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短暫模糊之後快速清晰起來,福生小心打量著四周,視野所極,是一片高大叢林,枝葉間隙皆是藍天白雲,帶著泥土和花草的味道撲麵而來,充滿了祥和和清新。
這次密藏跟上次燕城的荒漠密藏有點相似,上次滿眼荒漠,這次儘是綠色。沒想到這次進入的三級密藏與以往都不相同,沒有惡劣的環境和抑鬱的氛圍,更沒有死氣沉沉的樣子和神秘莫測的味道。福生收回目光,沒想到自己這隊的弟子大多都分在了一起。再次看向遠處,隻見高大樹木鱗次櫛比,花草點綴,福生突然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其實除了上次的葬紅花密藏,自己還進過一次三級密藏,那就是在武校時的竹葉青密藏。竹葉青密藏之所以稱為三級,並不是因為裡麵有靈將級彆以上的蛇類存在,而是裡麵有靈獸蛋。這次的叢林密藏給福生的感覺,與前兩次密藏有著些許不同,這種感覺不是單純密藏與密藏的不同,而是這次的三級密藏好像多了一絲,一絲正派的感覺。
“福生,進來就發呆?我們往哪邊兒走?”楊平打量著四周,完全沒有頭緒,沒想到看向福生的時候,其不知何時陷入沉思。
福生剛要說話,一邊的耳朵動了動。福生轉頭豎起一根食指到嘴邊,示意身邊的幾人安靜,然後嘴唇微張,發出一串清脆的鳥兒鳴聲。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隻黃色小鳥從樹上飛出,徑直飛向福生的方向,然後在其上方拍打著翅膀,發出同樣清脆的鳥鳴,似乎十分疑惑眼前的這個東西怎麼會發出同類的聲音。
福生從乾坤物中取出一塊肉,緩緩抬起手掌,然後發出溫柔一些的鳥叫聲。
黃色小鳥看了看福生手中的肉,有些焦急地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但是沒有馬上落下來。
福生見狀朝周圍幾人擺了擺手,然後再次發出溫柔的鳥鳴聲。
眾人不知道福生在搞什麼,進了密藏竟然去跟一隻鳥兒套近乎,都是往四周退了一些。
黃色小鳥好像已經聞到了肉的香味,再次盤旋數圈之後,最後還是沒忍住對肉的誘惑,小心翼翼地向下飛來,再度在福生周圍盤旋數圈,這才落在了福生的手掌上,一口將肉吞了下去,朝福生輕輕拍打著翅膀,好像在示好。
福生再次取出一塊肉,嘴巴發出輕輕的鳥叫聲。
黃色小鳥歪著腦袋打量了福生一下,快速地跳到了福生的另一隻手上,一口將肉吞了下去。
如此三番之後,福生鬆了口氣,再次發出鳥叫聲,黃色小鳥拍打著翅膀飛到了福生的頭上,然後發出愉快的叫聲。
一旁的眾人看的嘖嘖稱奇,沒想到福生居然還懂鳥語,把鳥逗得一跳一跳的。
短暫交流之後,黃色小鳥飛上天空,朝著一個方向緩緩飛了一段距離,然後在原地拍打翅膀。
福生打了個手勢,率先走了過去,後麵眾人見狀緩緩跟上。
“福生,這鳥兒要帶我們去哪兒?”楊平快速走到福生一旁。
“出口。”福生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將精神力向四周散了出去,眼睛不時望向四周。
“我們進來不是找出口的吧?”楊平疑惑地說道。
“不急,先找到出口再說。”福生看著草木茂盛的四周,向後麵喊了一句,“大家都小心點。”
福生這隊的弟子,執行任務的經驗還算豐富,所以聽到福生話後各自“蹡蹡”亮出了武器,一邊前行一邊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不少人的麵色除了激動,更多的是謹慎。
約半個時辰過後,福生回頭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回過頭透過枝葉的縫隙,看了一眼天空,不覺皺起眉頭,停了下來,嘴唇微啟,發出鳥鳴聲。
“怎麼了?”楊平見狀,來回打量著四周,一隻手向後伸去,向後麵眾人虛按了按。
眾人見狀快速分散,謹慎地打量著四周,不少人的武器上都泛起靈力光芒。
福生來回細細打量著周圍,一連走到幾棵樹旁邊查看著什麼,沒有說話。
“大哥,什麼情況?”楊平趕忙跟上去問道。
福生抬起頭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高大樹木,輕聲說道:“不太對勁,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竟然沒有見到其他的生物。而且,這裡太安靜了。”
“你想說什麼?”楊平不解地問道。
“都過來吧。”福生朝眾人招招手。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不知道福生這是在乾嘛。
福生看著眾人不解地看著自己,微笑著說道:“暫時沒什麼發現,隻是單純想觀察一下,淡定哈,大家原地休息。”
眾人聞言鬆了口氣,還以為福生發現什麼大寶貝兒了。
黃色小鳥落在福生頭上,叫了幾聲,不知道是在要肉吃還是在埋怨福生他們走得太慢。
福生抬起眼皮,似乎是想看一眼頭上的黃色小鳥。
“有問題?”楊平覺察到福生的不對勁,出聲問道。
“嘶,你說,為什麼這片叢林中隻有鳥,沒用彆的生物?”福生細細打量著一棵樹反問道。
“這,誰知道?這世上千奇百怪的東西多了,為什麼這片叢林中不能隻有鳥兒?這裡可是密藏啊!有什麼都正常吧?”楊平不知道福生在問什麼。
眾人同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福生想表達什麼。
“我們在這片叢林中走了半個時辰,除了鳥兒,什麼生物都沒有發現,對吧?”福生收回目光,一臉謹慎,“而且,越往裡走,樹木越茂盛。”
“嘖,淨說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楊平皺起眉頭。
眾人被福生的話搞得更加疑惑。
福生頭上的黃色小鳥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催促他們快些動身。
福生張開嘴巴,剛想說話,神色一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取出一塊肉喂給黃色小鳥兒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陣法筆開始畫陣。
眾人見狀瞬間懵了,不知道福生這是在演哪一出,一驚一乍跟個什麼似的,當下也不敢打擾福生畫陣,互視無語凝噎。
楊平牙看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理解福生這是在乾嘛,但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取出子母劍,朝眾人打了一個手勢。
眾人瞬間呈圓形散開,把福生護在中間,一臉凝重地打量著四周,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眾人雖然照做,但心裡實在是見了鬼,而且這個鬼就在自己包圍的圈子裡麵。這才進密藏沒多長時間,連根兒毛都沒見到,福生怎麼就跟著了魔一樣。
在福生畫陣期間,頭上的黃色鳥兒不時出聲鳴叫,而且聲音越來越急促,似乎對福生他們現在的休息行為十分不滿,要是再墨跡,自己可就要飛走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隨著一聲陣法完成的嗡鳴聲響起,福生把陣法虛按在地上,右手憑空出現一把長劍,直接朝自己的頭上斬去。
“你!”楊平被嚇了一跳,以為福生想不開,兩個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沒想到福生宛如驚雷的一刀竟然砍空了,黃色小鳥瞬間騰空而起,眼神愈發明亮,朝著眾人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入陣!”福生大喊一聲,瞬間啟動陣法。
眾人來不及過多思考,一臉震驚地奔向陣中,以為周圍發生了重大變故。等到所有人入陣之時,火光衝天而起,瞬間把所有人都與外界隔離開來,裡麵的草叢瞬間被烤得焦黃,發出一些令人皺眉的味道。
“福生,你看到什麼了?”楊平趕忙湊到福生身邊,困惑地問道。
“什麼都沒看到。”福生的目光仍看向陣外。
“大哥呀,你什麼都沒看到一驚一乍的乾嘛?”楊平無語了,從頭到尾根本不知道福生在搞什麼,儼然就跟跟小時候隔壁村還不會說話的大頭娃娃一樣,一舉一動讓人費解,小嘴兒還不會說人話。
福生收回目光,見眾人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啞然失笑,說道:“這個鳥兒不對勁。”
“剛開始你不是還跟著它找出口嗎?怎麼就突然不對勁了,哪裡不對勁?你怎麼越來越跟孫克一個德行?我看是你不對勁!”楊平收起子母劍,鬱悶地一腳把燒成焦色的草叢踢開。
眾弟子都是圍了過來,麵色糾結得十分想給福生兩下子,不少人都感覺福生腦子不太正常,裡麵隻有上次跟福生去過金山林四級密藏的弟子麵色沒有太大起伏,他們知道福生的一舉一動肯定事出有因,因為上次的金山林密藏如果不是福生事先察覺到不對勁,玄極宗的弟子怕是會和其他宗派的弟子一樣,損失慘重。
“福生宗主,有話直說吧!”
“福生老大,能不能先講講你看到什麼了?”
“福生宗主,我感覺都正常啊?”
“你們幾個新來的,好好看好好學,彆啥都問,什麼智商?”
“好了!我換個問法,剛才你們都看到了,這隻黃色小鳥兒吃肉,對吧。但我們走了這麼久,連一隻蟲子都沒有發現。而且它見我們停下,就一直催促我們前行,你們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福生看著眾人都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翻了個白眼兒。
“鳥兒吃肉不正常嗎?人家是受累幫我們帶路,見我們停下肯定會生氣啊!這麼人之常情的東西,你問我們?”楊平見福生看著自己,沒好氣地說道。
“是啊,福生老大!沒什麼不對勁啊!”
“福生殿主,這沒什麼吧?”
“福生老大,這也太正常了吧。”
“福生老大,這都能看出什麼東西來嗎?”
不少弟子跟著附和。
“沒人能看出來什麼異常嗎?”福生看眾人皆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再次啞然失笑。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實在是看不懂福生這是在乾嘛了,好像進入密藏之後,福生就進入了一種魔障的狀態,不論從說話還是動作,都表現出一種有重大精神方麵疾病的樣子。
“我剛才觀察過了,按照它帶的路線,我們應該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叢林深處。而且越到裡麵,樹乾越粗,樹木越茂盛。不知道大家去沒去過森林,其實並不是越到裡麵樹木越茂盛,反而可能會瘦小,隻要條件到位,它們就會長得茂盛。大家現在可以看看周圍的樹,”福生說著執驚雷一劃,火勢瞬間減緩,露出了外麵部分視野,“我們能看到的地方,這些樹高度都差不多,但為什麼會越到裡麵,樹長得越好呢”
“福生,你能不能彆繞彎子了,這是在密藏裡,就不能直截了當一些,非要跟老先生一樣,故事必須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講?”楊平有些受不了福生這種打啞謎的說法。
“哈哈~”
楊平的開天辟地引得周圍弟子一陣笑聲。
“我不從頭解釋,怕有人聽不懂,我快點兒說。身在密藏之中,它們日常的養分應該差不多。所以唯一的解釋,這些樹不單單是樹,可以理解為它們獲取養分的方式跟外界不同,所以才可以看起來從外到裡麵逐漸粗壯。我換一種角度,它們跟我們一樣,可以理解是修煉者,所以越到裡麵的樹才會越來越粗壯。就是隨著深入,它們越來越厲害,就像可以從靈者到靈將排個等級。鳥兒和這些樹應該達成了某種契約,所以就算我剛開始不喂它,它也會想辦法把我們帶往叢林深處,然後由樹出手,將我們永遠留在這裡,成為它們的養料。然後他們再給鳥兒提供便利,再把外麵的人引入到深處,我這麼說明白了吧?”福生快速說道。
眾人越往後聽越膽戰心驚,直到聽到靈將這兩個字眼,瞳孔猛地縮了縮,再次打量周圍的樹木,眾人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如果福生說的是真的,那麼眾人這次將有去無回,一個不帶留的。但仍是有不少弟子懷疑福生說法的真實性,畢竟剛進來不久,什麼都沒有遇到,什麼也都沒有看到,單憑福生口若懸河,所講的故事未免有些荒誕,這才哪兒到哪兒,簡直有點,異想天開。
“福生殿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福生老大,這種故事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福生殿主,三級密藏的寶貝就是這些破樹啊?”
“你們懂個蛋!福生殿主說的就是對的!”
“那我們後麵怎麼辦?”楊平扭動了一下脖子,感覺喉嚨有些發乾,眼睛有些發澀。
“這個叢林的寶藏應該就在這些樹身上,等下我們出去砍樹,慢慢往裡麵砍,然後到煉丹殿換取丹藥或者貢獻值就行了。”福生嘿嘿一笑。
“砍樹?那不是外門弟子才乾的活?”
“我們乾坤物也沒有那麼大空間啊!”
“福生殿主玩笑開大了吧?”
“你們愛砍不砍!”
眾人聞言大跌眼鏡,按照福生的說法,這個三級密藏的寶貝就是樹,這也太,忒寒磣了些吧。一個妥妥的三級密藏,竟然會如此不濟。
“你們不信的,可以出去隨便砍一棵樹看看,然後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樹淬煉靈力的效率要比外門那些強太多,注意感受自己的靈力變化。”福生見眾人炸了鍋,笑了笑,從乾坤物中取出了數把斧頭。
“我靠,你竟然帶了這麼多斧子!”楊平看著福生的側臉,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聲調不覺都變高了,“福生,你是妖精吧!”
福生看著幾個弟子還真拿起斧頭跳出陣外砍樹,搖了搖頭,又看向楊平震驚的目光,福生無辜笑道:“彆這麼看著我,自己人!”
楊平踢了福生屁股一腳,抬起手扇了扇有些刺鼻的氣味,臉上突然有著些許失落。
“不刺激是吧?”福生看著楊平的表情,笑出了聲,“下次跟處子師姐一組,我保你欲仙欲死。”
“哎,說實話,我是信你的!但跟你組隊是無趣了些,但總歸利大於弊,至少能最大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也發現了,你小子比孫克還神!”楊平攤了攤手,跟著搖了搖頭,有些無語,又有些感慨。
“大家準備出陣砍樹吧,不要相距太遠。”福生看著陣外幾個弟子真的與樹伸出來的樹枝交上了手,看戰況,這些弟子足以應對。
“你高看我了,我比不了孫克的。看著他們點,閒不住就去砍兩下。”福生拍了拍楊平的肩膀。
“你乾嘛去?”楊平趕忙問道。
“其他弟子應該沒這麼幸運,順便看看處子師姐他們。”福生嘿嘿一笑,撤去陣法,向叢林深處走去。
在福生這邊有序進行砍樹的時候,玄極宗其他弟子無一例外,進入深處後,都開始與樹展開了激戰。
不少弟子都是走著走著被突然如毒蛇一般伸出的枝乾纏繞勒緊,瞬間失去了戰鬥力,有些弟子受驚嚇之餘,能快速揮動武器將枝乾斬斷,落地後快速投入戰鬥。而有的弟子則沒有那麼幸運,武器根本砍不斷強大的枝乾,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吞入樹乾突然張開的木盆大口。有些弟子直接驚慌失措地呆住了,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木盆大口,滿臉絕望,直至被吞噬。
有過密藏經驗和平常接任務多的弟子和無經驗或經驗不足的弟子,此刻不到一息便見了分曉,高下立見。有經驗的弟子很快便組織起防禦,能將隊伍中的人員按照實力梯次配置,懂得替換與補位。而沒有經驗的弟子則隻能用慌亂來形容,無序地戰鬥和淩亂的配合讓人看得慘不忍睹,驟然襲擊讓其根本沒有準備的內心和身體心力交瘁,驚呼聲和無力感讓其直麵崩潰。
僅僅數息時間,慌亂和無序依次上演,絕望和鬥誌互相交纏。眾多隊伍瞬間被擊潰,一個不留皆被卷入木盆大口,攻守一麵倒,防守嘩啦啦,更不用說反擊和組織了,讓人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叢林瞬間硝煙四起,小型戰場瞬間出現幾十處,黑白二色快速被大樹吞沒,上演著一出捕食好戲。
其中不乏幾處演出十分精彩,最有看點的莫過於有陣法師的隊伍。有陣法師的隊伍配上有戰鬥經驗的隊員,上演著一出默契配合。眾人把陣法師圍在中間保其畫陣,四周弟子皆是奮力斬樹,靈技和劍芒此起彼伏,一招過後一人退,一技亮起一人前,其餘皆是守其點。靈技和劍芒清空兩條路,而近身的樹枝則被站成圓形的弟子不斷砍斷,確保其不會影響到陣法師畫陣。千辛萬苦,皮破血流隻為等待那一聲陣法完成的天籟之音。沒有陣法師的隊伍相對要輕鬆一些,但陣亡率要高一些,由隊長帶領隊員一邊斬斷樹枝,一邊有序後退,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傷亡。
其中也有幾處讓人動容,有落單弟子被重重樹枝包圍,他在慌亂中選擇了亮劍,獨自一人麵對著整個世界的包圍,劍芒短暫跌宕起伏,直至身影被樹枝吞。有兩名弟子,背對背而戰,各自揮舞武器,披荊斬棘,直至背後的一條樹枝將自己纏繞,剛想對其不儘力破口大罵,然而轉身卻發現其臉上將被覆蓋的兩個帶淚的眸子飽含歉意,這才哭中帶笑。有五名弟子抱圓而戰,一名弟子被拖走之後,另一名弟子出聲欲上前相救,被其他三名阻止,被拖走的弟子自知大局,放鬆手腳不再反抗,任由身影瞬間被吞沒,四人再抱圓時,已是熱淚盈眶。有十名弟子
一出出好戲依次拉開序幕,白駒過隙彈指間演繹人生千滋百味。
“姐,怎麼辦,根本砍不完啊!”趙脫兔揮出一道劍芒見一片枝乾砍斷,看著一名無雙殿弟子被枝乾纏住,小臉兒滿是焦急,剛想上前,沒想到剛才砍斷的枝乾快速長了出來,再次朝著自己襲來,不得不再次揮劍將其砍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名無雙殿的弟子被枝乾卷入樹乾上的木盆大口,自己卻無能為力,兩個大眼睛瞬間濕潤了。
“退!”趙處子被砍殺不絕的樹枝糾纏地沒有絲毫空暇,更彆說畫陣了,率先往深處踏出,而無雙殿眾人的腳步卻朝著相反方向邁去。
福生在叢林中走走停停,手中的長劍不時揮下,劍芒直奔視野中最粗的樹乾。直到樹枝被砍斷,福生才繼續前行。一刻鐘之後,左前方傳來了喊殺聲和驚呼聲。福生沒有著急上前,依舊緩步前行,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直至緩緩走進這群弟子,數名頭帶紅巾的弟子映入眼簾。
福生沒想到率先碰到的是當紅的弟子,打量了一圈,這隊當紅的人馬應該是於曼曼帶隊,因為劉罡和紅莎都沒在此處。
在福生發現當紅眾人的同時,於曼曼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福生,不過當看到福生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後,臉上揚起的笑容一閃而逝。
福生見狀撇撇嘴,根據剛才被砍斷的樹乾來看,這裡樹的實力應該到達靈尉中期了,自己就這麼上去幫忙肯定費勁,趕忙取出驚雷,腦中的精神匣子極速抖動。
一刻鐘的時間過後,福生雙手虛托,將陣法丟在了當紅弟子的中間,快速啟動陣法,大喝一聲:“入陣!”
幾個來不及反應的當紅弟子被火焰燒著了衣服,有些手忙腳亂地瘋狂拍打著。當紅的弟子入陣之後,壓力大減,入陣的樹枝皆是燃燒起來,實力已不足靈尉中期。火陣的火焰順著伸入陣中的樹枝蔓延到了樹乾上,一時間周圍的樹木開始漸漸燃燒,開始有些胡亂地拍打著樹枝,不少樹枝被直接斷開,火焰順著地上的雜草再次蔓延到樹木的下方,一大片叢林陷入火海。
“曼曼師姐。”福生笑著朝於曼曼打了聲招呼。
於曼曼臉色有些難看地點點頭,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都被樹吞了?”
“我帶的小隊在後方砍樹,一個人先過來看看。”福生看著入陣的樹枝不斷減少,“你們休整一會兒再行動吧。”
“砍樹?是,是外門弟子那種砍樹?”於曼曼詫異問道,當紅的弟子都是疑惑地看過來。
“據我推測,這些樹應該是一種稀有藥材,所以,砍樹,”福生說道,“你們要是願意,可以到那個方向去找楊平他們,這樣更安全一些。”福生指著陣外的一個方向。
“被樹吞進的弟子會死掉嗎?”於曼曼擔憂的問道。
福生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有這種可能。”
於曼曼和當紅弟子們聞言都是眼神一暗,沒想到災難來得如此之快,根本還沒有做好準備,幾個弟子就沒了。
“我先走了,說不定前麵還有弟子被困。”福生抿抿嘴。
“那你小心一些,謝了。”於曼曼看了一眼福生剛才指的方向。
“不客氣,就當上次教我劍法的補償吧。”福生笑著點點頭。
出陣之後,福生看著四周燃起的火焰,歎了口氣,可惜了。
再往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福生停了下來,左邊再次傳來依稀的喊殺聲。福生挑了下眉毛,看向那個方向,那裡除了在打殺,還傳出了陣法的波動,看來不用去了。
福生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道劍芒朝著右側一根最粗壯的樹乾砍去,然後是第二道。
“噗~”
樹枝應聲而斷,福生見狀鬆皺了皺眉頭,這裡的樹枝已經需要靈尉後期的實力了,沒有再往前走的必要了,不過福生仍是沒有看透這片叢林的端倪,剛進來時的迷惑還沒有搞明白。
前麵依舊一眼望不到頭,高大樹木依舊密布,也就是說,這裡肯定有對等靈將實力以上的樹存在,單純靠人砍,根本走不到前麵。隻要有弟子一腳邁入對等靈將實力樹的攻擊範圍,那將會有去無回。換言之,前麵是一盤死局。
福生想到此撇起嘴,十分頭大,按照自己的猜想,這個叢林密藏要比上次藏紅花密藏難度大多了,天曉得前麵會有幾棵靈將級彆的樹。隨後福生眉毛一挑,又想到了一點,這個想法讓自己有些無語,如果真像猜的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為什麼念純和靈雲前來,為什麼弟子會被樹乾吞掉。
福生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鮑雪,越想越不對勁,雖然還沒見到最後的結果,但好像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如果自己真得猜對了,這種方式隻此出現一次。
片刻過後,福生嘴角露出一個莫名意味的笑容,不再前行,神色有些激動,將手中的長劍換成斧頭,走進近處的一棵樹木,開始奮力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