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一斧一斧地砍著樹,幾下之後便恢複了熟練,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不覺嘴角微微上揚,以前剛來玄極宗還在外門的時候,好像自己就是這麼砍樹的。一斧接一斧,累了就換人,砍倒之後再換人劈開,然後再背著砍好的樹木回去,現在想起來,挺有意思的。
緩緩將靈力注入斧中,福生看準之前砍過的地方,雙手掄圓,猛然向下一揮。“嘭~”一片木屑飛出,雙手傳來麻木的酸爽,福生感受了一番靈力的變化,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來自己之前的想法沒錯。
第一棵樹砍完之後,福生細細感受了一下體內靈力的變化,抿了抿嘴,有些不太滿意。雖然在這裡砍樹要比外門效率至少翻三倍,但對等靈尉後期的樹給自己帶來的提升實在是有限。眼睛看向前方好似美味的一棵棵高大樹木,福生下意識舔了下嘴巴,突然有種瘋狂的想法,最好找一棵對等靈將實力的樹,這樣效率還能再翻幾番!雖是對等靈將,但畢竟是樹,自己應該可以利用陣法與其糾纏,砍樹應該問題不大,但問題是這裡這麼多樹,自己怎麼才能與對等靈將級彆的樹一對一。一棵棵砍過去估計能把自己累死,但不一棵棵砍過去,自己很容易被其包餃子
在福生愣神期間,一道女子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福生快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根據傳來的精神力波動,那個地方應該隻有一個人。福生十分好奇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和自己一樣孤身一人來前麵。
“鏘~”
亮出長劍,福生身上泛起雷光,快速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趕去。
奔跑的途中,福生突然意識到一件詭異的事,那就是這裡的樹沒有絲毫要攻擊自己的意思。突如其來的想法把福生嚇了一跳,但福生瞬間聯想到了自己的猜想,如此一來,便可以解釋得通了。
隨著尖叫聲越來越近,福生終於瞪大雙眼看到了這個小臉兒煞白的孤勇者——鮑雪。
身上的雷光瞬間璀璨,福生轉眼間來到了鮑雪身旁。看著鮑雪見到小雷人瞬間被嚇傻的樣子,福生笑了笑,身影快如繞著鮑雪繞了一圈,同時長劍被揮出三下,三道巨大的青色劍芒瞬間將快速將四周纏繞的樹枝清空。福生一手攔腰抱住鮑雪,快速向後退去。
片刻過後,福生撤去雷光,看著懷中被電得有些抽搐的鮑雪,笑出了聲。
再過片刻,鮑雪從酥麻中恢複了些理智,看著自己被福生抱住,一把將其推開,不料身上的麻勁兒還沒完全過去,自己卻被彈開了,腳底一軟,身體傾斜,驚呼一聲向一旁倒去。
福生見狀沒有伸手,任由其倒在地上,搖頭失笑,說道:“我是聽到尖叫聲才過來看看的。”
鮑雪慌亂地坐起身,不要命一般往後退了兩小步,謹慎地看著福生和四周的樹木,臉上的餘驚還未退去。
“你畫道火陣自保,畫完我就走。”福生沒想到鮑雪跟防狼一樣防著自己,看來上次的比賽對其傷害還未散去,自己在她心裡還是反派角色。
鮑雪看著眼前的福生,十分謹慎,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聽他的話。
“服了。”福生見鮑雪不吭聲,分明還再提防自己,不由嘟囔了一句,掏出驚雷開始畫陣。
鮑雪坐在原地,小臉兒上的謹慎緩緩被柔弱代替,見福生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不由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家夥。沒想到這個家夥雖然看著挺討人厭,但心腸倒是不壞,而且畫陣的樣子還挺認真,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家夥在想什麼,好像跟自己認識的人都不一樣。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福生畫完陣法,將其虛按在地上,看向一旁的鮑雪,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正盯著自己出神兒。
“鮑雪?”福生抬起手晃了晃。
鮑雪這才艱難地從思緒中恢複正常,見福生看著自己,小臉兒頓時紅了。
“沒事兒不要出陣,大陣剩下的時間足夠你另起陣了。”福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鮑雪臉紅的樣子,笑了笑,繼續向前出發。
福生這次停在了對等靈尉巔峰的樹周圍,當一斧頭下去,眼睛再次下意識望向一個方向之後,福生撇撇嘴,搖搖頭,看來自己所猜的沒錯,這一出大戲整挺好,是真費心了。
在這片叢林的高處的一團雲朵上,兩個鬢發雪白的老人正在樂嗬嗬地押著茶,俯瞰整個叢林。
“戰況真慘烈!這些小家夥平常看起來挺精神的,沒想到一進來便現出了原形。”靈雲看著本該遍地開花的場景變得滿目瘡痍,歎了口氣。
“正常,這些小家夥們都還是宗裡未經風雨的小寶貝兒。靈雲殿主喝茶。”念純笑道。
“所有人表現都正常,除了那個無雙殿的福生。”講話者正是靈力殿副殿主靈雲,兩個泛著精光的眸子眯了起來,“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快就開始砍樹?難道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念純看著正在叢林中砍樹的福生不時隨意的把目光瞥向這裡,笑著押了口茶,說道:“這個兔崽子怕是已經猜到了,憑他這麼快就開始砍樹就能看出來。沒想到啊,這麼長時間的準備,竟然這麼快就被他識破了。”
“一切都是按照密藏的要求來的,有密藏經曆的人,進入密藏的首要便是尋找出口;沒有密藏經曆的人會和無頭蒼蠅一般亂逛。況且這是三級密藏,他怎麼可能一進來就砍樹,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不會有人將這次密藏的秘密偷偷告訴他吧?”靈雲微微皺眉。
“靈雲殿主稍安勿躁,這個兔崽子進入的密藏可不在少數,隻算三級密藏,他已經進過兩次了。這次騙不過他,實屬正常。”念純說道。
“兩次三級!?他現在也才靈尉後期的實力吧?你要說他進過幾次四級密藏我是信的。但三級?還兩次?念純殿主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隨便一個三級密藏裡麵都有靈將級彆的存在,這可不是一個靈尉後期能應付得了的。”靈雲詫異地說道。
“不瞞你說,這個兔崽子來玄極宗之後,趙陽宗主曾不止一次調查過他的底細,密藏的事,不會作假,兩次有人證。其實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能進入密藏之後,這麼快就發現了破綻。”念純說道。
“嘶~實在難以想象他是怎麼逃出來的。能讓念純殿主誇讚的人還真不多。聽說,他和趙陽副宗主的關係不一般?”靈雲低聲問道。
念純不知道靈雲從哪兒聽到的這種消息,笑道:“這個兔崽子的關係挺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
“嘶,這就能說得通了,這就通了。”靈雲聞言釋然點頭。
念純笑著給其倒茶,不知道是不是真通了。
僅半日時間,進入密藏的弟子減員一半兒,原本快樂祥和的氣氛瞬間變得如同煉獄。
存活下來的弟子都是退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大多數人們的臉上都帶著傷感,似乎這次密藏之行的殘忍來得太快,眾人盲目進入深處探寶,沒有絲毫思想和身體上的準備便損失慘重,身邊的朋友或同門僅僅數息便消失在了樹木的木盆大口之中,生死未卜。一切來得是如此之快,直到此時,這些花朵才懂得,原來真正的殺機是從來不給人機會準備的。不過,最讓人氣憤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兩位副殿主的身影。一重又一重的打擊來的如此之快,冷冰冰的事實讓這些弟子難以接受,慘痛的經曆來得是如此猝不及防。
隨著夜色降臨,茫茫高大叢林之中,腐朽的氣息開始彌漫。
有的組織迷茫了,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有的組織重整旗鼓,商議再次挺進深處,尋找寶藏;有的組織選擇了停在原地,等待有緣人的救援;有的組織則分散人手,試圖找到其他幸存的弟子,進而組織規模更大的探險;有的組織開始分崩離析,彼此責怪
短時間內,千姿百態似乎再一次上演,有的人慶祝劫後餘生,有的人仿佛跌入低穀。
除了福生的那一隊和於曼曼帶領當紅的那一隊,其餘的弟子沒有絲毫對叢林中的樹木感興趣,反而是憎惡,更沒有一個會想到去砍樹的。
這一夜,叢林很安靜,但很不平靜。
第二日,福生繼續緩緩前行,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經觸及到對等靈尉巔峰的樹木了,再往前走一些,應該就會出現對等靈將級彆的樹木,這也將是自己此行的重點。福生掃了一眼乾坤物,裡麵的斧頭還夠。
就在福生打量著四周準備繼續前行時,身後傳來了鮑雪有些虛弱的聲音。
“福生!”
福生知道鮑雪一直在身後不遠處跟著自己,轉過身,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鮑雪,笑道:“嗯。”
鮑雪小步走上前,隔了一段距離看向福生,抿了抿乾涸的小嘴兒,問道:“你吃早飯了嗎?”
福生聞言有點想笑,念清真是心大,居然什麼都不跟鮑雪說,也什麼都沒準備,昨晚也是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兒去照顧她,可憐的小姑娘應該已經餓了快一天了,照這樣下去,不等遇到壞樹怕是會先把自己餓死在這兒。
福生從乾坤物中取出了一包丹純準備的糕點。令人尷尬地是,鮑雪接過糕點後並沒有馬上吃,而是怯生生地盯著福生。
福生直接給看笑了,還是小看了念清,這出門在外不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教出來的,於是取過一枚梅花糕,直接丟進嘴裡。
鮑雪直到看到福生做出吞咽的動作,吞了口口水,這才抓起一枚綠豆糕,小口咬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福生,不覺兩個眼睛睜得大了些,沒想到這個綠豆糕這麼好吃,然後狼吞虎咽地把一整顆綠豆糕吃完了。
福生等到鮑雪吃完一整顆綠豆糕,忽然笑出了聲,直接把剛才藏在嘴裡沒有咽下去的梅花糕吐到了手上,剛才喉嚨滾動,隻是吞了一口口水而已。
鮑雪見狀瞪大眼睛,受驚嚇地連退幾小步,瞬間感覺一股冷意襲遍全身,心如死灰,身體踉踉蹌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癟起小嘴兒,自己剛才怎麼就輕信了這個壞人呢!?把師父平常的諄諄教導全給忘了!這要被他害死在這兒了,誰也不知道,到時候就算如果有人發現自己的屍體,也不會知道是這個家夥把自己害死的,師父不知道得有多傷心
福生見狀笑得更大聲,直到鮑雪麵無人色時,福生抬起手掌,把剛才吐出的梅花糕又塞回了嘴裡,如山珍海味一般緩緩咀嚼,咽下去之後,朝鮑雪張了張嘴巴,示意自己真得吞下去了。
鮑雪這下子真的驚呆了,小臉兒上的表情急劇變化,看著福生跟見鬼了一樣,心裡的防線徹底崩了,皺起小臉兒瞬間淚如雨下,嚎啕大哭,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福生簡直就是個人獸不如的畜生
看著鮑雪說哭就哭,福生有些心虛地抬起頭,看向叢林上方一朵白雲的方向,訕訕一笑。
“出去後你去給念清解釋清楚。”靈雲見狀皺起眉頭。
“靠!”念純真是沒想到福生會來這麼一出,手中的茶杯差點兒脫手掉下去。
“開個玩笑。”福生見鮑雪依舊大哭不止,根本聽不進去話,瞬間有些頭大。
鮑雪才沒管福生怎麼說,說的是什麼,自顧自閉著眼睛,張著嘴巴就是嚎,怎麼痛快怎麼來,管你三七幾十幾。
福生歎了口氣,有種無從下嘴,好像是手的感覺,好像當初年賽的時候,鮑雪哭起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一夜過後,幸存的弟子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其中四支隊伍走在所有人最前,南門慶帶領的慶元堂,紅莎帶領的當紅,趙處子帶領的無雙殿,以及段尚武帶領的青梅,四支隊伍皆是重整旗鼓,愈挫愈勇,以更飽滿的姿態踏上征程。有很少數組織停在了原地,麵色迷茫,仿佛還沒有下定決心或拿定主意。
很快,各支隊伍再次陷入了混戰之中,樹木上的樹枝如毒蛇一般快速向眾人纏繞,一些弟子很快被卷入了樹乾的血盆大口之中。不少弟子趁著混亂繼續前奔,想要衝過障礙去往叢林深處,似乎是想賭一把,但沒想到越往裡走樹乾的力量越強,直到發現自己的實力不足以砍斷樹枝,隻能在其表麵摩擦出火花,被樹枝纏繞住的那一刻,才無力地發現好像自己這次真的栽了。更多的隊伍是一步一個腳印,緩緩前行,速度雖然慢了些,但安全性增高了不少。
擁有陣法師的隊伍算是各支隊伍中一道亮麗的風景,數處陣法顏色各異,風格迥異,攻守相異。
其中趙處子不斷利用防禦陣法緩步前行,雖拖慢了行進的速度,但總歸是在向前行進,利用陣法的保護,步步為營,但對精神力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隻能畫好一個陣法,轉移到下一個陣法,以此來取得前進的效果,不過效率實在是太低了。基本上整個隊伍的推進,全在趙處子一人肩上,其他人隻是順便清理攻入陣來的樹枝。
紅莎帶領的當紅采取了激進的攻擊型陣法,一邊與樹木展開激戰,另一邊利用陣法直接讓一片叢林化為火海。紅莎舞動長鞭走在最前,紅色長鞭的鞭影如燈籠一般將紅莎籠罩在其中,嬌喝聲不斷,木屑橫飛。劉罡則化身為一堵人牆,站在陣法師身前約五尺,直接擋去一麵進攻。這種做法,看似是在進攻,但組織的推進速度更慢了。他們需要把前進道路上的障礙清除到可以前進的程度,才能前行,然後再布置下一道陣法。但這種對攻的場麵要比趙處子那一處精彩許多,觀賞性更強。
還有一處對攻得較為激烈,便是南門慶帶領的朱元堂。朱元堂的陣法師采用的是困陣,對這些樹枝同樣起到了約束作用。先有陣法落座最前,與樹枝展開糾纏的同時,後方弟子快速上前斬樹。同樣是沒有防守,這裡的攻勢要比紅莎那一處來得更為凶猛。靈技和劍芒此起彼伏,茫茫多的斷枝橫飛,樹枝的斷裂聲和武器的鋒利摩擦聲此起彼伏。
要說其中最為輕鬆的,莫過於段尚武帶領的青梅,一把百獸扇就足以抵擋千軍萬馬。隻見五隻金燦燦的巨獸行在最前,將絕大多數樹枝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後邊青梅的弟子隻需配合五隻巨獸,將纏繞的樹枝隨意砍斷,青梅的挺進速度為所有組織最快。與趙處子所在的隊伍有些相似,全隊人馬中段尚武出力較多。
一時間,進入叢林的玄極宗的弟子進入了大規模的亂戰之中,與靈雲猜想的差不多,多處開花的局麵姍姍來遲。高大叢林中十幾處戰場前後打響,凡是參與進攻的弟子,皆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劍芒與靈技層出不窮,五顏六色接連亮起。同組織內弟子之間的配合逐漸默契,應對樹枝的進攻逐漸得心應手。幾處陣法與弟子的配合逐漸相得益彰,不再各自為戰。不過,一切都來的太遲了。
第二日的戰況要比第一次好看太多,主要還是第一日的戰況慘不忍睹。不單從弟子的存活率來看,經過昨日的洗禮,從這群敢於亮劍的少年身上,能感受到一股一往無前的精神。
“可惜了,除了那個家夥和後麵的兩支隊伍在砍樹,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這次密藏的良苦用心,把重心都放在了叢林深處,殊不知當下的才是最好。”靈雲看著下方弟子戰成一鍋粥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
“這些弟子曆練還是少,不過有點成效了。目前來講,好處好像全讓那個兔崽子占了。”念純看著福生一副悠然自得砍樹的樣子,笑了出來,既然福生有此福分,那這次的密藏之行就沒有白搞,隻是不知道其他的弟子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次密藏的用意。
鮑雪哭完之後,一邊看著福生奮力砍樹的背影,一邊憤恨地吃著手裡的糕點,好像麼得任何辦法,因為後麵如果餓了還得給這個家夥要吃的。鮑雪越想越氣,眼睛看向手中的糕點,嘴巴鼓鼓的,不得不說,福生帶的糕點還挺好吃噠。
福生砍得滿頭大汗,褪去了上衣,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淬煉,臉上露出久違地開心笑容,這次密藏算是賺大發了。按照自己的感覺來看,這種淬煉靈力的效果,要比單純在靈力塔吸收靈氣提升的還要多一些。之前在靈力塔如果是單純吸收靈力的話,那麼這次就是把吸收的靈力放進了熔爐之中進行淬煉,一遍一遍地將其壓縮,直至最後留下最精華的部分。
“咳~”
福生聽到後麵傳來的乾咳聲,轉過身便看到鮑雪漲紅的小臉兒,好像是被噎住了,趕忙扔過去一個水袋。
鮑雪抬起一隻小手兒快速順著胸膛,看著地上的水袋沒有上前。
“我鮑雪,我要是想害你,你活不過昨兒晚的。”福生無語。
鮑雪聞言愣了一下,好像福生說的有道理,然後便撿起水袋大口喝了起來。
第二日時間過大半,福生再砍倒一棵樹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附近對等靈尉巔峰的樹已經看完了,還要再清理出一片空地才能繼續前行,對等靈將級彆的樹木就在前方。
鮑雪看著一身腱子肉的福生,小臉兒頓時紅了,眼睛驚訝地在福生身上掃來掃去,好像沒想到這個家夥的身上還有這如雕刻一般的肌肉,線條十分明顯,肌肉一塊是一塊,在福生砍樹的時候,身上的肌肉就跟活了一樣,跟著一動一動的,看著十分奪人眼球。
“鮑雪,你要砍樹不?”福生見鮑雪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麼。
“不要。”鮑雪趕忙看向一旁。
“你要是不砍樹就白來了,真不砍嗎?”福生問道。
“啊?”鮑雪轉回頭,不知道福生這話什麼意思,眼睛又放到了福生身上。
“信不信由你。”福生說完,提著斧頭繼續向前出發。
鮑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小步跟了上去。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第二日的夜色緩緩降臨。這日大部分隊伍選擇了前進,相比昨日,雖然很少弟子折在了樹乾的血盆大口之中,但麵對這種隻有減法的探險,士氣沒有什麼高漲,多數弟子的麵色依舊難看,麵對不少弟子的不知死活,不少人徹底沒了進入密藏之前的躊躇滿誌和意氣風發。這個三級密藏對眾人來講,不再有絲毫吸引力,帶來的是恐懼,是未知,是迷茫,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不知道什麼在後麵等待著自己。不少人後悔當初就不該來,但現在想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另一部分弟子,像朱元堂的南門慶和朱元,像當紅的紅莎和劉罡,像無雙殿的趙氏姐妹,像青梅的段尚武。他們的神色與其他弟子有著天壤之彆,精神,鋒芒和樂觀從未在他們的神色中消失過。可能隻需要看上他們一眼,便會感覺到希望。
同樣的困難,在不同人眼中的角色是不一樣的。一直站在山上的人,太多事情沒有切身體會,一生沐浴在自得之中,一旦折翼,便會遭到災難性的打擊。經曆過穀底的人,有些事情還會讓自己難過,但再也不會被他打到,因為自己的身體和意誌早已經過千錘百煉。
福生畫好陣法,搭好帳篷,看向站在帳篷外小臉兒滿是糾結的鮑雪,笑道:“我可就準備了一個帳篷。”
鮑雪一手扯住衣角,小臉兒又紅了。
福生笑了笑,徑直走入帳篷,沒想到還沒躺下,就聽到了外麵鮑雪的驚訝聲。
福生趕忙走出帳篷,以為鮑雪遇到了什麼危險,當看到遠處空中一個奪目的紅色雙字綻放時,眉頭瞬間緊皺。
“你進帳篷睡,床上有吃的。”福生快速交代完,身上瞬間泛起璀璨的雷光,快速朝著信號的方向奔去。
“我也去!”鮑雪趕忙喊了一聲,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隻會更危險,還不如就跟他去了。
小雷人瞬間刹住車,回來後直接把鮑雪攔腰抱起,快去朝著信號的方向奔去。
“呲~咯吱~”
就在這時,四周紛紛響起樹枝伸展的急促聲,沿路的樹木紛紛伸出樹枝,一條條粗壯藤蔓帶著破風聲快速向福生圍剿而來。
“特喵的,原來在這兒等我呢!”福生見狀一驚,之前這些樹木一直跟個傻子一樣任由自己宰割,沒想到這個時候出手。福生隨即猜到肯定是念純他們搞的鬼,胸中頓時怒意升騰,不由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福生冷哼一聲,身上的雷光愈發璀璨。福生沒有使用武器的打算,直接選擇了不要防守的硬碰硬。如果這個時候取出武器與樹木糾纏,肯定速度要被拉下一大截,更何況懷中還有一個咿呀出聲的鮑雪,福生隻能爭取時間快速前行。
黑暗中無數樹枝像如暗箭一般襲來,木頭的急促伸展聲和破風聲要比白天的更加猛烈。瞬間無數樹枝纏繞在了小雷人身上,銀光瞬間暗淡,來不及眨眼,不少樹枝都是一碰即燃,火花乍現,然後衝天而起,金色和銀色瞬間交織在了一起,把周圍照得更亮。火花瞬間沿著樹枝向樹乾燃燒而去,饒是如此,仍有不少樹枝刺破了雷電的防禦,雖然力道減了不少,但抽在了裡麵福生和鮑雪的身上。福生發出冷哼的同時,不得不加大雷電的輸出,將雷電罩子繼續強化,而懷中的鮑雪處於麻痹的狀態,好像根本不知道樹枝抽在了自己身上。
黑暗中火花四起,雷電罩子一路火花帶閃電,快速在叢林中穿梭,金色的火花和白色的雷電瞬間將一片片叢林照亮,火光開始蔓延,劈裡啪啦的雷電生和火花聲在安靜的叢林中如驚雷般炸響。
“急了,他急眼了。”靈雲看著下方快速移動的小雷球,笑了一聲。
由於福生處在對等靈尉巔峰級彆的叢林處,沿途的樹枝對福生的阻擋十分有效,阻力十分明顯。片刻之後,福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饒是將雷電罩子強化不少,仍是不能完全阻隔樹枝刺破,自己倒是還好,不過懷中的鮑雪可就遭殃了,身上幾處雪白已經留下了紅色烙印。
叫醒此時處於麻痹狀態的鮑雪有點不太可能,福生忍著把鮑雪丟進乾坤物的衝動,一手抱著鮑雪,長劍瞬間出現在另一隻手中,白色劍刃之上瞬間湧起青色靈力火焰。
“嗡~”
巨大的青色劍芒亮起,福生冷峻的麵容被映襯,同時照亮了周圍密密麻麻如同魔爪的樹枝。
“哼~”
巨大青色劍芒向前方斬去,黑暗中的魔爪開始亂飛。
短暫前行之後,福生緊緊咬牙,麵對成片對等靈尉巔峰樹的攻擊,自己前進的速度已經徹底慢了下來,再加上要顧及懷裡的鮑雪,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被活活耗死在此。福生快速揮出數道劍芒,將身邊纏繞的大片樹枝清除,福生緊緊抱住鮑雪,兩個眸子快速顫動。
這一夜,是福生沒有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