿著階梯向下緩行,期間眾人拿著火把左右照明,除了腳下的石階,左右大霧一片,根本看不清。
“嘶~你們覺不覺得涼颼颼的?”大春兒問道。
“墓中陰氣太衝,會讓人感覺到身體發緊。”王歡說道。
“陰氣是什麼?”大春兒聞言轉過頭。
“陰氣是死的東西才產生的一種氣體或能量。我們人身上的叫陽氣,你可以對比一下。”王歡說道。
大春兒聞言瞬時感覺不好了,什麼叫對比一下。
“那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大春兒說道。
王歡聞言看向福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嘖~”福生聞言轉過頭,看著麵色有些不對勁的大春兒,說道,“來得及。”
“三斤,你剛才是聾了嗎?他說的是陰氣,那玩意兒死人才有!你這是不入死穴,不得好死。”大春兒無語了。
“你能不能說點兒好話!”福生哼了一聲,剛要抬腳,還是說道,“你們現在誰想回去,還來得及。最後一次提醒,想退出的抓緊。”
大春兒見三人都不作聲,深吸一口氣,說道:“我。”
就在大春兒腳步邁動的瞬間,眾人周圍突然響起幾聲輕微的嗡鳴聲,亮起數片點點星光,緊接著數處亮起燭光,從近處成燎原之勢向遠處擴散,這個地方的樣貌瞬間躍然紙上。
“我靠!”大春兒被這動靜驚得呆住了,滿臉激動地大喊了一嗓子。
“你有病啊!”福生真想一腳把他從石階上踢下去。
眾人看著周圍較為明亮的一切,不禁都是瞪大了眼睛。眾人腳下的石階一直蔓延到下麵一個較為寬闊的廣場之中。一眼望去,廣場中滿是各式各樣動物的石像,或大或小,形態不一,但隻能看到背部。無數油燈環繞在一個個石像周圍整齊排列,橫豎成線,整個廣場瞬間燈火通明。五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吃了一大驚,不知道這個墓葬怎麼會有這麼驚人的一幕。眾人所在地方有一條筆直的路通往廣場的最前方,隨著油燈遠遠望去,前方還有一個石階通往上麵。
“這得有上千隻了吧?”福生瞪大眼睛,小心地向前走去,不斷左右打量,一個個石像的姿態逐漸映入眼簾。
後麵四人跟在福生身後,傳出驚呼聲,瞪大眼睛看著四周的石像,不知道在這裡搞這麼多石像是什麼意思。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福生停下了腳步,茫然問道:“呃,這些燈剛才是怎麼點燃的?”
“福宗主,這些燈叫長明燈。在墓室未打開之前處於熄滅的狀態,一旦接觸到空氣會自動點燃,直到空氣耗儘。應該是我們走到裡麵的時候,恰好外麵的空氣蔓延到了這裡。”王歡說道。
“為什麼密藏中會有這麼多動物的石像?”福生問道。
王歡左右來回看了看,說道:“可能跟墓葬的主人有關吧,我也不知道。”
“你們說,這些石像應該是死的吧?”任薇說道。
“這,這麼久了,應該活不成吧?”福生看向王歡。
“不好說。”王歡搖頭說道。
“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有的墓葬比較邪門,裡麵確實有不乾淨的東西。”王歡說道。
“啪!”
福生無語地拍掉悄悄走過來挽住自己胳膊的手。
大春兒憤怒地看著福生。
“這裡的石像什麼動物種類都有,萬一要是真活了,我們就不好出去了。”任薇黝黑的俏臉兒依舊黝黑。
“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王歡攤了攤小手。
“要不讓一個人先去前麵探探路?”福生說道。
幾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大春兒見福生看向自己,兩個鐵疙瘩皺了出來,說道:“三斤,咱可是親兄弟!”
“我知道,一般人我也不放心。”福生說道。
“我!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們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怎麼特麼好事兒一點也沒想過我,一到這種事兒我比誰都親,我說你是畜生都”大春兒看著三人,指著福生怒道。
“嘖,行了,行了,我去。”福生見狀擺擺手,看向其餘三人,“你們聽王歡的。”
“福宗主,這個給你。”王歡從乾坤物裡取出一物。
“這是,驢蹄兒?”福生接過來打量一番,驚訝地說道,“這玩意兒不是評書裡才有的嗎,管用?”
王歡點點頭,說道:“這黑驢蹄,好用的很。有一次我們去一個墓葬裡玩兒的時候,有一個漏掉的大家夥從棺材裡爬了出來,全靠這玩意兒我們才逃過一劫!”
“這麼邪門兒,用驢蹄子就可以?”福生聞言眉頭輕皺,王歡說到大家夥,自己瞬間想起來之前在葬紅花密藏裡棺材中的三個高大身影。
“福宗主切記不能隨意開棺,不要隨意觸碰,不可隨意拿放。”王歡認真說道。
“曉得了。”福生說完,緩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