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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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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你現在長得怪嚇人的。”幾天下來,大春兒都看出來福生狀態非常差,其明顯還沒有從殺人的勁兒中緩過來。

福生病懨懨的麵容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感覺再來一次差不多。”

“這還能笑出來?你是打算要回去嗎?我的天呐!”大春兒聞言驚了。

“回哪兒?”福生問道。

“鍋巴國?”大春兒皺起眉頭。

“你是腦子有病吧?”福生笑道。

“那你還要再來啥一次?”大春兒問道。

“你閉嘴吧。”福生哼道。

三人向京城方向緩行,每晚睡覺的時候,福生都會畫兩道陣分彆放在自己床下和大春兒床下。

這日吃飯時,福生碰到了一個熟人,周成。福生從周成那裡了解到,西麵將有一座四級密藏現世,時間就在這兩天。福生考慮到大春兒突破至靈將需要時間,此次去京城也就不太著急了。

“福生,你是真的閒,密藏那種鬼地方你還沒去夠?”大春兒聽說要去密藏,以為自己耳朵瞎了。

“怕了?”福生笑道。

“我的老天爺,您看您內臉色,可彆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舅姥姥的二姨沒了。”大春兒嫌棄地看著福生,“你這腦子裡麵現在裝的是不是大糞?是不是?”

“你覺得你那兩瓣兒長在鼻子下麵一直噴糞的屁股有沒有病?”福生夾起一塊肉放到丹純碗裡。

“吃飯呢。”丹純聞言皺起臉說道。

“嗬,我跟神經病還是有區彆的,畢竟治起來不用開瓢。”大春兒嗤笑一聲。

大春兒吃了半響,見福生沒個動靜兒,又問道:“你不是要去京城麼,怎麼又去密藏了?”

“京城是要去的,在去之前,你要提升至靈將。”福生說道。

“啥意思?我不升到靈將就不去了唄?這是打算又怪到我頭上?”大春兒問道。

“你要是升不到靈將,我就幫你開瓢。”福生說道。

“得,我不問了。你是大爺!你說乾嘛就乾嘛!”大春兒見福生又發神經,不再言語。

三人來到密藏入口之後,發現這裡已經圍了不少人,其中有幾堆人身著宗派服飾,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身著布衣。自從獵寶人興起之後,不少人選擇了加入,沒想到這些人除了那些外麵的天材地寶,現在竟然競爭到密藏了。

“這些人的腦子真是跟你有一拚,不好好活著,非要趕著來送死。”大春兒吧唧了一聲。

福生見近處的幾人麵色不善地看過來,賞了大春兒一記五指蜜,趕忙跟人解釋自己兄弟腦袋不好使。

三人找地兒落腳之後,福生搬出搖椅在帳篷外晃了起來,看向四周。那些身穿布衣的幾乎全是靈者,有的人身上一點靈力波動也沒有,這些人運氣不好的話,真的會和大春兒說的一樣,有去無回。反觀宗派這邊,大多是靈尉,少數宗派裡會有一個靈將,整個靈將加起來不過一手之數,也算是外出曆練的常見身份。

“福生。”一個身穿宗派服飾的人走了過來,朝著福生笑著打招呼。

福生直起身來,打量了對方一番,靈尉後期的實力,但感覺不認識此人,笑道:“我們認識?”

“我認識你,上次百宗大會的時候見過。”來人走上前和福生聊了起來。

一旁的丹純見狀有些傻眼,又來一個百宗大會的,福生就去了一趟百宗大會,究竟認識了多少人。最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是,每次上來打招呼的竟然都是女孩子,福生究竟在百宗大會的時候乾嘛了?

等到那人走後,大春兒趕忙走到福生旁邊,笑道:“福生啊,你這輩子真是跟桃花有緣,到哪兒都能有認識的小娘們兒。這個長得”

“你這輩子就跟蠢有緣。”福生笑道。

“找事兒?”大春兒挑起眉毛。

“飛雪宗,杜妍。”福生朝一旁的丹純說道。

丹純點點頭。

第四日,密藏入口處光幕上的封印逐漸變淡。眾人都是圍在一旁,興奮地等待密藏開啟。

福生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好像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入密藏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興奮,可進去之後就會發現密藏根本不是一處遊山玩水之地,而是窮山惡水。算算這是自己即將第五次踏入密藏,福生已經回想不起當時的感覺了。

在福生陷入沉思時,密藏上的封印終於淡去,露出的光幕開始波動起來,眾人前呼後擁地朝著光幕奔去。

“嫂子,你說說福生是不是真有病?”大春兒見福生不知怎麼又出了神,小聲朝一旁的丹純說道。

“他這個人就這樣,沒事兒喜歡想東西。”丹純笑道。

“你受得了?”大春兒瞪大眼睛。

“習慣了。”丹純點點頭。

大春兒聞言開始眼神奇特地打量起丹純,看來這倆人能湊一起不是沒有原因的。

“啪~”

一記響亮的五指蜜過後,福生拉起丹純的手向光幕走去。

眼前光景一轉,二人出現在了一片迷霧之中。福生打量了周圍一番,發現能見度隻有一丈左右,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精神力快速散發了出去。覺察到精神力不受阻之後,福生鬆了一口氣。

“就我們倆?”丹純打量了一下四周。

“糟了,忘記拉大春兒的手了。”福生拍了下額頭。

“牽手?”丹純驚訝地抬起頭。

“彆誤會,跟我牽手的人可以走在一起。”福生說道。

丹純聞言震驚了。

“不是,我是說跟我牽手的人可以進入密藏之後站在一起。”福生趕忙說道。

丹純聞言撇撇嘴,一手捂住口鼻,打量著四周,好像模糊能看到草木的影子。

“走走看。”福生換了一個位置,左手拉住丹純,長劍出現在右手,緩緩朝著前方走去,腦中時刻接受精神力反饋的畫麵。

片刻之後,二人發現身處一片迷霧叢林之中,根據精神力的反饋,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生物,隻是空氣中彌漫著些許腥臭味兒和腐朽味。

“丹純,能猜到這次迷霧中是什麼精怪嗎?”福生問道。

“我猜啊!”丹純一腳踩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福生一把將丹純拉到背後,長劍上瞬間亮起青色光芒,謹慎地看著前方,但精神細絲的反饋是周圍沒有任何生物存在。

“怎麼了?”福生轉過身疑惑問道。

丹純指著自己沾滿泥巴的褲頭和鞋子。

福生俯身看了看,腥臭味撲鼻,然後把目光看向之前丹純踩過的地方,實在看不出這個地方竟然有著一個泥潭。這種看似是路,其實是泥潭的地方以前好像聽人說過。福生突然想到了書上曾經看到的記載,將乾坤物中的一張床床直接丟在了泥潭之上。看著木床緩緩陷入泥潭,福生有些明白了。

“這應該是沼澤。”福生說道。

“能將人陷進去的沼澤?”丹純聞言一陣後怕,剛才一腳再抬得快一些恐怕就陷進去了。

“應該是。”福生說著,從乾坤物中取出兩根甘蔗,將一根遞給了丹純,“用它探路。”

福生拉著丹純的手繼續朝著原來的方向行去,二人一路摸索前行,避開了不少沼澤。福生這裡算是還算順利,其他人就沒有福生這麼走運了。不少人走進沼澤之後,瘋狂地開始扭動身軀向回爬去,豈料越掙紮陷入的速度越快,隻能大聲朝著周圍呼救,迎接他們的隻有寂靜和回聲。

二人行走一段之後停了下來,福生打量著周圍,仍是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特征,決定暫時不輕舉妄動,先停一段時間再說。

“能在沼澤中生存的生物多為禽類,也有一些爬行動物,不知道這次會是哪一種。”福生說道。

“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嗎?”丹純問道。

“先等等看。”福生掏出驚雷開始畫陣。

隨著人們不斷陷入這片迷霧叢林中暗藏殺機的沼澤,沼澤深處的精怪似有感應地緩緩睜開猩紅的眸子,抬起腦袋,開始向著上方遊去,一片片沼澤表麵冒起了數個不起眼的泡泡。

福生畫了兩座陣,一座火陣,一座冰陣。

丹純見福生畫完陣,趕忙往福生身邊靠了靠。

福生看著能見度隻有一丈左右的迷霧,眉頭輕皺。這裡根本無法辨彆方向,而且沼澤密布,如果這樣無頭蒼蠅一般亂逛下去,危險肯定會加倍,兩個人畢竟力量有限,不如先靜待其變。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之後,福生抿起嘴,看來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福生,我們還要等多久?”丹純問道。

“我先起一道火陣。”福生將火陣按在不遠處,手握驚雷點在陣眼之上。

“嗡~”

火花瞬時亮起,雖將周圍照亮了一些,但能見度還是有限。

“有風陣嗎?”丹純問道。

“風陣隻能吹散陣法內的迷霧。”福生說道。

福生細細打量著周圍的霧,眼睛不覺眯起。

“咕嘟~”

一聲氣泡的響聲從不遠處傳來。

耳朵動了動,福生瞬間回過神,趕忙將玄冰陣按在一旁,說道:“你先進去。”

丹純趕忙跑到陣中,福生將玄冰陣啟動,“鏘~”,長劍瞬間取代驚雷出現在右手。

福生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精神力快速散發了出去,手中的長劍亮起青色的光芒。

“咕嘟~”

冒泡的聲音接連響起,福生看著後方,眯起眼睛。

“咕嘟~”

冒泡的聲音越來越大,“嘩啦”一聲之後,一個模糊的腦袋輪廓探出泥潭,兩個猩紅的眸子如小燈籠一般來回打量了一翻地上的情況,然後快速鎖定了福生的身影。

“啪嗒~”

隨著生物邁著有些濕潤的步伐緩緩走來,福生皺起眉頭,這個精怪的腦袋實在是有些低,幾乎是貼在了地上,有腳,聽聲音應該是四隻,按照這種身材去推算的話,鱷魚或蜥蜴。福生根據腦中精神力傳回的輪廓,瞬間推測出爬出泥潭的生物種類。

“啪嗒~”

隨著生物進入福生的視野範圍,福生終於看清了來物,是一頭鱷魚精,不過體型隻是比一般的鱷魚稍大一些。

“吼~”

鱷魚精朝著福生發出嘶吼,兩個猩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這個闖入密藏的入侵者,快速朝福生跑了過去。

福生眉頭輕皺,一劍劃下,青色劍芒直接將鱷魚精劈成了兩半兒,其瞬間失去生機。福生見狀撓了撓腦袋,這是在開玩笑吧?怎麼這麼脆?

“咕嘟~”

然而在福生困惑的時候,四周冒泡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雙雙小紅燈籠開始湧出泥潭。福生來回打量一番,四周冒頭的鱷魚精要比剛才的小家夥大多了,此時終於明白了,這個小家夥應該是一個好奇寶寶,脫離了大部隊先來送死的。

福生吧唧了一聲,好像已經看到了成百上千條鱷魚精正在張牙舞爪地朝自己跑來。

“咕嘟~”

冒泡的聲音逐漸密集,緊接著便是一雙雙猩紅的眸子在迷霧中亮起光芒,整個迷霧森林瞬間籠罩在一片低緯度的紅色之中。

“啪嗒~”

爬出沼澤的鱷魚精們似乎聞到了同伴鮮血的味道,快速鎖定了福生的方向,邁開四個蹄子快速朝著這裡跑來。

福生快速沿著玄冰陣周圍向四周發出劍芒,迷霧中隻能看到青色劍芒快速在迷霧中模糊起來,劍芒所過之處,皆是有著一雙雙猩紅的眼眸停在了原地,然後逐漸淡去光芒,周圍的一些被波及的樹木響起斷裂聲。

隨著鱷魚精的數量越來越多,福生收起長劍,抬起驚雷就要點在冰牆上,眼睛突然瞥到不遠處的濃霧好像消散了一些,沒敢再多想,趕忙打開一道缺口跳了進去。

“福生,外麵怎麼樣了?”丹純問道。

“是鱷魚精。”福生說完便思考起來外麵的迷霧是怎麼變淡的。

丹純還想問些什麼,見福生又陷入沉思,無奈地撇撇嘴。

“嘭~嘭~”

片刻之後,四麵的冰牆傳來沉悶的碰撞聲。

丹純不由往福生那邊靠了靠,福生把丹純抱在懷裡,腦中仍在思考剛才從布完陣後發生的細節。

劍芒不可能消散迷霧,陣法也隻能消散陣法內的迷霧,鱷魚精應該不會發出迷霧,難道這些迷霧是被鱷魚精吞入了腹中?

“等我一下。”福生鬆開丹純,把上方的冰牆打開缺口,一躍而上。看著四周逐漸密集的鱷魚精和成百上千雙猩紅的眼睛,福生深吸一口氣,滿滿腥臭味順勢而入,然後福生便做了一個乾嘔的動作。

片刻之後,福生皺起眉頭,因為周圍的迷霧再次濃稠了一些,能見度再次降到一丈左右。福生抿起嘴唇,再把之前發生的事過了一遍,發現仍是沒有頭緒。迷霧是剛才自己發動進攻時變淡的,排除了劍芒,陣法,鱷魚精,自己還忽略了什麼?

福生看著迷霧中樹木模糊的黑色影子,突然明白了過來,應該是這些樹!自己剛才斬斷了幾棵樹,所以迷霧變淡了一些,這些迷霧是這些樹木散發出來的。福生鬆開眉頭,跳了下去。

“這些鱷魚精不足以撞破冰牆,放心。”福生感覺到懷中的丹純抱得緊了一些,摸了摸丹純的小腦袋。

“我們就一直在陣裡嗎?”丹純有些擔憂地問道。

“再等一會兒。”福生說道。

“等一會?那鱷魚精不是越聚越多嗎?”丹純不解地問道。

“等會兒就知道了。”福生笑道。

丹純知道福生肯定想出了辦法,兩手抱住福生,將腦袋貼在了福生胸膛上。

大概半個時辰過後,福生抱著丹純跳上上方的冰牆,看著周圍已經密密麻麻的鱷魚精,點點頭,差不多了。

丹純看著下方麵目猙獰,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精和成千上百雙猩紅如小燈籠的眼睛,慌忙抱緊福生。

“沒事兒。”福生順了順丹純的背,“呆在這兒。”福生說完,徑直跳了下去。

“滋啦~”

身上瞬時纏繞雷電之力,福生手握長劍,身影快速在鱷魚精身上奔跑,劍芒不斷朝著四周揮去,但沒有一道劍芒是打在鱷魚精身上,全是砍在了周圍的樹木之上。小雷人形態的福生快速踩著鱷魚精穿梭在周圍,青色的劍芒不斷朝四周揮去,一根根樹木應聲斷裂,黑暗中的影子開始傾斜。

“嗤~”

福生將靈力灌注的幅度加大,長劍瞬間亮起青色火焰,在黑暗中十分炫目。福生隨手從乾坤物中取出數壇好酒,向周圍不斷拋出,隨之就是一劍。

“轟~”

在空中被劈碎的酒壇瞬間暴起連片的火花,如變戲法一般落在了數片鱷魚皮上。

數隻鱷魚精長大本就長大的嘴巴四散跑去,帶著火花亂竄,瞬間火勢跟著鱷魚精的腳步蔓延,在玄冰陣周圍亮起數條火線。

丹純在冰層上驚訝地看著福生快速閃來閃去,不知道福生不殺鱷魚精而為什麼隻是砍樹。後來看到周圍亮起數片火花之後,瞪大雙眼,原來這鱷魚精長得竟然這麼醜!

大概半個時辰過去之後,福生回到了玄冰陣上,看著四周陷入一片火海和逐漸淡去的濃霧,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迷霧是那些樹發出來的?”丹純問道。

“對,我之所以晚一些行動,是想讓這些鱷魚精鋪好路,不然萬一一腳踩到沼澤裡可就太冤了。”福生說道。

“讓鱷魚精替你鋪路。”丹純好像明白了。

丹純看著下方慘叫聲四起的鱷魚精群和數隻已經燒焦冒著濃煙的鱷魚精,蹙起黛眉,問道:“福生,要一直殺下去嗎?”

在火焰的照耀下,福生臉色蒼白更甚,唯有眼神賽過火焰。

片刻後,福生嘴唇微啟,輕聲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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