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福生戰勝馬辰辰,玄極宗個人賽第一日前十的爭奪落下了帷幕,眾人緩緩退場。
“畜生,你腦子是不有泡?用這種方式學劍?”趙脫兔率先跑到了福生身邊。
“用這種方式快,我練劍太晚了。”福生看著滿身慘不忍睹的傷勢,咧了咧嘴。
“他就是個神經病,脫兔師姐甭搭理他!你見過有正常人被砍成這個樣子還能笑出來的嗎?”大春兒跟著走了過來,看著福生一身的傷勢嘖嘖出聲,“看你一會兒回去怎麼和嫂子交代,哈哈!”
“也對,現在輪不到我擔心!”趙脫兔冷哼一聲,留下了一個美麗的背影。
福生撓了撓腦袋,剛要說話,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隻見趙懷生正盯著自己看。福生眨了眨眼,縮了縮脖子,大氣不敢喘,不知道自己哪兒跟趙懷生有交集,按道理他不應該認識自己。
趙懷生多看了福生幾眼便收回目光。
“福生,明天彆被我碰上,我可不會客氣!”楊平走過來看著福生一身的傷勢,笑出了聲,“你可真是可以!”
“福生,好好休息,明天被我碰上也不會手軟的。”紅莎朝福生打過招呼,然後和楊平一起走了出去。
“福生,明日的比賽量力而為。”趙處子打量了一下福生的傷勢,輕輕皺眉。
“福生,明日若碰上我,說不定會放你一馬哦!”段尚武輕搖折扇走了過來。
福生一一朝幾人打過招呼,然後回到了無雙殿的小院兒,這身傷勢非得丹純出手不可。
“福生,我是不是平常對你太好了?”丹純看著隻穿著一條內褲的福生的身上的傷勢,皺起眉頭,眼光嚴厲。
“我真是練劍需要,你想啊,平常練劍哪有這種機會,隻有到比賽的時候才有機會跟彆人學劍。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想學劍”
丹純聽著福生的狡辯,深吸口氣,依舊沒能壓下起伏的胸膛。
福生見丹純真生氣了,趕忙閉嘴,跟個小雞崽兒一般低聲說道:“我真沒事兒。”
丹純依舊一言不發地看著福生,麵色冷峻,眼神犀利。
福生長出口氣,撓撓頭,訕笑一聲,沒轍了。
良久,丹純歎了口氣,從乾坤物中取出金瘡藥,慢慢給福生身上塗抹。
“哈哈,癢!”福生因為平常外家功夫沒落下,一身肌肉的線條十分明顯,此時丹純雙手放上去塗抹金創藥,就感覺有人在撓癢癢一般。
丹純停下動作,兩個噴火的眸子頂上眼角。
福生趕忙說道:“你,繼續。”然後咬起了下唇,臉色有些通紅,身子仍在因為憋笑而顫抖。
“啪!”
院兒裡的福天聽著屋裡的動靜,歡快地吐了吐蛇信。
翌日,個人賽的前十進行抽簽。
福生看著手中的二,展示在胸前,來回掃了一眼,不知道九個人中誰會跟自己一樣二。
當看到頭係紅帶的於曼曼盯著自己胸前的二看時,福生嘴角咧了開來,運氣挺好,自己今日最想碰到的人之一就是於曼曼,另一個是趙處子。不為彆的,就因為這兩人都是用劍高手,自己又可以偷偷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學劍了!
於曼曼看著福生一臉傻笑地看著自己,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沒想到這次年賽個人賽又碰到了這個家夥,更沒想到的是其還恬不知恥地朝自己傻笑。於曼曼嫌棄地直接用靈力把手中的紙團燒成了灰燼,要不是這個家夥,上次年賽團體賽的冠軍應該是當紅,這次非要撕了他!
二人在台上站好後,福生右臂微抬,長劍帶著鋒利的嗡鳴聲瞬間出現在手中。福生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麵目清冷的於曼曼,腦袋有些興奮,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巴。
“你!”於曼曼見福生如此輕佻,雙目一瞪,憤怒地冷哼一聲,靈力快速灌入長劍,連長劍都籠罩上了一層逼人的寒氣。於曼曼雙腳輕輕一點,手臂向前一揮,一劍直刺福生胸膛。
福生精神抖擻地扭動了一下脖子,眼神看得真切,待到於曼曼一劍刺來,雙膝向前一頂,直接向下跪去,豎起一道橫劍抵擋於曼曼地一記開山式重劈。
“鏘~”
兩劍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和一個大火花。火花映射出兩個人不同的神色,於曼曼眼神冰冷,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福生眼神激動,眯成了一個彎彎的月牙兒。
於曼曼身體落地後,雙腿微屈再次點地,身體在半空轉了轉了半圈,又是一劍帶著破風聲向福生刺來。福生雙腿用力彈起身體沒有轉身,背對著於曼曼一劍向後刺去。
“鏘~”
兩劍劍尖相撞,劍身各有不同程度的彎曲。二人同時加大向長劍灌注的靈力,靈力順著長劍向劍尖移去,長劍彎曲處搖擺得快速彎動了幾下,然後靈力在劍尖猛然相撞開來。
“嘭~”
一聲有些尖銳的靈力碰撞聲響起,二人皆是被震退,一圈圈小的能量漣漪蕩漾開來。於曼曼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後,斜劍於身側快速朝福生衝了過去。福生被靈力的衝擊力向前移了幾步,然後快速調整身體,回過身衝向了於曼曼。
於曼曼一劍刺向福生胸膛,福生提劍一橫,穩穩將劍身抵在了對方的劍尖之上。於曼曼手帶劍順勢向下一滑,福生橫劍貼在了對方的劍身,把對方的劍壓了下去,然後身體後移躲開於曼曼地刺向大腿的一次攻擊,雙腳點地後再次落回了原地。
福生身體快速擺動了一下後,手提長劍擦著對方的劍身向上滑去。於曼曼同樣提劍回抽,兩把劍劍身擦著相對滑行,摩擦出了一片火花。福生提劍過半,直接手臂向前一頂,長劍硬生生把於曼曼的劍壓力下去,同時左手握拳一拳擊向於曼曼右肩。
於曼曼向左一偏,躲開了福生的一拳,右手抽劍後退,原地轉過半圈之後,握劍向福生脖頸一記橫掃。福生身體後仰躲開於曼曼的橫掃,一腳點地,一腳徑直踢在了於曼曼握劍的手上,連人帶劍踢向了一旁,然後左手手掌拍地借力卸力,身體恢複直立,再次朝於曼曼衝去。
於曼曼停穩身子之後,冷哼一聲,提劍再次朝福生衝來。
二人的身影瞬間交織在了一起,雙劍的碰撞聲不斷從二人周身傳出,火花不斷在二人四周乍現。今日再舞劍,福生顯然沒有了昨日的生澀和稚嫩感,多了一分從容和自然,但也僅僅是一分而已,明顯地可以看到抵擋住了多數於曼曼的攻勢。但好局麵來得快,去的太早,經過於曼曼淩厲的攻勢,福生從隻有招架之力,到逐漸落入了下風,再到手忙腳亂,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但身上並沒有出現大片傷勢。
福生一邊不斷揮劍抵擋,一邊細細感受於曼曼出劍的方式和力道。與昨日馬辰辰不同,於曼曼的劍法之中多了幾分真正的殺氣,寒光流轉的長劍主要以刺為主,橫劈斜砍多做為輔助攻勢和誘敵進攻的方式。每一劍的力道都比馬辰辰小了很多,但是出劍的頻率要快上太多,劍影密集難尋。
福生沒有選擇散發出精神力去感知於曼曼的進攻,而是單憑感知和下意識去捕捉於曼曼的每次攻勢。很快,身體上便被於曼曼劃出了一個又一個傷口。福生感受了一下傷口的傷勢,疼得眯起了眼,今日的傷口與昨日不同,仿佛於曼曼今日就是奔著放掉自己一盆血來的。福生輕輕皺眉,非但沒有絲毫後退,選擇繼續防禦與於曼曼周旋。在於曼曼逐漸淩厲和密集的攻勢下,福生如同昨日一樣,身體各處的傷口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這個畜生家夥又亂來!”趙脫兔看著福生處的擂台,粉拳攥得粉白,一陣揪心,丹純到底是乾什麼吃的?看到福生那麼多傷口,竟然還讓他亂來!
“他血真是多,怎麼跟都放不完似的!”大春兒抹了抹鼻子。
“你怎麼看著挺開心?”趙脫兔看向大春兒,這個家夥明顯是在笑。
“那還能怎麼著?他非要選擇這種最笨最蠢的方式,狗在這裡看都能被逗樂!還不讓人笑了?”大春兒笑著轉過頭就看到了趙脫兔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打了一個激靈趕忙轉回了頭,皺起眉頭,眼神清澈,“我覺得福生這種學劍的方式很值得我們學習,最苦也最紮實,身上的疼痛就是前進的動力”
“念純,這個小子這種自殺式的修煉方式不會是在你那兒學的吧?”丹青見狀皺起眉頭,沒想到福生這個兔崽子又亂來。
“我隻是教他畫陣,又不教劍法,怎麼這事兒還能賴到我頭上!”念純看著台上,同樣皺起眉頭。
“福生進入玄極宗後可是隻有你一個師父。”丹青轉過頭看向念純。
念純聞言吹了吹胡子,轉過頭瞪向丹青:“你要是這麼說,我還說他是不是吃了你什麼殘次的丹藥才會被把腦袋給燒壞了!真是搞笑,這種事能賴到我頭上?”
“你說誰殘次丹藥?老東西!你再說一遍!”丹青氣得臉色鐵青,站起身指著念純開始破口大罵。
趙懷生看著福生處的擂台,眯起了眼睛。
五處擂台中除了福生那處稍顯淒慘,最為亮麗一處地方是兩個女子之間的戰鬥,趙處子和紅莎。兩個女子的打鬥顯得有些賞心悅目,嬌喝聲不斷響起,紅色長鞭與青色長劍不斷碰撞,二人你來我往的身姿彰顯英姿颯爽。紅莎舞動長鞭,瞬間便發動了三次進攻,三道紅色鞭影依次襲去。趙處子揮劍抵擋,劍身快速連砍三次,三劍一一擊退紅色長鞭的攻勢。紅莎嬌喝一聲,手腕輕盈流轉,紅色長鞭帶著數道鞭影快速將趙處子的身影籠罩了進去。趙處子飛身向前衝去,身體在半空不斷旋轉,長劍與長鞭不斷撞擊發出清脆的交擊聲和火花。
“噗~”
福生大腿再被於曼曼刺中一劍,同時一劍滑過了於曼曼的左肩,血柱和血花同時亮起。二人皆是抽身後退。
於曼曼抹了一把額頭的香汗,眼神從冰冷轉為凝重,不得不說福生的實力還是挺不錯的。眼神來回打量著不遠處一臉微笑的福生,於曼曼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這個家夥的實力進步的這麼快,上一次兩人相見還是在團體賽,當時這個家夥被自己追著砍得慘不忍睹,雖然最後還是讓其僥幸完成了陣法。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能對自己造成傷勢了,這個福生簡直是個修煉怪物,實力看來有追上自己的趨勢了。
於曼曼想到此處,突然瞪大雙眼,因為福生如果此時繼續采取上次躲避畫陣的方法的話,自己可能毫無勝算。靈尉後期與靈尉巔峰雖然隻差了一個級彆,但福生給自己的感受卻不是表麵實力這麼簡單,這個家夥的靈力雄渾程度好像比自己還要強上一些,簡直就跟個妖怪一樣。
於曼曼想了一下便明白福生為什麼不一上台就與之前一般開始畫陣了,分明和昨日的馬辰辰一樣,自己被當成了活生生的劍譜,這個家夥這次是衝自己來的!這個家夥看著身上受了不少傷,但也隻是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及根本。好家夥,沒想到自己被他算計了!
在於曼曼震驚之餘,福生右手橫劍胸前,左手伸出劍指點在長劍之上。
“嗞~”
一道璀璨的雷光從福生左手食指冒出,福生的左手緩緩滑過長劍劍身,青色的長劍瞬間被覆蓋上了一層雷光。待到雷光與靈力如兩條長蛇般交織在一起,福生收回左手,斜劍身側,朝著遠處的於曼曼衝了過去。
“這是什麼劍法,好像也不是玄階的?我去易物堂查了,他昨日使出的拳法在玄階裡根本沒有!”
“福生修煉了一門雷屬性的身法靈技,不知道是不是把雷放到了劍身之上?”
“這分明就是一門劍法,什麼雷能放到劍身上還能一直存在不消散?”
台下的弟子紛紛對福生的劍法猜測了起來。
福生瞬間便衝到了於曼曼身前,手上的長劍舞動地如迅雷一般疾速,瞬間打得於曼曼措不及手,身上很快便被劃傷了兩處。
“這個畜生!”
於曼曼的怒氣瞬間被打滿,這個無恥的家夥分明之前就是以賣慘的方式在偷學自己的劍法,沒想到發動進攻如此之快,還在劍上加持了雷的屬性,要比自己之前出劍快上太多了,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畜生!”
但怒氣歸怒氣,此時的於曼曼應付得十分吃力,對方的劍法分明跟自己之前出劍的方式一模一樣,隻不過速度快上太多,饒是自己知道下方下一劍是什麼,也來不及阻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上一處處被劃傷,自己根本無可奈何。
長劍劃破衣服的聲音快速在於曼曼周身不斷響起。
台下眾人看著台上的攻守雙方瞬間易勢,不知道電光火石隻見發生了什麼,怎麼於曼曼瞬間就被福生打壓得毫無進攻之力。
一番打鬥下來,於曼曼身上除了剛開始被劃傷了幾處,後麵沒有再受傷,因為福生采取了一種有些低劣的方式,這個家夥力道控製得越來越精妙,隻是把對方的衣服劃破,而不至於把對方的身體劃傷。
“撕拉~”
隨著福生一劍再次在於曼曼衣服上劃過,福生笑著就此飄身後退。
於曼曼有些不解福生為什麼在攻勢最猛的時候後退,但還是斜劍身前做出抵擋的姿勢,胸膛不住起伏,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氣的。
就在於曼曼想要向前衝去的時候,被福生抬起手阻止了。
“乾嘛?”於曼曼愣了一下問道。
“曼曼師姐,呃,你要不換身衣服再打?”福生快速掃了一眼對方的身上。
“恩?”於曼曼低頭掃了一眼,看著自己身上露出的片片雪白,小臉兒唰一下的紅了,趕忙從乾坤物中取出一劍寬鬆衣服蓋了上去,然後憤恨地看著不遠處尬笑的福生,咬牙切齒尖聲道,“淫賊!!”
這一到高亢的聲音把全場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這一幕直接把台下哄笑的弟子看呆了,沒想到福生竟然成了淫賊。
“淫賊?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淫賊?”
“誰是淫賊?”
“我怎麼感覺是福生??”
“啊???”
於曼曼自知再與福生拚劍毫無意義,因為這個牲口剛才已經把自己的劍法偷偷學去了。來回深呼吸幾口氣,於曼曼看著福生眼睛不覺蒙上了一層霧氣,自己自打進入玄極宗以來還沒受到過這麼大的侮辱,沒想到對方在這種局麵下把自己多年苦修的劍法給學了去,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以後自己可怎麼麵對玄極宗的眾弟子,自己以後真沒法做人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於曼曼原本準備靈技的劍和手有些紊亂,直接散去靈力垂了下來,看著不遠處詫異的福生,雙眼一紅,眼淚猝不及防地從眼中滑落了下來,“啪嗒啪嗒”地砸到擂台上散去。
眾多的玄極宗弟子發出一片嘩然之聲,沒想到福生到底是坐實了淫賊的名頭。
“這個畜生,到底在想什麼?”趙脫兔咬得小銀牙咯吱作響,看著台上呆住的福生,真想一拳錘死他!
“嘖嘖嘖,福生的女人緣兒是真好,到哪兒都會碰上一個”大春兒環抱雙臂嘖出聲。
“閉嘴!”趙脫兔猛然轉過頭朝大春兒喝斥了一聲。
大春兒又被嚇了一個激靈,差點兒從座位上滑下去。
福生尷尬地看著於曼曼,自己剛才隻是想如何控製劍的力道,隻劃破衣服而不傷及對方,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倒成了淫賊。
於曼曼自知狀態不適合再戰,通紅的眼睛狠狠地剮了一眼福生便跑下了擂台。
福生見狀又想尬笑,又想辯解,最終隻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傻笑。
台下噓聲四起,不少弟子都是指著福生低聲笑道淫賊。
丹青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今日會成這樣一個局麵。念純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福生這個小子挺會做人嘛!趙懷生細細打量著福生,眼睛再一次眯了起來。